女神万华镜 第64章

小伙子自称是瑟维丝的头号拥趸，每次他们马戏团巡演经过王都附近的坎特里尔镇时，在当地神殿修行的埃鲁都会专程前去观看，尤其喜欢瑟维丝小姐的表演。

听到埃鲁如说家珍似的说起自己的表演有多棒，本来只想敷衍他两句就抓紧时间闪人的瑟维丝，心里也不禁有些得意起来，毕竟有人奉承总归是一件很爽的事。

事实上，瑟维丝也的确是颇有几分自夸的资本，比起一般的卖艺团体，彩虹马戏团的节目虽然也投底层民众所好，少不了GHS的元素，但身为团主的瑟维丝也同样没有放弃自己对艺术的追求。

而彩虹马戏团最引以为傲的压轴节目，就是由她本人亲自出演的杂技歌舞剧《哼唱情歌的金丝雀》。而这个节目的最大特色，就是瑟维丝一边表演高难度的钢丝杂技动作，一边用她那甜美的嗓音唱歌。

因此瑟维丝非常自豪，因为杂技演员里就属她歌唱的最好，而歌唱家里没有人杂技玩的比她更溜！

在埃鲁的吹捧下，瑟维丝的脸上笑容越发浓郁，直到同伴第三次用咳嗽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还有正事。

于是心情大好的瑟维丝告诉埃鲁，自己的马戏团目前就在松树村，并且准备在当地进行几场演出，希望埃鲁到时候可以过来给他们捧捧场。

两人这边相谈正欢，这时集会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瑟维丝回头朝门口望去，结果却看到一个出乎她意料的人站在那边。

“上午好，瑟维丝小姐。”

“卢德大人？”

本想着主动拜会的瑟维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战神教的集会所内，见到药神教的神官。并且她还没敏锐的注意到，卢德身边的修女换人了，但依旧十分年轻漂亮，有着连修女服也遮掩不在的好身材。

瑟维丝走南闯北，也听过不少诸如“大主教与年轻修女之间不得不说的秘密”之类的奇怪传闻，再加上药神教又以“神秘之油”在甘末林公爵领那边出了名，这让瑟维丝不得不联想到一些奇怪的画面。

说不准药神教的神药，卢德自己也在用呢？

并不清楚瑟维丝脑海中在想些什么，卢德见到她在集会所和埃鲁有说有笑，也是不由得楞了一下。

对于这个女人，卢德心里做出的评价是油滑，一个老于世故的人精儿！毕竟这种走南闯北靠卖艺维生的，能好端端的活到这么大，也不可能是什么傻白甜。

不过卢德也很好奇，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卢德这趟过来，主要是找埃鲁谈些事情。趁着眼下他和战神教之间关系融洽，卢德希望直接借助对方现成的关系网，从外界采购一些本地买不到的东西。

聪明的瑟维丝隐隐看出来，卢德应该是跟埃鲁有正事要谈，不论他们要聊什么，以自己这种人的身份，都是不知道的为好。

于是瑟维丝很礼貌的表示自己有事告退，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埃鲁，记得明天傍晚来看他们马戏团的表演。

瑟维丝离开后，卢德注意到埃鲁还一脸痴痴的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于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埃鲁这才堪堪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很抱歉，卢德大人，我、我刚才在想事情。”

“不用解释，老夫也是过来人，都懂的。”

卢德一脸微笑的说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埃鲁，让他用战神教饲养的信鸦，给目前已经前往王都争夺大主教之位的乌拉尔主教。

埃鲁的身份背景，卢德之前已经从他二哥埃尔文那里了解过，他是马斯达克家的小儿子，虽然在家族里排行老么，基本上无望继承家业，但因为被发现具有成为神官的资质，所以被送入战神教修行。

这小子之前是纳拉德的弟子，现在却是卢德和乌拉尔之间的通讯员，负责给两头传递消息。

照理来说，这么一个敏感的岗位，乌拉尔应该委派一个能够信任的心腹才对，结果他却选了埃鲁这个前敌对派系的人，显然是想借此举向埃鲁背后的马斯达克家传达一个“友善”的信号。

