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不知耻的Ghost 第2章

如果仅仅是当作一份单纯的力量然后懒得管这背后的责任和意义，拿回自己扔掉的眼魂，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没错没错，不要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而扔掉宝藏哦。”

“你这个系统可真是恶劣。”

权衡利弊，做出最佳选择的王仁，选择捡起了这个被自己扔掉的眼魂。

“话说在前头，我不想有什么必须救人的命令和责任，系统你会有什么强制性任务吗？”

“不会不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正经系统谁还会给自己宿主布置任务啊，本系统只会陪你聊聊天顺便送点福利。”

“啧，和你聊天，总感觉比你布置任务还有危险。”

“怎么可能，难道我还可以对你洗脑不成。”

王仁笑而不语，只是端详着眼前的眼魂。

可以变身，只要自己想——

这是他在触摸眼魂后，他得到的反馈。

“丑话说在前头，我只想要用这个力量做我想做的事情，少拿道德上的准则来谴责我。”

“果然，宿主你坏掉了呢。”

“这可由不得你胡说。”

“既然宿主你不想认自己是个假面骑士，那本系统就要给你起个难听的绰号！”

“啧，蛮怪的。”

王仁抛着手中的眼魂，明明只是半个月什么都触摸不到，却感觉自己快疯了一样。

以至于现在连眼魂身上有怎样的纹络都摸清楚了。

“就叫你——恬不知耻的Ghost吧！”

“哦吼，还不错，至少我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去杀人了。”

第2节 第二章：恶 灵 缠 身

西琳觉得耳边的噪音又大了点。

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死去，苟活下来的她，心中只剩下对人类的怨恨。

“为什么是我的朋友？”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死的人一定得是我们？”

“为什么，不是这些大人去死？”

当西琳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这些聊胜于无的诅咒时，她总能听见一些声音。

大致分为两种声音，第一种，是仿佛救赎般的声音，自天上而来……

不，西琳不知道自哪里来，但是她所知道最高的地方，就是自己进入这个暗无天日的监狱之前，看到最后一眼的蔚蓝天空。

然后，浑浑噩噩，不知岁月，每次被崩坏能冲刷身体的痛苦模糊了她的感官，唯独这个天籁之音响彻在自己耳边，响彻在自己脑海里。

西琳愿意称祂为神，正是因为祂似有似无的意志，自己才得以心念着仇恨活下去。

又或者，这声音只是单纯自己的臆想呢，因为听到一个路过的科学家在念叨《圣经》，所以幻想着一位神明可以拯救自己。

呵，一边亲手了结自己伙伴们的生命，一边读着《圣经》，这就是肮脏的大人。

至于第二种声音，相比于第一种声音的崇高与仁慈，这第二种声音完全就是噪音！

不仅打搅了自己聆听神的意志，而且一天到晚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自己被捉出去时在说，自己被放回来时也在说，自己躺在床上自言自语也在说，自己想念朋友时也在说！

关键是自己根本听不懂这个声音到底在说什么，就像那些因为运转时间过长而负荷的实验机器发出的声音，滋滋啦啦的根本就是扰民的噪音。

要不是自己四下望去根本看不见有任何人，西琳就差躲进被窝里边缩成一团了。

在这冰原上的监狱，还有暖气可以用，对于西琳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老实说，第一次听见这像故障一样的声音时，西琳是直接躲进被窝的。

她这瘦弱的身体，有什么鬼魂进来谋害自己，那只能束手就擒了。

“死了总比呆在这里被折磨好，可是阿芙罗拉，阿加塔，贝拉……她们都死了，我却不能为她们报仇。”

就这样，西琳醒来时，发现自己并没有被所谓的恶鬼上身，但是那个聒噪的第二种声音就这样留了下来，一直吵自己，一直吵到现在，还有逐渐大声的趋势。

但是，不管是神的旨意，还是噪音环身，西琳都不会表现出来。

因为这样会徒增那些研究人员的怀疑，然后自己再度遭受更多的实验，以及折磨。

“不过，我总感觉，那个噪音越来越清楚了，而且，和神的声音完全相反，是个男人的声音……”

每个孩子都渴望母爱，西琳也不例外，于是她将这神之音视为女性，而就如同她感觉那样，神如同母亲一样包容着自己。

可是，这个噪音在清晰以后，完完全全就是个男人的声音，不想那些人到中年的研究人员一样让人反胃，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他一直在自己耳边烦自己。

于是西琳躺在床上时，可以越发清晰地感受到，他在不知道和谁说话，但是他就是在说话。

和谁？和神明吗？不是，因为神明的声音没有跟自己说到这个。

而且，那扑面而来的情绪，和自己平日里边所产生的类似。

但是，还要更加复杂，更多的情绪包含在内。

难道，这就是年长于自己却仍是年轻人的念头吗？

西琳不是很懂，但是西琳选择起身，睁开眼睛，再次试试看，眼前是否有东西。

于是，她真的看见了，一个男人模样的半透明东西，他散发着黑气，他站在地板上，而且，而且他，还没有脸！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手中的眼……球？

