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老猎人 第41章

“好，好了，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时间到了，猎人，祝你今夜的猎杀格外顺利。”

娇躯震动了一下，人偶小姐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羞赧，立刻开始把高奇往外赶。

“嗯，那么，明晚再见？”

而高奇则站起身，优雅地向人偶小姐鞠躬行了一礼，身形缓缓化作光华，在梦境中消失。

“真是的……奇怪……”

人偶小姐举起了有些僵硬的手臂，抚摸在了自己的面庞上。

自离开亚楠开始，那种奇怪的感觉就从她的内心涌现，而且愈演愈烈。

——

高奇睁开了眼，发现四周的光线已经昏暗了下来，隔着后车厢的车窗，还能看到天空之上的繁星。

“呼……”

而在高奇面前，白发的小可爱正沉沉睡去，水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将温热的空气吹在了高奇的脸颊上。

不知何时，斯卡蒂已经将高奇翻了个面，如抱枕般将比自己大上一圈的高奇搂在了怀中。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高奇只需要轻轻转动眼珠，就能看到斯卡蒂红裙的衣领之下，那深邃的海沟……

高奇永远单推斯卡蒂！

——单推一个也是单推，单推一个师也是单推！

不过，感受着自己正在缓缓再生的胳膊和大腿，高奇还是决定叫醒斯卡蒂。

“斯卡蒂，斯卡蒂，醒来啦。”

虽然四周已经天黑，但一般来说，凯尔希还是会继续行驶，而且至少车厢内的灯不会关。

而现在，整个车厢一片漆黑，机器也不再发出声音，显然已经进入了静默状态。

“唔……哈欠……”

伸了个小懒腰，睡饱了的小虎鲸终于睁开了红眸，看到了和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

“唔——高奇，你也醒了？”

不过，斯卡蒂只是淡淡地对高奇点了点头，并没有感到多么害羞，她一直觉得和高奇睡觉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有情况？”

但随后，四周诡异的气氛，也同样引起了斯卡蒂的注意，她直接摸过了身旁的武器箱。

“嗯，大概吧，问问凯尔希——你来了。”

高奇终于从虎鲸那沉重的，如同液压机一般充满爱意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回过头，高奇便看到了凯尔希从车头处走了进来。

眸子在月光下反射着碧绿的光芒，凯尔希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自己床上的高奇，如同一只高傲的猫咪。

“我是打扰你们两人的独处时光了么，高奇先生？”

肩头上裸露的黑色源石，也在夜里发出了淡淡的绿色荧光，表示着它的辐射性；

“没有没有，三个人也挺好，我是说——有情况？”

一边给自己的大腿打上了一针，高奇从有着虎鲸味道，以及猞猁味道的床铺上翻身坐起，微笑着看向了凯尔希，顺便将被斯卡蒂压碎的骨头一根根扶正。

“我们已经抵达伊比利亚和萨尔贡边境，不过现在看来，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顺利。”

看着高奇那有些恐怖的恢复速度，凯尔希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但还是点了点头，将一件黑色的制服丢给斯卡蒂。

“别穿这件惹眼的红裙子了，斯卡蒂小姐，换好衣服。”

伸出手，凯尔希指向了远方，几道明亮的篝火。

那里，是一个被几辆破旧车辆，以及白布帐篷构筑起的临时小营地。

“那里就是蛇头的营地，跟我走——是时候给你们两个人新身份了。”

4.新身份，血之隐秘与熟悉的气息

曾经的伊比利亚，在大静谧之后迅速封闭了自己。

也许是为了防止外人的窥探，也许是避免更多的麻烦，但那个繁荣开放的黄金之国已经不在了。

现在的伊比利亚，想要离开，只需要通过几台简单的检测手续，保证不要将什么违禁物品带出这里。

而想要进入伊比利亚，则要经过数十道检查，连续不断的审判官问询问询，有着足够深厚的背景与人脉。并且……还需要一些小小的运气。

但是，以现在伊比利亚的衰颓败落，又怎么会有足够多的人手与资源，来守卫漫长而空阔的国境线呢？

安排护教军二十四小时巡视？还是直接在国境线上筑起漫长的边境墙？

在天灾肆虐泰拉大陆，这种想法都是不现实的，一道偶尔修补的铁丝网，有着固定规律的警卫队，这就是伊比利亚能做到的了。

当然，漫长的荒野，凶暴的野兽，毫无预兆的天灾，这都是旅者们需要考虑的问题，没有天灾信使的帮助，独行于荒野之中，与寻死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伊比利亚内部，其实还是有许多不合法的访客，以及某些想要离开，但却需要带走某些伊比利亚违禁品的人。

