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怎么会这样……那我……我不就是废物一个吗？”
菜月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一直以为自己天赋异禀，所以才对于那些所谓的强者持蔑视的态度，因为他相信自己假以时日，肯定能轻松超越他们，但现在……
“倒是不需要这么灰心，练好剑术再搭配上一把足够锋利的武器，依旧可以成为强者，但过程可能会很辛苦就是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通过参加『比戈塔特的银华乱舞』那样的决斗一战成名。”
李唯又说谎了，那些成名的剑士要么有世界加护在身，要么拥有非人的体质，但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家里蹲怎么可能和异世界人相比？像蕾姆和爱蜜莉雅这种，臂力甚至是数百公斤起步的。
所以嗯……希望他再次意识到现实的差距时，尽量不要太过于绝望。
“什么什么乱舞？”
菜月昴的注意力被陌生的名词吸引了过去，下意识地忽略了关键所在。
“就是两国之间因为边境摩擦，从而派出各自的剑士进行决斗以解决争端的比赛。”
李唯仔细回忆了一下，他记得上次决斗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最后露格尼卡和佛拉基亚帝国以平手告终。
再后来便是『剑圣』莱茵哈鲁特横空出世，轻松碾压了帝国最强剑士、九神将之一的『青色雷光』，所谓的决斗便再没有人提起。
“像我这种人也能有那种机会？”
菜月昴有些不自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世界上努力的人数不胜数，所以他认为如果不借助神秘侧的力量，光靠自己平平无奇的天赋是无法到达顶峰的。
“那就得看你自己的机遇了。”
李唯有些含糊其辞，因为菜月昴可以通过吸收其它大罪司教的魔女因子，以获取他们一定的能力，不过这不是他现阶段应该知道的事情。
“呼……我会努力的，利维坦卿你能教导我剑术吗？”
深吸一口气之后，菜月昴的眼神重新坚定了下来，无论最终自己实力能达到什么层次，学会些自保技能终归是没错的。
“说实话……我是属于那种收刀都能把自己手指给切断的人，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找个好老师。”
说到教导剑术，李唯突然想起了今天他要去见的一个人。
“老师？”
“没错，王国数一数二的强者，前近卫骑士团团长『剑鬼』威尔海姆。”
……
穿过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园林，李唯带着菜月昴乘坐龙车按照昨天的约定前来拜访卡尔斯腾公爵府，在寸土寸金的王都，而且还是贵族街，能够坐拥占地面积如此之大的庄园，足以可见其主人雄厚的实力。
“好……好大，这庄园比罗兹瓦尔的还要大吧？”
菜月昴张着嘴巴完全合不下来，那由白石筑成的高耸围墙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而里面来往经过的戴甲卫兵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罗兹瓦尔现在住的只是别馆而已，他老家可不比这里差多少。”
李唯拍了拍有些发麻的双腿，艰难地从龙车上起身，这中世纪的破车没装任何减震装置，让他这种坐惯现代交通工具的人很不适应。
“哦哦……我们直接进去？不会一下子就被赶出来吧？”
菜月昴有些担忧地到处左顾右盼，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
“放心，昨天我已经约好了。”
李唯摆了摆手径直走向大门，那里已经站着一位执事打扮的老绅士前来迎接。
“久候您多时了，利维坦阁下。”
威尔海姆礼貌性地微微鞠躬，向李唯问候道。
“老爷子看样子很精神嘛。”
“复仇在即，难免会有些亢奋。请往这边来，库珥修大人还在处理公务，您可以先品尝一下准备好的茶点稍等片刻。”
威尔海姆将两人领到了一间装潢古典的会客厅，并让女仆准备好了红茶和甜点。
“老爷子要是有空的话不如带我这位小兄弟四处逛逛，他从大瀑布彼端刚来不久，很多常识都有些缺失，你们随意聊聊也好。”
李唯并不想自己接下来和库珥修·卡尔斯腾的谈话让菜月昴得知，所以故意提出让老绅士引他离开，而威尔海姆也是心领神会地开始向菜月昴介绍起这座别馆，并带他去其它地方参观。
“哟吼～利维坦，果然一早就来了喵。”
识别度极高的声音从客厅门外响起，身着淡蓝色短裙的菲利斯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而跟在他身后的自然是王选候补之一的库珥修·卡尔斯腾公爵。
“不好意思利维坦先生，让您久等了。”
男装丽人朝李唯颔首示意，利落地向后拨动了一下墨绿色的长发，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公爵大人客气了，我也才刚坐下来。如果有什么事您就直接问吧，不需要太过客套。”
似乎是看出对方萦绕不散的困惑，李唯也不先闲聊几句家常了，直接进入正题。
