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型咕哒君
“啧，真难缠。被圣杯强化过的家伙真是烦人。”月夜暗骂了一句，又开始在屋顶和楼宇间跑了起来。
莫德雷德和玛修倒是很想帮忙，但她们对于这种周围自带高温的敌人有些束手无策。更何况这种高温无论是对立香还是对弗兰来说，都是致命的。
也只有贞德·alter能够给予月夜一些远程支援，但效果也并不好。本身就是一台巨大蒸汽机的机甲，无论是外壳还是内部，都做足了抗高温处理。而且在这种重重包裹的铁甲下，贞德·alter那种怨念和仇恨的力量，也无法传递到巴贝奇本人身上。
雾气更浓了。由于巴贝奇肆无忌惮的蒸汽放出，街道变得能见度极差而且闷热无比。月夜等人几乎只能靠声音来分析战场的情况。
“难道又要像上次一样放血？”月夜不由得又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等等，手臂！”月夜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停止攻击，躲进了一旁的小巷里。
巴贝奇突然失去了目标，于是也谨慎地停了下来。在这种雾气中，他其实也不太能看得清战场情况。但有这个固有结界在，他相信，无论是什么样的攻击，他都能有反应的时间。
他的耳朵仿佛捕捉到了细微的咒文吟诵声。是谁的宝具吗？没用的，你们伤害不到固有结界里的我。他自信地想着。巴贝奇虽然很自信，但他还是谨慎地操纵着机甲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妄想心音！”
一只红色的手臂从角落里伸出。它飞速袭向巴贝奇，随后在他胸口摸了一下。
“这是什么？”
巴贝奇很奇怪自己没有受到任何冲击。他拿起武器，看向了手臂飞来的那个角落。那个黑发青年左手的弓已经消失了，但他的右手握着一颗心脏。
“结束了。”他冷冷地看着自己。
“什……！”
月夜捏碎了手里的心脏。随着他这一动作，刚刚还气势十足的机甲轰然倒下。
“怎么回事？”莫德雷德等人闻声而来，随后她们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巴贝奇。
“哟，怎么做到的，挺能干的嘛。”莫德雷德拍了拍月夜的肩膀。
巴贝奇恢复了清醒，但他已经是必死了。心脏被破坏的他，现在完全是靠机甲吊着一口气。
“……去城区的，地下吧。”他说道，“……在比地铁更深、更深、更深、更深的底部……那里……便是……‘魔雾计划‘核心……的所在地……充斥着都市的……魔雾的，源头……即为，我所发明的……巨大蒸汽机安格尔波达之所在……圣杯……被设置成……安格尔波达的动力来源……”
弗兰也跑了过来。她走到巴贝奇面前，沉默地蹲了下来。
“……抱歉。维克多的女儿。我虽能听懂你的话……可我，已不是，拥有正确生命的……人类了……我化为……执迷不悟的，从者了……我……呜呼，梦想着自己的世界………可是……这已然……就算这个世界无法实现我的梦想……我也不希望终结你们的世界……”
红色的指示灯熄灭了。庞大的机甲连同它的主人一起，化作魔力消散在了空气中。
莫德雷德把剑插在了地上“这么说，下个目的地已经决定了。”
玛修点点头“嗯，是城市的地下。r巴贝奇确实是这么说的。”
莫德雷德看着沉默的弗兰，叹了一口气“先送弗兰回杰基尔的公寓吧。然后我们再去消灭最终的头领。”
她走到月夜身边，说道“你做的不错。我这次没能帮上忙，但下一战，我不会这样畏手畏脚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巴巴托斯###
数小时后，伦敦地下。
“我们这是走了多久了？”立香忍不住问道。
“大概有一个小时了吧？在这种环境下，时间和空间的感觉都会变得迟钝。”埃尔梅罗二世说道，“立香，你累了吗？”
“啊？我倒是还好。”立香摇了摇头，“只是头有点闷。”
“再坚持一下吧。以魔力反应来看，马上就要到了。”月夜说道，“大家都做好准备。毕竟战斗地点是在地下，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确定。”
众人转了一个弯，地下甬道的出口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莫德雷德一边嚷嚷着“闷死了”一边率先朝出口走去。然而她刚走出去就愣住了“这是什么……？”
巨大的地下空间出现在众人眼前，浓郁的魔力萦绕在这里。一台巨大的机器坐落在中心，制造着源源不断的雾气。
埃尔梅罗二世叹道“安格尔伯达。原来如此，确实和巨人之名很相称。”
“奇妙。”
