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第119章

作者:诡船

不只是心跳,还伴随着长缓而规律的呼吸声,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那必然是一个接受过严格训练的人,他十分懂得如何在黑暗的环境下隐蔽自己,每次呼叫间的频率精准到分秒不差,如果不是拥有着类似镰鼬的言灵,在绝对黑暗的环境下,哪怕这人站在你的面前你也无法察觉!

那个人就站在自己的斜前方不远处,身前的男人再走两步就几乎要贴上他了!

恺撒斜眼望去, 在黑暗的角落里,那里仿佛静静地矗立着一道笔直的影子, 一个极其优秀的捕食者伺机而动, 在他四周隐隐透着磅礴的杀气,等待着猎物送到他嘴边的一刻就乍露出凶猛的獠牙,一击必杀!

恺撒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还不一定!

停顿了一瞬后,恺撒加快一步跟上男人,他将压在男人肩头的狄克推多悄悄翻转,刀锋的一侧朝向躲在黑暗中伏击的人影。

不过恺撒还显然还是低估了这人的警惕性与反应力,这是个很有实战经验的战术专家,还是个顶级的猎兽者,在这种人面前,哪怕是仅仅一瞬的停顿,也会成为致命的破绽!

黑暗中忽然有一把刀出鞘,藏在暗处的黑影忽然动了,恺撒也动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杀机毕露的那一刻寒风割面……不过是割的是中年男人的面。

他被两道凌冽的杀意夹击着,就像一只蚂蚁落入了两股反向的汹涌狂流,铺天盖地的寒意让他快要窒息,迎面而来的劲风几乎要把他撕碎。

巨大的恐惧夹裹着男人,让他本能地想要惊呼,但又被他残存的理智死死抑制着,因为他明白,这种情况下他只要敢尖叫出声刺激到这两个杀手般的人物,绝对是死路一条。

于是他猛咬自己的舌尖,惊叫变成了呜咽,像一条濒死的狗。

恺撒几乎没有留手,狄克推多挥出一记势大力沉的斩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猎刀的刀锋狠狠砍在一根坚硬的金属长条上,金属与金属间尖锐的刺痛着耳膜,细密的火星四溅,宛若铁树迸开了花。

巨大的反作用力让恺撒的手腕猛然一抖,虎口被震得生疼,恺撒心中不免大惊。

他能感觉到对方握着的大概是一柄类似日本长刀的武器,这种武器胜在锋利,其实在近距离以力相搏中的硬碰硬中并不占优势。

但恺撒的狄克推多却是无匹的猎刀,猎刀的优势就是力搏,他的挥刀说是“斩击”,其实用“砍击”形容更为恰当,恺撒全力一刀能把坚硬的岩石都给砍碎。

但恺撒觉得自己似乎砍到了一块铁板上,他几乎从没有在近战的第一招就落入下风过,连平分秋色的情况都微乎其微。可面对这么个握着日本刀的对手,他破天荒使出全力居然都没击溃对方的招式,这说明假如抛开武器的优劣,单纯力量的比拼对方岂不是犹在自己之上?

不给恺撒思考的时间,对方的第二刀在短暂的蓄力后又斩了出来。

何等犀利的刀术,风声都被划开尖锐的嘶鸣,恺撒惊诧地发现不仅是力量,在速度和反应力上对方竟然也胜自己半筹?

恺撒连忙举起狄克推多抵挡那柄利刃,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尖锐的风声拐了一个音调,对方刀锋的弧线滑过一个诡异的弧度,竟是避过狄克推多斩下。

对方这一击已经对恺撒造不成威胁了,但恺撒的狄克推多没有更改轨迹,毫无疑问会落在对方肩膀的位置,哪怕对方是铜皮铁骨,这一刀的威力也至少能把对方整个肩膀给砸得塌陷。

但下一刻恺撒就意识到对方的一刀根本就不是朝他来的,那柄利刃的终点是自己挟持的那个中年男人!