“恶鬼，真的是恶鬼！”

西琳很害怕，西琳非常害怕，她立刻扯住自己的被子，抱成一团缩在墙角中。

“真的有恶鬼，真的有恶鬼来找我了，他手里捧着的肯定是自己的眼珠子！他现在就在我的房间里面，这就是恶鬼索命吗？”

“可是，为什么恶鬼只想着杀我，而不去杀了那些大人呢？明明，明明他们更该死！”

面对死亡（想象中）的到来，西琳的表现终究如同她14岁的真实年龄一样，躲在角落里头瑟瑟发抖。

她不想死，但是又无力反抗，就连她脑海中的神之声，也因为她的恐惧而断开了联系。

而这个已经现形的恶鬼，自然是获得眼魂的王仁。

都说相由心生，那么直接反馈人们真正情绪的灵魂，更是遮不住自己的想法。

所以，现在恶意翻滚的王仁，在西琳看来，自然是恶鬼无疑。

“全身冒着黑气呢宿主，房间里面那个小姑娘都因为你这丑陋的模样而吓到了呢。”

“你这讽刺的时候还不忘加个形容词是吧。”

王仁瞥了一眼缩在床与墙角落里边的西琳，他觉得，要是安抚不好她，等她成律者时，自己也得遭殃。

嗯，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

然后，西琳惊恐地发现，这个恶鬼真的朝自己走来了。

“唔呜呜呜呜呜……”

西琳想大吼大叫，驱赶这个恶鬼，但是这样一来会被这里的人诘问，她不想在自己被做过实验后还要再次出来了。

眼泪止不住地滴下来，嘴中不断发出哭泣的声音。

西琳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或许卖可怜会让恶鬼饶了自己？

可是自己已经钻进被窝了啊，就算哭惨恶鬼也是看不见的吧！

被子里边，是哭泣的西琳。

被子外边，是僵住的恶鬼。

“哭了啊，好难办，总不能直接扯下她的被子然后跟她解释吧，这样可能会因为她哭得更大声然后招来守卫的吧。”

于是，王仁一步步，一步步，缓缓地挪到西琳的床尾边，然后，缓缓地坐下。

在这途中，王仁还尽力收住自己的黑气，他尽量，先不想手刃这座塔里边的人，而是想着怎样安慰眼前的小女孩。

不知过了多久，西琳的哭声渐渐衰弱了下来，她实在是挤不出眼泪了，连眼眶都哭肿了。

“那个恶鬼，他怎么还没有杀了我？难道，他真的听见我在哭，就走了吗？”

抱着这样天真的想法，西琳尝试从床被中探出头来，然后，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恶鬼……

就坐在自己床上啊！！！！！！

“等等等等，小屁孩你别出声，不然引来守卫，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一次，西琳终于听清楚这个声音在说什么了，他就是那个嘈杂的第二种声音本人，不对，本鬼！

“呃，不是，就是那个，嗯，怎么说，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仁身上开始变成五颜六色的灯光板，像是颜料全部打翻混合在一起那样。

然后，西琳觉得这个恶鬼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毕竟，他一直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想要谋害自己早就可以做了。

而且，这个五颜六色的样子，比刚才浑身冒着黑气要搞笑多了。

是的，很搞笑，如果不是西琳连小丑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她会直接用小丑来形容眼前的恶鬼的。

这支支吾吾的样子，让西琳发笑。

“不过，为什么我会想笑呢？难道这是因为他一直在自己耳边烦自己，还是自己，多久没和别人说话了。”

就算是恶鬼，也足够满足自己了吗？

“咳咳，算了，总而言之，我是你的替身，西琳。”

???-???

“那，那个是什么？”

开口了，自己和这个恶鬼说上话了，他是不是喜怒无常的恶鬼呢？

不，既然是恶鬼，那么性格肯定非常恶劣，那么，自己肯定要小心了。

“替身……算了，替身就是替身，替身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替身就够了。”

王仁一本正经地瞎扯着，而他的魂体只表现出一种淡蓝色，让西琳，真的信以为真了。

“当然，你认为这是恶灵上身也没问题。”

西琳立刻把伸出去的头又缩回被窝里面。

“哎哎哎，我开玩笑的，别缩回去啊。”

好说好劝，西琳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自己的被子。

眼前的这个自称替身和恶灵的家伙，说白了就是鬼魂。

那么，自己盖着被子也没用了。

“如果我让那些大人给你念《圣经》，你可不可以死。”

“抱歉，《圣经》可没有这种功效。”

“也是，那种垃圾不管念什么都没用。”

“没错，这座监狱里面所有的男人，对我来说，都死有余辜。”

王仁诉说着自己的真实想法，然后眼前的西琳，她的金色眼眸亮了起来。

显然，这话对上了她的念头。

“小女孩，你叫西琳是吧，我见过你，在游荡在这座监狱里面时。”

只要自己有心，每个孩子的名字他都记着，包括死去然后被焚尸处理的。

美名曰防止失败品中的崩坏能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