本章完

从战神教的集会所回来，卢德的口袋里多了一叠马戏团的门票。门票并非纸制，而是经过细心雕刻而成的小巧木牌。这是瑟维丝在离开前，主动送给卢德和埃鲁的一点小礼物，可以免费观看他们马戏团的表演。

卢德一开始并不是很感兴趣，作为见识过地球先进文化的穿越者，异世界这边的传统娱乐项目在他看来既枯燥又乏味，根本满足不了他的精神需求，有看马戏团表演那时间，还不如自己动笔，写点自产自销的小本本！

但卢德随即便想到，自己不感兴趣，但也许自家的妹子们会喜欢也说不定，偶尔放松一下有助于劳逸结合。

于是回到神殿的卢德，便在晚餐时宣布，明天晚上会带着大家一起去看马戏表演。

听到这一消息，在场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白天跟着卢德一起出门的沙妮思早就知道这个事儿，所以这会儿就非常淡定，休谟则是兴趣不大，但如果所有人都去，她也不介意跟着去凑个热闹。

只有爱娜，因为目前尚在和卢德闹别扭，所以明明超级想去，但又拉不下面子，表情可以说异常好懂。

关键时刻，罗蜜安再次担当了善解人意的“贴心小天使”这一重要角色，主动凑到爱娜身旁拉着她的手，一口一个“师姐”的央求着爱娜陪自己去看马戏表演。

有一说一，在冷静了将近两天后，爱娜此时其实已经没有像一开始那么气了，所以听到有马戏表演看，她心里其实是很想去的，单纯的是碍于面子，不好把开心老老实实的表现在脸上而已。

幸好这时有罗蜜安出来，帮她找了个台阶下，爱娜这才就坡下驴，“勉为其难”的答应一起去。

就这样，卢德带着“一家老小”，在第二天傍晚时分准时来到村里的晒谷场，彩虹马戏团已经在这边搭好了表演用的大帐篷，门口站着一个举牌的小丑在买门票。

告示牌很贴心的考虑到绝大多数底层平民都是大字不识的文盲，所以牌子上画了三个大大的铜板，以此告知前来的村民门票价格是多少。

当然！这个门票价格是随演出地区的富裕程度而上下波动的，价位并不是完全固定的。

靠着瑟维丝给的免费门票，小丑直接放了卢德一行人进门。

进门之前，卢德曾以为里面的环境构造和他上辈子在电影里看到的马戏团差不多，结果一进去才发现，自己又一次的想多了，根本没有环形的阶梯式座椅，大帐篷里就是单纯的用木栅栏围了一圈，圈里是表演空间，而观众们就在栅栏外面站着观看。

其实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马戏团这三十来号人平日里要走南闯北搞巡演，全团总共就这么三辆大篷车，光是带着这个表演用的大帐篷和其他演出道具就已经够费劲的了，再额外准备一堆座椅明显不现实。

而且不摆放座椅还有一个不能明说的好处，那就是场地内可以容纳更多观众，站着可比坐着省地方多了。

事实上，对于是坐是站，大多数村民也并不在意。

整个场地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一盏高悬在帐篷正上方中央的魔法灯，因为有它提供光源，所以场地内不用摆放照明火炬，到也省了不少地方。

卢德一行人进场时，帐篷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松树村虽然目前还不能算是有多富裕，但至少日子过得去，村民们普遍心怀希望，觉得日子有盼头，因此哪怕现在是农忙时节，也愿意花一点钱让自己和家人开心一下。

没等多一会儿，空间并不算有多大的帐篷里就已经站满了翘首以盼的观众，卢德目测有二百人左右，并且还看到了不远处的埃鲁。

这时，伴随着一声铜响，场内走来一个小丑，用一种颇为滑稽的嗓音，向观众宣告演出正式开始。随后在一阵轻快的鼓乐伴奏下，一群身穿花花绿绿戏服的男女从演员通道跑了出来，绕场耍起了各种杂技。

