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第398章

作者:诡船

  “如果结局注定天各一方,至少带着你的幻影……”

  “用来生来世,远走高飞……”

  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把这些俄文逐字逐句的翻译成了路明非听得懂的话……和恺撒对樱翻译的不同的是,这个声音是在路明非的脑海里用唱的形式。

  熟悉的声音。

  和清亮的女音不同的是,这个声音很是低沉,尤为伤感,两个歌声重叠在一起,明明是两种语言,却意料之外的契合,就像默契的伴声一样,路明非感受到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内心深处井喷出来。

  就像换了个人,路明非不那么端正的舞姿变得标准又挺拔,他有力的拉动绘梨衣的手腕,女孩在他的引导下转着优雅的圆,裙摆上镶嵌的钻石把斑斓的光向四面八方折射去。

  踏步,很重,沉闷的声音就像战场上的鼓声,和刚才轻缓的舞姿截然相反,路明非和绘梨衣的动作快了起来,路明非连续的踢踏,锃亮的鞋头旋起银光,鞋跟和大理石碰触的声音变成了一连串的敲击声。

  绘梨衣则是绕着以手指紧按着路明非的掌心,绕着路明非的身体飞快的旋转,裙摆如孔雀的尾羽,绽放到极致,路明非也在旋转,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绘梨衣的双脚都离开了地面,才发现是路明非拖着她的腰身,在完成探戈舞里一个超高难度的动作。

  看到这惊人一幕,外围的舞者们都停下来了。

第873章 艺术绝影

  老唐和真、楚子航和夏弥,都停止了动作,看着大厅中央飞快旋转的二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托马斯全旋?”老唐瞪大眼睛,“整这么花俏的技巧啊,这俩人是陀螺转世啊?”

  “不知道别乱叫,这叫托举旋转,是国标舞种很高难度的一个动作。”夏弥看着两人,用比较专业的角度感慨,“这种速度,这种默契度,起码合作练习二十多年才有这样扎实的基本功。”

  “啊,你的意思是,他们俩在娘胎里就开始练习合作跳舞啊?”老唐一脸诧异,“胎教还教探戈和国标?”

  “和你这种除了白烂话就脑子空空的家伙没什么好聊的。”夏弥扔给老唐一个鄙夷的白眼。

  “你这话骂的可不止我一个人。”老唐对夏弥提醒,“明明的白烂话比我更没营养,你把今天的新郎也给骂了。”

  “人家可不是脑子空空,人家脑子里还有绘梨衣。”这次夏弥白眼都懒得扔给老唐,直接祭出杀伤力最强的嘲讽神技,“哪像你,单身狗,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老唐沉默了,前面的辱骂他无所谓,后面的嘲讽他是真破防了。

  太脏了,怎么能骂的这么肮脏?

  难道恋爱中的家伙,就可以这样随意践踏别人的自尊么?

  单身狗……也是人啊!

  “哟,主席大人,咋也被逼到边缘地带来了?”芬格尔看着逐渐远离中心的恺撒和樱,打趣道,“是刻意让着今天的新郎官,还是我的师弟真有那么牛逼啊?”

  恺撒没有立刻理会这个二货,而是在观察了路明非和绘梨衣、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地说:“这真的是路明非么?”

  “啥意思,你怀疑师弟被人掉包了?”芬格尔露出大惊失色的表情,“你的意思是,师弟要被牛头啦?”

  “牛头是什么意思?”恺撒不解,“游戏用语么?”

  “嗯……日本这边的一个本土词汇,我找不到文雅的词来解释。”芬格尔说,“按照你理解的,就是说这个师弟是假的,今天的新郎是别人冒充的,和上杉家主结婚的是师弟以外的其他人对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恺撒摇摇头,此刻他也不在意舞姿是否标准优雅了,他停下动作,看着托抱着绘梨衣飞旋起舞的路明非,恺撒站在原地,低声问,“你有见过这样的路明非么?”

