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棍下不留生 第98章

作者:造化斋主

“打了人就想跑,哪有这般便宜。”

溃散的九曲阴气锁重新凝聚成形,牢牢锁住老者的双臂,令其难以脱身,不得不直面澎湃拳力。

见避无可避,老者怒吼一声,背后浮现长有羽翼的蛇龙,体内精元暴增,于徐胜“慧眼识才”的观察下,赫然从12000点提升到了16000点。

若没有特殊法体的加持,这样的精元修为放在五品灵修中也是最顶级的,但在徐胜面前还不够看,接触刹那,老者便明白何为“以卵击石”,意识仿佛在一瞬间断线,整个人如炮弹飞出,撞毁一幢幢房屋。

徐胜并未追击,他的前胸浮现“乾达婆”图纹,后背浮现“摩呼罗迦”图纹,正是兼具控制与防御的恢复形态,原本老者击在他的后背,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印,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须臾,“轰隆”一声,老者推开乱石,从房屋废墟中跃出,他的模样颇为狼狈,双臂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而且以一种不规则的形态扭曲着。

“小子,竟能一招废去老夫的双臂,这等可怖的鬼神之力,莫非你练成了莲花寺的《天龙法体》?”

徐胜已经散去了前胸后背的图纹,恢复了正常体型,他争锋相对道:“前辈好眼光,方才见前辈的灵格是有翼之蛇,莫非就是神话中的腾蛇?”

腾蛇与勾陈齐名,都是神话中有名的神兽,能腾云驾雾,位格在四象之下。

此外,传闻“腾蛇游雾,而殆于蛆,其性能制蛇,忽见大蛇,便缘而啖其脑”,可见腾蛇对蛇类有克制之效。

老者不及回答,一旁的夏侯灵便道:“他是本族执掌刑罚的长老夏侯韬,修炼的正是五品‘腾蛇’,不仅如此,他还修炼过灵格‘守宫’。”

守宫即是壁虎,传闻战士死亡后的灵魂会转化成壁虎的模样,潜伏在草丛、废物中袭击人类。

夏侯灵故意提及此事,旨在提醒徐胜别被夏侯韬此时的凄惨模样所骗,毕竟壁虎擅长断尾求生,而以壁虎为原形的“守宫”会拥有何种灵能,自然不言而喻。

“丫头你竟然吃里扒外!”

夏侯韬本来还想装作不知道外面的动静,质问徐胜的举动是否代表莲花寺要向四海盟宣战,以此令徐胜心生犹豫,不敢将事情闹大,而他则趁隙恢复双臂,打对方一个猝不及防,结果还没来得及施行战术,就被夏侯灵道破,胎死腹中。

他心下大恨,催动灵能,身形化作云雾消散,转眼出现在夏侯灵背后,伸出已然恢复如初的右手,抓向对方后颈,可这时一道金色指气破空射来,逼得他不得不撒手后撤。

“侠僧空想,方才你杀陈氏倒也罢了,终究是她罪有应得,生前不积善德,遭此厄祸,可如今老夫要惩处族人,这是夏侯氏的家事,你不觉得自己的手伸得太长了吗?”夏侯韬怒目相视。

徐胜反问:“身为执法者,若连举报人的安全都不能保证,以后谁还敢向我求救?”

夏侯韬气极反笑:“看来你是一门心思要与我夏侯氏作对了,可你保得了这丫头一时,还能保得了她一世?别忘了,你终究只是个外人。”

徐胜不急不缓道:“我的确保不了她一世,但今日之后,这夏侯家未必是前辈你说了算。”