而很巧，凯尔希符合以上两点，而高奇与斯卡蒂同样符合——他们两个本身，就是伊比利亚最大秘密的目击者。

而在这个距离伊比利亚海关近百公里，恰好隐藏在充满风化山崖之间的小型聚落，就是伊比利亚和萨尔贡两个王国之间，最大的非官方枢纽通道。

用不那么正规的方式来说……就是偷渡。

“牢记你们的身份，高奇，斯卡蒂，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普通的流浪赏金猎人，前往萨尔贡是为了寻找新的营生，至于其他部分，你们自己怎么编都可以。

迈着优雅的猫步，身披刚好能将肩头包裹严实的黑色长袍，凯尔希走在砂石飞扬的土地上，一边向跟在身后的高奇和斯卡蒂叮嘱着。

“高奇，除非保证没人泄密，否则最好不要把你的火枪……你的铳械在他人面前露出来，伊比利亚审判官们不在乎这些，但拉特兰审判庭会把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你最好买一把手弩，或者是爆炸弩，它的击发甚至不需要源石技艺——这只是建议。”

而跟在凯尔希身后，高奇也是点了点头，他身上依旧穿着自己的猎人制服，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裤，黑色的面巾和猎人三角帽，手中拄着毫无杀伤力的伸缩手杖，尽显低调。

这套装束，在哪个国家都挑不出毛病。

“亚楠猎人并不追求武器杀伤力，弩箭没法有效停止敌人是个大问题，不过谢谢你的建议，我会尽量收好武器的，可惜我没法学习源石技艺。”

自从建立了和梦境更加深层的联系，高奇现在就能随意将物品从梦境和现实中带进带出，之前损坏的装备也都带回了梦境中维修完毕，要用的时候，随时可以拿出来。

而且，得到了宝剑猎人徽章后，又有不少东西可以兑换了……

“还有，谢谢你给斯卡蒂的衣服，很漂亮，很可爱。”

随后，高奇看向了身边的斯卡蒂。

现在的她，已经重新换了一身打扮，灰衣黑裤，长长的披风，和高奇同款的三角帽下，银白色的及地长发在末端被束起，勉强没有摩擦在地面上；

赏金猎人的不需要武器匣作为伪装，她直接将巨大的机械剑背在了身后，显得气势汹汹。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黑裤的大腿间，两个三角形开口中，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肉。

“为什么还是这么暴露啊……好凉……”

昼夜温差极大的寒夜中，斯卡蒂本来肚子就有点凉，现在更是怀念起了车里的自动马桶。

话音刚落，一套黑色的外套就被披在了斯卡蒂的肩膀上，她扭过头，看到高奇正冲自己微笑。

“先忍一忍，等有时间了我给你再缝一身新衣服。”

这件衣服，是高奇用斯卡蒂原本的深海猎人制服，加上凯尔希给予的赏金猎人猎人制服，简单修改后搭配出的装束。

虽然和记忆中，小虎鲸的基础皮肤有所不同，但也差不了太远——有那味儿了！

【到时候去汐斯塔，再给蒂蒂搞一身漂漂亮亮的泳装！】

当然，目前高奇的认为，还是带着斯卡蒂离开伊比利亚边境要紧。之后，就是海阔凭鱼跃了。

“再厚一点就好了……不过，我很喜欢，谢谢你，高奇。”

两人相视一笑，一路上的朝夕相伴，让彼此的关系急速升温。

当然，斯卡蒂这个除了狩猎狩猎什么都不懂的少女，自然还是当高奇是自己的好朋友，至于更近一步……她还从来没往那边想过。

至于高奇，他一点也不急，慢慢来就好。

而看着关系甚好的两人，凯尔希则忍不住挑了挑眉。

“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们两位一句——虽然你们有着强大的恢复力，但尽可能不要陆地上流血。”

面前，由篝火和几辆老式汽车构成的小营地近在咫尺，凯尔希最后对两人叮嘱了一句。

“高奇，你的血液里流淌着高浓度液态源石，他们被你的血液压制了活性，但一旦血液失活，那么就会变成足够污染百米范围的污染源，我想你不会愿意害人。

而斯卡蒂，泰拉大陆下方，有着无数沟通海洋的地下暗河，海嗣会追寻你而来，你要时刻做好准备。”

