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老猎人 第144章

凯尔希会做人体实验，但她的实验对象自始至终只有自己。

总辖也做人体实验，但她和自己老师一个样子，都是先给自己身上做实验做了个爽，即使是对伊芙利特进行了实验，但也配给她了最高规格的病患待遇，更是让赫默和塞雷娅两个最爱她的人去照顾她。

也许这不完全正确，但总辖同样理解自己的错误，她知道，自己研究和实验的对象，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罪恶。

但在洛肯水箱，大部分研究者，似乎都不明白，自己切开研究的是人的身体，泡在培养仓内的是人体的各种器官。

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和小白鼠一样，随用随丢的实验品而已。

他们用不同浓度的源石溶液，不同条件的恶劣环境，作为对照，实验着一个个不同的项目。

而实验对象，有的是人体组织，有的则是活生生的活人——谁又能知道前者的来源是哪里呢？

且不说那些死气沉沉的，生满结晶的器官，即便是还活着的人，大部分身上也都生着嶙峋的矿石结晶。而且……无一例外，全是幼儿。

“好了，小朋友，我们这就带你出去。”

“唔……”

从一个陈旧的病床上，高奇将一位身上插满电极片与点滴针头的小男孩抱了起来，这个小孩子虽然还有生机，但是双目已经呆滞，半边脑袋长满了黑色的源石结晶，显然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而另一边，斯卡蒂则是一手夹着一个小孩子，来到了高奇的身边。

“高奇，你说凯尔希能把她们治好么？Mon3tr，快来！”

表情同样糟糕，斯卡蒂大声呼喊了一下Mon3tr的名字，一旁，十厘米厚的金属墙壁被一双漆黑的结晶螯钳瞬间撕裂，黑色的结晶巨兽将合金墙面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直接钻了进来。

在她的背后，有一个巨大的提前准备好的，用来固定被救援者的临时救援仓。

这是这个月来，高奇和斯卡蒂帮助凯尔希购买和制作的救援仓，之前救助的几位「实验体」，已经被安放在了其中，到时候塞进货车里，就可以直接拉走。

“医学不是万能的，但我们可以尽最大的期望。”

将一个个小孩子，固定在了临时医疗仓内，高奇轻叹了一口气。

实际上，在哥伦比亚，或者放眼整个泰拉，这样的组织并不算少，莱茵生命那种仍旧存在好人的组织少之又少，学阀习气，和研究垄断资本，才是这个国家大部分研究组织的真相。

和他们相比，就连昆图斯的实验都只能是安全的普通实验。

毕竟，对于昆图斯来说，深海教会是伊比利亚和阿戈尔的双重通缉犯，但是在哥伦比亚，一个人是否罪恶，定义权往往在他们自己手中。

“不过，我们能做的事情也不少——首恶当诛。”

高奇知道，洛肯水箱进行的实验是什么，也知道，他今天要做什么。

在治愈教会怎么做，在这里就怎么做。

砰——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撞击声，通向高奇此行目的地，洛肯水箱核心实验室的大门，被斯卡蒂的蛮力一脚踹开。

而房间之中，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金发男子，将目光从面前，一个漂浮着幼小菲林女孩的实验舱内转了过来，看向了高奇和斯卡蒂。

“啊，你好，欢迎，入侵者，我完全没想到，黑钢的优秀雇员在你手中只支撑了不到五分钟，我在监控中观赏了你们的英姿，二位的强大毋庸置疑。只不过……你们仍旧是愚蠢的。”

说着，洛肯o威廉姆斯，将目光投射到了高奇身后的Mon3tr身上。

“啊……凯尔希老师，这么多年过去，你依旧抱着那些愚蠢而陈旧的观点，你和我的的导师终结了我的职业生涯，但你从未想过我能东山再起，掌握那些你从未理解的力量。”

洛肯的声音格外的大，他对于凯尔希的仇恨溢于言表。

“你以为这些优秀佣兵，能击败黑帮的安保人员，就能伤我分毫么？我掌握的力量你难以想象，我创造出一个未被感染，却能依靠源石强化自己的术士——1号，把他们碾碎。”

咚！

一顿沉重的闷响响起，房间四周，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道，掀翻了杂物与仪器，如一道隐形的波涛，扑向了高奇和斯卡蒂。

“嘎哒哒哒——”

毫不迟疑，Mon3tr立刻将庞大的身体蜷缩起来，伴随着一阵阵身体浮现出的裂痕，将救出的实验体保护了起来。

“看到了么，我理解了源石技艺的本质，这是你们这帮老古董永远不会明白的——哈？”

无形的念力横扫过实验室，洛肯的表情充满了实验成功的兴奋与喜悦，他会将这唯一存活的实验个体好好保存，将其训练成真正的杀人机器！

但是，浪潮散去，洛肯却瞪大了眼睛。

“这，这不可能？！”

