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第190章

作者:诡船

  房间里有人?谁会出现在浴室里?那里平常明明都是无人涉足的地方啊,怎么会有人?是路明非带回了什么人?

  “是谁在我们的房间里?”恺撒朝路明非问道。

  “嗯……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待会你们看到就会明白了。”路明非的表情和语气有些踌躇,显得贼兮兮的,“不过我事先给你们打好预防针,房间里的那人可能会出乎你们的意料,伱们到时候最好不要被吓到,也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被吓到?经过这一夜的刺激,我不觉得还有什么人能吓到我,哪怕房间里潜伏着一只死侍,我一打开门他就扑上来偷袭我。”恺撒耸了耸肩膀,“除非你告诉我是等在房间里的是被五花大绑的橘政宗,我可能才会略感惊诧。”

  “也许是正在泡澡的昂热校长。”楚子航一本正经地说。

  “没想到以严肃出名的会长大人也会开这种玩笑了。”恺撒还真被楚子航的话逗得笑了笑。

  显然两人都没有将路明非的话放在心上,恺撒满脸轻松地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楚子航的脸上也并没有泛起什么警惕之意,说到底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浴室间里会藏着什么出乎他们意料的人,更别提会吓到他们。

  一整晚都被困在源氏重工大厦里,前不久才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劫难,恺撒和楚子航连生死都已经看淡了,他们内心深处的震惊、骇然和恐惧的情绪几乎都已经耗尽了,现在只剩下疲倦和麻木,试问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刚刚死里逃生的人被吓到做出某些过激的举动呢?

  看着不听自己的劝告、盲目朝走廊尽头的浴室间走去的恺撒和楚子航,路明非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路明非早就告诉过恺撒和楚子航,他今夜潜入源氏重工的目的就是为了带走某个人,如果恺撒和楚子航知道他已经成功把那个人给带出来了,表情和态度绝不会像现在这般淡定,这样看来,也许是两人这一晚在源氏重工经历了太多,已经把路明非带出某人这件事给抛在脑后了……这样你们不会被吓到就有鬼了啊!路明非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恺撒一如往常地打开房门,楚子航站在他的身侧,然而房间里的场景却让他们当场愣在原地。

  玩具,到处都是玩具,各式各样、门类齐全的玩具,从飘在浴室里左右浮动的黄色橡皮鸭子,再到摆在窗台上、一副飞天姿势的奥特曼,还有躺在沙发的角落里、一脸安逸的轻松熊……

  原本素色的浴室间变得色彩斑斓起来,好几件衣服“鸠占鹊巢”式地叠挂在原本属于恺撒三人的衣架上,除了一间哥特式的公主长裙,其他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红白巫女服。

  而穿着衣架上同款红白色巫女服的女孩正坐在沙发的中央,被一大堆毛绒玩偶簇拥着,满脸天然呆地盯着门口的恺撒和楚子航,像个家里闯入了陌生人的邻家小妹。

  而恺撒和楚子航的神情在短短时间里变了又变……是的,哪怕是面瘫出了名的楚子航在与沙发上女孩对视的短短几秒内也变换了数次表情,但其实相较而言,反应更大的还是恺撒。

  “见鬼,真是见鬼了!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恺撒满脸呆滞地喃喃,“真被他拐出来了……蛇歧八家的怪物还真被路明非这家伙拐出来了!”

  楚子航的表情也介乎于惊诧和失神之间,显然他也忘记了路明非曾说过的从源氏重工大厦带走女孩这茬,更没预料到女孩已然等候在他们的房间里。

  恺撒看着女孩,他回过神来后就迅速意识到了为什么路明非要嘱托他们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路明非说的没错,恺撒承认再一次站在距离这个女孩这么近的地方,他确实冷不丁有些被吓到了,因为在恺撒的眼里,这个女孩就是怪物和死神的代名词,试问你一开门就看到死神端坐在你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你,能不被吓到么?

  但恺撒怎么敢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啊!如果过激的举动让这个女孩能力失控了怎么办?那不自己是往死路上撞么?