见鬼,这家伙简直强到离谱又凶猛至极,而且攻击之间的衔接压根不需要反应时间,精准的直觉和出色的本能简直像头野兽!

恺撒自信能一击将对方重伤,但对方的一击能让中年男人直接毙命!

难不成这个人就是藏在幕后的BOSS?所以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前的中年男人?难不成他们不是一伙的?

还是说,这是要杀人灭口?

真是个毒辣的家伙!

恺撒当然不可能让对方得逞,他挥出的狄克推多在一瞬间猛然收刀,用那股无法卸去的力抓住男人的后领将他猛地下扯,凌厉的刀锋擦着男人的头顶掠过,恺撒抬起左手的短管猎枪,用金属枪头去阻拦对方下斩下的刀锋。

“嚓”的一声,金属的枪管居然被这一刀瞬间切断,不过这也为恺撒争取到了短暂的时机,他拉着男人迅速后撤,用猎枪剩下的部分把男人拍晕扔在墙边。

把累赘解决了,恺撒与黑暗中静默对立,接下来就是男人之间的单挑环节。

恺撒摸了摸猎枪枪口平整的切面,金属像是被打磨过一样光滑,这说明对方挥刀的力道和速度必定如龙卷过境一样迅猛。

他破天荒的有些兴奋,很久没遇到过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了,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开始热了起来,不过他有一种错觉,对面的家伙给似乎他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像是个忽然重逢的老对手。

对方依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恺撒听到那人忽然深吸一口气,那是发起进攻的预兆,恺撒决定先下手为强。

左手的猎枪在第一时间抬起,然后扣动扳机,轰鸣巨响,明艳的火光一瞬间照亮了前方的黑幕,却没有照亮任何人影。

对方兀然消失了,十几枚铅弹落空,有的射到了通道更深处,有的打在坚硬的墙壁上被反弹,恺撒略过这些杂乱的声音用镰鼬捕捉那人的身影,他忽然抬头。

风声从头顶传来,空气都被撕裂,那人拥有着鬼魅般的速度,就像一道残影携带着风刃从天而降。

但在“镰鼬”的领域里,速度是无用的,对方激起的空气波动越大,落在恺撒脑海里的感知就越清晰。

短兵相接,却发出一枚炸弹爆开般的轰响,火光被狂乱的气流席卷,这次恺撒看清了对方的刀,修长的刀锋是黑色的,恺撒一愣……他印象里拥有黑色刀锋的日本刀并不多。

双方都被这次惊人的交锋震退,那人落地后又迅速朝恺撒猛扑上来,恺撒微微下蹲压低重心,左手的猎枪猛地前砸,虚晃一枪,右手的狄克推多从腰间出刀,像斧子一样抡出完满的圆弧,携带着整个上半身的力量朝迎面而来的身影劈砍去。

这原本是他用来应对楚子航十三连斩的绝招,用比对方更加沉重更加凶猛的砍技对劈,对方会无法卸去这股力道进而被震得后退,楚子航那砍树一般的高速连续斩击也就被迫中断了。

果不其然,那人被恺撒震得向后退了两步,但恺撒也差点把狄克推多扔出去,奇高的温度从刀身开始蔓延,短时间内把刀柄也加热到烫手难忍的程度,就像被滚烫的开水泡过。

恺撒抬头望去,惊愕地发现在浓郁的黑暗中,对方的刀锋竟是透着隐隐的绯红色,那柄刀被加热到了惊人的高温,相当于那人正握着一把烙红的铁条!

强大的战斗力、冷静的判读力、黑色的日本刀、改变温度的能力……没错了,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恺撒还陷在惊讶中,那人的刀锋就再度裹挟着高温割喉而来,恺撒大喊:“楚子航!”

