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诡船
“可是,所长……”樱井雅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宫本志雄打断。
“没有可是,距离赤鬼川只剩下三十米厚的岩壁,家族的胜利近在咫尺,临时调整燃油阀门后我可以让这台超级掘进机的增加整整一倍的动力!”宫本志雄严厉地说,“提高一倍的动力,掘进的速度会增加两倍以上!原本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缩短为半个小时,这是最后的半个小时了!在那之后不论是钻头过热发动机超载,还是这台机器报废都没关系,因为这就是它被制造出来的使命……也是我的使命!”
樱井雅彦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宫本志雄,看着这位年轻家主脸上的决绝,这个年轻的男人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上司,他的心里知道宫本志雄说的对的,此刻樱井雅彦并不觉得惋惜或悲哀,他只觉得自己追随对了人。
宫本志雄的心里怀揣着和樱井雅彦一样的死志,这位年轻的家主其实无所谓家族是由橘政宗领导还是由源稚生领导,他只在乎自己的岩流研究所是否有充足的研究经费和研发人员一直做实验搞研究……宫本志雄的野心比任何一位家主都要单纯,赶超卡塞尔学院的装备部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
宫本志雄虽然不崇尚武力,但并不代表他贪生怕死……当面临家族生死抉择的时刻,这位过分年轻又前途无量的家主也拥有着不属于那些老家主们的气魄和意志!
“行了行了,两个大男人对视得这么含情脉脉干嘛?肉不肉麻?”蓝裙的女孩摆摆手,打断了宫本志雄和樱井雅彦的对话,“我师姐不是说了么?让你们从这里撤离,离开多摩川一代,带着你们手下的研究员,你们谁都不用死。”
宫本志雄和樱井雅彦对视了一眼,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个女孩。
“你们要代替我们死?”宫本志雄试探性地问,“可你们会操作这台超级掘进机么?”
“笨!没有人会死!你和你的手下不用死,我们更不会死!”蓝裙的女孩用和傻子对话的语气说,“连‘神’也不会死,哪怕你赶在猛鬼众之前打通了藏骸之井,哪怕你成功将赤鬼川里的东西全部送进了红井,哪怕你往红井里倒了水银和铝热剂燃烧弹,那些龙类的亚种也许会被你杀死,但‘神’不会真的被你杀死!”
“为什么?”宫本志雄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求证,“这些东西也无法杀死‘神’么?你怎么知道?那引爆山体的炸药呢?能不能将‘神’埋葬在红井底部?”
“我会不知道?”蓝裙的女孩挑眉,“你也说了,人家是‘神’,黑色的皇帝都没有将她彻底杀死,就凭你们搞来的这些东西,想要彻底杀死一只次代种都费劲,还想屠‘神’?别用低等生物的思想去揣摩比你高级的生物啊。”
宫本志雄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永远别想着用言灵或是科技的力量杀死一条龙……龙类这种生物之间的死战,永远都是开刃见血,不死不休的!”说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蓝裙女孩身上的气质忽然变了。
简短的一句话,却道破了龙类世界残酷的真谛,这句话带着一股莫名的信服力,击垮了宫本志雄心中最后的斗志。
“也就是说哪怕我们全都牺牲了,也杀不死‘神’对么?”宫本志雄靠在操作台上无力地说,脸上的表情失魂落魄,“拼上性命也没用的话,那还有什么办法呢?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神’的复苏,家族乃至整个日本在这场灾难中覆灭?”
“所以我们不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么?你们不用死,蛇歧八家也不用覆灭,日本暂时也不会沉。”蓝裙的女孩拍了拍宫本志雄的肩膀,“你们杀不死‘神’,但是有人能做到。”
第525章 难缠的客人
“谁能屠‘神’?”宫本志雄喃喃地问,“你说的是昂热校长么?”
“屠‘神’这么疯狂的事得让疯子来做,虽然校长老头够疯,但他不是被命运选中的那个人。”蓝裙的女孩摆摆手,“屠‘神’之人早就决定好背负他的命运了,至于他是谁,这事就不用你们瞎操心了,反正你们家族担心的事自然会有人替你们解决的,你们犯不着白白送死。”
“老实说,我没能理解你的意思,但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猛鬼众的部队也正朝着这里掘进中。”宫本志雄对蓝裙的女孩沉声说,“毫无疑问,猛鬼众的目的是复苏‘神’并得到‘神’,按照你们说的,背叛的关西支部和关东支部的组长们也许也在赶往多摩川的路上,如果我们撤离了,你们两个女孩面对这么多的敌人怎么办?你们能确保‘神’不会落入猛鬼众的手中么?”
