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樱！嘤嘤嘤！ 第240章

听到瞳的话，樱抬起头望去，就算只是看表情，她也能察觉到瞳心中的忐忑不安。

“我甚至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记得我，记得我们，记得自己是谁……”

“如果说一个人的存在，是由肉体、灵魂跟记忆还有经历所构成的，那么如果她没有肉体，灵魂破碎了一次，留存在阿卡夏记录里的经历也在离开世界时清空了一次，只剩下或许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的记忆……”

她咬了咬下唇。

“那么，这样的她，还算不算是自己呢？”

樱没有说话。

这个问题她也无法回答。

但她可以告诉瞳，该如何去面对这个问题。

因为她当初，就是这样面对失忆后的瞳的。

“如果她失忆了，你就不会再承认她了吗？”

樱反问道。

“如果她没有了记忆，改变了性格，甚至连意识都变得淡薄……你就会放弃这样的她吗？”

说着，樱不知不觉间，勾起了嘴角。

“只要像过去一样，如你想做的那样，去对待她，照顾她就行了。”

“一个人的存在，并不仅仅只由她自己构成，记忆也并不仅仅只存在于她自己的脑海里，经历更不会因为失去了阿卡夏记录而轻易清空，忘记了过去，你就替她回忆，没有了经历，你就替她创造。”

“比起记忆，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樱放下手中搓洗了很久很久的陶瓷碗，她说得很认真，因为这不仅是言传，更是身教。

“……嗯！我明白了！”

瞳眨了眨眼睛，忽然用力点头，一起身，就跑回了房间里。

“谢谢姐姐！”

没有再说什么，樱只是轻轻呼了口气。

她已经从瞳的表情上，从那笑容里，看到她心中的答案了。

第312节 第43天 苏醒前奏

事实上，未来的灵魂早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装着少女身躯的冰棺前，瞳站在那里。

她捧起一个水晶球，任其悬浮在冰棺的上方，撒手后退两步。

今天早晨，过来检查进展的时候，瞳就注意到，未来的灵魂已经与那些破碎的本源完全融合在一起了，完全恢复的灵魂，自然会主动寻找契合度高的身体进入其中，这最后一步甚至不需要她去做任何事情，仅仅只是看着就行，只是，瞳并不知道这一过程需要多少的时间。

虽然心里是想着，得先跟姐姐说一下这件事情，但瞳明白，她之所以将水晶球封存起来，暂停了未来的唤醒，只是因为自己在害怕而已。

便如之前跟樱说的那样，她既害怕醒来后的未来不再是未来，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醒来后的她。

不过因为樱的那番话，那些情绪现在已经散去许多，只剩下些许紧张，让瞳抿紧的唇稍有些发白。

反倒有些更想快点见到未来了。

站在那看了许久，瞳才注意到，漂浮在冰棺上方的水晶球终于朝着那具少女身躯接近了一丝丝距离。

她轻轻地吐了口气。

自己也是有些太着急了。

她转身走到门前，探过头去，现实世界那边，脑袋便突然从镜子里冒了出来。

“盖亚，阿赖耶，过来。”

瞳招了招手，之前被她随手丢在床上的两只小狐狸马上自觉地跑了过去。

“跟之前一样，替我看着，要是发生什么事情就直接按那个按钮，知道吗？”

她认真叮嘱着，虽然两只小狐狸看上去都毫无反应，连一声回答也没有，但她知道，它们是听得明白的。

最后再看了看那水晶球，瞳才越过出口，从镜子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今晚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坐在书桌前，瞳从衣兜里取出了一张卡片。

画着持弓士兵的图案下，是一行小小的字母。

【Archer】

与之前的【Rider】相应，这就是伊莉雅那张作为弓兵职介卡片的复制品。

微微的白光泛起，与上次相同，已经有些轻车熟路的瞳，不用几秒就把整张卡片的魔力路径与仪式阵列剥离了出来。

前者只是顺带的，剥离出来之后便被她丢到一边了，后者则静静悬浮在桌上，完美对称的三维立体图形散发着光芒，看上去，如同一件精美珍贵的工艺品。

仪式阵列本身当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瞳想要的，只是上面那一丝与英灵之座沟通的气息。

作为利用置换魔术的高级运用手段，取巧得来的力量，这魔术礼装的确是足够珍贵，但与瞳自己的力量相比起来，就太过于渺小了。

她只是想要利用卡片与英灵之座的联系，让自己能够观察到英灵之座的存在性质而已。

瞳本身并不是无法直接前往英灵之座，实际上，她想要进出一趟英灵之座，比去一趟学校都要简单许多。

毕竟英灵之座，就是在世界外侧而已。

可那世界的外侧，也存在着另一个她一直忌惮的东西。

作为世界意识降临体的根源。

或许在这个世界，根源是没有自我意志的死物，就算瞳出现在那里，也不会引起什么反应，可她并不能肯定情况就是如此，她也不敢去冒那个险，若是猜测失误，被踢出世界，都只能算是最轻的后果了。

于是脑中完全没有英灵之座这个具体概念的瞳，只好借助着卡片的联系，去一点点勾连英灵之座，慢慢感受记录它的性质，探查清楚英灵之座的运行原理以及它可以挣脱时间轴存在于世界外侧的原因，还有最重要的，英灵诞生的方式。