看得出来,那道人影明显犹疑了一瞬,刀锋偏转成刀背朝恺撒胸口拍来,恺撒半惊半怒地抬起狄克推多格挡,哪怕对方有收敛力道和杀意,这淬火的一刀如果真拍到自己的胸口上,起码也要烫掉自己一层皮!

“听到我喊你名字还没认出我么?你怎么忽然变强这么多?是想杀了我么,混蛋!”恺撒咆哮。

“日本的刀术大师那么多,我怎么确定是你?”楚子航从黑暗中现出身影,“而且你是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出现的,路明非已经被抓住了,你在日本应该没什么熟人了才对。”

“你刚才应该也在会场里吧?我就一直坐在前排,在人群里找到我应该很容易吧?”恺撒带着自信的语气反问。

学生会主席就应该有如此自信,他拥有者挺拔的身材、英俊的脸庞和一头醒目的金发,人群中他永远都是最显眼的那一个,哪怕人们的视线扫过千百个人会下意识注意到恺撒,学生会的干部们都说任何人站在恺撒身边都是繁星簇拥烈阳。

“恕我直言,现在的你看起来和那些染金发的不良少年没什么两样。”楚子航诚实地说。

恺撒一愣,他想起自己现在灰头土脸的模样,又想到这里也有不少染着金发穿着皮夹克的不良少年,恺撒没理由有些颓然,原来广受爱戴的学生会主席落魄后就成了染金发的不良少年么?

“现在不是为丢失形象而情绪沮丧的时候。”楚子航拍了拍恺撒的肩膀,语气严肃,“这里的情况很不对劲,太诡异了,这么多的黑帮都聚集过来了,蛇歧八家怎么可能没注意到这里?”

“可能是他们的精锐都在海面战死了?当时的尸守群和那条龙还真蛮吓人的,我都以为我们要交代在海底了。”恺撒心有余悸地说。

“其他人死了我信,你觉得那只象龟会死在那种地方么?”楚子航的目光不知在望向黑暗中的哪儿。

“你说得对,是很奇怪。”恺撒点点头,忽然望向楚子航,“你是在多愁善感?伱也会多愁善感?”

楚子航没有理会恺撒的调侃,转身向通道更深处走去。

恺撒也起身走出一段距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身从角落里捞起一个晕厥的中年男人扛在肩上。

……

“路先生,零号钥匙,我找到了!”

真的声音出现在远处。

“还有您的刀,我把您的刀也带来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救援与逃命(二合一,求订阅!!!)

麻生真从黑暗中一路小跑过来,手里拎着一串银色的钥匙,怀里还抱着一把有着黑色刀鞘的日本刀。

她很开心,因为她觉得自己刚才帮到了恺撒先生,现在又可以帮助路明非先生。

麻生真觉得这些先生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她知道这些人的地位很高,连本家都要奉他们为座上宾,可他们又都是善良的人,每个人都对她温和又礼貌,看到路明非关在笼子里即将被拍卖的时候她简直要急死了,现在她终于能为对方做点什么。

“别过来。”笼子里的路明非忽然低喝。

“啊?”真下意识放慢了小跑的步伐,停在离笼子不远处,有些茫然。

“别靠近这边。”路明非沉声说,语气疾速,“真小姐,我有办法脱身,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但是这对你很危险,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我也很感谢你不顾安危来救我,但你不能待在这里,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可是……我把您的钥匙带来了。”麻生真举起手上的钥匙晃了晃,金属钥匙间的碰撞声在黑暗中清脆响亮,“至少让我把您放出去吧,好么?把您放出去后我马上就离开。”

麻生真也有些急迫,不由自主地往关着路明非的零号笼子方向又走出两步。

“我说了,别再靠近我这边!”路明非忽然大吼,“离开,现在就离开!我说过我不需要你来救!”