有一说一，演员们的表演很卖力，大多数村民也都看的很开心，小孩子们兴奋的大呼小叫，大人们则在鼓掌叫好，一部分村里的单身土狗还十分轻佻的对那几个衣着偏暴露的女演员吹起了口哨，现场气氛好生热烈。

受这种气氛的带动，原本故意绷着脸的爱娜也很快就绷不住，像小孩子一样又蹦又跳，可爱的小脸儿上再次绽放出犹如天使般灿烂的笑容。

站在后面的卢德见状，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同时又有些忍不住感慨，自己现在这心态，真的是越来越像一个老父亲了。

马戏团这边的表演一个接着一个，很快就到了最后的压轴节目《哼唱情歌的金丝雀》，由身为团主的瑟维丝亲自上阵倾情演出。

伴随着报幕员念出节目名，头顶的魔法灯的光亮迅速暗淡下来，让现场暂时陷入一片黑暗，等到灯光再次亮起时，身穿一袭杏色长裙的瑟维丝已经吊挂在了场中央，轻声哼唱起了悦耳的歌谣，姿态端庄而优雅。

舞台效果不错，但这种观感仅限于那些无法看穿黑暗的普通人，卢德因为同时是三神神选，因此拥有盗神休谟共享给他的夜视能力，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瑟维丝提着裙角摸黑跑上来的样子。

一起跑上来的，还有两个一身黑好似忍者的大汉，这俩哥们儿要负责把瑟维丝抬到吊杆上，然后还得赶在周围观众眼睛开始适应黑暗前再跑回去，其中一位为此还十分狼狈的摔了一跤，是手脚并用爬回去的。

有鉴于亲眼目睹了黑暗中的这一画面，导致卢德再看到瑟维丝时，已经全然没有了惊艳之感，甚至还很不厚道的差点笑出声。

果然干啥都不容易，演员也是够辛苦的。

不过实打实的讲，瑟维丝的歌唱的不错，而且听歌词也不是单纯的堆砌辞藻，而是在讲一个苦恋的故事。情节在卢德看来有些老套，但还算像那么回事儿。

瑟维丝一边唱歌，一边在吊杆上做着各种难度系数不低的杂技动作，同时歌声平稳而沉静，丝毫没有因为剧烈动作而有丝毫变调，单凭这份体能和肺活量，卢德估摸着对方应该是有修习过武技。

这时，又有一些演员上台，围绕着瑟维丝，像伴舞一样的做起了表演。虽然动作上依旧是杂技的风格，但卢德能够明显的看出来，他们是在扮演歌词里的角色，这让整个表演有了些舞台剧的味道。

“嗯！有点意思了。”

整场表演看下来，卢德觉得也就最后这个杂技舞台剧有点意思，而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的演艺精神。

来看表演之前，卢德曾听休谟说过，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自称歌舞团还是杂技团，绝大多数卖艺者走的其实都是低俗路线，靠最赤裸裸的卖肉来吸引观众的眼球，有的干脆就是“流动窑子”，演员都有明码标价。

相较之下，瑟维丝的彩虹马戏团虽然也卖肉，但至少是有底线的卖，而且他们并没有放弃对艺术的追求，光是在境界上，就比那些不思进取的同行高出一筹。

很快，瑟维丝的演出结束了，卢德带头为他们的卖力表演鼓起了掌，现在响起热烈的喝彩声。

瑟维丝从吊杆上跳了下来，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带着自己的团员，向现场的观众鞠躬致敬。

他们在松树村的首场演出很成功，虽然有特意将门票价格下调到最低，但也没想到第一场就能爆满。一想到又多了一个适合搞巡演的地方，瑟维丝的脸上就有止不住的笑意。

整场演出历时大约一个多小时，观众们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散场离去，而演员们则退到后台稍事休息，好为等一下的第二场恢复些体力。

正常情况下，他们从五点多开演，一般可以循环演上两到三场，一场可以供两百人观看。

瑟维丝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果当地人十分富裕，同时又没有其他同行竞争的话，最多的时候可能会有三分之二左右的人口前来观看，也就是说整个松树村可以为他们提供大约两千人次的观看数，演上整整十场。

