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老猎人 第132章

那种剥离人类虚弱的皮囊，变为另一种优秀而强大生命形态的幻觉，让人欲罢不能。

但很快，总辖便从这虚假的幻境中挣脱了出来，便恢复了神智。

总辖可不想完成什么飞升，卡普里尼的身份已经让她足够满意，虽然失去了过去引以为傲的长角，凯尔希的教导，总辖铭记于心，她从未想过变成非人之物。

“帕尔维斯恢复的时间都比你快，总辖女士——可能是因为他完全疯了，而你疯的不够彻底。”

抬起头，总辖看到了高奇那在猎人帽下，有些兴奋和期待，甚至有些狰狞的表情。

总辖抬起头，发现四周的空气中，开始逐渐绽放出了星空的光彩。

而一些蓝色的，半透明的，宛若胶质物体的存在，则是逐渐从空气中浮现了出来。

那是一个个和人有点相似的人形生物，通体蓝色，只有半个人大，手长脚长，但是脑袋却是完全畸形的巨大的肿瘤，手指也是长而扭曲的利爪。

而在他们身旁，不少散发着蓝光，几乎虚幻的吸脑怪，以及一些移动的巨型蠕虫，也同样显现了出来。

“嘶——”

他们张开大嘴，向着高奇发出了无声的威吓，身体也逐渐化为了实体。

第一个大头娃娃幻化出了实体，径直向着高奇冲了过来——

咚——

随后，它的脑袋被沉重的石锤直接砸烂在了地上。

这东西，并不算强。

“这是什……这怎么可能？”

总辖瞪大了眼睛，总是她是游历泰拉，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的人，身体依旧本能地依照恐怖谷效应，感觉到了一丝不适。

“我只在卡西米尔的遗迹内见过这种东西，杀死他们后迅速就消失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总辖从卡西米尔的古代遗迹内，只带了不少血液和生物组织样本，那些吸脑怪，也是被总辖以冒着差点被吸成弱智为代价，独自制服并严格收押的，保证不会对其他员工造成威胁。

电击处理，过量的镇静剂作用，高强度合金枷锁，以及比任何研究所都要完备的，带有实时监控的防弹培养仓……为了这些最危险的实验样本，总辖设置了天罗地网一般的保存设施。

但现在，事实显然给了总辖一个狠狠的耳光。

而看着总辖那有些发愣的眼神，高奇却是笑了笑。

“哈……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认为，那些长着菊花脑袋，骨瘦如柴的吸脑怪，现在正乖乖躺在培养仓里面——事实是，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那个暗室中游荡，旁边的培养仓完好无损。”

看着头顶那些逐渐浮现的大头娃娃，高奇猜到了这些怪物的性质。

“你应该庆幸，自己用了银元素和水银制作暗室墙壁。不然……莱茵生命可能要全员弱智了。”

看着最大的那一个，足有三四米高，一半脑袋杵在了天花板里面，并不会被建筑格挡的大头娃娃，高奇当然认识，面前这些熟悉的怪物。

天庭使者，或者叫神圣使者。

既和天庭没有关系，也和神圣毫不沾边，更不是什么用来传讯的使者。

这些正逐渐显现的大头娃娃，是治愈教会所属的其中一个派系，在挖掘出伊兹大圣杯之后，意外沟通到了宇宙之女伊碧塔斯的团体，圣歌团为了实验而制造出的产物。

这帮混蛋才是真正的疯狂科学家，他们为了研究伊碧塔斯的飞升之道，不惜以病患与幼儿作为实验样本，改造除了这些畸形的实验体。

退出猎人组织的玛利亚，原本就在照顾这些病人和幼儿，但是治愈教会罪恶的真相最终压垮了她，最终让她选择了自尽，维持着短暂而安宁的死亡。

所以说，见遍了亚楠疯子的高奇，对于「疯狂科学家」的抗性已经很高，连帕尔维斯那种人，在高奇看起来都是洒洒水，总辖更只能说是小猫三两只。

距离真正的带恶人，莱茵生命还差点意思。

不过，在亚楠，高奇已经消灭了所有的圣歌团成员，同样杀死了祂们招来的宇宙之女本身，让他们抱着自己的神明死去。

同样，高奇也以最为干脆利落的方式，给了这些曾经是人类的实验体死亡的安宁。

高奇可以确定，不会再有任何这种「大头娃娃」存在于亚楠。

不过，在现在，他却在遥远的泰拉，最先进发达的哥伦比亚，于莱茵生命之中，看到了自己老对手。

而很显然，这些如凝胶一般透明的生物，并不是寻常的神明眷族，他们……没有实体。

“嗯——高奇，我砍不到他们！”

