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棍下不留生 第74章

作者:造化斋主

虽然这有他在常态时并非纯阳体质的原因,但相比武道仍是差得太远。

幸运的是,徐胜的外挂并不会将当他的天赋资质纳入考量,只以功法的强弱为衡量标准,甚至不考虑功法的修炼难易度,故而无论他是术法天才还是术法愚才,修炼《真阳诀》消耗的行善值都没有差别。

鉴于自身的术法天赋,徐胜没有靠自身努力来节省行善值的念头,当天就消耗了11100点行善值,将《真阳诀》刷到了大成的境界,之后顺便查看了一下小清的进度,发现她的《幻阴诀》熟练度已经到了33%,只是提升速度已明显变慢。

在达到入门境界(25%)前,小清一天就能提升6%-8%的熟练度,入门后只有2%-4%,显然《幻阴诀》是一部先易后难,十分考验资质的功法。

徐胜也不着急帮忙加点,反正八岐蛇魔还没有动身渡海的迹象,因为按照播磨道满的说法,以蛇魔分身为媒介,他可以感应到蛇魔本体的位置,而对方目前依旧留在瀛州,并且从所处位置来看,似乎在攻打妖怪“九尾狐”的地盘。

小清不同于方清月,不怎么在意细节,对自己不重视的事情根本不放心上,就算一口气帮她大幅提升熟练度,也不会生出探究的念头,因此徐胜准备等小清的进步速度再度减缓后,再用行善值帮忙提升,这样做的性价比最高——当然是在八岐蛇魔没有渡海行动的前提下。

此外,晋升独一型的当天晚上,徐胜还发现灵格“禅师?法海”的演绎度赫然提升了15%,源头显然是因为降服了蛇魔分身。

这并不奇怪,降服蛇妖一直都是法海的主线任务。

在最初的《白蛇传》中,杭州药商许宣西湖渡船,偶遇一妇人携一丫鬟搭船,妇人自称姓白,先嫁的官人姓张,业已病逝,不久天下雨,许宣借伞给白娘子,索伞时,许宣被白娘子勾引成婚。

此后,许宣屡次使用白娘子赠送的财物,但都是官府失盗之物,致使多次入狱,而白娘子几次欺骗,后被人识破,便以全城人性命威胁,最后,法海用法力制服了白娘子和丫鬟小青,逼她们显出原形,并把两妖压在雷峰塔下,拯救了许宣。

至于经过民间传唱,几经更变后的《白蛇传》不必多说,正反派立场对调,添加了百姓喜闻乐见的爱情元素,丫鬟小青也从一条青鱼精变成了一条青蛇精。

但不管其它角色怎么变化,法海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捕蛇者”的身份,哪怕从一位圆觉智慧,行善惩恶的得道高僧,变成执于人妖之别,拆散他人婚姻的迂腐和尚,他依旧牢记着自己的使命。

也许降服其它妖魔,拯救被妖魔纠缠的人也能提升演绎度,但肯定没有降服蛇妖来得快。

考虑到“禅师·法海”只是七品灵格,与八岐蛇魔相去甚远,徐胜觉得真要成功将对方降伏,也不用再做其它的事情,演绎度直接能提升圆满。

在尝试联系了一遍《真阳诀》中的术法后,徐胜又前往后山囚魔窟,探望叶衣圣女。

“前辈,今日可有收获?”

与之前七日不同,叶衣圣女微微颔首,道:“此妖之功体,我已探究分明。”

徐胜面露喜色,追问道:“可有类似罩门之物?”