一个有些阴郁的青年从机器的阴影里走出来。他有蓝色的头发和过分苍白的皮肤，一身英式衣服显得他有些严谨和死板。
他来到迦勒底一行人面前站定，说道“奇妙的是帕拉塞尔苏斯真的说中了。恶行必会遭到为善者阻挠。巨大蒸汽机关安格尔伯达。这既是我们恶的形态，也是我们的希望。你们的旅程就要在此处终止了，今天，善将会被我们的恶所驱逐。”
莫德雷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还真是群喜欢说废话的家伙啊。在你之前还有两个话和你一样多的，最后都被我们打死了。别废话，会在此处终止的是你的性命。”
青年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波动“英灵莫德雷德。名列圆桌骑士第十三位之人，著名的背叛之王吗。我还以为你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存在，没想到却化身成了善的勇者。真是讽刺啊。”
立香问道“你就是‘’吗？”
青年点点头“我是玛奇里·佐尔根。这次‘魔雾计划‘最初的主导者。为了完全破坏这个时代破坏第四特异点，打算通过魔雾侵蚀英国全境的一名魔术师。”
埃尔梅罗二世惊道“玛奇里·佐尔根！？你是……”
“韦伯，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月夜拦住了他，“但正是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才觉得没必要和他多费口舌。无论是玛奇里·佐尔根还是间桐脏砚，他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玛奇里没有理会月夜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解释道“只是破坏伦敦还远远不够。只有完全破坏这个时代，才能消除人理奠基。这才是吾王的愿望，也是我们在最终的觉悟之后唯一能采取的行动。”
“吾王？”月夜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异常。
“这人和雷夫是一伙的……！”玛修说道。
玛奇里摇摇头“事到如今已无需多言。安格尔伯达已经进入失控状态。足以令充满整个城市的魔雾真正活性化，强大的英灵必会在这里现界吧。这位英灵的一击就能令魔雾更具威势，从而遍布世界。然后一切都将迎来终结。”
他的语调非常平静，这与他的话很矛盾“来，看吧。我们翘首以盼的英灵很快就要从魔雾中现身了。与人类神话终幕相称的星之开拓者之一。亦或是星辉之……”
“废话真多，怎么会让你得逞。我会杀了你，然后破坏安格尔伯达。”莫德雷德举起剑，“我决不会原谅你抢在我之前蹂躏不列颠，哪怕你是人类。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这时代的人，还是像巴贝奇那样是错位至此的。不过那都无所谓，只要把你砍了，这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玛修似乎还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做。玛奇里·佐尔根。为什么想要破坏自己所在的时代？”
玛奇里耸耸肩“我当然也尝试过抵抗。但一切都徒劳无功。哪怕我希望拯救芸芸众生，人类本应生存的世界也已经被烧毁了。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吾王早已决定不容许任何存在。”
他的眼睛里出现了几许疯狂“一切都要在未完前被消灭。旨意已然降下，王已经看腻了这般丑陋，看腻了所有的生存。那事到如今…………”
“不，没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月夜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懒得听你解释了。有什么底牌现在就拿出来吧，否则就没有时间了。”
“不，同样是魔术师，你一定能理……”玛奇里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突然停下来了，“不，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那看来你无论如何都是我的敌人了。好吧。自破灭之空降临吧，吾等之魔神！”
魔力包裹住了玛奇里，变成了恶心的肉块。它们组合在一起，一根魔神柱出现在这地下空间中。
