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诡船
“什么跟什么啊,那不是你媳妇么?你一个大男人就把事全部推给媳妇解决啊?有没有点责任感!”诺诺看着路明非的背影说,他把刀抡出圆弧般的光,逼退那些靠近她的黑影,嘴里忍不住的低估,“到底有没有这么夸张啊,把这些个危险的东西交给一个女孩子对付,还是学妹,这不是有辱我诺诺的名头么。”
路明非敲了敲车玻璃,绘梨衣在车内帮忙开锁,拉开大切诺基的后门,路明非把苏小妍放在后座上,靠着车门大口大口的喘气。
“妈的,累死我……好像也不是很累,应该是吓死我了。”路明非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说,“差点就和师兄他老妈被困住出不来了,还好还好,路鸣泽这小子这戏还算是靠谱的,‘黑日’这么给力的言灵都能给我弄来。”
“Sakura回来了。”绘梨衣从储物箱里找出纸巾,给路明非擦着额头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的污渍,像一个等着丈夫回家的贤良淑德的家庭主妇。
“回来了回来了,差点就回不来了。”路明非在车里翻找能保暖的东西,苏小妍浑身都湿透了。
实在是没找到,路明非把外套脱下来,拧干了搭在苏小妍身上,然后把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
“师姐要帮忙么?”绘梨衣问,“师姐刚才让我坐在车里不要出去。”
“哦对,你去帮帮她吧绘梨衣,你师姐还觉得我没担当,把敌人留给你对付。”路明非用纸巾帮苏小妍擦头发,“那是师姐没见过绘梨衣你的能力,让她开开眼吧,不过别把动静闹得太大。”
“好。”绘梨衣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路明非给苏小妍把头发擦了个半干也下了车,他要检查诺诺说的被损坏的车轴……如果能修好当然是好事,如果修不好的话,情况可能就有点麻烦,不知道为什么奥丁没有立马追上来,但不保证他永远不会追上来。
想起来那个骑马的家伙就在离这里几百米开外的地方,路明非就一阵心悸,要战斗没问题,但在那之前必须要把苏小妍、诺诺和绘梨衣送到安全的地方。
绘梨衣缓缓往诺诺的方向走去,准确来说是走向那些包围着诺诺的黑影,倾盆的暴雨都落不到她的身上,她整个人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膜障包围着。
随着绘梨衣的瞳孔变成金色,这层膜障的范围也迅速变大,直到把诺诺和那些死侍们都囊括进去。
没雨了?
诺诺抬起头看了一眼,雨分明还在下,但却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挡住了,然后她就发现已经来到不远处的绘梨衣。
“见鬼,路明非那家伙还真把你喊来了!”诺诺隔着死侍们对绘梨衣大喊,“小心点啊,别往这边再靠近了!”
绘梨衣其实也没有打算再靠近了,因为路明非叫她不要闹太大动静,这样就够了,领域的范围里,她就是主宰。
“怎么也没带个东西护身?”诺诺喊,“需要刀么?接着!”
一柄长刀被隔着死侍扔了过来,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的落在绘梨衣的……脚边。
绘梨衣根本就没有伸手接,她只习惯用自己的刀,但也并不是非用不可,“审判”的斩切之力是并不需要刀作为媒介的,一直带着一把刀只是因为绘梨衣觉得那样很酷……也是从动漫里学来的臭毛病。
那些原本围着诺诺的死侍,不知道是嗅到了绘梨衣的味道,还是感受到了绘梨衣强大的气息,它们不约而同的转头,金色的瞳孔看向绘梨衣的方向,张开嘴却发不出嘶吼声,似乎来发声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因为死侍的散开,诺诺也终于注意到了绘梨衣的眼神,作为一名顶级侧写者,诺诺的直觉绝对足够快敏锐,看到绘梨衣瞳孔的第一时间,她就愣了愣。
危险,这是诺诺的第一反应。
快逃,这是诺诺的第二反应!