“既然如此……那还请利维坦先生不吝赐教，昨天听完阁下在王选仪式中的高论后，我冥思苦想了一晚上，但还是没能找到心中认可的答案。”
库珥修的行为作风与其用严谨来形容，更不如说是一板一眼，继承了老牌贵族所特有的威严同时，也沾染上那种古板到近乎顽固的毛病。
第243章 错误认知与白鲸的身份
“库珥修小姐还是纠结于龙之盟约的事情？”
李唯不再称呼对方为公爵，免得引起她固执地在自己贵族身份中钻牛角尖。
“没错，『神龙』虽然是王国的守护神，但也变相地抑制了王国的发展，如果有天赋的人们不能成为独挡一面的强者，未来在面临内战或者龙无法顾及的情况时，王国基本不会有太大的抵抗能力。”
库珥修其实认可了李唯将龙作为王国一部分的说法，但这样一来也同样会形成了桎梏，她可以保证自己不断前进，但其它有天赋的人们会不会就此安于现状？这是无法避免的一个问题，换个方式来说就是龙与未来无限的可能性，究竟哪边更加的重要？
“嗯嗯，我有一个问题，库珥修小姐认为王国的顶尖强者大概是什么水准，或者说孰强孰弱？”
李唯并没有正面解答，而是反问了一个似乎并不相干的事情。
“这个问题我们其实有讨论过……菲利斯是『青』，应该稍弱于拥有『赤』『绿』『黄』三个称号的边境伯，而罗兹瓦尔卿和莱茵哈鲁特实力相差无几，『神龙』的话要更加强大许多，与古老大精灵无异。”
本来库珥修对年轻剑圣的实力预估还会更低，哪怕他从无败绩，但那也是在小范围的决斗中取胜，能和独挡一支军队的罗兹瓦尔相比，还是他爷爷威尔姆斯一直“吹嘘”的缘故。
“有意思，因为是人类，所以看起来就比较弱吗？”
对于这个奇怪的排行李唯有些忍俊不禁，这预估也太离谱了点，简直是天南地北的差距。
“那以您的高见是？”
看着利维坦强忍着笑意的表情，库珥修的脸色顿时有些阴沉下来，倒不是说她接受不了其它看法，只是这个排行是众多幕僚和她一起讨论出来的结果，对方的行为无异于耻笑自己整个阵营。
“不得不说，库珥修小姐你因为自身实力和眼界所限，根本没能看清楚现实的情况。嘛……虽然不知道你是和谁商量的，但是亲友肯定会偏袒你、下属会奉承你，他们基本只会附和你的想法，除了盲目增加你的自信心，起不到任何作用。”
李唯这句话可以说是丝毫不留情面了，不过他也是故意为之，因为像对方这种谦逊和骄傲并存的人，通常都会将问题的原因归结于自身的不足。
“你怎么说话呢利维坦，再这样菲利酱可要生气了喵。”
菲利斯闻言仿佛炸毛般的回怼了一句，这家伙面对王国公爵竟然敢这么出言不逊，而且还暗中讽刺了一下他。
“您请讲。”
库珥修阻止了青梅竹马进一步的挑衅，如果一切真像利维坦所说，自己因为眼界所限走上错误的道路，而身边的人却不加制止反而因为各种原因推波助澜，那么迟早会将整个王国一同拖入深渊。
“就这么说吧，我一招就能杀掉菲利斯，全力输出十招之内可以杀掉罗兹瓦尔，莱茵哈鲁特不使用龙剑很难和我分出胜负，但用上龙剑砍我就一刀，砍大精灵两刀，砍神龙……顶多一天吧。”
因为猫耳伪娘是水系精通的魔法师，基本没什么战斗力，所以李唯一招就能搞定对方。罗兹瓦尔会在直系后裔身上重生，收拾起来比较麻烦。
至于对战剑圣，基本毫无胜算，除非李唯能提前用『骑士不死于徒手』摸到龙剑。
“这怎么可能？实力差距也太悬殊了。”
库珥修脸上满是疑窦之色，她每次进王宫都能看到莱茵哈鲁特在站岗，从来都不会去想那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骑士竟然能手刃神龙。
而且利维坦自称十招内能解决边境伯，这也着实太过离谱了点，他看起来也才十几二十岁的样子，魔法这种东西不应该是靠时间沉淀出来的吗？
“我之前听说库珥修小姐正在准备讨伐白鲸，您知道它究竟是从何而来吗？”
李唯见对方依旧不相信自己的说辞，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主动泄露部分情报以换取信任。
“近乎于天灾级别的『雾之魔兽』，数十年间摧毁吞噬无数的村庄，因为其消除记忆的特性，我们甚至不知道受害者有多少，就连当初由前代剑圣率领组成的讨伐军也惨败而归。”
库珥修认真地注视着李唯的双眼，锐利的目光似乎想看穿对方心底的想法，她这次的目标是凶名昭彰的白鲸，事前的情报收集自然是尽可能完备的。
“然而实际上它只是暴食魔女为了充当肉食所饲养的一头猪猡，但即便如此还是成为了骇人听闻的恐怖魔兽，以您现在准备的什么攻城机械，只会落得全军覆没这一个下场，那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够对抗的存在了。”
说完这一大段情报后，李唯端起杯中剩余的红茶一饮而尽，然后看向了已然是处于瞠目结舌状态的两人。
“只是魔女饲养的家畜！？”
菲利斯难以置信地尖叫出声，也将一旁的库珥修从震惊中唤醒过来。
“你以为呢？换而言之失去神龙庇佑的露格尼卡，在魔女的面前几乎是弹指可破，你总不能全指望『剑圣』一人吧？所谓依靠人们努力而守护王国的未来，几乎是不存在的，天赋再好也顶多到达罗兹瓦尔的水平。而他……呵呵，连保命都难。”
李唯没有理会库珥修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继续进行精神上的打击，将王国未来所要面对的强敌一一罗列出来。
