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老猎人 第329章

作为一位女孩子，虽然贫穷让阿丽娜格外节约，但她也是很喜欢新衣服的，对于塔露拉这个天生的衣架子，她总是撺掇她穿些更漂亮的衣服——现在看来，高奇可以说是她的同伴了！

“才不要啊，这可不是用美人计的地方，我们又不是用美女服务生招揽客人的西式咖啡厅！不行，绝对不可能！”

攥起小拳拳，轻轻锤了锤高奇的胸口，塔露拉发现，比起科西切，也许高奇更加擅长让自己破防。

闹腾了好一阵后，屋子内再次回归了平静。

“这还真是个恶毒的法术，失望，失望这种情感太容易浮现了，尤其是对年轻人，失望可以说是他们每天都会做的事情——若是人的信仰和意志可以轻易坚定下来，那么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了。”

收起了眼眸中光辉，初步了解了塔露拉身体状况的高奇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轻轻拍了拍身旁两位姑娘的脑袋。

“我和你说过，人类的发展是一种螺旋上升的过程，即便是文明的伪装，也是一种进步——黑蛇这个混球堵住了一个人在失望后反思，失落，低沉，思索，重新振作，获得进步的过程，还真是种恶毒的法术。”

原作中，塔露拉在阿丽娜死后，失去了最后一个可以拉她一把的人，而随着目睹一群农民在仓库中坑杀了一群感染者后，她对人性和这个国度彻底失望。

“准确地来说，这是个无解的法术，相信我，人类的奇葩程度要远超你的想象，总会有扭曲的混蛋作出的混账事情，超越你的三观，塔露拉——把时间尺度放大，你肯定会失望，这个法术一定会生效。”

而在塔露拉垂下眼眸之前，高奇牵住了她和阿丽娜的手。

“所以，需要有人拉你一把，有人作为最后的光芒，让你即便对一切失望，也不会对她失望。”

对于黑蛇，高奇明白，不能用猎人的常理来解决她，但在彻底解决之前，他需要让塔露拉不发生那无可逆转的变化。

而方法很简单，阿丽娜活着，一切就都好办，而高奇可不会让她们出事。

说着，高奇就要牵着两位姑娘的手，把她们再度放在一起。

但在此之前，一左一右，两道美丽而丰满的身躯，却是自觉地搂住了高奇的胳膊，凑到了他的旁边。

“嗯，我知道，高奇先生——有你在，我不管遇到多么难以忍受的苦难，见到多可怕的惨剧，都不会对人性失望的。”

“所以……你可不能对塔露拉不好哦，虽然以后我也不会放弃责任，但是塔露拉的一半我就交给你了。”

一左一右，塔露拉和阿丽娜靠近了高奇的耳畔，用温柔的声音，轻轻低语起来。

她们都相信，如果是高奇的话，不只是塔露拉，任何在黑暗中迷茫的人，他都能让其振作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这种ASMR级别的服务，就让小高奇精神力起来。

“欸，你们——”

高奇愣了一下，还想继续询问，但两人却都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搂住高奇的胳膊，闭上了眼，带着微笑缓缓睡去，似乎不打算回答高奇的问题。

而疑惑半响，高奇也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算了，反正保护这两个姑娘，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放心吧，我也肯定会一直在的。”

这样想着，高奇闭上了眼睛，但眼眸中，却是再度流淌出了洁白的月光。

下一秒，他的意识，转移到了一片混沌之中。

他今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就像曾经，将幽灵鲨的意识，从深海中唤回一样。这一次，高奇也发动了月之血姬的权能，深入到了进入浅眠状态的塔露拉的脑海之中。

接下来，他要直面，不死的黑蛇！

52.穿长裙的黑蛇姑娘！

很快，在高奇的陪伴之下，塔露拉和阿丽娜就陷入了香甜的梦境之中。

虽然刚才还兴奋无比，但是这条小龙和小鹿，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当然不是高奇下了什么药，只是她们单纯太累了而已。

这些日子里，整合运动的领袖层，一方面要筹备抵抗邪魔的部署，一方面却不能告诉任何战士邪魔到来的事实，以防模因污染随着战士们的思绪传播。

这类工作，哪怕是对乌萨斯帝国的军队来说也难上加难，毕竟思想是世界上最不可控之物，除非真有思维钢印，否则哪怕是一个国家，也无法真正控制一个人不去思考与邪魔有关之事。

