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不知耻的Ghost 第59章

王仁并没有在吉米身上下魔种，他不是那种喜欢随处播撒魔种然后控制人的鬼，他也是有着自己灵活的道德底线的。

不过，王仁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不是找回吉米，而是那股恶臭味，打自自己一踏上亚历山德里这座城市的土地，那份直达灵魂的恶臭味就一直萦绕在自己身边。

在听泰勒斯说，这座城市有过奴隶市场，以及奴隶制度尚存，奴隶与外来人不享受市民权后，王仁隐隐约约对这股恶臭味的来源有了猜测。

“灵魂上的恶臭味，那便是灵魂的变质导致，变质而坏掉的灵魂又不得解放，就跟堆积在男生宿舍中还非得打开发酵一个月以上的鲱鱼罐头一样，充斥着腐烂与恶臭。”

非常准确的比喻，道出了王仁在闻到这种恶臭味时的感受。

还有，王仁拒绝回答为什么自己会知道鲱鱼罐头与男生宿舍的味道。

身体虚化，穿过一道又一道紧急关上的大门。

王仁刚才进入基地时，故意在五人的尸体处露了身形，被走廊上的监控给拍了下来。

很简单的反证法，如果这座基地还有活着的人的话，在来者不知善恶的情况下，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关上大门。

像这种把四通八达的走廊上，全部能关的大门都给关上了，这种权限已经是整座基地的管理者的权限了。

“难道，这座基地的主人还活着吗？”

在王仁看来，这的确是最接近真相的推测了。

“那么，下一个问题，是杀了多少人，用了怎样的虐杀手段，才会堆积出数万个灵魂堆积在一起发烂腐臭的味道呢？足以延伸几十公里的灵魂发臭味？”

看着一扇扇大门徒劳地合上，王仁一脚踏入了恶臭味最为浓郁的地方——

一眼望去，是成排整整齐齐的柜箱，上边闪耀着的红绿交替的指示灯在表示它们正在运作着。

“嗯？是吉米，还有一个生面孔，那个人，没有灵魂，或者说，她的灵魂来源于这些柜箱吗？”

在王仁的眼中，那些腐烂的灵魂堆积在柜箱中，而柜箱上的流向都输向一个地方，再由那个地方传输进那个小女孩的身体里。

“没有人……定期给我维护的话，我的生命……甚至不能维持200小时……”

“等等，爱丽丝，也就说，这里就相当于你的大脑？你，就是个会思考的机械对吗？”

“是的，简单……来说的话。”

王仁眼中，与吉米面对面的小姑娘爱丽丝点了点头。

“而……就像人类的大脑需要睡觉休息一样，你的‘大脑’也需要定期维护，才能正常工作？”

“是的。”

“然后……制造你的浮士德博士，偏偏……能够绝对控制你的行为，他不给你阅读维护资料的权限，你也就没办法单凭自己学会维护的技术……”

“是的。”

“这……这太奇怪了，为什么……浮士德博士要这样做？”

“不知道。”

面对吉米的提问，爱丽丝脸上的表情都如同常人一般在变化着，时而低落，时而迷茫。

“如果允许我生造一个词汇的话，我想，我应该是一台……‘脑机’。”

“过去的1号机是电子计算机，2号机加入了人工培养的耦合神经元，3号机加入了章鱼大脑，而我，是4号机。”

听到这里，王仁和吉米心里都清楚了，这些柜箱中放的是什么。

“建造我这台‘混合型超级生物电脑’的动议，正是博士当初被市民们投票逐出境外的原因。”

的确，这已经是赤裸裸地把人类的一切伦理道德给抛弃而造出来的产品，正如王仁闻到的那样，恶臭无比。

“我必须面对这个无法绕开的原罪，如果我……想获得您的帮助的……”

“我单方向宣布，就算你获得吉米的帮助也是没用，4号机。”

待王仁探头进柜箱中查看后，他便知道里边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你以为，用人类的大脑堆积成你的大脑，将人类的灵魂堆积在里边中发烂腐臭，这样肮脏的东西，也配活着吗？”

魔头显形，其外貌，正是爱丽丝刚才通过监控看到的人，或者说，恶鬼。

ps：修养两天，咱感觉咱又可以了。

还有一件事在，咱写的时候其实是第一次看呆鹅的视觉小说，所以看到这段时，也是被惊愕到了，浑身冰凉，虽然这种设定和题材差不多是烂大街了，但是每次看到时，都有一种深深的恶寒爬上自己的两肩。

第91节 第二十二章：伟人之魂，已过三分之一之数

“将人类的脑子挖出来，保存在柜箱中，这就是你们的超级电脑，啧啧啧。”

王仁的眼睛中散发出慑人的光芒，与之直视的吉米想要为爱丽丝说情都做不到。

他不仅开不了口，还忍不住双膝跪在了地上，双臂撑住了地面，牙床打颤个不停。

“你，你就是那个闯入者……”

爱丽丝的小身板在颤抖着，她在面对王仁时，就是在直面自己的天敌一般。

且不论只要王仁随手破坏掉机房里边的大脑就可以导致爱丽丝的死亡，单单是王仁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就让爱丽丝的意识消失。

在爱丽丝看来，这和自己眼睁睁看着无人为自己维护时，自己的生命进入200小时倒计时一样折磨。

“是我，想利用你的人和拒绝帮助你的人都死在走廊上了，你还想着做什么呢？4号机，爱丽丝。”

王仁一步步走进爱丽丝，爱丽丝一步步往后退，直到自己的身体与柜箱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

“那么，这位先生……你是来杀我的吗？”

无路可退，但是求生本能还在驱使着爱丽丝发声。

她想活下去，或者被自己信赖的吉米处刑。

“我刚才可是听得清楚，你说自己自从出生来便背负着原罪，按你这么说，我帮你一把，也是件合情合理的事情，对吧。”

