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重樱天下第一
“嘶~”
突然，识宝倒吸一口凉气。
不要告诉她，这里是五万多年前吧。
这、这......
这也太有意思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时候的老古董就还不是老古董，自己好像可以吊打她！
奥托没有管大逆不道的识宝，而是看着目前的阿波尼亚，他微笑地说道。
“你是在向我祈祷吗？”
此世之中，他可为神明。
阿波尼亚缓缓睁开眼睛，湛蓝色眼眸仔细地注视着奥托。
但她什么都没看见。
“请问。”
即使身上依旧被崩坏能侵蚀，她却没有将痛苦表现在脸上，唯有那发白的嘴唇彰显她在默默忍耐着疼痛。
“您所来此，是为了何事？”
话语带着恭敬。
毕竟，眼前的存在能够轻易地让人染上无解的崩坏病。
而她心里不可避免地产生一个猜测。
既然能让人患上崩坏病，那是不是......也能够治疗崩坏病？
“我说了，我是一名医生。”奥托的手放在胸口，微微行礼。
“除你之外，你这里还有其他患有崩坏病的人吧。”
这所疗养院，就是黄昏街中崩坏能浓度最高的地方。
原因便是这里面安置着许多患有崩坏病的人，而即使她们足不出户，这些感染源依旧影响着周边，等到底某个临界点的时候，这里便会爆发崩坏灾难。
“您想医治她们？”
阿波尼亚眨了眨眼。
“非常感谢您。”
那些身患崩坏病的孩子，都是她收留的，是她给这些命运多舛的孩子在混乱的黄昏街中建立起一个庇护所。
但她竭尽全力，细心维护，却只能做到如此，病痛依旧侵蚀着她们。
不过奥托不是善人，至少他来这里也不是救治这些人。
没有理会阿波尼亚的感谢。
奥托竖起一个手指。
“我会留在这里，而我能够提供的报酬便是，每留在这里一天，我会治疗一位患者。”
很合适的交换。
“人选，你自己定。”
奥托不会治愈这里所有的崩坏病患者，因为这些患者，就是阿波尼亚成为融合战士的契机，如果没有这些患者，阿波尼亚说不定就不会和逐火之蛾产生联系。
这会使得本来明了的未来走向未知。
而大势不改，细节可变，这是奥托最根本的打算。
英桀，便是细节之一。
“这未免也太残酷了。”
面对奥托的交易，阿波尼亚轻咬下唇，目光透着悲天悯人的忧愁。
能够治愈孩子们的崩坏病，是很好的事情，但是，一天只能治疗一位孩子，那其他没有被自己选中的孩子，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她们或许会问，阿波尼亚姐姐，你为什么不选我？我真的好痛啊。
想到这，阿波尼亚的心便隐隐作痛。
她从来不是铁石心肠的冷漠之人。
“奥托先生，能请您要离开的那天，再一起治愈吗？”
阿波尼亚开口道。
而奥托有些惊讶，他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
“现在你也有崩坏病，自然知道崩坏病的痛苦，让一些孩子早点解脱，不是更好吗？”
即使被奥托强加上崩坏病，她却完全没有表露出憎恶的情绪，而是忍耐着疼痛，为其他人考虑。
奥托想起了卡莲。
但阿波尼亚和卡莲不同，卡莲是天生的战士，而阿波尼亚是天生的圣职者。
奥托相信，在其他孩子的崩坏病没有被治愈之前，阿波尼亚绝对不会找自己治疗她身上的崩坏病。
“不患寡而患不均。”
阿波尼亚说道。
当有人觉得不公时，那种心理会摧毁内心，折磨精神。
而且，阿波尼亚在尝试，尝试着让眼前的男人治疗疗养院里所有患病的孩子。
在他留在这里后，不可避免地会和孩子们有所接触，这或许会影响到他。
当他要离开的时候，说不定会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比较愉快，治愈所有患病的孩子。
而如果不告而别，那就当作没有发生这一回事，自己也会陪着孩子们一起忍受着崩坏病的痛苦。
阿波尼亚想的很清楚。
她看着奥托，等待着对方的答复，即使她想得再多，最后拍板的都是眼前的男人。
“可以。”
奥托点了点头。