  女孩的能力恺撒是亲眼见识过的,不,应该说是切身体会过,恺撒近期内应该很难忘记这个女孩携带着巨大的冰山从天而降,几乎要把已经开启了二度暴血的他冻到窒息的场景,恺撒永远忘不了那股锋利无匹的气势,就像是死神的镰刀贴着他的脖子擦过……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恺撒就要葬身在深海海底,到今天只怕尸体都已经泡腐了!

  尽管这个女孩现在身上并没有爆发出那天的气势,但恺撒骨子里已经将她认定为头号危险人物,只不过此刻女孩把所有的危险属性都收敛在了她人畜无害的外表下。

  忽然,女孩暗红色的眼睛猛然瞪大,她冷不丁的站起身来,朝恺撒和楚子航所在的门口方向移动了两步。

  “她要干什么?”看到这个危险的女孩即将走向自己,恺撒大吃一惊,暗地里死死地握紧狄克推多的刀柄。

  楚子航也是一脸警惕,死死地盯着女孩,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绘梨衣。”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恺撒和楚子航同时扭头,看到站在他们的身后的路明非,两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女孩瞪大的眼神是因为看到了路明非而惊喜,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路明非身上,起身迈开两步也是为了迎接路明非。

  “Sakura回来了。”

  女孩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写起字来唰唰飞快,举到路明非的面前,完全无视了面前的恺撒和楚子航两个大活人。

  “是啊,去接我的师兄们,让绘梨衣你久等了。”路明非点点头,对绘梨衣抱以微笑。

  恺撒和楚子航暗戳戳的对视一眼,彼此眼神里都透露着一个相同的疑问……这番老夫老妻般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比起这个女孩出现在这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女孩对路明非的态度和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据恺撒和楚子航所知,路明非在日本的大部分时间明明都和他们俩在一起,可为什么他和这个女孩的相处看起来已经如此的自然和熟稔了?仅凭一夜的相处怎么也不该混得如此亲密啊,这个女孩见到路明非的第一句就问“你回来了”,神态和动作中分明透露着依恋的情绪,似乎就像认识了好几年的老情人一样亲昵……这让恺撒和楚子航有些凌乱。

  可路明非哪想得到恺撒和楚子航的疑惑,他对绘梨衣指了指恺撒:“这是我的老大,名字是恺……Basara King,他叫做Basara King。”

  路明非又指了指楚子航:“这是右京,右京·橘,我的师兄。”

  “老大好,师兄好。”

  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然后举给恺撒和楚子航看,她不想记Basara King 和右京·橘这么复杂的名字,索性和路明非一样,用老大和师兄的称呼替代。

  “你好你好。”老大和师兄讪讪地向小姑娘打着招呼。

  和极渊计划那天凌厉如死神般的气势不同,恺撒此刻完全无法从绘梨衣身上体会到一点压迫和威胁,小姑娘私下里的个性明明很亲人啊,表现得比恺撒和楚子航想象的要更加懂事和友好,这让一直忌惮和防备绘梨衣的两人没来由的觉得有些羞愧。

  ……

  把最大最软的沙发让给了路明非、绘梨衣还有绘梨衣的玩偶们,任由两人在沙发上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恺撒悄悄咪咪把楚子航拉到浴桶的位置,两人坐在浴桶里侧的边缘,时不时瞥一眼沙发上的两人,窃窃私语。

  “他们俩怎么回事?”恺撒低声对楚子航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楚子航反问。

  “你就不觉得他们俩很不对劲么?”恺撒皱着眉头问,“他们认识的时间应该还不超过十二个小时吧?怎么就已经这么熟了?那姑娘甚至愿意跟路明非进卧室?哪怕是我那个混账老爹想要把一个女孩骗到他的卧室里有时都要花不止这个时间,难道说是上杉家主涉世未深太容易被拐骗了?还是说路明非这家伙实际上是个隐藏的泡妞高手?”