  “说起来还真没有。”芬格尔也停下了舞步,罕见的收敛起嬉皮笑脸的态度,他摇摇头说,“我甚至都没见过这样的舞蹈。”

  “绘梨衣小姐也和平常不一样。”樱补充道,“如果当初她能做到这种程度,少主和我根本没资格教她跳舞,我也不曾见过,绘梨衣小姐这一面。”

  “但是,真的很美。”樱井小暮看着此刻大厅里唯一一对舞动的男女,“不知为什么,配上这个曲子,他们的表演给我一种感觉,就像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用珍贵的时间完成一支舞。”

  樱井小暮描述的很准确,的确有这种感觉,原本四对搭档全都停了,怔怔地看着大厅中央那两个交错的人影。

  这是怎样狂乱的一支舞啊,是的,很难想象一支舞要用“狂乱”这个词来形容,但委实只有这个词才最贴切。

  每个人的心里都是这样想的,那一圈圈的舞姿技艺高超却随心所欲,癫狂却不失优雅,就像一对绝命的情人面对四面八方上百个漆黑的枪口,他们的身后是绝壁,而他们在生命的尽头用最恣意的姿势跳下悬崖,两道身影在半空中狂拥、交织、绽放,就像一朵刹那的红莲,它的盛放是那样的急促、短暂,这短短的几个瞬间疯狂又璀璨,就越是对命运极尽的嘲弄。

  短短的几十秒里,对舞蹈有所了解的几人在那狂舞的两人身上看到了好几种舞蹈的影子、芭蕾、探戈、爵士、国标甚至是狂派……已经不仅限于单一的舞种了,仿佛是穷尽毕生之所学,把此生所有的感情都融进这支舞、在这最后短短的几十秒里。

  银光飞舞,光影错落,终曲的余音后,所有的管弦乐全都停止了,大提琴落下了最后一个低沉响亮的尾音,但伴唱的女音依旧没停止,最后那个弹舌的音忽然被歌者拉高到了夸张的“E”调,高亢、嘹亮又清澈,仿佛传说中的人鱼塞壬在遥远的海域发出叹息般的啼鸣。

  而路明非和绘梨衣的动作也没停下,似乎是为了呼应高吟的歌者,又好像是他们未卜先知,早就预料到伴奏的结束不代表歌舞的落幕,歌者尤在演唱,他们就恣意的舞动到最后一刻。

  最后的动作不再是托举,而是纯粹的旋转,但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转圈而已,路明非用掌心抵着绘梨衣的手背,绘梨衣踮起脚尖开始盘旋,飞扬的裙摆下,露出纤细修长的双腿,就像一对笔直的圆规,她的身影宛若翩然的白蝶,绕着光影翻飞,鞋子的高跟拍打在大理石地面上,响起疾风骤雨般爆裂的声音。

  而路明非则是高举着手掌,他的手臂此刻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劲力量,因为绘梨衣旋转时,至少一半的重力和动力都依托于路明非,不然她不可能如此流畅仿佛失重般的连续旋转,速度快到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白影,如果真的像老唐形容的,绘梨衣是个高速旋转的陀螺的话,那路明非就是中心的轴承,如果掀开路明非的衣袖,可以看到他的小臂和大臂早已经青筋暴起。

  这已经不简单是基本功能够做到的了,这样的舞姿,这样的动作,这样的速度和持久力,全世界能完成的双人组绝对不超过两只手的数目,这是绝对的天赋和技巧,也是绝对信赖的配合,一旦路明非手上的力卸下一点,或者稍微走神片刻,绘梨衣就会因为过快的速度和惯性失去平衡,也许会狠狠摔在地上,也许会整个人飞出去,如果抛开绘梨衣超级混血种的体质和反应力,一个普通人以这样的速度摔倒,绝对会落到某个部位粉碎性骨折的下场。

  但路明非异常的稳,他的身体就像一尊巍峨不动的磐石,不论绘梨衣向他索求多少的力量,他都不动声色的给予……然而路明非稳健的不只是他的体态,还有他的情绪,此刻的大厅中央光影交织,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被旋转的绘梨衣所吸引,没有人注意到路明非的神情,他安静的看着绘梨衣,眼神里却透着缅怀的神色,就好像是这个女孩的动作,让他追忆起一段记忆深刻的过往。

  可路明非过去二十年地人生中,从没有这样的过往,如果他的面前有一面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必定会被吓到……因为陌生。

  一个顶着他的五官的陌生人,那双淡漠的瞳孔中,流动着摄人心魄的金色光芒。

  女歌者拉长的高音兀的停止了,与此同时,路明非忽然向前踏出一步,他的一只手如坚硬的铁钳般搂住绘梨衣纤细的腰肢,高速旋转的东动作至此停止,路明非一手拉着绘梨衣藕白的手腕,一手托搂在绘梨衣柔软的腰间,这是这支舞蹈的最后一瞬。