“我给你算算，魔女级别的敌人还有『虚饰』和『忧郁』，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如果加上神圣佛拉基亚帝国的九神将、魔女教的六位大罪司教，这些基本没办法靠人命堆死的强者，你又如何是好？”
“这么说来露格尼卡还真是内忧外患喵。”
听完李唯这么一说，菲利斯倒是觉得债多了不愁，颇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没错，这种时候解除与龙的盟约无异于找死，而且还要尽可能地团结所有力量才有可能度过难关。”
李唯无奈地耸了耸肩，坦言现在露格尼卡所面临的处境十分危急，也算是解答了之前对方问的第一个问题。
第244章 结盟的条件与试炼
“……您并没有在说谎。”
库珥修闭上眼睛，发出了一声理想破碎后沮丧的叹息，对方身上的“风”没有动摇，也就意味着利维坦说的全部都是真话，至少是他所认为的真相。
“『风见加护』吗？因为这并没有说谎的必要。”
“已经太晚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迈出这一步，哪怕此行九死一生。”
白鲸讨伐军前前后后准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投入的钱财和人力无数，而且她的属下和支持者们也不会愿意连尝试过都没有就这么放弃，所以这一场仗势在必得。
“那倒不至于，如果能提前预知白鲸出现的位置，准确精密地进行布置的话，还是有点胜算的，不过这样容错率太低，最好再找个能决胜的人。”
在原著剧情中，白鲸讨伐军就是靠着菜月昴的『死亡回溯』提前获取情报，最终成功将其击杀。
当然，硬实力足够的话根本不用这么磨蹭，一次性就可以解决问题。
“决胜？”
库珥修眉头微蹙，她之前由于『雾之魔兽』所带来的庞大压力，一直只考虑到双方战力差距的问题，但如果白鲸试图逃跑亦或是进行困兽之斗，自己一方又该如何应付？
“没错，比『剑鬼』和菲利斯强上三个档次以上，保证可以给白鲸补刀的强者。”
李唯毛遂自荐的意思十分明显，就是让库珥修请自己出手。
“喂喂，你这样说话很失礼知道喵。”
猫耳伪娘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满脸不爽地看着李唯，什么叫强上三个档次，这也太瞧不起人了。
“如果利维坦先生愿意出手相助，我可以和爱蜜莉雅大人结成同盟，共享讨伐白鲸的荣耀。”
库珥修挺胸直背端正了坐姿，郑重其事地脱下手套伸出右手向李唯发出了邀请。
只要成功完成这次壮举，拔除一直缠绕在露格尼卡王国上空的噩梦，她们在民间的声望便将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遥遥领先其它的候选人，这应该是对方难以拒绝的筹码。
“嘛……也不是不行，但结盟的内容不是针对这次讨伐，而是‘剿灭魔女教’统一战线，顺带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轻轻握住那只因为长期挥剑而粗糙得有些不像女孩子的右手，李唯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因为爱蜜莉雅身为银发半妖精，不可避免地会被魔女教盯上，所以依托盟友进行对抗才是明智之举，哪怕李唯也不可能同时对付几名大罪司教，更何况他们背后还有虚饰魔女的存在。
“剿灭魔女教吗？我可以接受，这群王国的附骨之疽必须彻底清除，那么附加条件呢？”
库珥修沉吟了片刻，没有过多的犹豫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原本魔女教就是她解决完白鲸后的下一个目标。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让威尔海姆帮忙教导一下随我过来的那位小哥剑术。”
“哦吼？难道他昨天被打击到了喵？”
菲利斯捂着嘴恶作剧般笑问道，看别人出醜可是他为数不多与库珥修无关的爱好之一。
“可以这么说吧，总之只有这个要求。怎么样库珥修小姐，我们可以结成同盟了吗？”
李唯脸上露出“诚挚”的笑容故意问道，因为对于恶魔来说，无论是那种契约都能够生效，换而言之就是只要对方点头表示同意，双方的盟约就算是达成了，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不……现在还言之尚早，我需要对利维坦先生的实力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库珥修兴致盎然地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这时候的她反倒是更像一名少女，而不是王国高高在上的卡尔斯腾公爵。
“嗯嗯，想考验考验我，那么找个空旷点的地方吧。”
就算对方不说，李唯也打算露两手展显一下自己的实力，合作必须建立在双方实力相近的基础之上，否则弱势的一边必将沦为炮灰和被剥削的奴隶。
……
“这次切磋就由在下来充当利维坦阁下的对手。”
威尔海姆在接到其它的侍从的通知后，便急匆匆地带着菜月昴赶到了后花园的大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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