  “不了解,我很少和他探讨这一方面的话题。”楚子航如实摇摇头,然后又想了想,“不过有些人天生就是这个性格,遇上了某个特定的对象,也许就变得十分自来熟。”

  “嗯?你觉得上杉家主是这种自来熟性格的人?”恺撒问。

  “我说的是路明非。”楚子航说。

  对于路明非和绘梨衣飞速进展的关系,楚子航倒是没有恺撒这么大的感触,楚子航甚至觉得两人哪怕下一秒就私定终身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大概是因为恺撒从小接触的就是真正的贵族式教育,在真正贵族的理念里,陌生男女的界限应该是泾渭分明的才对,而楚子航的初高中虽然也就读的是号称贵族高中的仕兰中学,但仕兰中学的教育理念绝对无法与加图索家这种欧洲传统的名门望族相比,因为仕兰中学里的学生毕竟不是真正的贵族,不需要端着身份与家族的期待进行人际交往,仕兰中学里,自由恋爱与早恋之风就像是当季的潮牌一样盛行。

  而且楚子航没法和恺撒明说的是,其实夏弥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后,两人当天也是话都没说几句就去开了个房,甚至房钱都是楚子航垫付的,虽说中间还夹着一个路明非,但两人第二天就登上了三大约会圣地之首的摩天轮,紧接着在遭遇了中庭之蛇的事件后,夏弥也一直在加护病房里照看着他,真要论起来,自己和夏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进度和时间比起路明非和绘梨衣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楚子航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且仔细一想,芬格尔这家伙经常调侃夏弥的性格简直就是性转翻版的路明非,而楚子航自身和上杉家主在性格方面也存在着某些相似之处,所以对于路明非和绘梨衣的相处模式,楚子航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他的惊讶更多是原本的房间里多出了一个女人,让他措手不及,虽说和夏弥的相处填补了楚子航在恋爱经验上的空白,但和一般的男性相比,楚子航在和女性共处一室的经历上仍然称得上匮乏。

  恺撒忽然轻轻地咳嗽两声,成功吸引到了路明非的注意,然后恺撒不动声色地朝路明非招招手,示意路明非到他们的位置来,有话要说。

  路明非对绘梨衣交代了两声后,小跑着来到恺撒和楚子航所在的浴桶处,一屁股坐在了他们两人中间。

  “喂,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把她从源氏重工里带出来的?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夜之间你们就变得这么熟悉?”恺撒的问题像连珠炮弹一样砸向路明非。

  “等会儿等会儿,老大,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一定有很多困惑,但是咱们问题一个个问行么?”路明非口很渴,他拿起浴桶旁的杯子,准备喝口水。

  “好,你和她是怎么从源氏重工脱身……”

  恺撒的问题还没问完,忽然被一道语速更加疾快的声音打断。

  “你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么?”楚子航抢在恺撒之前把他最在意的问题问出口了。

  “噗!”路明非嘴里的水喷了出来,他有些窘迫地擦了擦嘴角,“我说师兄你注意一下,你的八婆属性暴露了啊喂!”

  “真是错看你了!”恺撒意外的看了眼楚子航,“没想到你居然能第一时间想到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随即恺撒又扭头望向路明非:“我也好奇这个问题,如实交代,坦白从宽!”

  “喂,我怎么有这么两个八卦的队友!别把我像地下党的特务一样怀疑好不好!”路明非抱怨道,“还没有在一起,还没有在一起!哪有认识没几天都没见过几次面就在一起的,你们两个猥琐的家伙,别把人家想成那么随便的人好不好!”

第393章 想和绘梨衣在一起

  “不,我们没有说她,我们在说你。”恺撒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审视的脸色看着路明非,“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脸色?带着这种红透了的痴汉脸说自己不是随便的人,这种态度是不具备任何说服力的!”

  路明非下意识望向浴室间的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有没有发烫。

  “在心理学上,你这样的行为属于心虚和胆怯,一般是在内心隐藏的真实想法被他人戳破的瞬间会产生的行为。”楚子航言之凿凿地说。

  “你们两个居然联合起来诈我!”路明非用左肩膀撞了撞恺撒,又用有右肩膀撞了撞楚子航,“你们两个幼不幼稚!幼不幼稚!别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行么!”

  “方法幼不幼稚不重要,管用就行!”恺撒一副司令官般严肃的嘴脸,“橘政宗和源稚女的事你已经瞒着我们了,有关于你和上杉家主的事,一定要如实招来!”

  “得得得,如实招来如实招来。”路明非摊了摊手,语气无奈,“但是我要如实招出什么来啊?”

  “首先是年龄。”恺撒说。

  “十九岁,还有两个月就满二十岁。”路明非老实巴交地回答。

  “谁问你的年龄了!”恺撒一拍额头,一副遇到猪队友的表情,“我是问她的年龄……上杉家主今年多大!”