整整六十银币的进账，也算是很不错的收益了。

不过瑟维丝知道，这点钱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已经相当丰厚的“巨款”，但跟那些常驻一线大城市、受贵族吹捧的知名歌舞团相比却根本不值一提，人家可能光一张门票就不止这个数。

十年前，刚刚凭借优美歌喉而小有名气的瑟维丝，也曾发下豪言壮语，立志要在歌舞界出人头地，有朝一日让自家的彩虹马戏团天下闻名。

但可惜十年过去了，已经从小姐变成大姐的瑟维丝依旧和她的彩虹马戏团一样不温不火，而他们的受众群体也仅限于平民和少数底层贵族，但对于真正的高层来说，彩虹马戏团的名字，他们可能连听都没听过。

一想到自己再过几年，搞不好就要从现在的大姐，变成旁人眼中的大妈，瑟维丝便悲从心生，因为留给她继续拼搏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本章完

马戏团在松树村第一天的演出十分成功，当地人的消费能力得到了瑟维丝的肯定，正式加入她的巡演线路。

接下来他们准备在当地再呆大约三天左右，两天用于表演，每天演上三场，第三天稍作休整，给团员们放松一下，然后再启程前往下一座城镇。

由于演出是在傍晚才开始，所以白天的时间，瑟维丝一般会让团员好好休息，好为晚上的演出养精蓄锐。而她则会在村子里面四处转转，看能不能从当地物色几个有培养价值的“好苗子”，吸纳些新鲜血液进来。

大多数情况下，人数较小的小型马戏团都是纯粹的家族式团体，全团男女老少人人沾亲带故，后代自小就在马戏团中生活，跟着长辈一起学艺，长大后继承家业。

而规模稍大一些的，像彩虹马戏团这种，虽然核心成员依旧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也会吸纳一些外人，而这些外人又能分为两种。

一种是有艺在身的，这类人一般成分比较复杂，有些是自学的本事，有些则是从其他马戏团里出来的。如果是前东家运营不下去，解散出来的还好些，就怕是那种因为品行不端被老东家撵出来的人渣，这种货色万一没弄清楚底细就招进来，搞不好会变成定时炸弹。

所以相较之下，瑟维丝更倾向于另一种更为稳妥的纳新方式，那就是招募未成年的学徒，买那种年纪在五到十岁之间的小孩子回来自己培养。

这种所谓的“学徒契约”，其实本质上就是变相的人口买卖，只不过说出去没那么难听而已。

而对于买孩子这件事，瑟维丝并无任何心理负担，甚至还觉得自己这是在做善事。因为但凡是穷到要卖儿鬻女的底层平民，家里面肯定是因为养不起才要卖的，她把这些孩子买过来，给他们吃饱穿暖，又教他们真本事，肯定比留在穷困潦倒的家里更有希望。

瑟维丝之前培养过三个学徒，那真是当亲闺女一样的养着。结果眼看着就快要能开始登台表演了，却接连发生意外。一个生病死了、一个在荒郊野岭被野兽叼走了，最后一个也是被瑟维丝最寄以厚望的，竟然跟着不知道哪来的野男人私奔了，气的瑟维丝好多天没能吃下饭了。

瑟维丝看的出来，松树村当地很富裕，但再富裕的地方也肯定会有穷人。自己说不定就能找到合适的。

然而转了半天，瑟维丝很快便发现，村里大白天的竟然连一个孩子都看不到。既没有在村子里玩耍，也没有到地头上去帮忙干活。

瑟维丝记得很清楚，昨晚上演出的时候，总共三场演下来，前前后后进来了不少小孩子，但白天这会儿在村子里却一个都看不到了，这显得很不正常。

“奇怪，孩子们怎么都不见了？”

抱着这种疑惑，瑟维丝来到了村东头，并在这边看到了一座十分“奇怪”的宅院。

跟村里大多数木质建筑不同，这座占地面积不小的宅院十分奢侈的用上了砖瓦甚至是大理石，门口还有两个自警团的民兵在站岗。乍一看仿佛是某位有钱人的豪宅，但仔细一看却又有些不太像。