他心中其实不抱有期待,真正高级的功体通常都没有罩门,只能用相应属性的招式才能攻破,或者干脆就是特定的招式,有罩门的功体,哪怕你把罩门练到直肠里,也早晚成为敌人针对的目标。

孰料,叶衣圣女却道:“有,祂体内有一死穴,只要予以重击,就能破解功体。”

说完时,她伸手在蛇魔分身胸口一按,对方立时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微微一颤,明显强忍着痛楚。

“死穴在何处?膻中、鸠尾还是巨阙?”徐胜大致判断圣女这一掌的位置。

叶衣圣女摇了摇头,道:“祂的死穴并不固定,时刻都在变化,故而之前我一直没能发现。”

话音刚落,她伸手在蛇魔分身的肩膀上一拍,对方再度痉挛般的痛颤。

“可有规律?”

“有,若将死穴移动的轨迹拓印下来,便能发现其与奇门遁甲无关,反倒暗合兵法中的偃月阵。”

“兵阵?”

徐胜不由得皱起眉头,要说变化,其实兵阵未必及得上奇门遁甲,可关键不在于轨迹是否简单,而在于死穴时刻不停的移动,即便你能确定死穴的位置,但要如何在交手的时刻精准命中这一点呢?

对方可不是任他们吊打的弱者,反而是实力更强的一方,想要直击身躯就已经很难了,更别说打中指定的位置。

徐胜想了想,问道:“若使用覆盖全身的攻击,能否生效?”

圣女回答道:“有效,但我不建议这么做,须知只有击破死穴才能破除祂的功体,而非简单的击中死穴。”

一字之差,意义不同,这意味着光是击中死穴还不够,必须施加足够强大的力量,将其击破才算成功。

正如强者交手时通常将力量压缩在很小的范围内,从而提升破坏强度,反之扩大攻击面积,就会令强度减少,导致即便命中了死穴,也无法将之击破。

死穴不是罩门,它的防御力不仅不会低于其它部位,甚至还会更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对方既然知道这是自己的要害,肯定会想尽办法叠甲。

简而言之,范围攻击很可能会破不了死穴的防。

徐胜不死心的问道:“具体需要多强的力道才能击破死穴?”

叶衣圣女没有给详细的回答,而是道:“若我以极招覆盖其身,可以无视死穴的位置。”

这下徐胜没辙了,八岐蛇魔又不是靶子,只会站着不动任人攻击,甚至就算叶衣圣女在极招交锋中战胜了对手,也会因为被削弱了招式威能而导致无法破防。

“护体罡气,蛇鳞护甲,最后还有一个不断移动的死穴,你堂堂瀛州灾祸之神,这么怕死做什么,干脆披个马甲自称‘八岐大龟’好了。”

被层层封印禁锢住的蛇魔分身冰冷的盯着徐胜,眼神中不加掩饰地透露着杀意。

徐胜哪里会被吓到,继续问道:“若现在击破祂的死穴,再将祂击杀会如何?”

“其余的元气都会消散,但最后的本源之力很可能会回归本体,这一点那位上杉军师有提到过。”

“也就是说,与其将祂击杀,反倒不如将祂封印在此地更好,免得增添本体的实力?”

叶衣圣女微微摇头,道:“本体若接近到一定距离,就能强行将本源之力召回,单凭目前的封印并不能阻断,这也是对方敢派遣分身的底气所在”

无视蛇魔分身的戏谑目光,徐胜追问道:“真的没办法将本源之力拦下吗?我不认为一个三品灵修的本源之力能拥有无视一切封印结界的力量,如同单凭我们做不到,也可以借助前辈人脉关系,找人……”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徐胜想到了对方的为难之处,圣女并不想让自己拥有八尺琼勾玉一事传播出去,这便注定她不能找额外的帮手。

毕竟攸关修行之前路,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谈信任未免太奢侈了,而且由于之前的尸体童子一事,叶衣圣女甚至都没有求助道虚方丈,哪怕目前来看,各种证据都证明方丈是清白的。

圣女解释道:“要阻断对方的本源之力回归,必须也得是同品阶的灵格魂器,而且具备空间隔断之能,八尺琼勾玉倒是符合要求,但此物中蕴藏的封印咒术,乃是对付八岐蛇魔的最后保障,若是将蛇魔的本源之力纳入其中,很可能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变故。”

徐胜绞尽脑汁思索道:“我记得前辈提过,本门也有三品魂器,难道不符合要求?”