她往远离绘梨衣地方向跑去,直到突破了那层看不见的膜障,她又跑了十几米远,这才扭过头去看。
那些黑影正面朝远离绘梨衣的四面八方,似乎想要逃跑,但根本逃不掉,如山般的力量从它们头顶正上方压下,它们双腿曲在地上,无声的嘶叫,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恐惧。
那是野兽遇到更危险的生物时会露出的眼神,近乎于本能的战栗。
诺诺瞪大眼睛,看着言灵序列表上灭世级言灵只差一位的“审判”,她知道这个言灵的力量绝对不止于此。
但诺诺也没见过,不需要吟唱就能释放的言灵。
绘梨衣抬起一只手,准确来说是一只手指,她在自己面前的虚空中,轻轻地划过一道横线。
与此同时,那些死侍的腰部也出现一条黑红色的线,无声无息的,在诺诺的视野里,那些战斗力堪比“B+”级,生命力堪比“S”级的怪物,一共十好几只,它们的身体在同一时刻被拦腰折断,被切断的瞬间甚至没有鲜血喷出,就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硬度奇高的线,以超音速掠过它们身体中央。
一共十一只死侍,总归断成二十二截,它们的脸上保持着嘴巴张大的表情,逐渐变得灰暗的眼神里还能看见惊恐,但就是这种生命力极其顽强的东西,已经死了……哪怕是一个人类被腰斩都不会马上死去,但这些被龙血改造过的怪物却在身体被切开的那一刻就彻底死亡。
它们不是因为身体被斩断而死,而是被某种规则般的力量杀死,仅仅只需要一个瞬间!
而只到那些断裂的尸骸落地后,才流出鲜血,看不见的屏障消失了,绘梨衣瞳孔中的金色渐渐褪去,暴雨冲刷着死侍们沥青般黑色的血,冒出“滋滋啦啦”的白雾。
“我靠……真是见了鬼了!”诺诺瞪大的眼睛一点也没变小,惊魂未定了的这么骂了一句。
整个卡塞尔学院她也没见过这样的能力啊,比夏弥的“风王之瞳”更寂灭,比校长的“时间零”更霸道!
这个言灵仿佛就是为杀人而生的……“审判”,这个名字实在太贴切了,它太恐怖也太遥远了,几乎等同于天使长米迦勒手中那柄血红色的十字巨剑!
“老了,真是老了,以后没有言灵真要在卡塞尔学院混不下去了!”诺诺回过神来,狠狠的吐槽,“现在的师妹不仅年轻漂亮,还一个比一个怪物!”
绘梨衣给了诺诺那么“亿点点”精神层面的震撼,路明非是蛮喜闻乐见的,毕竟是自家媳妇,绘梨衣出风头他也与有荣焉,但现在根本不是高兴的时候,有个更棘手的问题摆在面前。
有个轮胎的车轴,确实裂开了,实在要开也许还能开一会儿,但就这辆大切诺基的重量而言,车轴断掉的那一刻,整辆车几乎可以宣布报废了,车上的人也必然相当危险。
“坏消息,这辆车不太能开了。”路明非冲诺诺那边喊,“我得抓紧去这家医院的停车场看看,能不能借一辆!”
“你那是借么,你那是偷!”诺诺纠正道,她站在雨里冲路明非问,“先找个房间躲雨不好么?危险的东西不是都被绘梨衣解决了么?难道还有?”
“是还有啊,我还没告诉你们,我刚才在医院里遇到了……”路明非的话戛然而止。
“遇到了什么,你说完啊,讲话讲一半是要遭雷劈的!”诺诺很是不满的冲路明非嚷嚷。
“诺诺,快走!”情急之下,路明非连师姐也没心思喊了,他的表情因为惊讶而变得极其夸张,瞪大的眼睛里似乎倒映着雷电。
绘梨衣也一脸冰冷的看着诺诺的身后,原本恢复瞳色的眼睛再度亮起赤金的颜色,“审判”的领域以疾快的速度扩张,仿佛诺诺的身后站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剧烈的寒意瞬间侵袭诺诺的整个后背,不详的预感在心底升起,她下意识的转头,然后真的看到暗黑神话般的可怕的光景。
骑马的人站在医院的楼顶上,他蓝色的风氅在狂风中飞舞,像一面古老的旗帜,八足天马扬起前蹄咆哮,马蹄声像某种猛兽的嘶吼,他的头顶上有白色的光弧划过,雷电像蛇一样诡异的聚集。
“你终于来了。”骑马的人这样说,他的声音很大很大,落在诺诺的眼睛耳边宛若滚滚天雷。
诺诺心里一惊,谁来了?