倘若夏侯俊成功上位,那么甘做马前卒的夏侯灵就是第一功臣,夏侯俊若不能将人保下,必然会引发人心动荡,那些追随他造反的人都要担心自己的安全,害怕步上后尘,落得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夏侯韬老脸一黑,家族内斗,终究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事,哼了一声,威胁道:“我听闻侠僧也是主政一方之人,今日你仰仗武力插手别人家事,就不怕将来别人有样学样,到你治下地域胡作非为吗?岂不闻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徐胜才不会中对方的话术,义正辞严道:“若徐某治下也有草菅人命,滥杀无辜之辈,何须外人插手,只消传达一声,我自会将其明正典刑,届时徐某还要当面感谢那位举报之人,替我揪出了治下的害虫。”

“侠僧惩奸除恶自是痛快,但你可知陈氏出身世家大族,亦是四海盟的一员,你将人一刀杀了,可以事了拂衣去,我们却不得不承受陈家的怒火,这便是大侠的担当吗?”

“哦,我还以为夏侯家会在事后将责任全部推到我头上,没想到贵方竟然要主动担下责任,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此事之后我会当众感谢。”

一旦徐胜当着其他宾客的面表达了感谢,之后夏侯家要么独自承担陈家的怒火,要么背负出尔反尔的无信骂名。

夏侯韬算是明白了过来,眼前这小子不仅掌上功夫了得,嘴上功夫也颇为犀利,没有年轻人稍微一激将就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的毛病,自己无法从言语上占得便宜。

认识到这点后,他的神情很快平静下来,不复之前的焦躁急促,甚至没有了动手的迹象,仿佛已将陈氏的死抛诸脑后——之前的态度全是装出来的。

“你究竟想做什么?”

“前辈问错人了,徐某不过是恰逢其会,被夏侯家的某人当做棋子利用罢了,这个问题你应该问贵方那位最优秀的子弟。”

“你明知被人利用,为何甘心配合?”

“他有他的目的,我有我的想法,而双方正好不谋而合,也就无所谓利用不利用。”

“哼,我看你是为名所缚吧。”夏侯韬瞥了一眼旁边的夏侯灵,嗤笑一声,“这丫头当众求你,分明把你架在火上烤,以名胁迫,你若不出手相救,‘侠僧’之名将成笑柄。”

徐胜叹了一口气,道:“一个两个,都是一样的见识,该说不愧是一家人吗?”

夏侯韬反问:“难道你不是这般想法?总不可能真的是信了什么替天行道,匡扶正义之类的荒唐话吧,世上焉有这般天真之人?”

“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鼠,鹓鶵过之,仰而视之曰‘吓’!”

徐胜讲完典故后,向对方投去怜悯的目光:“骗子眼中,世人皆是骗子,不如此不足以心安理得,前辈老迈年高,认知已固,我也不指望能用三言两语改变你的看法,你觉得这么想更容易接受,就当做是这样吧。”

夏侯韬与徐胜对视片刻,从对方的目光中看不到一丝虚伪,不由为之动容。

“你要么是比我那不孝孙更能欺世的伪君子,要么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大傻瓜。”

“前辈觉得我是哪一种?”

“我宁愿你是前者,若是后者……一个大傻瓜竟能在这残酷的江湖中活到今天,并活得这般逍遥恣意,细思其中缘由,不免叫人不寒而栗。”

徐胜闻言,不禁对着老头高看一眼,常人还真不一定能转过这几道弯。

“事已至此,前辈可要再战?”

“人都已经死了,战什么战,赢了理所当然,输了成全竖子之名,老夫才不干这等傻事,”夏侯韬吹胡子瞪眼,继而抬头看向演武场的方向,“且观彼处胜败。”

徐胜好奇道:“前辈似乎不在意胜败。”

“皆是自家子弟,只要不出人命,谁胜谁败又有什么重要呢?俊儿若真能得手,证明他武智皆备、胆大心细,可以放心将家族大权交给他,夏侯家出来一个如此优秀的年轻人,作为长辈,我只会欣喜,又岂会担忧?”

