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经相师
“这个。”她看着罐装知识，“给你。”
江宁摇摇头：“你拿着吧，这玩意放在我身上没用，只有在你身上才能发挥作用。”
“为什么。”
“你别问，反正知道这样就行。”
当然是因为你是主角啦。
如果江宁拿着，他又不好让教令院和愚人众知道，但荧不同，以她走到哪哪出问题的体质，直觉告诉江宁，还得是她来发挥。
见江宁坚持，荧也没再说什么，反正她是相信江宁的。
“走吧，去大巴扎转转，迪娜泽黛这两天都在找你呢。”
...
又过去一天，花神诞祭正式开始！
一大早上，在教令院就通过公告发布了消息，大贤者以及其他贤者一同出现在教令院门外，向须弥城的子民们宣布重要节庆的来临——毕竟钱都花了，做戏做到底，好歹能博个名声不是？
六大贤者平日里难得见到一个，今天六个同时出现，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时间，教令院外围满了人，搞得好像今天不是庆祝草神诞生，而是来看六大贤者的。
“好多人啊。”
角落里，简单伪装过的荧跟派蒙，看着远处的热闹场面顿时惊叹道。
“都是些学者见偶像，正常。”
江宁摸了摸下巴，视线快速扫过现场，心中泛起些许疑惑。
“怎么了？”荧歪果脑袋问。
“有点奇怪，你看六大贤者都没佩戴虚空终端，不仅是他们，那几个教令院的人也没戴。”
“但其他人都戴了，包括教令院的人。”荧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不需要？”
“需不需要另说，戴不戴那是态度问题，教令院这么崇拜大慈树王，他们将连接虚空试做一种荣耀，又怎么会因为这种理由放下？”
江宁还是感觉不对，随着花神诞祭来临，他之前担忧的情绪也越来越浓。
思索片刻，他把终端取了下来。
这玩意老爷子早就说过不靠谱的，虽然用起来确实是方便。
但如果像须弥本身说的，知识也是一种可交易的物品，那么使用了虚空终端作为获取知识的来源，就总要支付什么作为报酬才对吧？
荧跟派蒙见状，也准备跟着取下来，被江宁制止。
“你们戴着，我不戴，也好有个对比。”
既然全城的人都戴着，教令院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
没有性命危险，荧跟派蒙戴着就没多大事。
教令院门前，贤者们的演讲还在继续。
“...五百年的今天，我们迎回了小草神大人，迎回了属于我们须弥的神。在草神大人的荣光下，须弥跨过险阻，一直走到了今天。”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同样是五百年前的今天，我们失去了一位伟大的神。是祂赐予了须弥一切，赐予我们认知世界的知识，赐予我们以鲜艳之花，葱翠之草，茂盛之树...树王大人赐予我们沙漠中的绿洲，绿洲中的伟大文明，让我们避免于风沙与烈日的侵蚀。”
“甚至就连虚空这么伟大的东西，树王大人也做出来了，祂是当之无愧的智慧之神，也是我们一直需要铭记的神！”
阿扎尔不愧是大贤者，几句话就让在场的须弥子民们热血沸腾，一个个口中喊着‘树王大人’，气氛怎么看怎么古怪。
“不知道你们的树王看到，会不会气得把棺材盖都掀开。”
江宁默默想到。
神灵交替，本就是天理秩序的规则。
磨损的存在意味着任何一位神都不可能永远执掌国度，树王的离去，小草神的诞生，这就是须弥走的路，这条路是偶然也是必然的结果。
在新神存在的情况下去大肆颂仰旧神，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但看得出来无论是教令院还是大部分须弥子民，他们眼中都有一股难以遏制的‘疯狂’，这份疯狂简直要比阿赫玛尔之眼那群整天叨咕赤王要回归的傻缺还要大。
“等等，复活...”江宁心念一动。
疯狂，复活，整个教令院的大计划，博士...
江枫很清楚的记得，博士这家伙最大的愿望就是创造出‘神’。
而教令院，甚至是大多数须弥子民，他们依旧生活在大慈树王的恩惠下，如果有机会，哪怕是百分之一，他们也绝对愿意拼尽一切去争取。
“希望是我想多了。”
江宁没有跟荧说起这件事。
等到祭典的开幕结束，荧跟派蒙跑去了大巴扎，那里人多，鱼龙混杂，几乎不可能被教令院抓住。
至于他自己，则继续留意教令院的动向。
很快江宁就发现，没有佩戴虚空终端的人很多，而且都是教令院内部、大部分是拥有一定实力和影响力的人。
“这些家伙到底想干嘛？”
江宁站在教令院外一处树干上思索。
“可能是在计划什么阴谋吧。”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在计划阴谋，可问题是...嗯？”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的江宁侧过头，“艹！”
在他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萝莉。
小小的，糯糯的，头发白色掺杂着绿色，亮晶晶翠绿色大眼睛明亮动人。
她穿着连体裙，往下是一双白嫩嫩的小短腿，踩脚袜，没穿鞋，精致的脚丫子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看上去莫名的...很诱人？
等等，这不是重点，虽然确实很诱人，小萝莉也确实很可爱但跟江宁没关系，他可不是萝莉控。
“小妹妹，你哪位？”
第9章 纳西妲:其他前辈们都是怎么样的呢?