这个家伙是在等着谁,而且似乎是某位等了很久的故人,不然不会用“终于”这个词,但他不像是要叙旧,因为他面具下沉闷声音里透着威严与肃杀。
诺诺有一种预感,她看着面具下那双金色的瞳孔,总觉得对方在看着自己……她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凉了下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魔鬼缠上了,血都变得冰凉。
“师姐,别站在那!”
诺诺听见路明非喊,声音似乎是在很遥远的地方。
她的视线被那个骑马的人锁死了,他弯腰仰起身子,诺诺甚至能听到铁质的甲胄间碰撞的声音,一柄弯曲的、诡异的枪被他举过了头顶,但凡熟读北欧神话的人都能叫的出那柄枪的名字。
神器,昆古尼尔,相传被它瞄准的人,生命就开始迈入倒计时。
那柄枪被扔了出来,在诺诺的视线里,速度很慢很慢,但一会儿就到了眼前,仿佛能跨越时空般。
“诺诺,快跑啊!”
诺诺能听到路明非在耳边喊,声音紧张又焦急,但她的手脚冰凉,在金色鸢尾花学院的日子似乎让她的身体生锈,她不会战斗了,面对区区几个死侍都被缠斗得脱不开身,遇到强敌甚至连逃跑的反应都做不出来。
在诺诺的面前张开了一道屏障,更准确来说,是那道屏障的领域把她给包裹进去,这一次诺诺能看见了,因为那柄弯曲的枪刺进了屏障的边缘,泛起透明的涟漪。
就像是一辆赛车陷入了沙地里,移动的很艰难,但它依旧在往诺诺靠近,带着某种不可阻挡的力量,整个枪身彻底进入了透明的膜障,绘梨衣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就在枪尖要刺中诺诺的前一刻,一把刀掠过她的耳边,飞快的斩来,刀锋和枪身狠狠撞在一起,声音震耳欲聋。
第967章 援兵天降
“师姐,你傻了么!”
炸雷般的声音在诺诺耳边暴响,呆滞的她忽然回过神来,看到路明非拦在他的身前。
是啊,她这是怎么了,堂堂卡塞尔学院的红发小魔女,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时怂过,居然被吓的不能动弹?
但是真的很奇怪,当她看到那位骑马的神祇时,莫名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宿命感,这实在是很荒谬,她根本就没见过奥丁……要说见过那也是在学院的课堂上,和一些以北欧神话题材为背景的电影电视里,但她看到奥丁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来找自己的。
“你终于来了”……诺诺记得奥丁刚才这样说。
多么充满宿命感的一句话,简直像故人重逢,那种等待了千年的宿敌在这一世相逢,他扬起骏马,掷出长枪,用强大而优雅的力量而取走你的性命。
可自己怎么会被奥丁视为敌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能成为“神”的敌人?所以诺诺才觉得荒谬,她生来就没觉得自己是平凡的,但也没觉得自己非凡到这个份上,被强大如“神”的家伙视为必须杀死的人,在场的不论是路明非还是绘梨衣,看起来似乎都比自己更强大更具有威胁性。
“师姐,你被下了蛊么,怎么还傻愣着!”路明非大声的咆哮,“我不是给你打过预防针么,那家伙就是奥丁,你怎么看一眼就被吓傻了,我认识的诺诺可没这么孬!”