“我们是来提醒你们的,没有义务对你们承诺或是确保任何东西,我们也没有义务博得你们的信任。”白裙的女孩忽然开口了,她顿了顿,“但是有一个人在我这里留了言,我觉得你们应该会信任他。”
说着,白裙的女孩的手上忽然多出了一支录音笔,她摁下播放录音的按钮,录音笔里传出清晰的男音……熟悉的声音让宫本志雄和樱井雅彦同时变了脸色。
“我不确定最终会是哪一位家主听到这段录音,也许是风魔家主,也许是樱井家主,也许是宫本家主……但不论最终听到这段录音的人是谁,我都想代表家族的意志向你们传达三件事,希望你们能对我委以信任。”
说到这里,白裙的女孩忽然将录音暂停,她的目光落在宫本志雄身上,宫本志雄和樱井雅彦表情的变换是因为他们在录音被播放的刚开始就听出了这个声音……这是他们大家长源稚生的声音,语气里透着恳切,可以想象源稚生在对着录音笔说出这番话时,脸上必然是无比严肃认真的表情。
宫本志雄不算很了解源稚生的性格,但他也大概知道这位比他更年轻的大家长是个怎样的人,身为天照命的源稚生有独属于自己的尊严,他不可能是受到谁的胁迫而留下的这段录音……宫本志雄是惊讶于眼前的女孩怎么会得到源稚生的录音。
但是在短暂的惊讶后,宫本志雄很快就平复情绪。
“我明白了。”宫本志雄深吸一口气,他点点头,“这的确是大家长的语气,不像是伪造的音频,既然是大家长的话,自然是可信的。”
白裙的女孩点点头,再次按下播放录音的按钮。
“第一件事,关西支部背叛了家族,这件事我已经亲自确认过了,不愿脱离家族的那些人已经被关东支部的组长们联合猛鬼众暗中处决,现在整个关西支部已经全面投靠了猛鬼众,他们已经成为了家族的敌人……如果有遇到前关西支部的人,无需迟疑也无需念及旧情,背叛者格杀勿论!”
源稚生的这番话里透着冷冽的肃杀之意,他的声音里仿佛裹挟着刀剑出鞘的清音,可以想象,如果那些关西支部的反叛者在他的面前,届时一定是一副开刃见血、手刃逆贼的场景。
宫本志雄深深地叹了口气,尽管他已经从白裙的女孩那里听说了关西支部背叛一事,但当这件事从身为大家长的源稚生的口中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关西支部的反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曾经无可撼动的黑道宗家似乎逐渐走向四分五裂,庞然大物一般的蛇歧八家正以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形式缓缓地走向衰败。
“第二件事,卡塞尔学院并不是蛇歧八家的敌人,有关于楚子航暗杀政宗先生一事另有隐情,虽然我现在拿不出实际的证据,但请诸位相信我,至暗的时刻将要来临,混沌与黑暗蒙蔽了我们的双眼,但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的那天。”源稚生冷静的声音从录音笔里传出,“如果你们听到了这段录音,那么容我介绍一番,手持录音笔的女孩叫做零,另一个女孩叫做夏弥,她们来自于卡塞尔学院,都是值得信任的人,还请遇到她们的家主切莫与她们发生冲突。”
宫本志雄看了看白裙的女孩:“零?”
零点点头。
旋即宫本志雄又看了看蓝裙的女孩:“夏弥?”
夏弥昂了昂下巴。
源稚生的录音里提到了这两个女孩这说明她们至少已经和源稚生碰过面了,并且源稚生也清楚她们的底细,宫本志雄确认了两个女孩的身份后,心中对她们的戒备打消了不少。
“我了解了,零桑,夏桑。”宫本志雄对零和夏弥微微鞠躬,“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的名字是宫本志雄,蛇歧八家宫本家家主兼岩流研究所所长,曾在卡塞尔学院进修……”
“打住打住。”夏弥摆手阻止了宫本志雄的自报家门,“你的底细我们都很清楚了,不用再浪费时间赘述一遍,而且不得不说,你的自我介绍能不能再呆板一点?标准的日本式加理工男式开场白也太千篇一律了吧?我的身边已经有一个理工男够让我窒息的了!”
