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苍崎青子
“...太危险了，还是等您统一了不列颠，集中了所有兵力再去斩杀邪龙吧，凯骑士哟。”
高文又对方朔劝诫起来，让方朔更加地不耐烦了，有些后悔带上这个呆的骑士。
发现自己的劝告没有效果的高文又是一阵纠结，最后得出了神奇的结论：“我明白了，您难道是觉得伏提庚还存在一天，就会有更多的人们受难么？所以才要先杀掉伏提庚，那么我也会一定不会退缩，愿意和您一起完成屠龙的伟业。”
“伏提庚现在还在到处活动？你知道伏提庚现在的位置么？”
方朔听到高文说了比较重要的信息，忍不住问道。
“是！邪龙伏提庚偶尔会在不列颠的北部出没，到处袭击城市...”
不列颠北部，这种模糊的措辞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姑且是有了个大致的方向。
到了晚上夜色渐深，三个人在野外露宿，在食用过野生的魔兽肉后阿尔托莉雅又忍不住要找凯指点剑术了。
“凯哥，请再指点我吧，经过白天的战斗我感觉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方朔能看见阿尔托莉雅的眼中燃起了充满斗志的火焰，似乎是因为白天和巨人的战斗中落败而受到了不少刺激，于是没有拒绝。
“那好吧，就让我看看你学到了多少吧。”
在篝火旁边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后，高文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本来凯骑士进行剑术指导他是不应该观看的，但是他对这位拔出了圣剑的骑士的实力十分地好奇，忍不住就想观察一下。
既然凯没有出声反对，那么他就当凯默许了。
结果高文却看到了令他吃惊的场面——阿尔托莉雅以迅猛的攻势斩向了凯，每一剑都蕴含着夸张的魔力灌注其中，速度堪比射出的箭矢。
精准、迅捷、而且不缺力度。他本以为阿尔托莉雅只是普通的见习骑士，然而似乎并非如此。如果换做是他自己的话，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手忙脚乱一番才能接下这样如同狂风骤雨的斩击吧。
他甚至怀疑阿尔托莉雅才是拔出圣剑的王，不知为何在一瞬间脑补起了这个不知道是少年还是少女的见习骑士手持圣剑的景象。
然而，接下来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面对这样迅猛的攻势，凯却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他只是有气无力地随手戳出几剑而已，然而他目光所到之处，必然就是阿尔托莉雅剑术的破绽之中所在。
不管阿尔托莉雅的剑势如何迅猛，都无法突破对凯造成任何威胁。甚至双方几乎没有兵刃相交，凯的每一次出剑都能精准地指在阿尔托莉雅的手腕、手肘上，逼得她收回剑势。
最后，阿尔托莉雅停止了出剑——她知道如果是实战的话自己恐怕已经被杀死数百次了。
“对不起，凯哥...我...”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把剑收回了剑鞘之中。自己本以为已经进步足够大，可以更靠近凯哥一些，没想到距离依然没有缩短的迹象。
“你已经进步很大了，阿尔托莉雅，好好想一下我教你的这些吧。”
方朔看着阿尔托莉雅，知道对方恐怕一时半会还想不开，可能还是需要一场胜利，却也不多说什么。
而看完这场对决之后，高文立刻跑过来对凯提出了自己的请求：“请您也指点一下我的剑术吧，凯骑士！”
第两百一十七章. 击败
此刻夜色正浓，就连月光也被乌云遮盖住，树林之中黑漆漆的一大片，若不是有些许火光那么人类彼此连脸都很难看清。
按理来说，这对“日中无敌”的高文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挑战时机。
出生之后获得了“圣者的数字”的加护之后，高文可以在午后发挥出3倍的力量，几乎没有任何骑士能够与之抗衡。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失去加护后的高文会很好对付，抱有这种天真的幻想的家伙，早都沦为了高文的手下败将。
“请了，凯骑士！”
高文凝视着方朔，尽管刚才在看到方朔指点阿尔托莉雅时他为方朔所展示的剑术震惊不已，完全想不到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可是当他握住长剑，实际面对方朔时心情反而放松了下来。
“爵士高文，你拿的只是一把普通长剑么？”
“？”
战斗前，方朔突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让高文不知所措地回答：“呃，嗯，是的。我手上只有这把剑了，尽管如此，这是一把质量很靠得住的武器。”
高文的佩剑应该是誓约的胜利之剑的姐妹剑，轮转的胜利之剑，那绝对是一把优秀的宝具。不过现在这把剑还没出世，不然的话又能完成一个新的宝具破坏成就了，方朔有些恶趣味地想道。
