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第412章

作者:诡船

  “看来是我想当然了,没考虑到绘梨衣的想法。”路明非轻声说,“你说得对,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如果是心里想的事但是一直刻意回避的话,那不就像个伪君子了么,你说是吧?不过等会儿我还是会问问绘梨衣的想法……”

  “路鸣泽,你怎么不叨叨了?”身后一直没人回应,路明非扭头看去,原本坐在桌旁的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路明非没太在意,这家伙一直来无影去无踪惯了,大概是要说的说完了,不想打扰自己和绘梨衣这对新婚夫妻的相处……不过路明非本来有点事想问他,想知道他消失的这一段时间都去干嘛了,看来只好等下次问。

  路明非回到绘梨衣的身边,他忽略的是,路鸣泽的能力能将整个世界静止,刚刚绘梨衣的确是保持诡异的姿势一动不动,但桌上的烛火却一直缓缓跳动着,把路鸣泽的影子投在墙壁摇晃不停。

  昏暗的灯光下,路明非也完全没注意到,刚才路鸣泽坐过的位置上,血的痕迹宛若一朵黑色的花般,触目惊心。

第900章 Sakura和绘梨衣的绘梨衣

  在绘梨衣的身边坐下,路明非的表情有点复杂。

  路鸣泽离开后的几秒,被定格的世界打破了静止的状态,绘梨衣原本悬空的身体落下,正好靠在路明非的肩膀上,绘梨衣眨了眨眼。

  她感受不到路鸣泽的存在,也听不到路明非和路鸣泽的谈话,路鸣泽出现的时间里,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事物连同意识也会被暂停,绘梨衣不知道刚刚房间里短暂的多出了一个人,但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刚才应该发生了什么事。

  “Sakura?”绘梨衣靠在路明非的肩膀上轻声说。

  “那啥……绘梨衣啊。”路明非顿了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选择如实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变得有点奇怪?那是因为我们婚礼上的酒里,确实被人加了点东西。”

  “奇怪?”绘梨衣显然没太听懂。

  “就是……该怎么说呢。”路明非措了一下辞,“我平常肯定也会想和绘梨衣亲热,不是好涩,当然也不是说我一点都不好涩,就是该怎么说呢……我对绘梨衣的所有行为,至少都会控制在一个相对理性的范畴里,哪怕我对绘梨衣有想法,我也会刻意抑制这种想法。”

  “为什么要抑制想法?”绘梨衣问。

  “呃……因为怕绘梨衣觉得我不正经。”路明非挠了挠后脑勺,心说绘梨衣还真是擅长把天聊死,“因为情侣间的亲密举动一般都是循序渐进的,不然就好像耍流氓一样,我不想让绘梨衣觉得我是因为这些事和绘梨衣在一起的,不然我和禽兽没什么两样。”

  “没有觉得Sakura不正经,也没有觉得Sakura是禽兽。”绘梨衣用认真的语气说,“Sakura就是Sakura,我喜欢Sakura,所以想和Sakura亲密,Sakura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绘梨衣你知不知道这些话对一个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大……”路明非感受到绘梨衣喷吐在他脖子上的气息,不停的做深呼吸。

  “Sakura有时候觉得我很笨,但其实我没那么笨。”绘梨衣轻声说,“我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结婚以后和结婚以前不一样,虽然没有那么明白,但是也懂一点点,答应Sakura求婚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所以Sakura想做的事,都愿意做。”

  ……

  “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吧?”带着口罩的矮个子医生问。

  “知道一点点。”病床上的绘梨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知道一点点是不够的。”矮个子医生摇摇头,“你如果想和路明非结婚,就先了解结婚的含义,结婚的人需要做什么,结了婚的情侣和没结婚的时候又有什么不一样。”

  “Sakura会告诉我。”绘梨衣说。

  “不,Sakura会先向你求婚,那家伙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他想对你负责,但男人总有冲动的时候,一旦求婚成功,再讲这些反而像是要挟你了。”矮个子医生看了看绘梨衣,“以那家伙的性格,虽然他没那么怂了,但他是提不出这种要求,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你的Sakura向你求婚前,你要搞懂最基本的人伦常识,别像个傻姑娘一样,把一切都搞明白了,再想清楚要不要答应人家的求婚。”

  “好。”绘梨衣点点头,看向矮个子医生,“你可以告诉我么?”