  不知道连续旋转了几千度,怀里的那个女孩,因为剧烈运动,面色微微泛起潮红,细小的汗珠浸湿了她的额发,她小口小口的喘息着,姣好的身姿以明显的幅度起伏,大厅里所有的灯光全部落在她的身上,美得芳华绝代。

  如果非要形容,这种美就好像孔雀的落羽,又好像天鹅的死去,这一幕定格的瞬间,至此已成艺术。

  寂静,在清亮地歌声和热烈的舞蹈后,迎来一段漫长的、死一般的寂静,大厅里除了急促的呼吸声和沉重的心跳声以为听不到任何声音,所有人都望着那一幕,甚至丧失了眨眼和言语的功能,大厅中央的路明非和绘梨衣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如果不是女孩微微起伏的胸膛说明他们是活着的人,他们俩仿佛成了两尊隽永的雕塑。

  “Bravo!”漫长的死寂后,大厅里忽然响起一道喝彩声,伴随着鼓掌声,“精彩的演出,令人惊叹的艺术!”

  是恺撒,恺撒率先反应过来,他带头为奉献了一对惊艳舞蹈的两人卖力地鼓掌,恺撒的表情满是不加掩饰的赞叹,不是为了烘托气氛,饶是以加图索家贵公子对艺术严苛的鉴赏能力,依旧被路明非于绘梨衣的这段表演给震撼与打动。

  越来越多的掌声响了起来,大厅里所有人都在鼓掌,虽然只有寥寥不到十个人,但掌声叠加在一起依旧很热烈,因为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所有人都衷心为这一段艺术般的舞蹈而感动,刚才漫长的沉寂是因为他们都看呆了,因为惊讶而失神,现在反应过来后当然无法吝啬自己的赞叹。

  每一对舞者都甘拜下风。

  “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还这么有才华,风头都给出尽了,看得兄弟心痒痒。”老唐苦逼的说了一句,“明明,你真该死啊!”

  “兄弟别灰心,明明今天是很帅,但你平常也很猥琐,他在高中和卡塞尔学院人气就很高了,但你一直光棍一条。”芬格尔拍了拍老唐的肩膀,以示鼓励,“所以没什么好不开心的,你们都是稳定发挥。”

  老唐的脸色更难看了,像是吃了只死苍蝇,又被人告诉刚才那只苍蝇刚排泄完还没擦屁屁。

  尼玛,你管这叫鼓励?兄弟还有没有的做?

  什么,兄弟就是用来损的?

  “我是猥琐,你是颓废,咱哥俩半斤八两,谁也没说谁。”沉默了半天后,老唐只能对芬格尔憋出这么一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杀招。

  “不愧是琉璃的妹妹,与生俱来的天赋,真美。”樱井小暮一边鼓掌,一边感慨。

  樱倒是没说话,因为源稚生可没有这样的艺术天赋,看来比起弟弟妹妹,作为兄长的源稚生才是才华最欠缺的,不过这种话樱是不会讲的,不论是当面还是背地里,樱从不会拆源稚生的台。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夏弥作为气氛组相当给力,鼓掌和喝彩都十分卖力。

  “真好啊,能被邀请参加路明非先生和绘梨衣小姐的婚礼……真是太好了。”真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是因为感动。

  除了樱,同样沉默寡言的还有楚子航,楚子航默默的鼓掌,心里则是思忖着下学期的公选课要不要选一项探戈舞或者拉丁舞……恺撒、芬格尔、路明非,同为卡塞尔学院的同学,舞会上拉胯的只有他一个,要不是夏弥舞蹈功底深厚,参加这个项目就是彻彻底底的丢脸。

  路明非的意识忽然清醒过来,就像从一场梦中苏醒的人,他瞳孔中的金色也如潮水般缓缓褪去,路明非有些茫然的看着怀里微微喘息的绘梨衣,不远处的掌声落在他的耳朵里,路明非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一种违和感,他不是刻意的停顿,而是意识似乎断片了那么一瞬。

  不给也只有那么一瞬间,拉着绘梨衣跳舞的花名他都还记得,但回想起来,路明非的心里却泛起隐隐的不真实感,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借用路明非的身体和绘梨衣跳了一支舞,他不是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而是有人引导了他的意识,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上一次是和赫尔佐格战斗的时候。

  来不及细想,路明非意识到他此刻该做些什么了,于是路明非的手臂微微用力,让绘梨衣的身体站直,而另一只牵着绘梨衣手掌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顺势俯身,单膝跪了下来。