不远处，斯卡蒂挥舞着沉重的机械剑，斩过了一个虚幻的大头娃娃，但是却并没有刀剑入肉的感觉传来。

“那就先砍能砍到的——我会继续想办法。”

至少，现在没有实体——他们一直存在于莱茵生命，但却漂浮于和现实世界不同的位面之中。

说是梦境也好，说是幻境也罢，天堂、地狱、阴间、仙境，传说神话中有不少对这种其他位面的形容，即使说是亚空间也可以。

这些位面和物质界如同一个个层层嵌套的同心圆，原本永远不会又相连的情况，彼此相互安好。

但是，用独特的方法，或者强大的存在，也可短时间内连通这些彼此侵蚀的世界。

在亚楠，血月就是这样一个标志性存在，她降临后，许多不可见的事物都在梦境中浮现了出来。

而在泰拉大陆，像是焚风之神那个在诸神战力中数一数二，脑子倒数的莽夫，他用尽全力，甚至可以从焚风热土，通过亚空间打到萨尔贡内部。

这并不奇怪，阿卡胡拉雨林本就接近焚风热土，历史上更有被热土反攻的经历，现实世界的强度并不稳固。

哥伦比亚，这个并没有官方神明崇拜，唯物主义盛行的新兴国家，现实壁垒的稳固在泰拉都数一数二。

“看，这就是贸然研究上位者的另一个坏处，你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也导致莱茵生命的现实壁垒的失衡，这些隐藏在狭缝中的牛鬼蛇神，终于有了冲出现实的机会。”

拍了拍总辖纤细的后背，高奇满意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总辖——虽然是奔四的熟女，但体感还是不错的，大小不输给塞雷娅这个小年轻。

回过头，他向塞雷娅招了招手。

“来吧，塞雷娅，这是我们共同的战斗。”

房间中，剩下的还醒着的人之间，有几位结构科的研究员，捂住了嘴巴，看着四周漂浮成型的大头娃娃，但是另外几位其他科室的研究员，却是古怪的看着周围人的表现。

“那是，什么东西？”

“你们……在看什么——总辖要嫁人了？”

他们似乎什么也看不到，满脸茫然的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其他人，有些不知所措。

显然，前者都是经历了那次幻觉事件的人，他们的灵视都已经从无到有的出现，后者自始至终没有沾染上牛鬼蛇神，自然看不到这些怪物。

“斯卡蒂，凯尔希！”

“是！”

“不用你说——Mon3tr！”

高奇眼神一凝，立刻向两位同伴大喊起来，斯卡蒂和凯尔希也立刻点了点头，一个人将空气擦出了音爆，另一个则让结晶巨兽擦出了残影。

很快，场地之上，剩下的几位研究员，脖子后就传来了一声咔吧声，随后两眼一闭，纷纷倒在了地上。

凯尔希对这个过程很熟练，但是斯卡蒂却并不擅长将人敲晕，总会在这个过程中敲碎一两块骨头……算了，反正在泰拉不算啥大病。

这当然不是打算将研究员们放在地上喂怪物，而是为了保护这些弱鸡的性命。

包括吸脑怪在内，这些宇宙之女的眷族，比起人类的肉体，更在乎人类的灵魂与思维。

在他们看来，除了上位者的力量，最值得汲取的就是人类的灵视与理智，他们对肉体的伤害很低，但是对精神的损伤却极其强大。

对这些普通人来说，昏迷过去，并不会让这些神明眷族放弃吃他们的脑子，但至少可以减缓他们思维活跃的程度。

对比这些思维缓慢的昏迷者，眼前这些怪物，显然更希望吞噬思维活跃，而且身体上散发着诱人气息的事物。

比如说，高奇、总辖，还有……伊芙利特。

“呀，这是什么恶心的东西——高奇哥，塞雷娅！”

不远处，小火龙终于清醒了过来，看着不远处的大头娃娃，还有脑袋上长着海葵的吸脑怪，一下子搂住了身旁的赫默和白面鸮，小脸蛋上满是惊惧。

而她的尾巴尖上，一道炽烈的火苗，下意识的燃了起来——更像是小火龙了。

“我会保护好你们的——这是……高奇给你们的镇静剂，如果感觉自己无法维持理性，就喝下它。”