  “我?不太好吧,哥……那家伙要是知道了,岂不是会怪我把你带坏了?”矮个子医生的眼珠滴溜转了两圈,“不过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了……那么,鸣泽老师的小课堂开课了。”

  病床上的绘梨衣正襟危坐,活像个认真听课的孩子,就差没有拿出小本本来记笔记。

  “第一课,咳咳……当Sakura的嘴巴吻上你的嘴唇的时候,记得要主动伸出舌头……”

  ……

  路明非错愕地扭头,看着绘梨衣的脸,绘梨衣的脸上除了微微的潮红和温柔之外,眼神里还有动情……这绝对不只是药物导致的,是一种名为爱情的东西,让绘梨衣甘愿为路明非献出她的一切,她是自愿的,甚至她也期待着。

  路鸣泽说的是对的,自己实在太武断了,他以为绘梨衣什么都不懂,其实是他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女孩,路明非以为绘梨衣根本不了解结婚的意思,所以花了很长时间来向她科普什么是“婚礼”,结了婚的人和之前又有什么不同,现在路明非惯性的认为绘梨衣不懂结了婚的人为什么要进行亲密的行为,可他又羞于解释,于是只能和绘梨衣陷入这纠结又扭捏的境地。

  但从始至终扭捏的一直只有他啊,绘梨衣没有他懂得多,但绘梨衣也绝对不是没有自己想法的白痴,这个女孩的态度反而比他更耿直更坦然。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忽略了绘梨衣的想法。”路明非有些羞愧地说,“会想和喜欢的人亲近,是理所当然的事吧,我想我明白了,绘梨衣的心意。”

  然而再一次出乎路明非意料的,绘梨衣反而摇了摇头。

  “啊?”路明非狠狠地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摇头的意思是……绘梨衣不愿意么?不愿意也没关系的,我说过,我不会强迫……”

  路明非的话还没说完,绘梨衣忽然从衣袖里掏出一只黄色的橡皮鸭子,这只鸭子太眼熟了,路明非和绘梨衣第一次和第二次见面这只鸭子就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小黄鸭?”路明非喃喃,他彻底被绘梨衣搞懵了,他很是不解地问,“绘梨衣一直把小黄鸭带在身上做什么?”

  绘梨衣没有回答路明非的话,而是把黄色的橡皮鸭子翻了个面,肚皮朝上。

  “这个是Sakura和绘梨衣的小黄鸭。”绘梨衣指着鸭子底部写着的“Sakura&绘梨衣のDuck”的字样。

  “是啊,Sakura和绘梨衣的小黄鸭。”路明非点点头,每次看到小黄鸭他都心里一暖,但他还是不知道绘梨衣忽然掏出这只鸭子要做什么。

  “还有Sakura和绘梨衣的HelloKitty,Sakura和绘梨衣的轻松熊,Sakura和绘梨衣的小怪兽……”绘梨衣把路明非的手掌给摊开,把小黄鸭放在了他的手掌心,“认识Sakura以后,绘梨衣的东西就是Sakura的东西。”

  “绘梨衣……”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这句告白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路明非比谁都知道,绘梨衣的世界里只有这些东西,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这就是绘梨衣全部的世界……但是这个女孩拿出她的全世界和路明非分享,她有的东西不多,但她太大方了,她爱一个人,就给予自己的一切。

  “我也是,绘梨衣,我也很爱很爱很爱绘梨衣。”路明非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湿湿的,“今天是我参加过最棒的婚礼了……啊不,我的意思是,和绘梨衣结婚的这天,我一定终身难忘。”

  路明非紧张的时候大脑就宕机,要是其他人这时候就该笑场了,但绘梨衣没有笑,她一直静静地看着绘梨衣,等着路明非把想说的话都说完。

  “每次到这种时候,我的嘴就有点笨,但我爱绘梨衣是真的,我对绘梨衣的爱,一点也不比绘梨衣对我的少。”路明非这一辈子都没像现在这样深情款款,“我没有绘梨衣这种在东西上标名字的习惯,但我的一切也都是绘梨衣的,我们的未来是绘梨衣和我共有的。”

  “今天宴会上,婶婶说让我过年过节把绘梨衣带回家,叔叔婶婶早就认可了绘梨衣是我们老路家的儿媳,婶婶说要给绘梨衣尝很多很多的中国菜,还会包一大盘芥菜馅的饺子。”路明非用手比划着,“很大只的饺子,到时候我会给婶婶打下手,婶婶的手艺可好了,我长这么大吃了十年婶婶做的饭,绘梨衣一定会喜欢……还有我爸爸妈妈。”