  朝着那只雪白的手背,路明非闭眼吻了下去。

  原本就没停歇的鼓掌声更加热烈了,根本不像是不到十个人能发出的动静,震耳欲聋的声音似乎要把大厅穹顶给掀翻,喝彩声里,路明非还听到了几个尤为耳熟却不属于恺撒他们几个的声音。

  路明非错愕的扭过头,只见大厅的后方,黑色的玻璃幕墙从中间裂开。

第874章 叔叔的红包

  原来那里根本不是一堵墙,而是一扇门,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从门里传出,那里面,居然坐满了人。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以樱井七海和风魔小太郎为代表的蛇歧八家的家主们,卡塞尔学院装备部的神经病门,校长和副校长,甚至还有好几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店长?”路明非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在室内也坚持戴墨镜的魁梧光头男,男人锃光瓦亮的脑门上纹着蓝色的巨鲸。

  气质这么独特、这么二缺的男人只有一个,高天原的店长,屹立于东京新宿歌舞伎町众牛郎顶点的男人,座头鲸。

  “樱花君,你可真让我惊喜啊!”座头鲸热情地冲路明非招手,墨镜也遮盖不住他兴奋的神情,“在高天原我一点也没看出来,你藏的也太深了吧!”

  “店长,你也来啦!”芬格尔热情地冲座头鲸抛媚眼,知道的明白这俩人是臭味相投的知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基情浓浓的老情人。

  “樱花君的婚礼,我当然得来,再怎么忙也要腾出空来啊。”座头鲸迎了上来,十分够义气地说。

  “那还真是麻烦店长了。”路明非连忙站了起来,刚才半跪着吻绘梨衣手背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求爱,太尴尬了。

  如果只有原本舞厅里这么点人,那没啥不好意思的,但谁知道一下子人数多了十好几倍,人都是有羞耻心的,更何况自己本来就不是求爱啊,这只是舞会结束后的礼节性动作,很绅士也很正常,如果被误会成其他的涵义也太没必要了。

  “不麻烦,要不是被邀请来参加樱花君的婚礼,我又怎么能看到刚才那一幕?”座头鲸握着路明非的手,那张海军上尉般英挺硬郎的脸上透着介乎于幽怨和惋惜之间的神情,“樱花君,你可真是瞒我瞒的太苦了!早知道你有这样的绝活,为什么不在高天原的舞台上留下一次你绝艳的身影呢?你在退役前必然能成为人气更加风靡的现象级人物啊!”

  “因为,那时候我的舞蹈……真不是什么能拿上台面的东西啊。”路明非硬着头皮解释,但他说的真是大实话。

  “我都亲眼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还和我谦虚!”然而座头鲸明显是不信的,这次他的语气中明显多了几分埋怨,“是觉得高天原的舞台太小了?还是觉得牛郎这个末端行业不值得你多么用心对待?”

  “真没啊,店长,我能和师兄还有老大齐名已经是我掏心掏肺努力过后的结果了,我硬件条件本身就一般,哪有资格看不起头头是道的牛郎……”路明非天大的委屈。

  奈何座头鲸对于这番苍白的解释是无法认可的,毕竟眼见为实,路明非在他眼里已经是一个艺术水准不逊色风间琉璃的天赋怪物。

  可惜的是,人家压根志不在此,自己奉献一生的事业,只不过是人家闲暇的消遣罢了。

  这才是座头鲸最无法接受的事。

  “哎呀,店长,你也站在师弟的角度考虑一下嘛。”此刻芬格尔站出来为路明非解围,他一手搂住座头鲸的肩膀,“师弟是要结婚的人啊,而且他就这么一个拿手绝活,要是在高天原的舞台上演烂了,还怎么在他的未婚妻面前显摆么?店长你了解女孩,但是太不了解纯情小男孩的心思了!”

  “原来如此!”座头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们高天原根本没有能和樱花君组成搭档的人啊,先不说舞技如何,高天原根本就没有女孩啊!多亏了Heracles提醒,不然就误会樱花君了啊!”

  “店长一直在看吧,难道对我刚才的舞,没有任何评价么?”芬格尔把座头鲸往一边拉去。

  “Heracles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啊,如果肯待在高天原持续发展,未来的店长之位非你莫属……”声音越来越小,座头鲸和芬格尔走远了。

  路明非长舒一口气,婚礼上忽然见到自己的前店长,还蛮有压迫感的……因为店长是这种二到极致的二货啊,如果在日本抽象的行为是合法的话,路明非怀疑座头鲸这辈子都想和那种名为“艺术”的东西结婚。

  真是吓死人了,居然照顾都不打一声就把这尊大神请来了,大舅哥可真有你的!