“不过，我在疗养院期间，你需要满足我的一切要求，也就是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注视着阿波尼亚，有些好奇，为什么朴素的修女服会被撑得如此涩气。
心中意念略微一动。
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恐怖如斯。
简直就是犯了色欲之罪的魔女。
但他并没有将情绪表现在自己的脸上，而是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你要将我当作你的神，向我祈祷，向我侍奉，而我会回应你的祈求。”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便同意你说的条件。”
听起来极为苛刻的条件，但奥托觉得阿波尼亚应该会答应。
因为他是目前全世界唯一能够治疗崩坏病的人，而阿波尼亚正好庇护了许多有崩坏病的人，甚至她自身现在也患有崩坏病。
而奥托之所以做到这种地步，目的是尝试将阿波尼亚变成自己的人。
不仅仅指的是身体，奥托想要她能够成为自己的助力，现在的阿波尼亚并不是融合战士，无法使用【戒律】，只是有着些许智慧和见识，偏安一隅的女人。
甚至，有些优柔寡断。
不过成为融合战士后的她，有侍奉神明的资格。
所以，奥托准备提前投资。
听到奥托的要求，阿波尼亚略微沉默，她看着奥托，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个问题。
“您真的能救她们吗？”
面对这个问题。
奥托伸出右手。
阿波尼亚理解他的意图，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奥托的右手上。
接着，那噬咬自己体内的疼痛，如同潮水般褪去，宛若裂缝般的侵蚀纹路，也渐渐淡去。
仅仅是触碰一会儿，阿波尼亚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焕然一新。
这让她有种迎着阳光沐浴的温暖感。
而她体内的崩坏病，荡然无存。
是真的。
眼前的男人，的确有能够拯救世人的伟力，亦或者将其称为神迹更为贴切。
因为即使一生之中，在黄昏街出生，在黄昏街长大，从来没有出过黄昏街，但是在黄昏街生存游荡的那些恶人们口中，阿波尼亚知道崩坏病现在是无解的疾病，染者必死。
心怀怜悯的她，也只能将那些流落到黄昏街身患崩坏病的孩子庇护在这个疗养院里，甚至已经不是第一次看着染病的孩子死去。
她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连缓解她们的痛苦都做不到。
然而现在......
“天使？”
阿波尼亚看着奥托。
天使。
行天之道的使者。
结果奥托脸上却露出明显嫌弃的表情，仿佛阿波尼亚在贬低他。
“我是神。”
他淡淡地说道。
阿波尼亚眨了眨眼。
看样子，奥托先生并不是什么宗教人士。
不过。
这又怎么样？
阿波尼亚膝盖弯曲，她直接跪俯在地上，脑袋垂下，双手放在身前相握。
像是神座前最虔诚的信徒。
“是的。”
“您就是我的神。”
她同意和神明的交易。
她会满足神明的一切要求，向祂祈祷，向祂侍奉。
只要。
神明不背弃祂的信徒。
奥托看着阿波尼亚跪在自己面前，心里有着别样的成就感，这可是那位【戒律】的阿波尼亚，要是被叨叨丸知道，肯定羡慕死本主教，说不定还会激动地亲本主教一口。
毕竟是阿波尼亚间接导致叨叨丸的死。
不过，以这种视角来看，还真是有些惊心动魄啊。
奥托低头看着阿波尼亚。
阿波尼亚抬起头，两人的视线碰撞，奥托没由来地有些心虚。
或许在对方眼里，这是神圣的时刻，但自己却只是留意阿波尼亚的肉体，没办法，他还需要强调自己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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