  “绘梨衣没有爸爸妈妈了……哦不对,越师傅还活着,看我这脑子,我的意思是,我以后一定会带绘梨衣见我爸爸妈妈,绘梨衣可以把我的爸爸妈妈也当成自己的爸爸妈妈。”路明非说着说着,忽然流下了几滴泪,“我爸爸妈妈人很好的,就是有点忙,他们一定会喜欢绘梨衣……我爸爸是搞科研的,妈妈好像也是考古学者,我爸可能有点愣愣的,好久没见他我有点记不清了,但妈妈一定还是老样子,她话很多,绘梨衣别嫌她烦……”

  为什么会流眼泪呢,在这么开心的日子。

  是难过么?还是感动?是不是太久的孤独终于得到了宣泄?还是知道自己的人生从此以后都不再相形单影只?

  五年了,路明非成熟了太多,他要是回仕兰中学,初中的老师一定不敢认这个人模人样的家伙就是当初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衰仔……但在路明非流泪的时候,男孩的脸上还是依稀能看到从前的影子。

  从前那个,孤独的坐在天台上,远眺繁华城市的死小孩。

  一只手轻轻抚去了路明非眼角的泪痕,绘梨衣温柔的捧着路明非的脸,在他鼻尖即将落下的泪珠上亲了亲。

  “想陪Sakura一起回家,想陪Sakura见爸爸妈妈,想陪Sakura做好多好多事。”绘梨衣轻声说,“Sakura不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路明非的情绪重新稳定下来,他看着绘梨衣的脸,这辈子没觉得一个女孩可以这么美。

  “对了绘梨衣,我有为绘梨衣准备礼物,但是现在看不到。”路明非忽然想起来什么,卖了个关子,“回学院的时候,我会送给绘梨衣,希望绘梨衣会喜欢。”

  “Sakura总是给我很多东西。”绘梨衣说。

  “没有啊,绘梨衣也给了我很多东西,小黄鸭,HelloKitty,轻松熊,还有小怪兽……绘梨衣已经把自己的有的都给我了。”路明非说。

  “那些是之前,不作数。”绘梨衣摇摇头,她看着路明非的眼睛,“我也有准备礼物给Sakura,现在就能送给Sakura。”

  “现在?”路明非愣了愣,他环顾了一圈榻榻米,但没发现任何东西,“是什么?”

  “Sakura。”绘梨衣轻轻地喊。

  路明非扭过头去,却只见绘梨衣缓缓的褪去上衣,还没等路明非反应过来绘梨衣要干嘛,女孩修长的手臂就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

  “在这里。”绘梨衣把路明非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前,在她的锁骨下方,有一圈墨染的字。

  “Sakura&绘梨衣の绘梨衣……Sakura和绘梨衣的绘梨衣,Sakura&绘梨衣の绘梨衣……Sakura和绘梨衣的绘梨衣。”路明非喃喃的念那几个字,反复好几遍,像是在做一篇很是深奥的阅读理解。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路明非的脑海中轰然炸开,路明非这辈子都没有露出过如此错愕的表情,如果说绘梨衣告白是让他的心狠狠抽动一下,那这句话则是让他的心脏彻底停拍。

  Sakura和绘梨衣的小黄鸭,Sakura和绘梨衣的HelloKitty,Sakura和绘梨衣的轻松熊,Sakura和绘梨衣的小怪兽……Sakura和绘梨衣的……绘梨衣。

  他们共同的绘梨衣。

  这个女孩有的东西很少,但是占有欲很强,她习惯给所有东西标上名字,代表这些东西都是她一个人的。

  自从认识了路明非之后,绘梨衣把所有的东西都加上了路明非的名字,所有的东西都是她和路明非共享的,她把一切都送给了路明非。

  而这就是最后一件。

  原来是这个“礼物”,路明非终于理解了绘梨衣口中的“礼物”……

  绘梨衣把她当做礼物,送给了自己!