“……我说过。”

“那你可以安心上路了，爱丽丝。”

对于王仁来说，4号机爱丽丝在他眼里，就和一台修玛吉亚差不多。

顶多就是智能程度更加高级一点，以及诞生方式更加血腥。

后者还是坚定了王仁要毁灭爱丽丝的加分项。

“那么，你便消失罢……”

“等……等一下，不要……消灭……她！”

在王仁的手掌拍向爱丽丝的天灵盖之前，挣脱了王仁的威压的吉米护在了爱丽丝面前。

他翠绿的眼睛里边满是对王仁的害怕，在潜水艇中那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模样，与现在冷漠似铁的表情，说是不害怕都是假的。

但是，吉米更不愿看到爱丽丝死去，因为，爱丽丝跟他说过了。

“王仁……王仁先生，爱丽丝她跟我说过，她想活下去！”

吉米记得，在爱丽丝明明自己还是颤抖时，却依然带着自己进入了这里，这个完全是违背伦理践踏道德的地方。

“爱丽丝她说，无论这个实验本身看起来有多么荒谬绝伦，因此诞生的生命……她都想活下去！”

因为错误的实验而诞生的无辜生命，是否应该被原谅呢？

简单换算一下，类比于强|奸了别人而生下来的婴儿，爱丽丝就是用数万颗人类大脑催生出来的意识。

“也许博士和他的助手们做错了很多事情……但，但是爱丽丝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王仁俯视着前面这个瘦弱的小男孩，他是发自内心地觉得，爱丽丝是想要活下去的。

在自己的观念中，爱丽丝的死活是不足轻重的，对于自己来说，爱丽丝连生命都不是。

而自己之所以停了下来，是看到了吉米的精神与灵魂。

王仁对于灵魂的观察已经到达洞若观火的地步，他看得透彻，在吉米被压得跪下时，他的意志就像是被顽石压住的嫩笋。

而自己准备出手解决爱丽丝时，吉米的意志在散发着火金色的光芒，他挣脱了魔种的施压，毅然决然地挡在爱丽丝面前。

王仁想要吉米闭嘴的话，他大可再用点力，让吉米连眼睛不带眨一下都可以，只是，没必要。

爱丽丝随时可以解决掉，但是让詹姆斯·瓦特的伟人之魂觉醒却是件难事。

吉米先前的表现，诸如只要阅读一下说明就可以修好整只潜水艇，摸索着便可以靠感觉修好红男爵的飞机。

但是王仁在初次见到吉米时，他身上却没有半点伟人之魂的味道，刚开始王仁也以为是吉米年龄太幼小的缘故。

结果，现在逼一下吉米后，他的伟人之魂倒是成型了。

这对于王仁来说，倒是一件意外之喜。

“伟人之魂又多了一位，离十五位伟人之魂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明明是宿主你误打误撞捣鼓出来的，你还好意思归功于自己咩。”

“过程是什么……算了，过程又不没有导致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发生，结果又挺让双方满意的，那不就是皆大欢喜了吗？”

塞万提斯老爷子，莎士比亚船长，小吉米，薛定谔，米开朗琪罗，以及拿破仑的一部分之身商博良。

王仁现在一共发现了五个半伟人之魂，在这个世界里边。

照这样下去，随着比安卡的圣剑幽兰戴尔修补完整，自己应该也能集齐十五位伟人之魂了，大概？

“如果我的运势没有这么差的话，希望能在世界泡之旅结束之前便集齐十五位伟人之魂。”

“呐呐呐，宿主你看这个仪式，要的可是十五个伟人眼魂，而不是伟人之魂哦。”

“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我都遇上伟人之魂了，哪里还有让伟人之魂逃掉的道理。”

“一边说着船到桥头自然直一边表示用武力也得让伟人之魂变成眼魂的宿主就是屑啦。”

“好用就行，系统你不会菜到连集合十五眼魂许愿一次的能力都没有吧？”

“诶嘿~”

王仁心中与系统交流着有关事项，现实中，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那份让吉米和爱丽丝觉得窒息的力量也随之消散。

“王……王仁先生……”

“正如吉米你说的，爱丽丝自身并没有犯下错误，她身上携带的原罪，就是你们口中的博士和三个助手，以及那疯狂的人脑计算机计划带来的。”

听闻这句话，吉米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王仁能够说出这句话，无疑是把吉米的话给听了进去，而且那份窒息感也随之消失了，也就是说……

“臭不可闻的大脑和受尽折磨的灵魂，今日在此一并消失。”

吉米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立刻喊到：

“等等！王仁先生……”

黑白二气自王仁身上涌出，所过之处，大脑与尚存的变质灵魂统统被消灭。

“少了这些大脑，爱丽丝她……”

吉米眼看着柜箱被黑白二气给打破，裸露在外的大脑也被黑白二气给绞碎。

他回头看向爱丽丝，后者已经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不——！”

第92节 第二十三章：人械相逢情愫生

“王仁先生，你刚才……你刚才不是答应过我吗？你不是说不会杀掉爱丽丝吗！”

在爱丽丝的身躯倒下去之前，吉米及时伸手接住了她。

失去意识后，爱丽丝这具身体就真正成为一个等身的洋娃娃，任凭吉米怎样晃动这具空壳，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是啊，吉米，我答应过你，不会杀掉爱丽丝的。”

王仁淡然地点了点头，认可了吉米的阅读理解。

“可是你把这里的大脑都毁掉了！这些大脑都是爱丽丝的思维中枢，没了它们，爱丽丝就没办法思考了，那么她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难道——吉米你认为，让这些大脑继续工作下去，就是件很合理的事情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