他看到，那位带着三角帽，身披风衣的黑发男子，周身燃烧起了炽烈的火焰，火焰被无形的巨浪吹散的几乎将要熄灭，但仍旧只是让他的皮肤迸裂，没有让他被这道巨力揉捏成一团废纸。

而那位杀意十足的白发少女，则更加离谱，并没有被搅成碎肉，连皮肤都没有皱缩，而是轻轻拍了拍有些波动的猎人制服，冲着洛肯举起了巨剑。

“哈……斯卡蒂，没立刻来这边，是因为要是提前砸了洛肯水箱，我们就没法进行莱茵生命的行动，但如果现在让他活过一分钟，就是是我们的错误了——弄死他！”

甚至没有给洛肯惊愕的时间，高奇和斯卡蒂相视点头，瞬间冲向了这个疯子。

和治愈教会一样的疯子，高奇，绝对不允许他们活着！

3.迷迭香与迷迭香。

老猎人言出必行，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目睹了洛肯水箱实验体惨状的高奇表示，一分钟之内，要宰了洛肯o威廉姆斯，那么，他就要做到。

轰——

“挡住他！1号……”

空气在颤动，高奇空无一物的视野之中，忽然出现了一股剧烈的波动。

在洛肯o威廉姆斯的指挥下，一道无形的振波，从实验室的最里侧席卷而出。

实验室中，一件件仪器被轻松掀飞了起来，仿佛是无形的巨浪，掀翻面前的所有东西。

如果是在之前，高奇也许根本观测不到袭击者的身份与位置，只能被动挨打，从场景其他被轰飞的物体之中寻找线索。

但，这次不一样了。

高奇的秘法能力，被他直接点到了20点，让他直接从一个源石技艺白痴，变成了一个优秀的专业术士。

不，准确的说，比专业术士还强！

源石能量的波动，在高奇眼中宛若实质，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瞬间捕获那些无法观测的物体。

而现在，他能看到，以那只在培养仓中蜷缩着的，表情痛苦的小猫为中心，四只巨大的手臂，在空气中勾勒出了一个不可触碰源石技艺领域。

每个手臂，似乎都有五六米长，而且可以说随时放大缩小，充满威势。

手臂的构成难以分辨——空气、源石能量、以及某些幽蓝色的事物。

那是精神、幻象、意志或者灵魂，是生物死后所残留的虚幻事物。

一般生物死后，这种力量基本会随风而散，高奇也不清楚他们会成为上位者的食粮，还是有什么轮回转世功能，不过若是本身就有着强大的力量，特殊的性质，或者强大的意志，所谓「灵魂」，就会滞留于物质世界中。

也许泰拉的科学，并不会认可这种事物的存在，但高奇却是和这些灵魂力量打了许久的交道，灵视现在已经有三十多点，这种隐形的存在，对他来说都是肉眼可见的。

那些手臂，属于不同的精神实体，他们保护着那位使用他们的存在，就像保护着自己的小妹妹。

而那只表情痛苦挣扎的蓝发小猫咪，高奇自然熟悉。

现在的她没有名字，因为是实验的唯一幸存者，而被赋予了一号的代号。

但……她会有名字的。

这次，高奇会提前给她一个最好听的名字。

如果高奇没有介入，对这位小猫咪的实验会继续进行，一直到她彻底失控暴走，将整个洛肯水箱都捏成废铁，洛肯本人也会被直接碾碎成粉末。

现在高奇提前宰了他，也算是给了他一个痛快——高奇可真是个带善人！

而之后，小菲林会被送到罗德岛，已经失去人类情感，同样也几乎记不住任何事情的她，会在哪里，努力寻找自己生命的意义。

并且，她会被起一个名字——优美的名字。

“哈，成功了，果然有效！植入源石器官会将一个普通人变成强大的术士，我的发明会改变整个泰拉的战争形式——

你看到了么，凯尔希，我是对的，而你是错的！你愚钝的思想已经不适合这个飞速发展的世界了！碾碎他们！”

虽然第一次进攻没有效果，但看到高奇和斯卡蒂的动作停滞，洛肯对自己造物的强大又增添了一份信心。

“有趣那个男人的源石技艺施展方式颇为独特，女人的身体强度也超过了瓦伊凡人——1号，把他们全部抓住，我想研究他们。”