“那位夏侯谋前辈似乎不这么认为。”

“三哥太在乎权势了,不过也并非不能理解,修行之路前行无望,也就只能去追求权势名利之类的外物,呵呵,这种心态你这样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是不会理解的。”

两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朝演武场走去,仿佛之前的搏杀不曾发生,看得一旁的夏侯灵发懵,不知道是自己有问题,还是这两人有问题。

……

当徐胜来到演武场的时候,夏侯家的内斗已然分出了胜负,夏侯俊有心算无心,在交手八十余招后,靠着一项极具克制效果的灵能,于众目睽睽之下击败了夏侯谋。

夏侯谋恼羞成怒,几欲发飙,被及时赶到的夏侯韬拦下,一番劝说之后,他虽是愤恨难平,却也不得不为了大局而忍耐,只是一张脸几乎黑得发臭。

与此相对的,夏侯俊觉得自己正值自出生以来最高光的时刻,长久以来的谋划终于成功,整个人神采奕奕,没有一丝疲惫,完全看不出他跟同阶高手大战过一场。

他站在擂台的中央,先是安抚了夏侯家的族人,接着对邀请来的客人拱手道:“诸位贵客,夏侯家方才发生了一点小矛盾,幸而安然冰释,古往今来,兄弟阋墙乃是常有之事,还望诸位不要外……”

他话未说完,小清忽然从半空飘落擂台。

“呃,这位姑娘,比武切磋已经结束,我方会遵守之前的协定,将长河城的规矩推广到夏侯家治下各地,此外,陈氏之死乃是她咎由自取,夏侯家绝不会追究此事,反而要感谢侠僧替灵妹主持公道。”

夏侯俊以为这是徐胜向他索讨保证,急忙答复道。

孰料,小清根本没有理他,只是将手中雨伞打开,从里面放出了陈氏的尸体。

“她是什么时候拿走的,老夫竟然没有注意到……糟了!”夏侯韬骤然色变。

这时,就听徐胜高声道:“陈氏滥杀无辜,临死前认罪,现已伏法,佛刃只刑谁曾经,绝不失言!在场之中,无论身份高低,若谁心有冤屈,身怀血仇却不敢伸张,可暗中告知徐某,徐某必定为你讨回公道!”

夏侯韬已是目瞪口呆:“居然真是一个十足十的大傻瓜。”

(斋主:推一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有“无限流”和“赛博朋克”的标签,开篇是国术流,有点慢热,女主角的设定略显俗套,不过看得出来只是作为引子,恋爱元素无关紧要,16章后进入剧情副本,特点是较为硬核的打斗,喜欢这类的读者可以尝试一下)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失信之人

翌日,夏侯氏大宅门口,两方人马对立,剑拔弩张。

立在大门口的为首三人正是夏侯俊、夏侯谋和夏侯韬,前二者昨日斗得面红耳赤,今日却是同仇敌忾,当真是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三人身后还有若干名六品灵修。

站在对面的则是徐胜、唐徵明、小清三人,庄道长并未参与其中,提前护着绮梦离开了此地。

夏侯俊开口道:“或许我该称赞侠僧行事光明磊落,竟然没有跃墙而入,否则你暗行私刑,我等未必能拦得住你。”

徐胜不卑不亢道:“我等身怀大义,心中无私,自然要堂堂正正的登门,何必行那鬼祟之举,否则岂不让人误以为我等心虚。”

以徐胜的本领,真要趁夜偷摸进夏侯府中杀人,别人绝难挡得住,但他真要这么做了,那便成了杀手之流,而非侠客,容易为人诟病,正义的成分要大打折扣。

像现在这般堂堂正正的上门,虽然不免有“倚武欺凌”之嫌,可道德名分上却无可指责,毕竟他是受了夏侯氏族人的恳求才上门,师出有名。

甚至就连“倚武欺凌”这一点其实也不怎么立得住脚,且不说徐胜一方的品阶都低于夏侯氏的三名高手,单论夏侯氏一方土霸王,三百年传承,世代豪强,若说别人欺负他们,那岂不是跟宣称“银行是弱势群体”一样惹人发笑。