江宁发誓刚才他身边确实没人才对。
再说了，有这么个可爱的小萝莉，他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首先，江宁声明他并不是萝莉控。
其次他觉得这个小萝莉真的很可爱，想...
“小妹妹，你哪位？”
江宁好奇的看着她。
此时这个小家伙正坐在身边的树干上，两只没穿鞋的小脚丫在空中晃呀晃，显得十分悠闲。
目光一直落在教令院的方向，对于江宁的话也仿佛没听到似的，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今天是草神的诞辰，大家都在庆祝，可是却没有多少欢乐的样子。”
“雷声大，雨点小，教令院那些贤者们刚才一说，喜事变丧事，怎么可能欢乐得起来。”
江宁蹲下身，好奇的打量着小不点，他没戴虚空终端，所以无法从虚空中读取对方的身份。
不过他心里隐约有个猜测。
江宁笑道：“你妈妈呢？”
小不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来突然顺着树干跑下去了。
喂喂喂，你那个看大聪明的眼神是什么情况？你说清楚再走！
小不点光着脚跑在路上，路过热闹的大街，奇怪的是周围的人似乎对她完全没反应。一直跑离教令院的范围，跑进了大巴扎，她才放下速度，边走边打量周围。
大巴扎的布置跟外面差不多，但这里的气氛显然欢乐多了，这些人之前就在筹办，就算没有教令院的行动，花神诞祭也会如期举办。
江宁有些纳闷，不知道这家伙想干嘛，于是一路跟在身边——让他更纳闷的是这家伙确实什么都没干，就一直走呀走，看呀看，像是纯属在逛街似的。
大巴扎里的节目很多，看到有趣的她会站在那里观看，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走到美味的小吃摊上会停下来，绕着那些吃东西的人身边走一圈，然后自顾自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确实看不到她，她就像是翻转世界里的精灵一样，虽然共享同一片风景，但处在不同的空间层面里。
“光看着多没意思，买个尝尝啊。”江宁说道。
“买...”
小家伙抬起头看向江宁。
“？”
“你带摩拉了吗？”
“你没有吗？”
“我从来不带摩拉。”
“是没有还是不带？”
“结果上是一样的。”
不管有没有摩拉，反正都没带，所以结果是一样的。
感觉这个说法有点狡猾，你明明就是没钱吧？你根本就没钱吧？
好嘛，这下江宁更加确定心里的猜测了。
“还好这次出门带的钱多。”江宁暗暗摇头，到了充满了知识的国家，他反而发现了钱的重要性。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趟确实不虚此行，这就叫知识改变人生观念。
他买了些东西，为了避免让人觉得他像个傻子一样跟空气说话，两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慢慢吃。
“纳西妲。”小不点手里捧着一个圆滚滚的脆球，低头说道。
“你的名字？”
“嗯。”
“很好听，我叫江宁。”
两人的对话短暂而简单。
相比于江宁，纳西妲似乎更对这些食物感兴趣，看着她吃得满足的样子，江宁突然也莫名感到满足。
“有这么一个女儿养着，似乎也不错。”
“甘雨应该不介意生个女儿吧？为什么是女儿呢？男孩子太虎了，女儿才是小棉袄。”
江宁忍不住勾勒起人生大事来。
要知道他刚开始穿越那会就是这么想的。
娶个媳妇生个娃，每天安安稳稳多自在。
人类什么事情最重要？传承啊！
要传承，那可不得多努力繁衍？
不过一想到甘雨那呆呆的样子，恐怕这事还真不好办。要不然神里也行，一看就像是会教孩子的类型。夜兰？她会养出一个特务头子来。
盯~~
一旁突然传来莫名视线。
“呃，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因为你在想奇怪的事。”
“有吗？没有吧，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空口无凭的你可别冤枉好人啊。”
纳西妲想了想，说道：“你在做梦，在须弥，大家是不会做梦的。”
江宁心念一动：“说到这个，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
“须弥的大人不会做梦，只有小孩才会，他们说知识是理性的，而梦境是混乱无序的，不会做梦反而应该感到自豪。”纳西妲眨了眨眼睛，“你觉得呢？”
“我觉得...纯粹是屁话。”江宁耸耸肩，“知识跟梦有什么关系，做梦是人的本能，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不仅仅是梦，更是一种对美好事物追求的想法，要是扼杀了这一点，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我一直觉得你们须弥人挺奇怪的，你们追求那些知识到底是为了什么？成为学者又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学而学，就好像那些为了活而活的人，仔细一想完全没感觉到半点人生乐趣啊。”
纳西妲点点头：“做梦确实是人的本能，是知识理性限制不了的，须弥人只是晚上不会做梦，但人生里依旧有梦。”
江宁摸了摸下巴：“所以为什么晚上不会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