诺诺定睛看去,路明非手里举着一把刀,那正是她刚才丢给绘梨衣但是落在地上的那一把,被路明抄了起来,路明非的左右侧肩膀的衣服都破开很大的裂口,两侧肩头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虽说是擦伤,但伤口真的很吓人,狰狞的就像是被某种强酸给浸泡过,右侧的肩头应该是旧伤,已经有点结痂了,左侧的伤口还很新,溃烂的皮肤组织下止不住的往外冒血。
那是刚刚伤到的,为了替她拦下奥丁的一击,诺诺的心里不禁后怕,昆古尼尔是冲着她来的,如果不是路明非,她的胸口也许已经被洞穿了……不,不是也许,而是一定,因为刚刚她的精神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逃了,而路明非替她拦下这一击的代价就是肩膀上可怕的伤口。
“抱歉。”诺诺的眼底划过一闪即逝的愧疚,她伸出一只手,很是认真的对路明非说,“刚才那一下我会还你的,把刀给我吧,我现在能战斗了。”
“你蠢么师姐,你连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和他打?”路明非扭头冲绘梨衣大喊,“绘梨衣,你和师姐先走,把师兄的妈妈也带走,这里我先给你们顶着!”
“Sakura先走。”绘梨衣固执的摇摇头。
“别说傻话了,这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你一个人能顶得住啊,咱们三个人一起上还有希望……你要是实在担心你媳妇,你让她带着刚才那个女人先走。”诺诺伸手去抢路明非手里的刀,“老娘是在金色鸢尾花学院荒废了一段日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打不过‘神’,拼了命砍它几下还是有希望的。”
诺诺的话里透着一股狠劲,好像当初那个红发小魔女又回来了……但路明非看得出来,诺诺不太有自信,她刚刚才差点被昆古尼尔杀死,现在能放这些狠话壮胆已经算她心很大了。
“不行,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们面对奥丁。”路明非用不容拒绝的态度说,“师姐,算我求你,把绘梨衣和师兄的妈妈带走,我保证我不会死,我有办法脱身。”
“虽然但是,车都坏了,你要我们怎么逃?沿着刚才我们来的高速公路,跑三十公里?还是五十公里?更何况还要带着一个昏过去的女人”诺诺没好气地说,“两条腿的人还能跑的过八条腿的马……他娘的,这辈子我都没想过和马赛跑,还是八条腿的!”
路明非心里一沉,是啊,诺诺说的没问题,就算自己让她们跑,她们又往哪跑呢?现在正下着暴雨,还有一个身体不是特别好的苏小妍,这里荒郊野岭的,离最近的市区只怕都有好几十公里,总不可能让她们藏到山里去吧?
诺诺、绘梨衣和苏小妍三个人凑不出一部手机,到时候想联系她们都没办法。
诺诺的表情忽然冷了下来,她看着前方,语气幽幽地问:“而且你觉得看那家伙的样子,他有可能看着我们走么?”
不用诺诺说,路明非也死死盯着奥丁,八足骏马的鬃毛飘舞,空气中弥漫着紫色和青色的雷屑,空气被高度电离,那柄长枪,昆古尼尔不知何时又重新回到了奥丁手中,枪尖缠绕着黑色的火焰,仿佛是死亡气息的具象化。
奥丁移动时,身上金属的甲胄碰撞传来古老的声音,他的动作是那么从容,那么具有压迫性,仿佛正要举行一场仪式……一场剥夺生命的仪式,“神”无论何时都该是高贵典雅的,哪怕是即将杀人的死神。
路明非紧握手里的刀,眼底划过破釜沉舟的神色,不论怎样他都要拦下奥丁,如果真的拦不下,那就只剩一个选择……把命卖给路鸣泽。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情况,也是最坏的打算,哪怕是走到这一步,路明非也想让绘梨衣和诺诺面对奥丁,更不允许师兄的妈妈遭遇不测。
奥丁摆出投掷的姿势,昆古尼尔即将再一次被掷出。
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黑色的东西以疾快的速度接近奥丁,带着“轰隆隆”的破空声。
那居然是,长毛火箭筒配备的火箭弹!
当路明非看清时,那枚火箭弹已经命中了奥丁,冲天而气的火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医院顶层的窗户都被震裂了,浓郁的黑色和白色的烟雾将“神”的身影连同八组骏马一起给吞没。
路明非听到了车声,隐没在暴雨里的,汽车引擎咆哮的声音……是谁?这个时候赶来?师兄么?酒德麻衣?还是卡塞尔学院的人?
“诶嘿,英雄总是要在特定的时候登场!”