而在这个过程中，与卡片联系着的英灵是会有所感觉的。

她必须在座上的英灵主动断开联系之前，达成自己的目的。

第一次使用Rider这张卡片的时候，因为不熟练，很快就被座上的英灵发现并且切断了联系，瞳只来得及记录下英灵之座的位置，联系就彻底消失了。

瞳手上那张与那位英灵联系的卡片自然也废掉了，或许交给露维亚的那张卡片还可以继续使用，但有了防备的那位英灵，是不可能让瞳再次得逞的，她如果还想要勾连英灵之座，就只能使用置换了别的英灵力量的卡片。

所以这第二次，瞳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要是还不够的话，她估计得再去找伊莉雅她们要几张卡片过来才行。

闭上眼睛，瞳的精神力集聚在了那仪式阵列里的英灵气息上。

顺着不知名的存在，她的意志如同附着在导体的电流一样，窜出了世界外侧。

来不及看周围的景象，已经有过经验的瞳，为了避免英灵过早切断联系，循着联系，直接到了英灵之座。

早已准备好的她，在到达目的地的瞬间，就直接开始了解析记录的工作。

“？”

与此同时，座上的英灵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存在，瞳心中一惊，动作顿时加快了几分。

“……”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英灵并没有马上切断联系，而是朝她说了一句话，但瞳的这道意志分身已经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收集资讯这件事上了，根本无法与英灵建立沟通。

对方似乎也是马上发现了这点，下一刻，联系就被彻底切断了。

“……呼。”

意志回到本体上，瞳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轻呼一口气。

还是来不及，资讯只收集了不到三分之一，虽然在那种情况下，已经足够快了，但很明显，这还远远不够。

望了望面前完全黯淡下去的仪式阵列，瞳感觉有些头疼。

这张卡也是废掉了，按这样的情况下去，如果想要达成目的，她最少还得再拿到两张卡片才行，这还是建立在座上的英灵给面子的前提下。

“说起来，她们今晚是要去回收卡片的吧？”

歪了歪脑袋，瞳看向墙上的时钟。

现在是十点三十分左右，她们回收卡片的时间，如果与那天一样的话，瞳记得应该是零点的时候。

“也不知道美游到底有没有学会飞行……虽然是把怎么运用魔力飞行的知识教给了她，但那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知识，能不能用尚且两说呢……”

微微皱着眉，瞳稍稍有些担忧起来。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今晚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

“还是，去看看吧……”

第313节 第44天 总是犯迷糊的瞳

零点已过。

两大两小四位少女聚集在冬木大桥旁的岸上。

“时间还是太短，只来得及验证了三种飞行方式，不，第三种根本算不上是飞行……”

低着头的黑发女孩，手中紧握着魔杖，低声呢喃着。

她与伊莉雅今天到瞳家里做客，并不是一无所获的，虽然伊莉雅是全程都在吃喝玩乐，但明白美游不想拖大家后腿这份心思的瞳，还是非常认真地为她思考了许多可以让身体飞行起来的办法。

经过了一下午的讨论，最后，瞳一共为她提供了三种设想中可行的方式，而美游回家之后，在验证前两种方式的同时，自己又想到了一种不算飞行的飞行方式。

利用魔力凝固在空中形成立足点，以此代替飞行。

虽然这样也可以在空中停留，但无论是升空，还是飞行，都需要跳跃与奔跑，不说体力是否能够跟得上消耗，单纯以速度来谈，美游的这种方式，是绝对无法与正常的飞行速度相比较的。

尤其是伊莉雅那在空中如鱼得水的姿态。

尽管她的思考一直没有中断过，但年纪稍大一些的两人，却似乎察觉不到她的异样。

“今晚可是复仇战！伊莉雅！美游！之前遭的罪，今天一定要给我十倍奉还！”

绑着双马尾的黑发少女握了握拳头，表情严肃地给两位女孩打气道。

“啊哈哈……”

伊莉雅很明显听到了美游的低语，她干笑一声，算作回应，同时，眼神朝美游那瞄了一下。

美游她，真的没问题吗？

“好了，出发吧！”

远坂凛话音落下，两根魔杖便在各自的使用者手中展开了魔术仪式。

光芒覆盖了四人所站的位置，数息之后，尽数消失不见。

…………

镜面界里。

“在不考虑身体结构的情况下，参考库塔条件，以人类的身体密度，对升力公式进行推导……”

“因为没有机翼的参考数据，所以机翼面积是未知的变量……”

“目前所了解的自然科学中，没有魔力相关的信息，所以升力公式中并没有考虑过魔力会产生的变量，假设八重同学说的并没有错，将自然科学中不存在的魔力，设为一种变量，取代机翼面积参与进公式里……”

“用魔力在身体外构筑护罩，通过伯努利原理，拟造空气流动的方式，构建螺旋桨，让护罩外层达到理想的飞行构造，再使用参与了魔力的升力公式，让身体获得升力……”

低语着，美游抬头仰望上空那密密麻麻的魔术阵列。

“美游！要上了哦！”

一旁的伊莉雅已经飞起来了，她轻声喊了一下，便冲了上去。

两人分工极其明确，较为灵活的伊莉雅进行干扰，吸引注意力，突破能力较强的美游则看准时机，一击致命。

“嗯……”

停止脑海中的计算，美游轻轻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脚下发力，却不是飞起，而是奔跑了起来。

无形的波纹在她脚下扩散，那是一圈圈被凝结在空气中的魔力，借助着这一个个踏板，美游冲上了天空。

她心里默数着，身体外围突然闪过一瞬淡蓝的光芒，同时，脚下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