宫本志雄少有的吃了瘪,他挠挠头一时间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的确就像夏弥说的,让他这个每天和数字还有机械打交道的标准理工男和俏皮可爱的美少女打交道,委实是有些难为他了。
零紧接着播放了源稚生的最后一段录音。
“诸位家主,巨大的劫难将要应运而生,想必诸位都能看得清,家族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分裂相当严重,背叛与狡伎充斥着家族上下,稍有不慎,整个蛇歧八家也许都会在这场浩荡的灾难中覆灭。”源稚生的声音肃穆又庄严,“但危机也往往伴随着机缘,至少在危难关头我们能够看清意志不坚者,肃清家族的内忧,如果家族能够成功挺过这次浩劫,蛇歧八家一定能脱胎换骨,迎来崭新的重生。”
“我们现有的任何一份力量都是家族的根基,所以我恳请诸位家主们的行动以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为基准,避免无谓的牺牲,蛇歧八家已经经不起过度的内耗了。”源稚生最后交待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于灰蒙中辨清鬼魅,于迷雾中看清前路,与君共勉。”
宫本志雄怔了怔,“于迷雾中看清前路”这句话他有印象,这是已经死去的政宗先生在家族与猛鬼众开战的实话曾说过的一句话,可现在源稚生的话里又多出前半段“于灰蒙中辨清鬼魅”……这半句话应该是源稚生自己添上去的。
按理日本的礼法来说,篡改死者的警语乃是大忌。
“于灰蒙中辨清鬼魅”……“鬼魅”……宫本志雄心里默默念着这半句话,他不知道源稚生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政宗先生的话里添上了半句,但宫本志雄总感觉那位年轻的大家长似乎在暗指些什么。
零收起录音笔,她望向宫本志雄:“你们大家长的话我已经带到了,他叫你们避免无谓的牺牲,我也已经建议你们撤离,当然最后的决定权依然在你们自己手里,如果你们真想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强迫你们离开。”
“你之前不是问那个姓龙马的家主怎么样了么?他已经被我们送走了,十几分钟后应该就能抵达木更津空军基地了。”夏弥对宫本志雄说。
“原来龙马君还活着。”这倒是一个好消息,宫本志雄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是的,龙马弦一郎没死,他手下的自卫队士兵也没事,风魔家的忍者也都没死。”夏弥点点头,“你们的主公都发话让你们撤退了,现在不是你们展现武士道精神的时候啦。”
“我可告诉你,我这位师姐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她奉劝你们撤退已经是她最大的耐心了,之后不管是猛鬼众的人攻过来还是赤鬼川的水流把隧道淹没,她说不管你们死活就是真的不管你们死活。”夏弥冲宫本志雄摊摊手,“我也一样,我听我师姐的,这次行动她是老大。”
宫本志雄望向樱井雅彦,樱井雅彦朝宫本志雄微微点头,意思是一切全凭所长安排。
“哪怕我们决定撤离,可是夏桑您刚才击晕了我们这么多人。”宫本志雄看着晕倒一片的研究员,有些犯难地说,“我和樱井雅彦两个人也带不走这么多人啊,难道我要留这些无辜的族人们在这里等死,而作为家主的我独自苟且偷生么?”