麻生真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刚才在展台上他们明明还在开心地聊天,路明非先生虽然外貌变化很大,但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哪怕自己推着他来到这里后,他再三告诫不需要自己来救他,但麻生真知道这是出于对她的担心……

可等她拿了个钥匙后好像就不一样了,路明非先生像是变了个人,忽然凶厉的语气配上那副狰狞的外表,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只……会吃人的野兽。

麻生真并不害怕他,她只是想要帮助他……却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路明非先生才会变得这样生气。

“善良的小姐,其实你真应该听他的。”

另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麻生真扭头往那个方向望去,但她只是普通人,她的视力不足以在这么浓郁的黑暗里看清楚那里有什么、是谁在那里说话。

“是谁啊……请问有谁在那里么?”麻生真小心翼翼地问。

“小姐你大概不认识我,我是四号拍品,是零号的朋友,我是一名巫师。”黑暗中的那人自我介绍道,“在零号拍品出场之前我刚刚被拍卖掉,一直被搁置在这里,刚才你把零号推来的时候我一直看着你们呢,我在黑暗中的视力很好,从小别人就夸我长了一对猫头鹰似的眼睛。”

男人的声音阴恻恻的,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麻生真也不确定。

“原来是明非先生的朋友啊。”麻生真拍了拍胸脯,“巫师先生您好,我叫麻生真,您喊我真就好了。”

“巫师先生也被困在笼子里了是么?不如和我们一起逃出去吧?”真忽然想起来,“我刚才找东西的时候把看到的钥匙都带上了,里面应该也有您的,请稍等,我帮您找找……”

“美丽的小姐为我这样费心真是让人感动,但是很可惜,我的钥匙并不在那一堆里面,小姐你是找不到的。”巫师笑了笑,低声感慨,“多么善良的女孩啊,真叫人舍不得杀死你,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死在这样肮脏的地方就太可惜了。”

“啊?”麻生真迷惘地抬头,一时间没能理解男人话里的意思。

“这家伙不太对劲,你呆在那里别动,别过来这边。”路明非对麻生真说。

真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确不对,她停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路明非望向隔壁铁笼自称巫师的男人:“你是谁?”

“我的朋友,你是不是患健忘症了?我自我介绍过很多次,巫师,我是一名巫师啊!”

“我是问你的身份。”

“身份就是一名巫师啊,我告诉过你,我有巫师证的,我是正规的,还记得么?”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压住胸腔里翻涌的怒意。

要不是现在被困在铁笼里他真想跳起来往那家伙后脑勺来两个从天而降的大比兜,一边打一边骂:又是他妈的巫师又是他妈的巫师!你语文老师就教你认这俩字儿是吧?你这么喜欢巫师怎么不把“巫师”两个字纹自己脸上啊?大红色的一左一右多显眼,省得跟人介绍浪费口水!一个破巫师瞧把你嘚瑟的,是能爆出霜之哀伤啊还是能召唤死亡骑士啊?

“那我换个问法,你的立场是什么,或者说,你为谁做事?”路明非问,“蛇歧八家?还是猛鬼众?”

“真是个悲哀的问题,你这句话就像是在问我为谁而活着,可是答案的选项里并没有我自己。”男人轻叹一口气,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立场不在蛇歧八家,也不算在猛鬼众,我为那位大人做事,也为那位大人而活。”

男人的语气掺着一丝疯狂,在他看来自己现此刻一定是赤诚而巅意的,他已经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言语如实又诚恳,只是对方一定听不懂罢了。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路明非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点头,语气不咸不淡地说:“哦,就是那位大人嘛,其实我已经猜到了,问问你只是确认一下罢了。”

“什……什么?”这次轮到巫师男人懵圈了,他微微皱眉,“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位大人的存在……你在唬我?”