如果说，海嗣是肉体之上的无限进化，那么邪魔就是思想上的不可控滋长，二者也许不是最强的那一批，但绝对是最难对付的那一批。

对抗邪魔，无知既是最好的护盾，却也是最沉重的枷锁，就好像斯卡蒂和歌蕾蒂娅她们不得不用冷兵器对抗海嗣一样，虽然看着帅气——

但据蒂蒂说，阿戈尔的热武器反而才是最发达的，用刀砍海嗣只能说不得已而为之。

对付此等凶恶之物，塔露拉所做的准备自然不少，加上整合运动内部改革之事同样重要，纪律纲领和思想简章都由她一人编写，时不时一熬一宿，就算是身强体健的德拉克也未必能顶住。

而作为她的监护人，阿丽娜虽然看上去轻松，实则每天也是日程拉满，即便旁边躺着大老爷们，在安静下来几分钟后，也陷入了沉睡。

对她们来说，这一个月来的相处，已经让她们对高奇没了任何警惕，或者说——高奇可能还得警惕她们。

“哈……真是，好好睡休息吧。”

在两人的思绪陷入梦境的瞬间，高奇就已经察觉到了她们的安眠，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姑娘，千方百计的把自己拉上床，却是为了把自己推销给彼此，高奇只能说一句——夺笋啊。

“毕竟，谁叫我是个脚踏N条船的超级大渣男呢，你们很努力了，接下来就靠我吧。”

伸出一双大手，一左一右，拍了拍塔露拉和阿丽娜的小脑袋，手中微微放出了苍白的月光，调整着两人睡眠，让两人忍不住在梦中露出了淡淡笑容。

月之血姬是诡计之神，混乱之神和阴谋之神，对于梦境这一上位者普遍权能的利用自然更加强大，只要高奇愿意，他的力量甚至可以用噩梦摧垮心智不坚定的人类。

不过，目前为止，他更喜欢用这个能力去守护他人的梦境，家里几位有着轻度ptsd的姑娘们现在每晚都能睡得很香，W暴躁的时间也越来越被撒娇的时间所取代，就连某只大猞猁也是如此。

接着，高奇侧过身去，用手轻轻点在了塔露拉的额头上。

虽然那姣好的胸脯足够诱人，不过高奇知道，以后有的是时间摸——既然她们两个人有这个打算，高奇也不介意主动进攻了。

“明天早上，早餐就让我来做吧——可不能让蒂蒂和玛利亚师姐，发现我们仨睡在一起，至少现在不行，她俩加一块我可打不过。”

深吸了一口气，高奇看着睡梦中的塔露拉放松的样子，有些心疼……

整合运动的所有人，都时常会忘记，她们的领袖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战争不会要求人的年龄，但比起她，那位现在正在龙门的妹妹，虽然同样也在与邪恶做着斗争，但下班至少能和几位同事逛街，还能去看新上映的电影……

塔露拉身上肩负的压力，绝对不输给同为领袖的特蕾西娅，后者碍于身份，不可能邀请高奇去卧室中帮助她睡眠，不过塔露拉显然已经给了自己许可。

而高奇，不止想让塔露拉做个好梦。

现在的他，有足够的力量，去看看那隐藏在她体内的黑暗，到底为何物。

梦境，灵魂的港湾。

对普通人来说，梦只可能是梦，是种醒来就会忘记，哪怕记住些许残存内容，但最终还是会将其遗忘。

但对了解了上位者力量的人来说，梦境却能在神力的塑造之下，勾勒出形状，真正在人脑海之中创造出另一个世界。

甚至于，像是曼西斯学派，为了避开愚笨蜘蛛罗姆的限制，甚至在亚楠梦境中另外开辟了一层梦境，简直就像盗梦空间一样奇妙。

而只要高奇稍微动用一点自己的力量，那么此时此刻，在塔露拉的内心之中，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一部分，将化作货真价实的现实。

那隐藏在她内心中的阴影，也正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在这个念头发出的瞬间，高奇便来到了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