凯尔希从不隐瞒患者的病情，对于两人身体特性导致的情况，凯尔希也不加避讳，直接将这几天，自己对她们血液样本的研究，告诉了两人。

“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想解决这个问题，可以试着来找我，我需要经过大量研究与实验，我同样对你们——尤其是高奇你，很有兴趣。”

看向这位高大的男性猎人，凯尔希意有所指。

如果能搞清楚，为什么高奇的血液能压制源石溶液的活性，不止可以对于治疗矿石病有帮助，更能有助于她理解源石的本质。

她研究源石，太久太久了。

“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就算海嗣追过来，我们也会再度把她们干碎！”

而对此，高奇自然心里有数。

在亚楠，劳伦斯主教研发血疗术治疗兽化病的原理，本质就是利用了上位者间的位阶压制，高位的上位者之血，可以抑制低阶上位者之血造成的疯狂与变异，但最终只是饮鸩止渴，会招致又一轮变异。

而在泰拉，当源石进入血液中之后，人的身体也会发生变异，甚至可以不经过学习就掌握源石技艺，这种现象……好像和兽化病有点相似？

而自己的血液，却能压制住源石的活性，高奇觉得，源石这种物质，说不定也是蕴含着某种高位存在力量回响的事物。

石油和煤炭这种能源，是千万亿年前的动植物尸体，经过地质变动产生的——那么源石，会不是某种更强神明的遗骨呢？就像群星里的泽洛粉尘？

高奇并不知道答案。

但若是有机会，他觉得以后也许可以去一趟哥伦比亚，和凯尔希研究一下有关自己的事情，“对，来一个我就干掉一个！”

高高挺起了，那灰色上装下翘挺的胸部，斯卡蒂同样自信满满。

现在，有高奇陪在自己身边，斯卡蒂丝毫不觉得，被打上「印记」，承受海嗣无尽的追杀，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们敢来，就让他们彻底死在陆地上！

现在，对于斯卡蒂来说，这场和高奇相伴的旅程，真的就是一次了解这片大地的美好旅途了。

“呵，那就随你们吧，前面就是蛇头的营地，有人会指引我们离开伊比利亚的道路，到达萨尔贡之后，我们就各走各的。”

对于这两个有些奇特的客人，凯尔希没什么可留恋的，漫长的旅途早已让她麻木，如果每次都要因为离别而伤感，那么她早就不活了。

“对了，营地气氛不对，人数比我想象中要多，要提防意外事件的发生——这些人可不是审判官，你们最好尽早适应佣兵和赏金猎人的规矩。”

凯尔希看着营地中，比自己进入伊比利亚时，要多出的不少篝火和人影，眯起了眼睛。

而就在这时，一道有些矮壮的身影走了出来，用粗粝而生硬，有些不熟悉的伊比利亚方言，向着凯尔希大笑起来。

“嘿——凯尔希女士，我们在这里等您很久了！您要是再不来，我们可能就得提前运人离开了！”

而这时，走入营地门口的高奇，却是突然挑了挑眉。

“你感觉到了么，斯卡蒂？”

同样的，斯卡蒂也点了点头，有些怪异的看向了小营地的一个方向。

“嗯……我以为是深海猎人，但好像——也不是？”

不知为何，两人竟然在这个伊比利亚的边境营地中，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5.蛇头，陷阱与法老神选。（4k）

“凯尔希女士，伊比利亚的旅程还算愉快么？看上去还不错，您今天的装束可以说是美丽极了。”

人未至，声先行，当高奇一行人刚刚到达偷渡者营地的时候，一位身披白色长袍，矮且壮的男人便来到了凯尔希身旁。

“我想，这两位就是凯尔希女士，您之前联系时提到的客人了，真是……器宇轩昂，一眼便知不凡。”

真会说话……

虽然知道这是礼貌性的奉承，但从在亚楠开始就被当做外乡人警惕，之前又被歌蕾蒂娅当做陆地猴子轻视的高奇，多年来难得听到有人夸自己，立刻多看了这个「蛇头」几眼。

这个略微有些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留着一头黑色短发，但在发梢有着几根棕灰色的羽毛，显然是黎博利族人。

他那生满凌乱胡茬的脸上挂着谄媚的微笑，搓着因为常年日晒而变得黢黑粗糙的大手，不停的阿谀奉承着凯尔希，以及她身边的那两位看不出种族的人。

“好了，阿方索，将无聊的繁文缛节省去，这是说好的报酬，另一半在目的地交付，尽快安排，我们要在最近一次通道开启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