“哦,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夏弥说,“不用顾虑,我下手很轻很轻,大概五分钟之内,你的这些部下都会陆陆续续醒来。”
“外面的公路上还有自卫队留下的装甲车。”夏弥点点头,“挤一挤你们应该坐的下。”
“夏桑真是有心了。”宫本志雄冲夏弥诚恳地鞠躬。
“在你们抵达安全的地方后,你最好看紧你的手下。”零对宫本志雄交待。
“零桑的意思是?”宫本志雄隐隐揣测到了什么。
“你们蛇歧八家被渗透得很深,如果我们没有赶到,你现在也打不开藏骸之井,因为你也许已经死了。”零淡淡地说,“你应该不是死在关西支部的手里,也不是我在赤鬼川的河水中……而是死在你们自己人手上。”
零看着宫本志雄的眼睛,淡淡地吐出一句:“岩流研究所里,也有内鬼。”
……
此时的高天原内。
这时候本已经接近打烊的时间,牛郎和服务生们整齐地排列在门口,将喝得烂醉的客人们一个个送上高天原门口那一辆辆高档的轿车上。
女客人们在即将离开的最后时刻都不忘和今晚陪伴她们的牛郎们行个贴面礼,其实是趁着醉意在男人们的身上乱摸几把,揩足了油才心满意足地上车离开。
但今夜很多客人离开时却难掩失落,因为今夜高天原当红的三位牛郎Basara King、右京和小樱花都没有出来送客……不是因为他们不讲礼数,而是因为难缠的千代女士从韩国回来了。
千代女士在职场上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在法庭上,韩国赫赫有名的大律师被她铿锵有力的说辞怼得哑口无言,气势更是被碾压到快要无地自容,千代女士今夜从韩国凯旋,带着满满一箱的现金。
这是千代女士赢得这场官司委托人支付的律师费的整整一半,她大方的拿出来为今夜高天原的所有人买单,所以今夜的高天原等同于开了一场千代女士的庆功宴,在金粉彩带漫天落、香槟塞子满场飞的场景下,今夜的主角千代女士走上舞台拿起话筒。
千代女士声称她这次能在韩国大杀四方她本人最多只占百分之五十的功劳,另外百分之五十的功劳都要归功于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她、给予她信念的天使们,然后舞台的灯光就打到了恺撒、楚子航和路明非的身上……当时他们三个还窝在角落里讨论蛇歧八家和目前日本的局势,忽然被明光照到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来抓他们的,就像三个畏罪潜逃的小贼。
最后,千代女士预订了今晚Basara三人的散场时间。
谁都知道散场的时候是最好揩油的时候,很多女人羡慕千代女士财大气粗,有能力有颜值又能大气包场,也有很多女人嫉妒千代女士没皮没脸,高天原的三个顶级货今夜全被她一个人独占了……但毕竟今晚是千代女士的庆功宴,心里的不满私下里抱怨就好了,谁也不好当众驳了千代女士的面子。
而千代女士留下了恺撒、楚子航和路明非三人,却并没有选择续摊喝酒,或是装醉揩他们的油,而是玩起了游戏……打麻将。
千代女士喝酒很少,哪怕是前来祝贺的酒水都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或是婉拒,甚至她在自己登台的时候特意把客人们的注意力引到恺撒他们三人的身上……为的就是这一刻!
第526章 黑道上门
千代女士可以拒绝其他人的敬酒,但牛郎们是无法拒绝客人们的敬酒的,而喝多了酒自然就会意识混沌、大脑宕机。
不过千代女士没有趁着这个良机在明面上揩油,而是用了更为隐蔽、更为高明的手段,那就是……脱衣麻将!
在高天原当牛郎的宗旨就是要用自己的拳拳爱意服务客人,尽量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但是这个需求也是有限度的,客人们不允许提出违反伦理道德或是侮辱牛郎人格的要求,譬如说客人不允许让牛郎跪下唱征服,也不能让牛郎换上羞耻的情趣衣拍私密的艺术照,更不能把牛郎从店里带走变成私人玩物……总之就是客人不能对牛郎提出变态或过分的要求,而牛郎需要在不变态不过分的前提下将客人奉为亲爹亲妈甚至上帝。
打日本麻将这种要求委实不算过分,打输了脱衣服在牛郎俱乐部也不算什么很超过的事,因为牛郎输了牛郎会脱衣服,客人输了客人也会脱……千代女士尽管比不上双十风华的小女孩那样年轻,但皮肤的保养和身材的保持都很不错,腰细腿长胸脯大,更何况千代女士还为今天恺撒三人贡献了巨量的营业额,算起来其实恺撒他们并不吃亏。
日本麻将的规则其实不难,恺撒他们都是聪明人,上手几圈就学会了,但奈何千代女士居然是此术高手,身为律师的千代女士脑子原本就很好用,再加上恺撒他们今夜酒都喝了不少,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所以前面几圈输的有些难看。
恺撒的上半身已经脱到赤裸了,露出了他堪比杂志封面模特般的肌肉,让千代女士的目光在他身上好一阵流连忘返,而路明非里面也只剩一件贴身的背心苦苦支撑着,楚子航倒还好,只脱掉了外套……反观千代女士,她只摘掉了帽子,脱掉了一层领巾。