  “哦,那你不说清楚。”路明非翻了个白眼,“绘梨衣今年二十一岁,生日在十二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圣诞节的那天。”

  “哦?她比你大?居然和诺诺同龄么?”恺撒微微惊诧,“可她看起来比诺诺要小上不少。”

  “应该是因为她的行为举止比较低龄化,她身边的玩具大多都是小孩子喜爱的,她的心理年龄看起来还停留在小学或是初中的程度,所以看上去比陈墨瞳要小。”楚子航分析,他瞥了瞥抱着轻松熊发呆的绘梨衣,“她的心智发育不太健全么?”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主要是因为两个原因。”路明非微微叹息,“第一个原因是因为绘梨衣的血统实在太强大了,但是血统里蕴含的能量不够稳定,这就构成了一种难以解决的血统缺陷,绘梨衣体内的龙血一直在侵蚀着她的身体与神经,导致她的心智某种程度上一直停留在孩童的阶段。”

  “第二个原因是绘梨衣基本上没有走出过家门,也没亲眼见过这个世界,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实在太少了,基本上都是通过电视剧和动漫,她喜欢反复观看一些特别远古的老番。”

  “但并不是说绘梨衣什么都不懂,她现在更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她以后肯定会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学会越来越多的东西。”路明非说,“亲眼看看这个世界是绘梨衣一直以来的心愿。”

  “也就是说她现在就相当于一张白纸,白纸上会出现什么内容取决于她亲眼看到的这个世界是怎样的。”恺撒盯着路明非说,“我看她似乎很信任你的样子,也就是说,你很可能就是决定这张白纸上会出现什么内容的执笔人?”

  面对恺撒的话,路明非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保持沉默。

  “她不能开口讲话,用写字的方式代替说话,也是她的血统缺陷导致的么?”楚子航把话题引回正轨上。

  “是这样,绘梨衣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但是她的血统太纯净了,以至于很多情况下她脱口而出的会是龙文。”路明非点点头,如实说,“绘梨衣的言灵也异常强大,可她没有与强大言灵匹配的成熟心智,这导致绘梨衣无法凭借自己的意识完全控制言灵,一旦开口说话,很轻易就会剥夺别人的性命。”

  “所以她那个古怪的言灵到底是什么?”恺撒似乎对极渊计划那天绘梨衣携带着冰山从天而降的画面依旧心有余悸,“她的言灵也太逆天了吧,楚子航的‘君焰’和象龟的‘王权’似乎都不如她,那她的言灵序列号得有多高?”

  “是‘审判’吧?言灵序列表上排位第111号的高危言灵,排在它后一位的言灵是‘莱茵’。”楚子航望向路明非,说出心中的猜测,“‘审判’的能力顾名思义,领域内的一切生命都将受到言灵释放者的审决,领域内的一切物质也都能够被释放者充当杀戮的武器,你说她开口就能轻易剥夺别人的性命,那她的言灵多半是‘命令’型言灵,威力如此巨大的‘命令’型言灵我暂时只能联想到‘审判’。”

  “是,绘梨衣的言灵是‘审判’。”路明非点点头。

  “这么说来上杉家主的能力也许比夏弥更强了,其实单论力量而言,夏弥是所有龙王中最弱的,她的优势和天赋是善于模仿和学习,夏弥能够使用所有属性的言灵,她的智慧比所有的龙王都高,但是就实力而言,夏弥只是略高于普通的次代种,”楚子航分析,“那么上杉家主的实力应该也在普通的次代种之上,所以即便是那么庞大的尸守群,她消灭起来也轻而易举。”

  “你还真是从蛇歧八家里拐走了一个不得了的怪物啊,她应该就是蛇歧八家的杀手锏吧,轻易不会动用的核武器。”恺撒幽幽地说,“她没坐上蛇歧八家大家长的位置我不奇怪,但是她为什么比象龟更强?‘皇’是蛇歧八家的领袖人物,不应该是最强的白王血裔么?”