“唬你?只有自称巫师的傻逼才会觉得唬住人是什么很有成就感的事吧,你尽管觉得我在唬你,如果那样会让你成就感的话。”路明非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说,“总之我已经大概了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怪不得这件事闹得这么大,蛇歧八家也没派人来,你口里的那位大人应该告诉你他有办法将蛇歧八家拖延住吧?那么这场拍卖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把我杀死?还是把恺撒和楚子航引到这里一网打尽?”路明非顿了顿,淡金色的瞳孔直视男人的眼睛,“或者说这些都是那位大人交待的内容?”

“见鬼,你真知道!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巫师男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不会也患健忘症了吧,我的朋友?”路明非笑笑,“瞧我这一身鳞片,我是海神大人的使者啊!这不还是你告诉我的么?”

“混蛋!”男人低骂一声,觉得既荒谬又愤怒。

“明非先生,明非先生。”麻生真的声音忽然在路明非身后响起。

路明非和巫师男人交谈的内容虽然她听不太懂,但麻生真很聪明,大概明白了那个自称巫师的男人不是个好人,于是趁着两人谈话的时候,她靠着墙边猫着步子悄悄来到路明非笼子的背后。

“您的刀。”麻生真把刀连着黑色的鞘塞进铁笼的缝隙里,小声说,“我先给您开锁,别担心,坏人还关在笼子里,他没法使坏。”

“是么?”一旁传来阴沉的嗓音,伴随着铁笼的开门声,“小姐,你确定么?”

麻生真迷茫地抬头,惊诧地发现紧隔路明非的铁笼门开了,瘦削的身影从里面走出,黑暗中亮起了一双金色的瞳孔,浓郁的黑暗都被刺破。

难怪男人说他的钥匙和其他钥匙没放在一起,真当然找不到男人的钥匙,因为那把钥匙一直藏在男人身上!

“不是已经知道我是坏人么?怎么还一副被吓到的表情,既然我和他们是一伙的,我又怎么可能真的被关起来?”男人一步步迈向真,“你说你,听你朋友的话,早点跑多好,如果不小心让你把他放出来了我可是会很为难啊。”

“别管我,跑!”路明非大吼。

“可是……”

真已经把钥匙插入锁眼,只差拧转一百八十度就能打开禁锢路明非的铁笼。

可钥匙无法转动,因为她的手腕被一只枯骨般的手掌抓住,那只手虽然枯瘦,却如同冰冷坚硬的铁钳,麻生真觉得自己手腕的骨头都要被捏断了。

“仔细一看真是个美丽的女孩,身材也是一流,还穿着性感的制服,应该没有男人能拒绝制服吧?”男人将钥匙缓缓从麻生真手中抽离,把那张抑郁的面庞凑在了麻生真面前,在她的发端使劲嗅了嗅,“真香啊,好闻的檀木味,真小姐用什么味道的洗发水呢?”

真面对这个好似变态或是恶鬼般的男人,止不住地颤抖,吓得快要哭出来。

她的性格其实一直很畏怯,在女孩中都属于胆小的。她从小跟着奶奶长大,两个人相依为命,靠奶奶微薄的救济金生活。由于家里不富裕又没有大人为她撑腰,在高中毕业前她受过很多欺负,不管是同班女校霸的羞辱还是高年级学长的调戏她都不敢反抗,也不敢告老师,因为那样下场只会更惨。

真总想着忍过去,忍过去就好了,说不定对方觉得欺负一个毫不反抗的人没意思,久了就腻了,就不会再欺负她。

可是这一忍就是好几年,直到真高中毕业,她找了份玩具店的工作,因为玩具店接触的人大多都是孩子,孩子最多只会耍耍性子无理取闹,并不会欺负她。可在玩具店她又遇到了前来勒索的黑帮,真都快绝望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到哪都要受欺负,明明从没有主动招惹过任何人。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不够强大么?因为她容易被欺负所以就总有人来欺负她?弱小真的是一种原罪么?

真也曾经幻想过啊,像每个女孩一样,幻想着在自己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有一个骑白马的王子来到她的面前,他像太阳一样璀璨耀眼,任何灰色的阴霾都会被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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