  从此以后,他就拥有了这个女孩的一切,她的身体、她的人生、她的未来……这是他活了这么久收到过最贵重的礼物,同时也将是贯穿他一生的责任。

  “喜欢么,Sakura?”女孩的声音从上方飘来。

  “我爱惨了。”路明非抬起头,对上绘梨衣充满爱意的眼神。

  他起身,如此野蛮又如此温柔的吻上了绘梨衣的双唇,两道身影缓缓倾倒,封闭的屋子里居然刮过一阵风,桌上的蜡烛熄灭。

  日本之行的结尾,这个漫长又热烈的夜晚足以被二十岁的路明非铭记一生。

第901章 离开日本

  东京,新宿区,源氏重工大厦。

  黑色涂装的直升机在大厦楼顶的停机坪接连起落,黑衣服的男人们齐聚在源氏重工大厦的楼下,这些男人们的袖口里藏着刀,腰间别着枪,真枪荷弹,倘若今天有什么无礼之徒企图接近源氏重工大厦,他们绝对毫不留情的击毙。

  不是什么盛大的活动,而是一场重要的欢送会,今日,重要的大人物将要离开日本,不仅包括来自卡塞尔学院的高层们,一同离开的还有他们蛇歧八家的某位上三家家主和家主的新婚丈夫。

  日本分部和执行局的骨干们在天台上列成长队,一个多月前日本分部单方面宣告解散,但短短的一个多月后又重新被组织起来,也不算是卡塞尔学院用强权胁迫他们,而是日本在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后,虽然不至于所有的大势力重新洗牌,但黑道的格局也确确实实改变了,猛鬼众消失,新的蛇歧八家一家独大,但留下的隐患也不少。

  大家长位置的接连替换、上三家家主之位的长期空缺、还有在灾难中造成的损失、留下的创伤……如今的蛇歧八家重新依附于卡塞尔学院其实反而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至少多外宣称二者是盟友关系,新的盟约在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昂热和蛇歧八家现任大家长源稚生手中缔结,这一次昂热的态度不再强势,而是怀柔,蛇歧八家如今仍是秘党位于日本的唯一支部,但蛇歧八家让日本分部拥有人事、驻地和管理方面的完全自治权,昂热仅握有最高之一的决定权。

  这样的关系无疑更加坚实且牢靠,至少心高气傲的黑道们不再认为自己是其他组织的附庸,昂热不再干涉这个影子帝国的内政,但他们的友谊反而更加忠诚。

  副校长吊在昂热的身后,连连打着哈欠。

  “副校长昨晚休息的可好?”犬山贺笑着问。

  “蛮不错蛮不错的。”副校长笑眯了眼,“那个叫什么什么雪的女孩,很给力啊,果然二十岁女孩的膝枕很催眠,大腿比牛肉还有弹性。”

  下午明治神宫的宴会结束后,副校长受到犬山家主的邀约,昨晚是在犬山家旗下的玉藻前俱乐部度过的。

  那真是个好地方啊,金碧辉煌,玉腿如林,犬山贺拿出了很高的规格礼仪来招待贵客,宴会料理的食材和用酒都是上乘的本宴规格,有年轻的女孩跪坐着为副校长斟酒,还有点水烟和膝枕的服务,为了表达玉藻前的诚意,犬山贺还特意召回了一批已经没待在玉藻前,转战娱乐圈的日本二线女星。

  “是森岛川雪,副校长阁下。”犬山贺提醒道,“川雪是我最疼爱的干女儿之一,她两年前已经从玉藻前毕业,如今是影视圈的当红女星了,她的一双玉腿刚出道就在日本娱乐圈引起了轰动,但是听到副校长阁下的名字,川雪很乐意回来一趟,您要是中意的话,不妨我把川雪的联系方式推荐给您?”

  不得不说犬山贺这番话说的体面又老练,昂热说的大概也没错,犬山贺在日本风俗业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了一套为人处世的体系……统一风俗业的男人怎么可能没点本事,要是换作日本任何一位政客,经过玉藻前女孩们的服务,又被犬山贺这样一顿适当的奉承,早该飘飘然被犬山贺搭建的要命的温柔乡给俘获了。

  “犬山家主果然是只狡猾的老猎犬啊,一般的男人一旦落入您的陷阱,想必就很难脱身了。”副校长眯着眼看着这位头发花白、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家主。

  “您这是哪里的话,这么多年来可没有人说过我是什么猎犬啊,而且我也无意为副校长阁下设置什么陷阱。”犬山贺也不恼,只是笑着摇摇头,“川雪对阁下的仰慕之情千真万确,她如果知道您觉得这都是我让她演的,她该有多么伤心,副校长阁下真的不考虑和我这个最疼爱的干女儿深入交流一下么?”