夏侯俊道:“你们欲行公义,我们却要维护私义,至于公义私义孰大孰小,却不是我等有资格置喙评论。”

徐胜摇头道:“今日谁都可以来阻我,唯独夏侯兄你不行,因为你若阻我,便等同向天下人宣告,你昨日之举并非真想替同辈族人讨还公道,而是以此为借口争夺权利,将来再难服众,今日你身后没有一名同辈族人,便是明证。”

夏侯俊闻言,不由得苦笑,因为徐胜说的没错,站在他身后的十几名族人,没有一个是昨天支持他的同辈兄弟,全是长辈。

这里面固然有同辈族人修行时日不长,大多数都没有晋升六品的原因,可身为他左膀右臂的夏侯杰也没有到场,足以说明一切。

相比只论利益的成年人,少年人更在意是非曲直、正邪对错。

夏侯俊上台的契机是替夏侯灵报杀母之仇,以公义对抗家族私义,口口声声喊着为了家族清名,要求让侠僧调查事实真相,于是同样受到私义压迫,不愿意服从“大局”的同辈族人因此而选择支持他。

结果他一掌权,就忘了昔日的政治主张,拒绝让侠僧调查事实真相,如此鲜明的立场转变,不亚于告诉别人,昨日夏侯谋对他的指责是真的,他只是把公义当做进身之阶,想以此获得权势,并不在乎什么“家族百年清名”。

徐胜缓缓道:“为了拉拢人民,贵族们把无产阶级的乞食袋当作旗帜来挥舞,但是,每当人民跟着他们走的时候,都会发现他们的臀部带有旧的封建纹章,于是哈哈大笑,一哄而散。”

夏侯俊没听过“无产阶级”之类的词汇,但不妨碍他听懂这句话的讽刺,于是道:“阁下说的没错,是我背叛了那些支持我的兄弟姐妹,可我终究是家族的一员,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践踏夏侯家的尊严,哪怕被骂作叛徒伪君子,也要在此请你止步。”

“夏侯家的尊严,是靠保护十恶不赦的人渣维持的吗?”徐胜拿出几张信纸,“依照上面所述,贵府有强奸不满八岁的幼女的禽兽,有逼死孤儿寡母吃绝户的恶棍,还有因为乡人砍了附近山上的柴禾,就把人活活打死的暴徒。”

夏侯谋冷哼道:“一面之词,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是某人在昨天晚上伪造的,只为了给我夏侯家泼污水。”

徐胜颔首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幸而上面都写明了罪犯的姓名,我们不妨现在就将人唤出来,当面对质,还他一个清白,免得冤枉了好人。”

夏侯谋自然不可能将人唤出来,对方拥有鉴谎灵能,根本瞒不过,一旦当面对质就等于授人以柄,当即阴沉着脸道:“就算有败类,那也是夏侯家的败类,我们自会处置,无须外人操烦。”

“贵方似乎误会了,徐某从来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贵方愿意自行处置恶人,当然是最好,不妨就在此地将信上举报的几名嫌犯唤出,一一审查裁决,如此一来,便能兼顾公义和私义,化解彼此的冲突。”

徐胜此言一出,倒是有几人露出意动之色。

他们不让侠僧抓人行刑,是因为这会践踏夏侯家的颜面,让江湖人笑话,可换成自家执行,矛盾便不存在了。

被外人审判和家族内部裁决,哪怕结果相同,给外人的印象也是截然不同。

“不行!”