  “理论上是这样,但她表现出来的实力明显强于象龟,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楚子航说,“第一,源稚生并不是真正的‘皇’,但我们和他交过手,他的实力绝对超过了所有普通混血种的强度,不是身负皇血的家伙不会拥有‘龙骨状态’这么常理的招式。”

  “那么就只剩第二种可能。”楚子航顿了顿,“上杉家主是混血种里的某种特殊存在,是拥有比‘皇’更强能力的混血种。”

  “比‘皇’更强的混血种?”恺撒忍不住皱眉,“哪有这种东西?什么混血种能比‘皇’更强?”

  “‘鬼’。”楚子航隐晦地看了眼绘梨衣,缓缓地说,“而且是非比寻常的‘鬼’……也许是所有白王血裔中最强的‘鬼’。”

  “最强的‘鬼’?”恺撒喃喃,“蛇歧八家和‘鬼’不一向都是势不两立赶尽杀绝的么?他们居然敢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养在家里?这和在自家院子里造一座活火山有什么区别?”

  “绘梨衣不是东西,也不是火山。”路明非不满的说。

  “好好好,是我的说法有问题,用这种词形容漂亮的女孩确实不应该。”恺撒看了眼恬静发呆的绘梨衣,“但是她的血统不稳定这是事实,她身体状态和心理状态都不稳定,她的危险性太大了,如果她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惹到了她,她一不开心就要毁灭城市怎么办?”

  “那也是那个混蛋的罪过而不是绘梨衣的,那个混蛋需要向一个城市的人忏悔。”路明非低声说,“不过据我所知,绘梨衣的性格并没有这么暴躁,她还是……蛮会替其他人着想的,只要有人能够正确的引导她,”

  “她的身体状况也是个棘手的问题,蛇歧八家牢牢控制着上杉家主,应该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随时为她进行医疗援助。”楚子航说,“可我们的高天原并没有这么先进的医疗条件,那些普通的医院,哪怕是重症病护区都没有足够先进的医疗技术解决上杉家主的血统问题,她的生命安全在源氏重工以外的地方很难得到保障。”

  “想要阻止绘梨衣血统恶化的速度的确不能用常规手段,我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正在日本,你们已经见过一位了,就是机缘计划中的那个女忍者,酒德麻衣,她们很有路子,蛇歧八家能搞到的东西,她们也有办法搞到,所以绘梨衣的身体状况并没有那么棘手。”路明非说,“而且我将绘梨衣从蛇歧八家里带出来就是为了彻底解决她的血统隐患,蛇歧八家做不到,但是我有办法,我不能把绘梨衣留在那种地方,让她继续受橘政宗那个老贼的迫害,源稚生根本就护不住她。”

  恺撒看楚子航,楚子航看恺撒,两人彼此对视着,都默不作声,只用眼神交换着想法,显然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路明非的面讨论。

  “所以老大和师兄你们的意思是想要把绘梨衣送回蛇歧八家么?”路明非看着缄默不言的两人,直白地发问。

  恺撒和楚子航同时摇摇头,恺撒说:“既然都已经拐出来了,哪还有送回去的道理,象龟没办法护住她,那总不能把这么庞大一股力量再次交到橘政宗手中吧,天知道橘政宗那样的家伙会利用上杉家主的能力做出什么事来。”

  “但上杉家主本身的威胁性太大,实在叫人难以放心……”楚子航说到一半,话被路明非打断。

  “所以师兄你的意思呢?是根据《亚伯拉罕血统契》的条例,将绘梨衣当作极恶之‘鬼’处置么?那样她也许会被当场处决,或是被发配到孤岛接受一生的监禁。”路明非盯着楚子航的眼睛,他坚定不移地摇头,“唯独这件事,我说什么都不会赞成,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绘梨衣当作‘鬼’来看待。”

  恺撒也想说些什么,却被路明非摆摆手阻止:“老大,师兄,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但是我希望你们先听听我的话。”

  “血统的缺陷是天生的,这不是绘梨衣的过错,因为这不是她能选择的。但就是因为这该死的血统问题,绘梨衣常年都生活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她每天接触的就只有各式各样的医疗设备和医护人员们,那些白色的设备、穿着白大褂的人们每天都在她的视野里来回奔走,她的世界仿佛都被冰冷的白色充斥了。”路明非看着沙发上抱着轻松熊的姑娘,“绘梨衣的世界里,唯一有颜色的就是她的这些玩偶们,还有千篇一律的动漫和游戏,哪怕是她的哥哥源稚生也只能分出那么一点点的空闲来陪她,你们能理解这种生活么?”