世界先是一片灰暗，仿佛无数色块和线条勾勒的混沌。

下一秒，伴随着高奇的力量，一切模糊的事物开始变得实际起来，只要高奇愿意，他可以肆意窥探塔露拉那对他不设防的内心，不过比起偷窥，他更喜欢光明正大的去观看。

无数景色飞速的略过，有现代化城市的高楼大厦，也有乌萨斯风格的积雪红瓦别墅，甚至有乌萨斯乡野的小土屋，甚至就有此时此刻他们正居住的房间。

周围的景色逐渐凝实，最终，这些景色，凝固成了一个漆黑的，阴森的古堡。

而在古堡中，有着一张老旧的古董书桌，以及一张宽大的真皮办公椅。

书桌旁，「塔露拉」正站在那里，似是在欣赏窗外那茫茫的雪景。

手中还泡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看向高奇的目光，带着一半惊愕，和一半了然。

那是塔露拉，却又不是塔露拉。

她有着同样卷曲柔顺的银发，红龙的长角与灰色的眼眸，唯一不同的，便是身上的装扮。

不，倒不如说，对于塔露拉，高奇更加熟悉现在她的打扮。

一身黑色的连衣长裙，包裹住了她纤细的躯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塔露拉的好身材，裙摆的边缘仿佛被火焰灼烧一般，有着些许焦黑，而那日冕剑也比平时看起来变得漆黑而锋锐了几分。

而她的神色，则再也不复塔露拉那种热情洋溢与青春气息，而是充满了阴森的戾气，眼角微微上挑，其中还隐藏着一丝妩媚与妖冶。

“啊，真是……让我吃惊，我本以为你只是个对神明知识有所了解，口气不小的猎人——现在看来，恐怕你没有完全坦白自己的身份。”

惊讶的神色只持续了一瞬，「塔露拉」便收敛起了小小的惊讶，接受了现实，转而用让人有些不舒服的笑容看向了高奇。

“不这样的话，怎么能给你惊喜呢？瞧，我就很满意刚刚你那惊讶的样子。”

而高奇则是耸了耸肩，并不奇怪面前的塔露拉知道自己的身份。

毕竟，她也是塔露拉。

准确的说，是那个在切尔诺伯格和龙门犯下滔天血债，杀死杀伤数十万居民，导致ACE在内的大量罗德岛干员牺牲的，名为整合运动的极端感染者恐怖组织领袖——

塔露拉，或者说，不死的黑蛇。

面前的存在，便是黑蛇在塔露拉体内留下的思想，高奇不确定，那到底是黑蛇的灵魂，黑蛇的意志，神明的力量，还是仅仅是一种扭曲人类心智的思想。

高奇这次前来，就是要确认，面前的存在，究竟是属于哪种类型，以及……如果要除掉她，会不会给塔露拉造成损伤。

毕竟，对这个纯粹的刽子手，哪怕她的血债是在未来才犯下的，高奇也没有任何好感——

反派就该乖乖领死，长得再漂亮也没用，更别说这是照抄塔露拉的模样了。

“怎么称呼？我该叫你塔露拉？还是叫你……不死的黑蛇？”

自来熟地向前走去，轻而易举地催垮了梦境之中，一道道如同玻璃一样脆弱的屏障，高奇来到了办公桌前，凭空变出了一张椅子，坐到了身下，并起了黑蛇的一个咖啡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梦境的权能可以让高奇轻易在梦境之中创造事物，甚至带去现实，虽然把人偶小姐带去现实一起大被同眠，对高奇力量的消耗不小，不过掌控他人的梦境，对他来说如吃饭喝水。

而同样，高奇证明了，面前属于黑蛇的意志，的确羸弱的不可置信，面对高奇，她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未来，阿米娅和陈sir对付不死的黑蛇如此麻烦，恐怕是因为祂已经几乎掌控了塔露拉的身体，将自己千年以来的战斗知识，与塔露拉强大的红龙天赋糅合在了一起——而现在，她弱小的仿佛一个新生儿。

“那就叫我塔露拉吧，我也没有别的名字——我就是塔露拉，也注定成为她，初次见面，您好，高奇先生。”