按动了手中一个遥控，实验舱的电极便发出了刺激，让其中的小菲林带着痛苦的表情，四只巨大的手臂发动了进攻，有的甚至还随手；

但是，面对着排山倒海的攻势，高奇和斯卡蒂依旧神情不变。实际上，比起真正的神明威势，这种程度的攻击，只能说……还算可以。

高奇咧嘴一笑，黑色的风衣上再度燃起了炽烈的火焰，手中的锯肉刀变成了优雅的猎人手杖。

“斯卡蒂！我前方，挡住！”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斯卡蒂便理解了高奇的意思，脚下猛地发力，将金属制成的地面猜出了巨大的龟裂纹，在高奇面前双手平伸。

当！！

仿佛巨大的青铜钟被猛地撞击，实验室内，传来了让人震耳欲聋的沉重碰撞声，让所有人的耳膜都疼了起来。

斯卡蒂的身体停顿了一下，眼眶微微睁大，似乎有些惊异于这位小菲林的源石技艺，带来的巨大压力——这已经不输给焚风之神的化身了。

直径一米多的巨手是如此有力，在它的对比下，斯卡蒂下纤细的手臂，似乎随时会被弯曲折断。

但是，这力量也就仅此而已，那位神明化身，都被斯卡蒂千斤拨四两，到最后一个部落人也没踩死，更别说现在这只小猫咪了。

“唔——哈！”

双手猛地捏住了空无一物的空气，斯卡蒂看不见那双巨手的轮廓，但猎人的本能却让她能预判到敌人的位置，用那双小手，捏住了对方。

随后，伴随着一道轻声低喝，斯卡蒂将双手向两侧一拍，无匹的巨力瞬间传出，十几米外的实验室墙壁上，便凭空出现了两个巨大的手状凹痕。

而高奇的视野内，两双巨手，有一双已经被斯卡蒂离谱的怪力，直接弹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短时间内丧失了活动能力。

而另外两只，则是直接向着高奇拍了过来，打算将高奇当苍蝇一样拍扁。

对于这种源石技艺攻击，高奇是无法依靠法术法制来进行对抗和反制的。

因为，这位正攻击自己的小菲林，是个移植了源石法术器官，被人造出的强大术士，源石技艺适应性直接进入了卓越等级，强大的源石技艺，高奇这个级别的术士，完全无法解析。

但是……对于一个八岁的，还在昏迷中小女孩来说，再大的力量，如果没有精妙的使用方式，那也不够。

呼——

烈焰燃起，高奇随手一挥，手背上的「火」字符文格外耀眼。

下一秒，两个和高奇一模一样的人形，伴随着剧烈的源石技艺反应，向高奇的两侧冲了出去。

一天之前，高奇的火焰顶多拿来做做饭，或者模仿某位长角的奥特曼太子来个奥特炸弹冲上去自爆。

但是现在，高奇已经成为了一位专业术士，加上塞雷娅和凯尔希老师日日夜夜到底贴身辅导，高奇对于源石技艺的掌控更为强大。

而不久前，高奇还和缪尔赛思的分身，进行了深入浅出的紧密交流，更是明白了分身的作用。

这个坏女人没来送别自己，嘴上说着毫不在意，高奇却是在不远处的窗户上看见了她对自己幽怨的小眼神——缪尔赛思可吃不得这个亏，总有一天，她会找高奇讨回债务的。

总之，缪尔赛思擅长水分身，而高奇也有样学样，搞来了火属性分身，没什么攻击力，而且也做不到和缪尔赛思一样完全模仿自己，就是个没有攻击力的复仇焰魂。

但是，分身的温度更高，源石能量反应也更大，对于一位现在还不清醒的小猫咪来说，这样的生动的人形，无异于导弹之于热诱弹，是最好的诱饵。

轰！轰！

剩下的两只巨手果然放弃了对于高奇的攻击，转而向着两个烈焰分身追逐拍去，被高奇的分身引向了远处，洛肯o威廉姆斯的周身，一下子空门大开。

“呵，看起来，经验有些不足，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小可怜，是吧。”

而他眼中的高奇，则变成了一抹黑色的残像。

“1号，你这蠢货，快来保护我！”

洛肯慌了神，刚想让实验体过来帮忙，下一秒，却是看到啦一抹杀意十足，同样含着笑意的面容，贴在了自己面前。

“迷迭香……”

“什——”

“我说，她叫迷迭香，你个傻逼——之前觉得你和总辖是一种人，是我的错，我得向她道歉才对。”

噗嗤……

“洛肯o威廉姆斯，我代表猫耳娘保护协会，宣布你死刑。”

伴随着冰冷的宣判声，毫无阻碍的，猎人手杖精准的穿透了洛肯o威廉姆斯的心脏。

虽然不是乌鸦猎人，但是处刑的工作，高奇同样擅长。

距离高奇抛下狠话，刚刚过了五十多秒，高奇让这位天才聪明的脑子再也不能危害世界了。

并且，洛肯什么都没掉落，他虽然是个疯子，但至少这项项目，却完全和上位者无关，自然没什么狂人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