千代女士显然是有备而来,今夜原本还有人在想千代女士今天是不是病了,酒也不怎么喝,而且哪有人来夜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刻,看来真人版脱衣麻将这个计划已经在她的心里暗谋了许久,千代女士今天戴了围领、帽子、手套等各种各样的饰品,还套了足足两层丝袜。
负责端茶送水的芬格尔倒是喜闻乐见,站在千代女士的身后频频点头……当然这货对恺撒、楚子航和路明非脱光后的身体没什么兴趣,但他觉得千代女士脱光了应该还蛮有看头的。
然而又是几圈过后,场上的局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屡战屡败的恺撒他们忽然像是赌神附体,千代女士被三人围攻得节节败退……她身上所有的首饰几乎全部都取下来了,高跟鞋踢飞到一旁,就连丝袜也脱掉了一双,只剩另一双薄款的肉色丝袜包裹着双腿,千代女士的表情也好一阵阴晴变换。
被赌神附体这种事当然是不可能发生的,牛郎三人组的胜利其实是源于楚子航和芬格尔……楚子航的记忆力特别好,打过几圈后他已经适应了日本麻将的规则,一边记牌一边拆牌,进步飞快,并且芬格尔也会趁着给千代女士倒茶的时候偷看千代女士的牌,然后给恺撒还有路明非悄悄使眼色,战术配合得很默契。
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恺撒的下半身不仅能保住,千代女士也会在一个小时之内被扒个精光。
但千代女士何等精明的人物,当然意识到这几人牌技在短短时间里突飞猛进有鬼!
千代女士把紧紧包裹着双腿的肉色丝袜缓缓褪下,露出那双均匀健美的长腿,不仅是芬格尔这次就连牛郎三人组也不免往千代女士身上多瞥了好几次。
千代女士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番牛郎三人组,除了楚子航,恺撒和路明非都不免被她看的有些心虚,然后千代女士用余光瞥了瞥芬格尔,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旁那杯自己明明喝了好几次却仍然快要满溢出来的茶杯上。
千代女士的嘴角泛起冷笑,她已经识破了这些牛郎们的伎俩,场上真正有水平有技术的只有右京一人……千代女士把丝袜卷成团,扔进垃圾桶里,她的心中立马有了对策,哼,说到底也只是几个年轻小牛郎,姐姐玩心机的时候你们还在和幼儿园的小朋友抢泥巴玩呢!
“哎哟哎哟,头好晕!”千代女士用手扶住额头,身形晃了晃,忽然往麻将桌角栽倒。
“怎么了?”千代女士的上家恺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千代女士的胳膊。
“兴许是今天晚上玩的太开心了,所以喝多了。”千代女士露出亦真亦假的醉态,“哎呀,也许我是有点醉了吧,前段时间为案子操劳了好些天,最近状态越来越不好,这么容易就醉了。”
千代女士说这还趁机在恺撒饱满的肱二头肌上摸了两把,心说这手感真是一级棒,肌肉比她年轻时交往的那些名模还硬挺。
恺撒心里冷笑说骗鬼呢,你今晚压根就没有喝几杯酒,而且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千代女士那近乎千杯不倒的架势,几杯酒就把这个女人灌晕简直是天方夜谭,恺撒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打的什么心思,总不该是装醉就是为了趁机摸几把肌肉吧?
“时间也不早了,千代小姐刚从韩国赶回来,舟车劳顿,又喝了不少酒。”恺撒和千代小姐虚与委蛇,“既然觉得疲倦了,不如早点休息吧?今天还没完成的游戏我们可以保留到下次。”
这是个好机会,恺撒也怕被千代女士看出他们出老千,这场游戏如果在这里打住最好,他并不期待看千代女士脱光的样子,但如果这场游戏留到下次的话,脱衣的进度就有理由重头开始。
恺撒下次会做足准备……不说花时间精进牌技,怎么也要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能戴的戒指都戴上,袜子也可以穿个三四层,打到最后剩条兜裆裤就算胜利。
“不不不,还没那么严重。”千代女士的身体从恺撒的胳膊上弹了起来,连忙摆手,“今天大家都很开心,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还有两个小时呢,继续玩继续玩,其实我醉得也没那么厉害,有个人能坐在我旁边让我靠靠就好了……”
“我我我!”芬格尔这时候自告奋勇地站出来,“你们都在打麻将不方便,这里就我一个闲人,反正我除了端茶送水也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能陪在客人身边发挥点用处当然更好了!”