“本门的那件魂器……倒也不是不行。”

圣女面露犹疑之色,似乎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但片刻后,她还是点头道:“若无其它更好的方法,必要之时,我会以本门魂器将其封印。”

徐胜没有追问对方为难的地方,圣女既然没有说,想来是跟他说了也没用,也就不自寻烦恼。

他瞥了一眼蛇魔分身,一边动用灵能将情绪强加给对方,一边道:“做俘虏就要有做俘虏的觉悟,人在屋檐下还非要抬头的下场,就是被瓦片砸破脑袋,虽说只是一具分身,哪怕死了你的本体也不会觉得可惜,但于你而言,却是真正的没了自我。”

蛇魔分身的眼神微微一变,好似被徐胜的话所打动,可旋即又变回冷笑。

显然,分身中有某种机制阻止祂觉醒自我。

徐胜对这一结果哈哈一笑,并不失望,转身离开囚魔窟,准备将新的情报告知上杉妹子,毕竟这位目前是统筹布置策略的军师,负责制定战术计划“新八岐子传奇”。

……

青叶寺一间封印的演武场上,瀛州王子正手持十拳剑,努力练习封印咒术的释放。

以他九品灵修的功力,哪怕只是简单的激活,一天也激活不了几次,当然,这一点可以藉由外人灌输真气来解决,但精神的疲惫在所难免。

可能是因为经历了常人一辈子都未必有机会体验的大起大落,瀛州王子那张稚嫩的脸上透着不肯轻言放弃的坚毅,强忍着疲劳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切只为了关键时刻不犯错误。

他知晓自己缺乏实战经验,哪怕再简单的运用,也可能会在实战中出错,因此想要以熟能生巧的方式,将咒术激活变成一种本能反应。

站在演武场旁的播磨道满目睹了一切,面上露出了欣慰之色。

这时,上杉妹子踩着木屐,摇着纸扇走了过来,道:“看来,这位孝灵亲王倒是有中兴之主的气象,唔,大凡经历过疾苦的君王都差不到哪里去,那些荒诞之君,大抵是因为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未尝知哀,未尝知忧,未尝知劳,未尝知惧,未尝知危也。”

播磨道满颔首赞同,并又道:“不仅如此,孝灵亲王本就聪慧,而一路逃难以及为人质的经历,又磨去了他身上的浮躁,让他学会了坚忍,我相信他一定能继承成武大君的遗志,扫荡群妖,一统瀛州。”

上杉妹子仿佛不懂空气般说道:“前提是能闯过八岐蛇魔这一关,并且活下来。”

播磨道满收起脸上欣慰的笑容,转过头,面无表情的问道:“军师这回又有什么见教?”

“我综合各方情报,得出了一个结论,若无其它变数,我们对上八岐蛇魔的胜算不足三成。”

“事到如今,军师不会想劝我弃战逃跑吧?又或者,军师自己想逃,但又不敢为人先,所以便来唆使别人做那先飞的鸟儿?”

“哈哈,寮主对我成见颇深啊,我的确是一个惜命的人,对此我从不否认,可在此之前,我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大君对我有恩,起我于困厄之时,所以就算我要抽身离开,也一定会在偿还完他的恩情后。”

“敢说出这种话,看来军师是有逆转胜败的计策,何必故弄玄虚呢?”

“不是故弄玄虚,而是我有所顾虑,因为一旦说出,你我很可能再也做不成朋友?”

播磨道满冷着脸道:“军师多虑了,你我从来都不是朋友,也做不成朋友。”

“哈哈哈,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上杉妹子莫名大笑了一阵,继而伸手扶了一下眼镜,令镜片反着光,遮掩着眼神道:“我上回曾说,我等已经到了必须押上一切赌国运的关键时刻,没什么东西不能舍弃,现在我想问寮主,可有相应的觉悟了吗?”