一旁，凯尔希将几瓶高奇给自己的，有着浑浊色泽的小瓶子，递给了赫默与白面鸮，语气中满是纠结。

她对于这种不清楚来路的三无药品很是鄙视，但她无论如何也分析不出这种镇静剂的原料，而且事实证明，在防护神明带来的狂乱效果中，这玩意儿比医用镇定剂好用的多。

虽然是专业医生，但凯尔希也只能昧着良心将这些三无药品分发了下去。

紧接着，她便回过头，带着平静的目光，看向了总辖。

“看，我在你毕业的那天就说过——你要学的还有许多。”

她活了这么久，自认为明白了许多未知事物，却连高奇带来的镇静剂和解毒药成分都研究不明白。

更别说，她这个只有三十多岁的徒弟了。

“好吧，我承认……是我的错，可我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总辖情绪低落的低下了头，屁股后面，纤细的羊尾巴棍来回甩了起来。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冒进，让整个莱茵生命都陷入了危机之中，甚至到现在，她都不懂自己认为万全的安全措施，到底出错在哪里。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总辖女士，永远不要尝试用人的角度去理解这些东西的力量——路线错误，知识越多越反动，而这些非人之物永远不会给你正确的路线。”

高奇拍了拍总辖的肩膀，将手中的银剑瞬间替换成了一根带着锯齿的长矛。

对于面前的敌人害怕什么，高奇格外了解。

“我说过，老总，你不应该越线的——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危险结束，会有人清算你犯下来的罪恶。”

塞雷娅依旧面容严肃，双手凝聚出了闪亮的珐琅质，即便她是第一次看见眼前那些虚幻的怪物，她也毫不畏惧。

“高奇，你就是为了猎杀这些怪物而来的么？你的目的，就是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这些扭曲的存在，然后将他们杀戮殆尽？”

回过头，塞雷娅橙色的眸子看向了高奇，惊讶的发现，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不过，并非是看向自己时，那种温柔的笑容，而是更加残酷，更加兴奋的微笑。

“当然不，我来莱茵生命的目的……同样包括你，这就是最后的战斗了，你可以趁这个机会，思考一下，将来打算如何与伊芙利特生活——孩儿他妈？”

高奇看着这位年轻而强大，在神明面前仍维持平静的瓦伊凡，挑了挑眉，开玩笑似的说道。

下一秒，已经被Mon3tr剪切的那面金属墙壁，终于在摇摇欲坠中轰然崩塌，从天而降，砸在了空无一人的院落中。

呼啸着，嘶吼着，窗外的狂风将如刀子一般的雨点刮进了房间内。

“嘶——”

下一秒，更多的大头娃娃，从虚幻之中显现出了实体，挥舞双臂，如同寻求拥抱一样，向着在场的活物冲了过去。

“斯卡蒂！我们上——既为了这个世界，也为了，伊芙利特！”

而高奇，则是拿起了手中的武器，伴随着灵巧地冲锋，冲向了那些神明的眷属。

【人偶小姐，虽然我很想加力量，不过这次，看起来不行了——来把，愉快的消费时间到了。】

风暴之中，唯守护者屹立不倒。

鸮惊！.jpg

59.超大的，真来了！（5k5）

实话实说，高奇一直以为，自己哪怕进入莱茵生命，也只会重新经历一次炎魔事件。

现在，高奇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到来，已经将泰拉世界的不少故事走向，完全调换了方向。

他的到来，让宇宙之女的力量散落在了卡西米尔，被某位现在身份未知的上位者所捕获。

而总辖将这份力量，和其他无数样本，包括一小块第三脐带回了莱茵生命。

她不仅给伊芙利特植入了一部分第三脐带，还给自己植入了星空之血，让好好的一场炎魔事件，变成了其他性质的灾难。

到现在为止，整个灾难，反而与炎魔没什么关系了，焚风之神老哥的出场机会惨遭严格，可能这就是笨比的悲哀吧。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差别——都是要命的灾难。

啪嗒——啪嗒——

随着那些虚幻的，只有半个人高，脑袋却很大的身影，模糊的身影化作了现实的存在，无数怪物一个又一个的，冲向了他们想要捕获到了猎物。

他们从漂浮状态落在了地上，身上沾满了粘稠的液体，在金属地面上奔跑冲撞，带起了让人有些反胃的声音。

这些畸形的神明眷族身上，泛起了一个个如星光一样闪亮的光点，最为耀眼的，还是那些眷族的双眼，蓝色的光晕仅仅是直视，就让人感觉头晕眼花。

他们曾经是宇宙之女的眷属，伊碧塔斯，那位未能和祂的亲族一起飞升至宇宙的神明。

但是宇宙之女已死，这些眷族却以一种新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他们效忠了一位全新的神明。

假意改信，日后悔过不悔过看心情，大概就这么个意思。

不过，很显然，这些眷族往往缺乏理性。而且……一定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