完全想不到对方打的什么主意的高文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法度严谨，看起来英武不凡。在旁边观战的阿尔托莉雅忍不住惊叹起来：“好厉害...高文骑士，难怪白天能够轻易地打倒那么多骑士。”
在阿尔托莉雅看来，高文虽然只是摆开了架势，但是周身仿佛滴水不漏，无论如何进攻都有可能被高文弹开。
如果自己去攻击这样的高文的话，只能凭借龙之心脏带来的魔力强化斩击，试图正面硬碰硬破开。不过看高文像是大猩猩一样的魁梧体格，角力她也不见得能稳赢。
对比之下，凯只是随意地拿着剑往那那么一站，仿佛浑身都是破绽一般，甚至让人怀疑他有没有把剑抓稳。
“凯骑士，你不进攻么？那么我不客气了。”
对峙片刻之后，高文按耐不住，见到方朔依然不回答便陡然出剑！
这是一记大开大合的直砍直劈，双手高举过头，将长剑直接挥下，朝着凯的天灵盖砍过去。
十分简单的招式，整个过程丝毫不拖泥带水，然而高文很确信凯应该不能用刚才对付阿尔托莉雅的剑法来化解这一击。
原因在于对距离的把握——当阿尔托莉雅将双剑高举过头顶劈下时，其手腕便会轻易暴露出来。结果只需要凯把剑身轻轻往上一抬，就能完全封住阿尔托莉雅的剑路。
但是现在高文如何呢？不按照常理，在双方尚有一段距离时便将剑举起，而且还是侧斜的角度。如果凯趁机攻击过来，高文也能间不容发地横剑格挡。
“漂亮！攻中带守...爵士高文的战斗经验比我多很多啊。”
阿尔托莉雅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叹服起来。
“砰”地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了起来。
高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剑在半空之中飞旋着变成飞盘一般飞了出去，然后插在树干上，脸色呆滞了起来，根本还没回过神。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魔术？”
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才一回合的功夫自己的兵刃就被甩了出去。比起剑术，感觉更像是魔术一般。
阿尔托利亚睁大了眼睛，她看得出来凯哥所使用的是之前传授过给自己的某种剑术，似乎和刚才切磋时那种专门盯着破绽攻击的剑术又有所不同，却能轻而易举地偏转开对方发力的方向。
然而即便知道大体上的原理，她也无从理解方朔刚才到底是如何一招就把高文的长剑甩出去的。
“再来一遍吧。”
对此，方朔只是平静地开口。
高文狐疑地看着方朔，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甩出去的长剑从树上拔出来。
“失礼了，再次请您指教。”
高文再度和方朔对峙在一起，这次他又有了新的感觉。
明明是寒风吹拂的半夜，高文的额头上却不禁冒出了冷汗，现在方朔带给他的压力根本是前所未有。
他不想出剑——头一次他有了这种想法，尽管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在这股压力积累到极限之后，高文终于忍不住出剑了。
这是一招“直刺”，直来直往的直刺，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然而高文全力刺出的一剑威力却又如何？恐怕可以轻易洞穿岩石。
“砰”地一声，又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
高文睁大了眼睛，难以想象方朔挡住他这一剑的姿势。
他居然...让两把剑的剑尖互相碰撞？
虽然他早有收力的准备，可是如果在战场上这么做的话就只会是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愚蠢打法。
但是方朔却做到了，分毫不差让自己的剑尖和高文的剑尖碰撞在一起。两个针孔粗细的剑刃尖端却像是插入锁孔的钥匙一般，紧紧地贴着，完美地抵消了高文的攻势。
撤剑回防，还是加力压过去？后者太过危险，几乎如同走钢丝一般。高文脑中飞快地闪过许多种应对的方法，却不料方朔地手段突然一抖。
“嗡”地一声，方朔手中的长剑如同活过来的银色长龙一般，猛地抖开了高文的长剑，使得高文的长剑不由自主朝外偏开地。
“不好了——”
高文急忙想仗着自己强大的臂力重整架势，却见方朔的长剑翻腾咆哮着，刺向了他的咽喉。
一瞬间，高文的脑海里闪过他被穿喉而亡的场景。
然而，方朔的剑最终停在了距离高文的脖子不过1寸远的地方，便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呼...”
良久之后高文才松了口气，叹服道：“凯骑士的剑法，让我甘拜下风。”
他正要收剑，却见方朔好奇地问道：“怎么不打了？我还没好好指点你呢，继续啊！表现不错嘛。”
第两百一十八章. 命运
“这个...凯骑士...”