“你谁啊?”千代女士确实冷冷地斜瞥一眼芬格尔,冷冷地问。
“我,您最亲爱的Heracles啊!”芬格尔丝毫没有被千代女士冰冷的态度吓退,反而谄媚地凑了上去,“我是高天原新来的见习牛郎,小樱花他们的好朋友,未来必定能在牛郎界大放异彩的一枚冉冉升起的牛郎新星,您看我适合当您的靠垫么?我平常经常健身的,肱二头肌不比Basara King差,腹肌也有八块……”
“你会玩日本麻将么?”千代女士打断了芬格尔。
“原本不会,刚才看你们打,基本的规则都懂了……怎么了?”芬格尔被问得有些发愣。
“那好,你上桌,把右京给替下来。”千代女士指了指楚子航的位置,“我现在不太舒服,只想靠着右京。”
恺撒三人的心中瞬间了然,原来这才是千代女士真正的目的……用装醉来指名道姓让楚子航借她充当人肉靠垫,然后再把芬格尔弄上桌,这样不仅削弱了牛郎一方的最强战力,还可以揩楚子航的油,更是让恺撒和路明非没有和芬格尔配合出老千的机会。
好一招一石三鸟!这千代女士真乃人精一样的人物!
“怎么,不愿意么?我今天在你们高天原花了这么多钱,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么?”千代女士冷冷的反问,“还是说你们几个现在红牌了,腕大了,所以就不把一直支持你们的老顾客当回事了么?”
这顶帽子恺撒几人和担不起,如果千代女士去店长那里参他们一本的话,免不了一场麻烦,况且充当客人的人肉靠垫也不是什么过分或是侮辱人格的要求,这完全在高天原牛郎的服务范围内。
无奈之下,楚子航坐到了千代女士的身旁,芬格尔则换到了楚子航的位置上,坐在千代女士的对家。
这位置一换,就好像原本蒸蒸日上的王朝被动了国运,楚子航被千代女士黏得紧紧的,根本找不到机会给恺撒他们使眼色或是比手势,而芬格尔这货牌技本就不高,千代女士还时不时的喊热,解开胸前的一两颗扣子,或是把肩膀处的吊带抖落下去,坐在对家的芬格尔被扰乱了心智就噼里啪啦乱扔牌,被千代女士连连碰连连杠,点炮了不知多少次。
于是乎,在芬格尔上桌还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被剐得只剩裤子了,路明非的上半身和鞋袜也被脱了干净,最惨的是恺撒,他只剩大腿的绑带、兜档的裤衩和贴身的一条内裤在苦苦支撑着,以维系他加图索家的尊严不一次性丢个精光。
“自摸,清一色。”千代女士哈哈大笑。
随着千代女士的又一次推牌,恺撒三人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清一色属于大胡,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大胡按双倍的分算,并且千代女士又是自摸,这就意味着恺撒、路明非芬格尔三人都要一次性脱掉两件衣服。
恺撒取下大腿的绑带,然后艰难地褪去兜档的裤衩,露出大腿处健硕的肌肉群,千代女士看得简直两眼冒光,连连咽口水。
就连恺撒也忍不住焦躁了,他只剩一条内裤了,但牌局还有整整一个小时才结束,他一条内裤怎么撑得住一个小时……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恺撒下一把输了,抛弃了底线把内裤也扒了,接下来他还能脱什么?难道要靠客人的施舍让着他玩么?这是恺撒绝不能接受的情况!
这是历史都从未有过的艰难时刻,加图索家的尊严被逼到了悬崖!
但人类的悲喜显然并不相通,恺撒这边如临大敌,千代女士在大饱眼福后却干劲满满,迅速摸牌来到了下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