播磨道满斜眼道:“你不会还想让我献出‘安倍晴明’的魂器吧?我告诉你上杉妹子,这东西比我的命更重要,你可以拿走我的命,但不能拿走它!”

上杉妹子用纸扇一拍掌心,道:“要的正是寮主这句话。”

播磨道满闻言一怔:“唔,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杉妹子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瞥了在场中练习,仿佛完全没有分心它处的孝灵亲王一眼,便转身离开。

第一百六十章 仁义之道

强敌将至,徐胜有外挂可恃,不用像其他人一般临阵磨枪,因此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一件事,便是让全城百姓做好散离的准备。

上回只来了一个八岐蛇魔的分身,就差点击破护城大阵,下回来的是本体,只怕明王降魔阵根本撑不了几招,虽说徐胜等人可以将战场定在无根山脉,让庄道长多担待一下,但对方没有配合的义务。

站在八岐蛇魔的立场,若是战斗一帆风顺倒也罢了,若是交手受挫乃至陷入险境,祂难道不会逃跑,或者干脆将四谛城的百姓当做人质,威胁徐胜等人罢手吗?

总不能拿全城百姓的性命去赌八岐蛇魔有强者尊严,不屑做这种事吧?

于是为了避免大战殃及百姓,徐胜就下达通知,要求全城百姓做好举家离城的准备,可以投奔亲戚,也可以去大城市旅游,反正所有的花费由青叶寺报销,另外还建造了几处类似防空洞的避难所,到时候可以让不方便远行的老人到里面居住。

原本,徐胜觉得自己这番劳民伤财的举措会引来抱怨指责,毕竟追根究底,八岐蛇魔是冲着被他庇佑的瀛州人来的,即便推卸责任,是圣女为了得到八尺琼勾玉而承诺对付蛇魔,可身为莲花寺的一份子,他总不能撇清关系,说与自己毫无瓜葛吧?

熟料,通知下达后,不仅全城百姓对他感激涕零,称他为大德高僧,就连儒家那帮人也称赞这是仁德之举。

会产生这样的差异,关键在于认知不同,徐胜觉得敌人是被自己引来,城中百姓受到了牵连,一番措施只不过是稍做弥补,因为保护百姓安危本就是他的责任。

但是以当下蛮洲普遍的认知来看,身为“领主”的徐胜本就可以对当地百姓予取予夺,用奴隶主与奴隶来形容未免有些过头,但说是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并不为过——至少儒家非常认同这一点。

现在父亲有危险,做子女的不想着同舟共济,反而要拎着行李跑路,这是忠孝之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如果领主是个暴君倒也罢了,无非“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可徐胜对四谛城百姓的态度那是没得说,自他入主青叶寺以来,带给当地百姓生活的改变可谓日益可见,在这种情况下擅自逃跑,必然要承受巨大的道德压力,附近的城镇甚至会拒绝这样的人入内。

但有了徐胜的允许,道德压力便不复存在,而这番体恤百姓,主动为对方解除后顾之忧的举动,在儒家眼中自然便是无可置疑的仁德之举。

有一些百姓被此举打动,决定留下来与青叶寺共存亡,这类人自然都被徐胜严肃批评,甚至特意为此事发了通告,言明离开四谛城便是最好的支援,留下来反成累赘。

有时候把话说明白是非常有必要的,为此就算被批不近人情也没关系,因为很多事情并非靠一腔热血就能帮上忙,就好像某人听说某地发了洪灾,自发前去救援,结果人一个没救到,自己反被洪水困住,还要浪费本就紧张的救援力量来救他,这种事并不罕见。