高文面色犯难了起来，刚才连续两次都被凯轻松击败，让他无法提起信心再去和凯切磋。
但是凯既然主动要提出指点自己，他却是不好意思拒绝。
凯骑士这么高尚的人，说要指点自己，肯定不会是想要通过殴打自己找乐子吧？
“怎么了，爵士高文，你已经没有力气了么？”
方朔似笑非笑地看着高文纠结的样子，而对方最后用一副豁出去了的语气开口道：“我了解了！请凯骑士继续赐教。”
双方的切磋持续了一个半小时之久，最后以高文体力不支收场。累的气喘吁吁的高文靠在树旁，不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前所未有地疲惫。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一个半小时里他和方朔实际上交手只有不到10个回合...真正算得上是打斗的时间恐怕一分钟都没有。
大部分的时间里，双方都是在互相地试探彼此，寻找对方的破绽——准确来说是高文在寻找方朔身上可能存在的破绽，而方朔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轻松写意的神情。
不论高文如何出剑，都无法躲开三招之内必定会被方朔击败的结局。有时候是方朔仿佛预先知道了他的剑路一般先发制人，有时候则是后手的方朔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的剑势让他的武器脱手而出。
唯一的一次高文以外自己找到了方朔的破绽，结果却是方朔泄露出来的。在那攻击的一瞬间，高文就被方朔突然倒转剑身用剑柄狠狠地撞在了胸口，现在都还有些隐隐作痛。
“爵士高文哟，你的剑实在太容易看看破了。光明正大，不带有阴霾，然而未免太过呆板，希望你能好好思考。”
“是...非常惭愧...”
高文低下头，思索着方朔的指导。
对于方朔来说，这只不过是个茶余饭后的消遣的而已，并没有真的打算认真传授给高文什么剑法。不过他知道，即便如此高文也绝对可以从今晚的训练之中受益无穷。
另一旁的阿尔托莉雅也已经沉沉睡去，仅仅用随身携带的棉被遮盖一下便躺下了。高文十分识趣地脱下了盔甲到了稍远处，让凯兄妹睡在一起。
第二天早晨三人继续朝着不列颠北部金发，寻找不列颠的白龙伏提庚的线索。然而路上又是大段大段的林地和平原，出发前几人携带的口粮很快就用的差不多了，便打算在林间打点野味。
“请把狩猎的任务交给我吧！我一定不辱使命，凯骑士，阿尔托莉雅骑士...”
高文自告奋勇地承担了狩猎的任务，从那认真的表情来看仿佛不是去打猎而是要去屠龙一般。方朔自然是没有意见，毕竟这种杂活他相信高文肯定能办好的。
结果到了中午时分，林地里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阿尔托莉雅看过去，只见高文扛着一只比他还要大个两三倍的巨大的野猪尸体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灿烂的微笑，顿时间对高文的印象有了一些变化。
“好大的野猪...恐怕是魔兽吧！如此巨大的分量，应该能吃很多天。”
高文看着野猪的尸体有些可惜：“如果交给专业的厨师的话，加上香料的话，也许能做出非常美味的料理，现在只能烧烤了。”
“这你就错了，爵士高文，用烧烤一样可以做出美味的料理...”
方朔看着这头魔猪的尸体微笑了起来，他的话却让高文有些不信：“您还会烧烤么？凯骑士，可是现在我们又没有随身携带香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的好吃的。”
关于欧洲人对香料的狂热不必多说，凡是对大航海时代有些许了解的都知道香料一直是海洋贸易之中的重要角色。一直以来，欧洲的贵族想要让肉食变美味只能够靠添加大量的笑料，否则油腻的烤肉吃一些就会感到反胃，凯尔特人也没有例外。
然而方朔手头虽然没有香料，在料理上的知识却比这个时代的凯尔特人强不知道多少，光是在切肉这点上就远比只会乱切一起放到桌上的凯尔特厨师高明。
高文惊愕地看着方朔用佩剑切开这头魔猪的肉，宛如在分解什么零件一般行云流水，没有让魔猪坚硬的骨骼磕碰到剑身，随即地就把魔猪的全身各处分解开。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如果这种剑术用来杀人的话，岂不是一瞬间就能把人体分成十多份么？
很快方朔就把魔猪的肉块处理好，挑掉了一些肥腻的脂肪部分，用临时搭建起来的烧烤架开始烹饪烤魔猪肉，过程之中还搜集了一下野外常见的野果之类帮忙入味解腻。
当方朔烤好第一份成品时，高文惊讶地看见阿尔托莉雅的眼睛已经变成星星眼，似乎眼中除了这份烤野猪肉以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看着阿尔托莉雅风卷残云一般消灭着这头比常人还大许多的野猪，高文感觉自己似乎也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位两天来都变现的稳重沉静的见习骑士。
“凯哥...不列颠会灭亡么？”
在丰盛的午饭结束后，阿尔托莉雅突兀地朝着方朔问道。
“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因为，看到了高文爵士...他说是追随凯哥你来的...但是凯哥你折断了圣剑，也就是说不列颠现在并没有真正的天命的王者对吧？”
阿尔托莉雅的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阴霾，如果不是因为刚刚美餐过一顿的话说不定心情还会更加低落一些：“现在听说到处的作物都减产了，所以那些原本高尚的骑士才会变得越来越堕落，甚至干起了强盗的勾当吧...”
观察的十分地仔细...方朔忍不住点了点头，阿尔托莉雅能够把这些细节捕捉到并联系在一起，果然是洞察力十分出色。
然而，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是十分地残酷地。方朔罕见地稍微沉寂片刻，思考一下措辞才对阿尔托莉雅开口。
“关于不列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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