就在瑟维丝正纳闷之际，院墙内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钟声，然后没过多一会儿，她便看到墙内的一栋栋长条房打开大门，从里面涌出大群儿童。瑟维丝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之前没看到的孩子，全都在这儿了。

“什么情况？这是专门雇佣童工的工坊吗？”

受好奇心的趋势，瑟维丝主动跟看门的民兵打听，结果得到的答复让她有些吃惊，竟然是村里的学校。

“学校？一个边境村庄竟然有自己的学校！？”

民兵的回答让瑟维丝一脸愕然，因为在她的传统认知当中，压根儿就不存在“全民基础教育”这个概念。

彩虹马戏团刚到松树村的时候，瑟维丝的确是听说过药神教的神官卢德有在当地建立学校，但她当时以为，这所学校应该和很多城镇里的私塾一样，只面向那些有能力支付起学费的富人子弟。

但松树村这边的情况却截然不同，卢德开办的学校竟然把全村几乎全部十二岁以下儿童都招了进去。

于是瑟维丝又问了民兵一个关键问题，那些学生的家里真的都能负担起学费吗？结果民兵一脸怪异的看了她这个外地人一样，指着学校大门上的石碑说道。

“我们这可是布鲁斯特学院，由药神教出钱建立，只要是本村的孩子，来这儿上学都免费！”

说这话的民兵一脸骄傲，并且还不忘吹嘘学校里的待遇有多好，不光不收学费，而且学校里还有食堂，来上学的孩子们管一顿颇为丰盛的中午饭。

而瑟维丝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懵逼了，因为光看这栋宅院的用料和规模，她推断这所学校光是造价就应该在一千金币以上，而来这儿上学的学生非但不收学费，甚至还管饭，似乎这位神官大人纯粹就是钱多闲的一样！

走南闯北的瑟维丝很清楚，大多数教派的神官虽然总是自我标榜为“神明在凡间的代行者”，喜欢自吹自擂有多公正仁爱，但实际上他们和那些贵族老爷区别不大，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以神之名，从平民身上榨油水，只不过是更虚伪一些罢了。

这么多年了，她就没见过哪个神官，会愿意将他们高贵的神术，用到那些付不起高额费用的穷人身上。

而关于卢德这个人，瑟维丝一开始也没觉得他和其他神官有什么不同，脸上挂着悲天悯人，但却贩卖着像“神秘之油”这样专治男性难言之隐的药剂，因此不管他外表再怎么道貌岸然，骨子里也肯定是个不正经的老色胚。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卖神油的家伙，却花大把金币盖了一所不收学费的学校，免费给一群农夫的孩子上课，这完全超出了瑟维丝的常识，让她感到难以理解。

就在这时，瑟维丝突然看到不远处，卢德本人正在一群孩子们的簇拥下，从其中一间教室里走出来，胡子雪白的老神官看上去一脸慈祥的笑容。

而似乎是察觉到了学校大门这边有人在驻足观望，卢德抬头看向这边，然后向瑟维丝走来。

“上午好，瑟维丝小姐，有什么事吗？”

“呃……没什么，就是刚好路过这边，所以……有些好奇。”

瑟维丝没好意思直接明说自己在村里乱转，是想买几个孩子回去当学徒，只解释自己是对学校感兴趣。

卢德听后笑了笑也不疑有他，因为他盖的这所学校的确是很吸引人眼球，在了解过这里的用处后，更是会感到不可思议。这个世界还没有“基础教育”的概念，所以早在卢德还在神殿里给孩子们上课时，就已经有人对他这种吃力却未必能讨好的行为感到不理解。

所以出于一种自豪与想要证明自己的复杂心理，卢德很大方对瑟维丝发出邀请，如果真的对学校感兴趣，允许她在不打搅孩子们上课的前提下，在学校里自由参观，毕竟这里可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东西。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瑟维丝进了校园。

得益于昨晚的表演，瑟维丝在松树村现在也算是一位名人了，在场有不少看了昨晚的表演，还有的则是准备今晚去，或是还在央求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