路明非还隐约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透着一股熟悉的、贱贱的味道。
一辆火红色的车从暴风雨中疾驰而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路明非和诺诺的面前,主驾驶的车窗没有摇上去,他们一眼就看见了驾驶位上那个带着墨镜的臭屁的家伙。
臭屁家伙的肩上,还扛着一支军用长矛火箭筒。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被我单手开车单手开炮的样子给帅呆了?”臭屁的家伙把火箭筒随手扔到后座,装模作样的推了推脸上的墨镜,“师弟师妹们,你们可以鼓掌,但是千万不要爱上我,因为哥对你们来说,太过遥远。”
“你这家伙……”路明非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的家伙,他的确呆了,但不是被帅的,而是被惊的。
不过说实话,这家伙刚才开炮之后甩尾把车停在自己面前的样子,的确是有点帅啊……路明非从来没有见过,这家伙居然有这么帅的一面。
“芬狗!”比起路明非的反应,诺诺则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是这个家伙,莫名其妙把她从金色鸢尾花学院绑来,又莫名其妙把她扔在仕兰中学的门口,放她一个人在雨里淋着,当时诺诺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让她逮到这个家伙,必然要让他知道何为红发魔女的怒火!
来的正是芬格尔,这家伙来了这座城市,把诺诺扔下后就不见了现在过了几个小时又忽然神兵天降似的赶来医院,狠狠一炮炸在奥丁面门上。
而他座下这辆咆哮的野兽,则是一辆红色的……雷诺拉古娜。
虽然是辆小钢炮,但也不知道是几年前还是十几年前的车了,车漆都斑驳不匀的,车轱辘也有点生锈,前大灯黄黄的,一看就是很久没开也没保养,发动机里的机油只怕都黑了一大半,所以声音听起来才尤其大。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算旧账的时候,废柴好不容易英雄了一回,我们不能让他的英雄时刻白费!”路明非一把拉开有点生锈的后车门,把诺诺推了进去,“我去喊绘梨衣,然后把师兄的妈妈带过来。”
路明非刚一扭头,就看到绘梨衣抱着苏小妍赶来了,他一脸感动。
原来,对于混血种世界的男人来说,真正的贤内助并不是会做饭会洗衣服会打扫家务……真正理想的另一半是在你要逃命的时候,拉上你要救的人,为你省下每一分每一秒。
绘梨衣,你也太聪明了,难道你是爱因斯坦!
“快走快走!”把苏小妍送到并不宽裕的后座,路明非钻进副驾驶,狠狠把门关上,冲芬格尔催促道。
“有必要这么急了,那家伙不是都被我的火箭炮打中了么?”芬格尔不紧不慢的启动引擎,“不过也是,等会儿这家医院的人来找我要赔偿就不好了,我可先说好哈,我没钱,我是为了救你们才开的炮,人家要钱的话,你们得帮我出!”
“给你出给你出,再晚就走不掉了!”路明非恨不得抢过方向盘,自己开。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催嘛,哦对了你副驾驶也要把安全带系上,你们这里交通似乎查很严。”芬格尔提醒道,他不知从哪逃出一只雪茄,很丑屁的点上。
要是平常,路明非肯定会吐槽说你这家伙又是抗火箭炮又是抽雪茄的,单手开车,交警叔叔就不抓你了么,但他现在实在没那个心情。
“晚了。”后座传来诺诺的声音。
路明非往后视镜看去,医院的天台上烟雾散去,显现出一尊高大的黑影,他正从楼顶上往他们这里接近,八足骏马踏空而行。
“靠,那是什么东西!”芬格尔显然也从后视镜看到了那个黑影,吓得雪茄都差点掉了。
“奥丁,你来的时候不是轰了他一炮么?”路明非狠狠地吐槽,“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快点走?”
“我来的时候就看到屋顶上有个黑色的影子,我也没看清是什么。”芬格尔连忙挂档踩油门,“我早知道是这种东西我就不来了啊,我只想耍一次英雄,我也没打算玩命啊!”
路明非死死盯着后视镜里逼近的黑影,他从后座要过长矛火箭筒,然后打开天窗,以别扭的姿势,扛着后坐力,开了一炮。
与此同时,芬格尔原地甩尾,整辆车都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