此外,徐胜也没忘记对儒生和墨者下达撤离的通知,只要通报一下,就能自行离开。

这些日子以来,陆陆续续有儒生辞行,徐胜不仅没有给对方甩脸色,反而命人送上厚礼,好言相送。

此事落进邹稷耳中,引得这位老学博大发雷霆,怒斥学宫的脸都被这帮贪生怕死的家伙丢尽了,将来定要割出这帮人的学籍,为此还当面向徐胜请罪。

“我请诸位儒者来四谛城,并非为了对抗妖魔,而是为了教书育人,此事本就与诸位无关,哪怕离开也不算背信弃义,何况诸位只是我请回来的客卿,并非主从,因此也谈不上忠诚,本就有随时可以离开的自由,邹学博实在不必为此发怒。”徐胜忙劝慰道。

“若敌人是寻常江湖人士,这帮学生的做法倒也不能算有错,可敌人既是妖魔,我辈便该挺身而出,责无旁贷,只因斩妖除魔乃人族大义所在,唯闻舍生取义,断无舍义求生之理!”邹稷仍是义愤难平。

徐胜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并未说明敌人真身的是灵化者。

不过,就算说明了也没多大作用,因为妖属灵格的灵化者一般也都被当做妖魔对待,毕竟灵化者的本质就是让自己成为灵格化身,连性情都会改变,他们与妖魔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没有受到灵气的污染。

因此灵化成瑞兽吉兽倒也罢了,或许还能法外开恩,可灵化成灾兽凶兽,那便没有轻饶的理由,因为灵化者一定会去做与身份相符合的事情,别指望他们会改过自新。

“千古艰难唯一死,舍生取义本就是圣贤的标准,学博实无必要苛求。”

“哼,老夫也不是要求他们一定要留下来抗敌,正如侠僧发布的公告,无能之辈留下来也只会坏事,可眼下敌人尚未有现身的踪迹,连城中百姓都还安居乐业,墨者更是无一人离开,他们却抢先做了逃兵,这叫什么事!”

徐胜算是听出来,对方最气愤的,还是因为这帮学生让自己在墨家面前丢了人。

“人皆有向生畏死之心,他们本来就不是暂时,也算不上逃兵,墨者也并非皆为勇猛无畏之士,只是他们要严守纪律,上面尚未传达撤离的命令,下面的人不敢擅自离开而已。”

“侠僧不必再为这帮无胆之辈开脱,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们既然选择命,那就别想要名,若不惩罚他们,又如何对得起留下来的学生?正要以他们为鉴,才能让世人明白何为儒者大义!”

邹稷连儒者大义的话都拿出来了,徐胜也不好再劝,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

在好言劝慰着将人送走后,他正要回寮房休息,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男一女争执的声音。

“方学妹,你为何就是不肯听我劝呢?”

“学长不必多言,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我留下只是求一个俯仰无愧。”

“……你真不是为了侠僧而留下?”

第一百六十一章 祝英台与穆桂英

寮居的院子里,方清月拱手道:“学长发现了我女身男装的秘密,却没有揭穿,反而帮忙遮掩维护,对此清月甚是感激。”

站在她对面的青年儒生闻言,面露喜色:“那你……”

“学长以诚待我,那清月也以诚回答。”方清月抢先打断对方,“我自愿留下与青叶寺并肩奋战,确实有八成是因为侠僧,但这又有什么不对呢?

论恩,侠僧为我全家沉冤昭雪,我便是以此生偿还犹显不足,来世亦当结草衔环以报;

论情,侠僧这般仁义智勇俱全的英雄又有哪个女子不心生爱慕呢,单论四谛城内,愿意嫁给侠僧的女子便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无非自惭形秽,不敢当面倾诉罢了。”

青年儒生一怔,讷讷道:“我不认为方学妹是寻常女子,而且过去在经论上,学妹不也主张为上者当宅心仁厚,不可凭一己之意轻断他人生死,宁可错放恶人,也不可误害无辜,侠僧之酷烈行事,难道不是与之相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