  被座头鲸这么一打岔,路明非现在才看到那片打开的黑色幕墙后面是一片类似于观众席的地方,一排排座椅像是电影院的格局一样升高排列,最前方也是最接近大厅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弧形的下沉式区域,身穿燕尾服的男人们将小提琴、萨克斯和管笛等等乐器收回背包里。

  虽然早就猜到了刚才的舞曲全部都是现场演奏的,但路明非没想到,源稚生真的请来了一支交响乐团,路明非对音乐方面的了解不深,不知道这支交响乐团在日本什么档次,但是看规模看打扮,这绝不是三瓜两枣就能打发的专业团队。

  啥叫大气,这就叫大气,大舅哥为了妹妹的婚礼还真是不惜下血本。

  看到乐团最前方一个往角落走去的娇小身影,路明非的眼神闪烁了两下……果然是她么,刚才就觉得舞曲最后演唱的女音很耳熟,原来还真是自己的熟人。

  “嗨。”路明非冲她挥了挥手,并比出一个手势,身穿乐团主唱礼服的女孩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明明是我的婚礼,又让你扮演公主跳舞,又让你开车,还让你献唱,还真是麻烦你了啊!”路明非对零说着感谢的客套话,但表情却没半点不好意思。

  毕竟关系在这儿呢,他们俩谁跟谁啊,作业都能互相抄的关系,那必然是感情硬得不能再硬的铁哥们儿。

  “有酬劳要结,不是无偿的。”零说。

  “你不缺钱吧?”路明非诧异的看着这个小女皇,这个问题并不是让零不要收源稚生的钱,而是路明非知道,零的时间绝对不是花钱能买到的。

  想让这个比楚子航更高冷的小女皇做这么多事,一般人花多少钱都不可能干。

  “上一个任务暂时中止了,下一个任务就是参加你的婚礼,这是老板交代的。”零依旧面无表情地说,“老板说小组里只有一个人在赚钱,负担太大,最近操劳的都瘦了,有这么丰厚的报酬,我不应该拒绝。”

  这大概是零为数不多的很长的一番话了,但为什么仅仅两三句话可以全部成为槽点?

  参加婚礼也是任务?苏恩曦瘦了是因为赚钱的操劳?源稚生给的酬金,和苏恩曦赚的钱相比,能叫丰厚?

  不行,槽点太多,路明非都要吐不过来了,现在也不是吐槽的时候,因为零的话里有一件路明非关心的事。

  “你说上一个任务中止了……”说到这里,路明非不动声色地偷瞥了不远处的楚子航一眼,确定没注意到这边后,他继续说,“是叶胜师兄那边……”

  然而路明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零打断了。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零摇了摇头,“我被交代过了,这些是暂时需要对你保密的。”

  路明非左右环顾了一番,到处都是熟人,蛇歧八家和卡塞尔学院的人,现在确实不是讨论这件事的好时机。

  但是,对自己保密是怎么回事啊?这个任务不是自己委托她们去做的么?任务进展反而对雇主保密了?

  什么职业操守!真是的,下次一定去猎人网站上给她们挂差评!

  “那薯片和长腿回日本了么?”路明非问,“不会这也要保密吧?我又不是痴汉,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我老婆也是响当当的大美人,小富婆,一点不比她们两个逊色!”

  “回了,她们也被邀请了,刚才还在观众席,现在离开了。”零言简意赅的回答。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都回来了,果然都赶上了自己的婚礼啊,路明非心里感动的同时,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

  她们都回来了,那个消失了很久的家伙应该也回来了了吧?

  刚才零说来自己的婚礼上赚钱补贴家用是她老板给她布置的任务,这个任务应该不是提前布置的吧?毕竟两个星期之前源稚生还没有详细的婚礼计划,谁知道零需要跳舞开车和唱歌呢?就算是那家伙,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啊。

  所以刚才自己在跳舞时感觉意识像是被人引导,也是那家伙搞的鬼吧。

  “知道你跳舞很厉害,没想到你唱歌也这么牛逼,都是专业级别的了。”路明非先是对零一顿彩虹屁输出,然后试探性地问,“刚才那首歌,好像还蛮好听的?”

  “苏联时期的一首老歌,那个年代的很多人都会唱。”说到这里,零的眼神中终于闪过一丝情绪,“是从一个不太喜欢的人那里听到的这首歌,但歌本身,我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