“七十二柱魔神的一柱，魔神巴巴托斯。这就是吾之恶的形态。”玛奇里的声音已经难以辨认，但众人仍然能听懂他说什么，“吾王看透了我的恶。看透了试图拯救人类的我的内心之中的恶之丑态。以吾之极致丑恶消散吧，和曾经的我一样披着善者皮相的人们！”
魔神柱扭动着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月夜等人。月夜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人心如镜。只有恶人才会看谁都觉得对方披着一副善良的皮相。”
他召唤出了阿贾迦瓦“幸好不是所有的魔术师都是你这个样子。既然你是和雷夫一伙的，那就不用对你客气了。”
月牙的眼神很危险“雷夫被我一剑斩了，不知道你能撑多久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伦蒂尼恩的骑士###
还未等月夜射箭，莫德雷德便咆哮着冲了上去。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她并没有梅林那种能算计人的头脑，她能依靠的，只有手上这把剑。
“无谋。”巴巴托斯嘲讽道。它扭动着身躯，释放出了紫色的火柱。
莫德雷德戴上了头盔，把自己彻底封锁在了重甲里。她的剑拍碎了火焰，她的盔甲阻挡了高温，而她本人则是想一个狂战士一样悍不畏死地朝着魔神柱跑去。
“小莫这是怎么回事？”月夜连忙放箭支援，“她这种悍不畏死的行为……”
“不知道。”埃尔梅罗二世打了个响指，引爆了巴巴托斯脚下的一块土地，“在下也只能有限的支援。”
“没有用的！在吾王的引导下觉醒的这具恶意之躯，怎么可能被区区从者打倒！”巴巴托斯狂笑着，长出了更多眼睛，空气中的魔力一下子不稳定了起来。
“小心，他要引爆这些魔力团！”月夜大声提醒道。
可莫德雷德像是没听到一样，她狂奔着拉近了她和巴巴托斯的距离。
“莫德雷德！”玛修举着盾跑了上去，但她的速度和莫德雷德差的太大了。
“无谋！太无谋了！原来莫德雷德就是这样的英灵吗？太让我失望了。”魔神柱叹息道，“那就去死吧！”
“轰！”莫德雷德转眼间就被狂暴的魔力淹没了。
“式！”月夜喊了一声。
“明白了，aster。”两仪式轻轻点头，随后展开了白色的结界。它切断了巴巴托斯与外界的联系，所以魔力爆炸立刻就终止了。
“莫德雷德！你没事吧！”玛修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莫德雷德身边。
“呸！还好。”莫德雷德吐了一口血沫。她的头盔被炸碎了一半，于是她索性把完好另一半摘下来丢在了地上。
“居然还活着吗？无谋的莫德雷德啊。”巴巴托斯的眼睛盯着她，“你如此竭尽全力，想要来到我的身边，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吧。你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莫德雷德居然点头肯定道“啊，没错，我确实是想和你说点什么。我在很早以前，就不会再做选定之剑的梦了。决不是因为我放弃，而是因为我已经明白没有那个必要。与其说是放弃了，倒不如说是终于醒悟了更恰当吧。我只要把从王的手中掉下来的东西都捡起来，大概就已经很幸福了吧。嗯，当然———要说对父亲完全没有怨恨的话，那也是骗人的啦。”
她把剑指向了巴巴托斯“我憎恨的只是王，而不是憎恨父亲。是那个国家、那个时代让父亲背负上了一切，把所有的一切都强加到了那个人的身上，仅仅是通过‘王’这个称号。”
“所以，这是我所憎恨的王统治的土地，所以只有我有资格践踏它。这也是我所憧憬的父亲所守护的国度，所以我也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它。”
玛修睁大了眼睛“莫德雷德……原来你……”
莫德雷德斩钉截铁地说道“所以，我才要站在你的面前。我，会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其狂妄，何其悲哀！背叛的骑士莫德雷德，这便是你现界的理由吗！”巴巴托斯嘲笑着，“难道你以为这次你站在了正义的一方，你就不是毁灭不列颠的罪人了吗！”
“啊，我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月夜散去了阿贾迦瓦，“至少我在这段旅程中，我可没看到什么叛逆的骑士莫德雷德。在我面前的，只有伦蒂尼恩的骑士。”
他张开了双臂，金色的创造粒子在他的双手汇聚“虽然辅助作战不是我的强项，但我愿意试一下。韦伯，拜托你了。”