  “免了,我的儿子都能做她爹了。”副校长的嘴角泛起冷笑,“这样的小姑娘就图个新鲜感,要是再交流可是很粘人的,我怕就甩不掉了。”

  “您还真是薄情的人啊。”犬山贺无奈的笑笑,也不再强求。

  “阿贺,你的那一套对他不管用的。”昂热拍了拍犬山贺的肩膀,“长老会里不是没有老家伙想让家族的年轻姑娘使美人计来拉拢我这个老伙计,但没人成功,这家伙好色是真的,但吃干抹净提上裤子就不认人这样的人渣举动他也绝对干的出来。”

  “昂热你老小子别在外面败坏我名声啊,不信你叫你的学生去问问那个叫什么什么雪的女孩,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我还是下不去手的。”副校长没好气地说,“我这人别的不说,还是有点责任心在身上的,我那秃头儿子不是我特殊照顾,他这么年轻就能爬到风纪委员的位置?”

  “哦,你这是承认自己徇私枉法了?”昂热挑了挑眉。

  “哦,我的老伙计,你徇私枉法的次数还少么!”副校长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光是学校咯那几片草坪都是按照你的喜好铺的吧?挪用的不都是公款么?”

  “别乱传。”昂热微微的皱眉,“那是我从庞贝那个混蛋那敲诈来的。”

  “庞贝不是加图索的家主么,加图索家不是学校最大的校董么,你从校董那敲诈资产,居然还觉得理所应当!”副校长义正言辞地声讨校长。

  “老师,你说这次你离开日本之后,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么?”犬山贺忽然对昂热问。

  “阿贺,相见不如不见,有的时候,没有联络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昂热回头对犬山贺说,“我们都已经很老了,再见面的时候,大概就是我出现在你的葬礼上,或是你出现在我的葬礼上,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是不会只为了参加你的葬礼而特意跑一趟日本的,所以你争取要比我后死,不过我会把所有龙族都杀干净了以后再死,所以阿贺你就拼命活,争取活过我。”

  说着,昂热忽然从衬衫里掏出一支烟,很老的一个牌子,市面上几乎看不见了,昂热把烟叼在嘴里,犬山贺很熟练的掏出一盒煤油火柴,“噌”的一声划响后,双手给昂热点上。

  ……

  “小子,你抽烟么?”海军中校靠在海边的警示栏上,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时髦的烟。

  年轻的犬山贺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煤油火柴,有些生疏的划了好几下,着了后给老人点火:“不抽,我父亲抽烟杆,所以死的早,我给犬山家的男人定下了规矩,以后要抽就只能抽水烟。”

  “半点不大的小鬼,还会定规矩,我看你先学学规矩。”海军中校冷笑一声,狠狠地抽在年轻犬山贺的手背上,“给人点烟,要双手奉上才有诚意!”

  “我是犬山家的家主,是一家之主,就有资格为家里定下规矩!”年轻的犬山贺狠狠地咬着牙,忍着痛或是屈辱为海军中校双手点烟,“烟和女人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容易上瘾,不管染上哪种瘾,这辈子就废了!”

  “见了女人都挺不起来的小鬼也开始和我讲人生了,你懂个屁。”海军中校吐了口浓浓的烟雾,依旧是极尽讽刺的恶毒语气,“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就没有男人,有的女人可以毁了一个男人,有的可以让一个男人变得无比强大,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它却可以治病疗伤。”

  “尼古丁的麻醉效果是有限的……”犬山贺想要辩解。

  “我说的是心里的伤病。”海军中校瞥了眼犬山贺,“我看你这小鬼就病得不轻。”

  不由分说的,海军中校把刚抽一口的烟塞进犬山贺的嘴里,还不等犬山贺反抗,他死死的捏着犬山贺的下巴,逼他猛吸了一大口。

  “阿贺,你知道么,你定的这些规矩事没用的,因为它们注定被打破,你也许想会的活的有骨气,但你太理想化了,很多时候人想活得轻松,就学会把自己的骨头泡软一点。”海军中校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我是你的老师,你觉得家族里的人在嚼舌根,我也不愿意承认你是我的学生,丑话说在前面,我只会把阿贺你当做我的一条狗,因为我从来不收一辈子都不可能毕业的笨学生。

  年轻的犬山贺第一次吸那么浓的烟,那一天他被呛的一直咳嗽,不知道是被烟雾熏的还是因为屈辱,他双眼通红。

  他依稀记得,那烟似乎透着淡淡的薄荷味。

  ……

  昂热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雾,雾里的老人眯起了眼……这一刻的昂热不再是那个彬彬有礼的英伦老绅士,犬山贺依稀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当年那个用暴力打服整个日本黑道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