  “老大,师兄,我们每个人都有孤独的瞬间,就好比以前的我从婶婶家的天台瞭望遥远繁华的CBD区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那么大又那么遥远,就好比师兄你每个雨夜都会望着窗外,怔怔出神,就好比老大你看着你的混账老爹带不同女人们回家,在每个漂亮的女人身上流连忘返,唯独忘了他最不该遗忘的那个女人。”路明非轻声说,“是的,大家都是孤独的,但我们的孤独只是暂时的,可绘梨衣的孤独却很久很久,孤独的碎片拼凑成了她人生的主旋律,如果我把她带了出来,却让她继续承受无尽的孤独,那我迄今为止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老大和师兄你们不是让我老实交代坦白从宽么?那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们……”

  路明非一边说着一边后退,直到退到浴桶的更里侧边缘,从他的角度能够同时与恺撒和楚子航两人对视,绘梨衣则在他们的更后方。

  “对,我就是想和绘梨衣在一起,就和老大你喜欢诺诺一样,和师兄你喜欢小龙女也一样,我对绘梨衣的感情绝对不比你们对你们的女孩少。”路明非认真地说,“不是因为绘梨衣在极渊中救了我,也不是因为她长得多好看力量有多强,在没见过绘梨衣之前我就决定我要和这个女孩在一起了,这个决定是我在五年前就做下的,见过绘梨衣之后我的想法变得更加坚定。”

  “你们也许不知道以前的我有多衰,可我永远记得,那时候没有任何人喜欢我,我也没敢喜欢上任何人……倘若每个人人生中都有一束光,那我五年前知道绘梨衣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生命中的光就被点亮了。”

  “在你最衰的时候,有这么个女孩愿意把她的全世界都分给你,你怎么会……怎么会不为她拼上命?”

第394章 力挺路明非的人们

  “这条路我走了整整五年,我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运,我不遗余地的把自己变成今天这样,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路明非说,“我要让这个女孩活下去,按照她自己的意愿活下去,可如果我没能改变她的结局,那这就会成为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我不想再背负那些遗憾了,因为它们像山一样沉重,把我一点一点压垮,它们会让你觉得原来命运是那么宏大的东西,而你只有那么渺小,在命运面前你纵使咬着牙跺着脚拼尽全力也不能撼动它分毫。”

  “我讨厌这种无助的感觉,简直讨厌透了,如果无力感是个类似玻璃瓶一样的东西,我一定会狠狠把它摔碎!”路明非低声说,“如果我没有力量,我无法改变故事的结局,那么每一次悲剧的发生就是在我的肩膀压上一座遗憾的大山,大山越压越多,我不堪重负,只能背负着深深的自责与懊悔,佝偻着肩膀,步履蹒跚,所以我变得越来越衰、越来越衰、越来越衰……”

  “可这一次我从一开始就握住了属于我的力量,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不会允许那样的悲剧发生在我的生命中。”路明非狠狠地说,“所以不论谁阻止我,拦在我面前,我都不可能妥协,如果赫尔佐格想要利用绘梨衣,谋害她的性命,我就让那个老家伙绝望的死去,如果学院要拿绘梨衣的血统问题来诟病,我就脱离学院。”

  “要用《亚伯拉罕血统契》来压我么?我知道以秘党和校长的行事作风,绝不会允许绘梨衣存在这个世界上,哪怕允许存在,绘梨衣到时候也会作为怪物被禁锢在地下室里供那些半截身子快埋土里的教授们来研究,但我是绝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的。”路明非顿了顿,“哪怕代价是与秘党为敌。”

  “我不想和你们变成对立面的敌人,但我也不怕和秘党开战。”路明非看了看恺撒,又看了看楚子航,“老大,师兄,你们是懂我的,我一点都没有在虚张声势,你们是这样的疯子,我也是这样的疯子。”

  “不,也许我比你们更疯。”路明非抬起头,看着更远处的绘梨衣,路明非用平静却无比坚定的语气说,“如果整个世界都不喜欢我的女孩,那世界就是我的敌人。”

  说了这么多,路明非低下头,沉默了几秒后,路明非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