“明白了。”埃尔梅罗二世拿出了羽扇，“这便是大军师究极的阵地。石兵八阵！……试试破除此阵看看。”
从天而降的石柱封锁住了巴巴托斯，极大地限制了它的行动。
“那接下来轮到我了。刀剑和身体都试过了，那就来看看空间吧。”月夜说道，“以我的手为媒介，在此叩响阿瓦隆的大门……”
圆环状的空间裂隙被月夜打开，表里世界在这一瞬被暂时联通。花瓣被温柔的暖风吹出，治愈了莫德雷德的伤痕。
“宝具，展开。假想宝具，拟似展开人理之础！”
白色的光盾挡在了莫德雷德身前，化成了坚实的壁垒。
“那它的防御就由我来解决吧。”两仪式的眼睛亮了起来，“一切皆是梦，此便是离别之花哦。”
随着两仪式这一刀的斩出，巴巴托斯白色的甲壳片片碎裂。
“怎么可能！吾王赐予的身躯，吾王赐予的恶意，怎么可能被区区人类打败！”巴巴托斯咆哮着，“不，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闭嘴！给我去死吧！”莫德雷德的剑变成了红色。虽然在物理上这种说法是行不通的，但月夜偏偏有这种怪异的感觉克拉伦特上缠绕的不是魔力，而是燃烧着的血。
“我不是王，而是走在王身后的人我，为了王的安危，驱逐一切敌人！向端丽的吾父发起叛逆！”
“轰！”
这一次的宝具解放比上一次更加彻底。奔腾的魔力洪流冲向了巴巴托斯，打在了它的身体上。沸腾燃烧的血液和跳动的赤雷分解着巴巴托斯的身体。
“不，我的烧却式，我的魔神之躯！我的……”
咆哮声和惨叫声渐渐减弱了。等到红色的光柱散去之时，巴巴托斯已经消失了。留在它位置的，只有一个生死不知的人——玛奇里·佐尔根。
“魔神巴巴托斯已完全沉默。是我们赢了。”玛修报告道。
“真是莫名其妙的怪物啊，连我都觉得有些棘手。”莫德雷德说道，“不过，多亏了你们的帮忙。那么，接下来只剩破坏安格尔伯达了。”
玛奇里艰难地抬起头“……已经，晚了。充斥于伦敦的魔雾量……已经，足够……接下来……来吧，吾等最后的英灵啊……足以完成吾之罪恶的……星之开拓者啊……汝乃囚于狂乱牢笼之人……吾乃手握其锁链之主！”
“他居然还活着！小莫，杀了他！别让他把话说完！”月夜大惊失色，“他在召唤英灵！”
“啥？”莫德雷德愣了一下。
“汝为三大言灵缠身之七天！自抑止之轮而来，天平的守护者啊！”
虽然莫德雷德立刻反应过来，斩下了玛奇里的头颅，但还是慢了一步。
巨大的魔力反应从安格尔伯达处传来。这台机器把圣杯的魔力转移到了新召唤的从者身上，一个人影渐渐凝实，那是一个英俊而又压迫力十足的男性。
“我，被呼唤了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类，神话###
“是谁，召唤了形同雷电的我。是谁，召唤了身为天才的我？是呼喊。还是祈愿。是善，还是恶。原来如此，此时此刻，正是这一切召唤了我吗。召唤了我，召唤了天才与雷电之身，我尼古拉·特斯拉！”
特斯拉的声音洪亮而自信，他环视四周，发现了安格尔伯达。
“真是有趣啊。学者们纷纷聚集起来召唤了我吗！召唤了带给人类新神话之人！召唤了超越因陀罗，连宙斯都难以比肩的我！”他看着这台巨大的机器，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趣！真是引我发笑啊，学者们！我虽为天才，但也是个深爱古怪的超人！那好吧！就如你们所愿！天才与雷电化身的我将降临于此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光一闪，地下空间内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月夜等人连忙找掩体躲避。而在这段时间里，特斯拉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径直朝地面走去。
“这是什么怪物……”立香重重呼出一口气，“我在历史课本里学到的特斯拉和这个可不太一样。”
埃尔梅罗二世摇了摇头“实际情况更糟。尼古拉·特斯拉自发向周围散发的强力雷电，具有瞬间让魔雾活性化的性质。如果他移动到魔雾凝聚的地带，伦敦的异常情况就会呈几何级数扩大。这不仅局限于伦敦，受害面积会波及整个不列颠岛。”
“也就是说结果会像玛奇里说的一样吗？”月夜点头表示理解，“我们先上到地面吧。和迦勒底失联了这么久，罗曼医生会担心的。而且，正好可以问一问他们那边的分析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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