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重樱天下第一
但是，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林朝雨身上。
奥托没有察觉。
“是。”
林朝雨恭敬地说道，师父远道回来，是该好好清洗一下身子。
不过，即使听到上仙要沐浴，奥托心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老夫老妻的，还害臊什么。
浴桶很快搬到符华的房间里，热水灌入，水蒸气腾起，而一扇屏风将浴桶和房间隔开。
竹门闭合，好似将这房间与外界隔绝开了。
幽静的房间里，只有不平静的呼吸声。
奥托双手抱胸站于屏风一侧，而那位貌美的赤鸢仙人坐于竹床上，臻首低垂，青灰色刘海遮挡住她的右眼，樱唇轻抿。
奥托察觉到，符华胸口起伏不定，上仙的内心看来完全不像外表这般平静。
看来她还是很在意奥托和卡莲的事情。
所以之前在他们面前直接离开，头都不回，是在装深沉吗？
奥托轻笑一声。
他不担心符华会听到自己的笑声。
在侵蚀律者和自己合作后，奥托依旧没让铃给自己解除认知障碍，因为奥托决定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这一切。
他一直注视着一切。
时间流逝，符华终于站起，流云泼墨道袍缓缓褪下，青纱落于脚边。
饶是奥托，也微微睁大眼睛，原本平静的心跳和呼吸不再平静。
即使看过千百遍，但无论怎么看，都不厌。
我符华老婆就是好看！
赤足踩于地上，符华来到浴桶旁边，然后抬起脚，踏入浴桶里。
奥托饶有兴趣地注视着。
热水很快吞没赤鸢仙人，原本白皙的面颊被熏得有点发红，而奥托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衣物褪去。
奥托也进入浴桶中。
热水淹没了两人。
奥托伸手，熟练地将符华拉入自己的怀里，反正在符华眼里，这一切只是她臆想出来的。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不过，奥托能够感受到，符华的身体有点僵硬。
果然积累了不少压力啊。
弓弦一旦绷太紧，会断的。
奥托伸出双手，温柔地抓着符华的双手。
十指，抓着十指。
他眼睛闭起，正要享受着这段令人愉快的时光。
“你......”
但是他的符华宝贝，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吗？”
奥托没有在意，依旧闭着双眼。
这大概又是上仙来找自己这个树洞倾述心里的压力了。
“从过去开始，你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无论夜晚，无论早晨，无论哪里。”
符华依旧说道。
但是奥托依旧没有回应。
泡在热水里，怀里抱着符华老婆，奥托感觉身体暖洋洋的，有点发困。
等下睡一觉吧。
但是，他渐渐地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手指，无法动弹。
像是，被抓住了一样。
奥托抓住了符华，又何尝不是符华抓住了奥托。
他，无处可逃。
翡翠般的眼眸睁开，而映入眼前的是一双湛蓝色的眼眸。
符华躺在奥托怀里，仰起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对，是看向。
奥托沉默地和符华对视着。
许久之后，热水渐冷，男人用有点无奈的声音说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前不久的战斗后。”
怀中，赤鸢仙人缓缓说道。
在那个时候，她便能看到奥托了。
她看着奥托握着自己的手。
而她也明白了，自己在过去一直寻找的奥托哥哥其实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五万多年间都没有离开过。
而奥托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难怪，从那里离开后，自己总觉得符华有点奇怪。
原来，是符华能看到自己。
不过，奥托不觉得符华想起她原本的记忆。
毕竟现在符华还乖乖躺在自己的怀里。
只是奥托并没有慌张，很早他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看向怀里五万多岁的少女。
“现在，五万多年了哦。”
奥托相信符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符华轻咬嘴唇。
这位一向不苟言笑的赤鸢仙人，脸颊有点发红，奥托一说，她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高山雪莲般的清冷脱俗不再。
在外人面前，她是赤鸢仙人。
但是在奥托面前，她是华，是符华。
符华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道。
“奥.....托哥哥。”
符华说出了这五万多年没有说过的称呼。
“嗯，小华。”
奥托说道。
“别叫我小华，叫我华就行了。”
符华纠正道。
而说完之后，两人相视一笑。
好似一切都回到五万多年前。
只不过，他们的关系早已经回不到五万多年前的时候了。
奥托低下头，鼻子埋进符华脑后，轻嗅仙人发丝间的香气。
“我更想你叫我老公。”
奥托笑着说道。
这是跨越了五万多年的约定。
符华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奥托居然在赤鸢仙人身上，看到了一丝悲伤。
“怎么了？不愿意吗？”
奥托问道。
而符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只是说道。
“奥托哥哥，你是真的吗？”
奥托疑惑符华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他只是抱紧符华，像他在无数个夜晚那般抱紧符华。
“如假包换。”
“但是......”符华的话语里，透着不忍和挣扎，“这里是幻境。”
哦吼？
奥托眉毛挑起。
“在我能够看到你后，我发现，我周围的一切才是虚假的幻想。”
“这里只是幻境。”
“一个，我能够打破的幻境。”
符华继续说道。
她在能够看到奥托后，便察觉到这片天地只是幻境，一种针对自己的幻境。
符华能够打破这片幻境。
但是她终究没有打破，而是回到大虚山。
因为，她不知道奥托是不是虚假的。
她看不透奥托。
打破这幻境后，奥托哥哥是不是真的没了？
“也对，你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奥托说道，看来自己没机会欣赏七徒弑师。
当符华打破幻境，就没有什么能压制她的记忆。
那个时候，符华怎么可能愿意跟自己像夫妻一样泡在一个浴桶里。
“你是担心离开幻境后，见不到我了？”
符华沉默，然后缓缓点了一下头。
“是吗？”
奥托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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