最初的惊愕已经消失，塔露拉——不死的黑蛇重新恢复了镇定，开始打量起面前这个自来熟的男人。

祂便是塔露拉，塔露拉便是祂，塔露拉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祂皆一清二楚。

“实际上，不是初次……果然，这里才是本体，其他散落出去的存在，不过都是些碎片，或者说——蛇鳞才对？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之中的人，看起来塔露拉确实是你唯一的接班人。”

紧紧来到了这里一两分钟，高奇的意志，就已经将塔露拉梦境中这个黑蛇的存在，摸清楚了大半。

比起之前，在卡兹戴尔，遇见的那个与黑蛇有关的人，现在塔露拉的体内，确实寄宿着一个漆黑的意志。

不过，那些杂兵，只不过是鳞之于蛇，顶多只有黑蛇力量的一小片气息，而在那气息散去后，被控制的存在也会瞬间死去，不——应该是一开始就是死去的。

黑蛇将自己的鳞片播洒在了大地之上，为祂的大业一步步地谋划着棋局，但想成为棋手，祂必须控制塔露拉。

不过，看起来，蛇鳞与黑蛇之间，似乎并没有意识上的联系，祂想得知有关自己暗中布局的成功与否，只有真正控制了塔露拉，才能用物理手段得知。

“是么，那我二人可真是有缘，不过无妨，至少我是与高奇先生你初次见面——你与塔露拉诉说的理论，虽然颇为可笑，但是也着实有可取之处，当我成为她后，也会了利用一二。”

得知了自己「蛇鳞」被高奇解决，面前塔露拉模样的黑蛇却是不慌不忙，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提起长裙，走到了高奇面前，优雅的坐在了长桌之上。

“你身上有些熟悉的气息，我想想，是那发了疯的星星，还有那个可怜的血魔……啊，看起来她有好好的利用我送给她的力量，可惜了，本就是一步闲棋而已。”

冲高奇妩媚的一笑，黑蛇翘起了二郎腿，从长裙下露出了白皙的脚踝，勾着那精致的黑色高跟鞋，在高奇面前晃啊晃。

“如果你已经有能力进入她的内心，说明塔露拉对你完全不设防，啊，这个莽撞的年轻姑娘竟然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真是难得，爱情，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不是么——你忍心杀了她么？你忍心杀了我么？”

露出了有些狠辣和残酷的笑容，黑蛇伸出纤纤玉手，勾起了高奇的下巴，显得有恃无恐。

而高奇也知道她这样有恃无恐的原因。

黑蛇，果然不是什么灵魂，而是一种力量，带有思想和理论的力量。

不管是塔露拉，还是科西切，都并不是被附身的存在，而是被赐予了力量。

也就是说，塔露拉并不是被毒液寄生后黑化的蜘蛛侠，而是……月光骑士！

毫无疑问，黑蛇是一个上位者，没有焚风之神那般强大，但却和邪魔一样狡诈。甚至……有着殉道者般的自我牺牲精神。

黑蛇的力量并不带有意志，但是一旦在有着相同知识理论，有着优秀品质宿主身上寄生，那么很快，这份知识就会在宿主意志薄弱时，更改她的三观，在她的灵魂中分裂出另一个思想，另一个意志。

祂依旧是塔露拉，但却如获新生，摒弃了过去的自我。

科西切已经死了，不死的黑蛇死过许多次，但却永远不灭，未来，塔露拉可能也会培养起一个接班人，并在反抗中被她杀死。

但毫无疑问，自己面前的这位「黑蛇」称自己是塔露拉，没有任何问题，她就是塔露拉的一个人格，一个意志。

准确的说，黑蛇甚至不是人格分裂，她不过是靠着力量，在塔露拉脑海内出现的一个「念头」，而一旦塔露拉精神不再坚定，这个念头就会如潮水一般泛滥，最终变成不死的黑蛇！

而现在的黑蛇，除开携带的知识和思想。实际上，完全是一个新生儿而已，过去的那个黑蛇，已经随着科西切的死，同样死去了。

如果高奇真的想消灭这份力量，那么势必会损害塔露拉，让她变成疯子。

人之心智脆弱无比，一旦破损就再难恢复，高奇若是真再度回归上位者之座，倒是能轻松将塔露拉与黑蛇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