夏侯谋断然拒绝,不给众人犹豫的机会。

盖因方才徐胜报出的罪名中,有两个他一听就知道犯人的身份,正是家族中握有实权的人物,其中一个还是长老,真要把人拉出来审判,只怕又发引发内斗,而且不是昨日点到为止的那种,而是鱼死网破的那种。

徐胜满怀遗憾道:“诚意需要双方的退让,单方的退让不是谈判,而是屈膝,贵方的态度毫无诚意可言,看来最后免不了要做过一场。”

他心中又想,大概这才是夏侯家态度如此强硬的原因,仅从台面上看,夏侯家有三个五品灵修坐镇,而徐胜一方只有三个六品,哪怕徐胜本人拥有越阶的实力,可他的两名同伴免不了要拖后腿。

既然夏侯家觉得胜券在握,自然没有退让的道理。

眼见气氛越趋紧张,夏侯俊忽然开口道:“侠僧的提议确实退让了一步,可惜还不够,因为在别人看来,夏侯家是迫于你的武威才不得不自审,最后仍是损我夏侯氏的眉眼,涨阁下的威名,因此我有一提议。”

“洗耳恭听。”

“侠僧不妨将手中名单交我,眼下暂且离去,半个月之后,我们会对信中罪状进行审查,一旦核实无误,必定对罪人严惩不贷,绝不徇私,如此便能顾全你我双方的名声,侠僧既有鉴谎之能,便该知道在下并未撒谎。”

徐胜沉默半晌,仍是摇头:“我的能力并非预知,仅能知晓你此刻的心情,而人的想法时时刻刻都在变化,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都有不同的主张,更遑论半个月后的你?”

同时他伸手一指夏侯谋与夏侯韬,道:“就算你没有动摇,这两位若是竭力反对,你能说服他俩吗?若届时你们不仅没有惩处罪人,反而将举报者灭口,岂非让我失信于人?”

夏侯俊无奈道:“侠僧若秉持质疑之论,今日便不可能达成和谈,须知谈判的基石是信任。”

“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言好了,我信不过你这个人,”徐胜决然道,“而且不只是我,你的同族兄弟也信不过你,从你出现在此处的那一刻起,你说的话便毫无信用可言!”

夏侯俊先是一怔,旋即脸色煞白,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此番抉择的后果。

失去同辈的信任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因为夏侯家真正的掌权者是长辈,同辈中除了寥寥数人,绝大多数并不能成为他的助力,仅能起到摇旗呐喊之用,若能通过转换立场,获得长辈的支持,其实利大于弊。

然而,这只是明面上的利弊,内中还有隐性的损失,便是他的个人信誉。

“这般浅显的道理,我怎么现在才察觉……”

夏侯俊脑中忽然回忆起,昨天晚上叔公夏侯韬找自己谈话的一幕,顿时恍然:“叔公,你对我使用灵能,蒙蔽了我的思维!”

夏侯韬闪躲着目光,辩解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夏侯家经不起第二波折腾了,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度过难关。”

“叔公你可知道,我这么做会付出何等代价吗?家族的名声倒是保住了,可我呢?”夏侯俊又惊又怒。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夏侯谋大喝一声,背后浮现黑水玄蛇的虚影,却是抢先对徐胜发起攻击。

夏侯韬见状,急忙加持灵格紧跟而上,联手夹攻,昨日的短暂交手令他明白,这位莲花寺的天才弟子绝不能以常理对待。

现场的气氛本就剑拔弩张,如今一经挑破,顿时陷入激烈混战,夏侯家的六品高手纷纷加入战斗,而唐徵明和小清也连忙出手襄助徐胜,分担压力。

现场唯有夏侯俊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并未参战,直到他听见叔公的惊呼,这才微微抬头,看向战场。

只见侠僧形体剧变,化作一名小巨人,他双眼射出两道光芒,罩住了夏侯谋与夏侯韬,两名族老顿时功体禁锢,修为大失,就连黑水玄蛇与腾蛇的虚影都被强行驱散,接着侠僧用双手抓住两名老人,像摔蛤蟆一样狠狠往地上砸去。

砰!砰!砰!

地面被砸出一个又一个大坑。

这一幕看得夏侯俊心中暗爽不已,可同时他又心知肚明,自己已无回头之路,当场反水只会里外不是人,只能一条道走到底,当即催动灵格“毕方”加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