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夏骨酒
“牛逼。”
蕾缪乐都已经说不出话了，一百二十迈，还一头就将巨石撞飞，自己还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光这一点就让蕾缪乐对驮兽产生了敬佩之情。
驮兽不屑的瞥了一眼能天使，懒得理她，并继续在这条道路上不断的策马奔腾。
路边盯梢的土匪盯梢，他正一脸震惊地看着荒野大道上发生的事情，那可是他们匪徒千辛万苦才将其拦在路中央，让商队无法通过这条路的障碍，没想到这块巨石这么快就被一头驮兽给拱飞了。
盯梢拉着旁边兄弟，认真的说道，“大哥，我想改行了。”
“为啥？”
“那边有驮兽把咱们弄过来的巨石给拱飞了。”
盯梢挂着两行鼻涕，僵硬地指向了道路的方向，旁边资历更老的匪徒一脸不信的将脑袋探出掩体，还一副不相信盯梢的嘴脸。
“不想干了就直说，编什么……卧槽，快快快跑！！！！”
这个匪徒刚想在新人面前装比，却看见被拱飞的石头，竟然飞跃高空，直勾勾地朝着他们躲藏的地方飞了过来。盯梢点又不止他们两个，剩下一群无聊的打牌人，迷茫地抬起头，然后眼中只剩下惊恐。
“他妈的，什么玩意啊！！”
一群土匪作鸟兽散，一个个全都拔腿就跑，逃命的动作一个比一个熟练。直到巨石应声砸下，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除了一个倒霉蛋被余波的碎石打伤了腿，其他人都没受到什么伤害。
“卧槽，大哥，陨石！”
“陨你妈个头！”
“要不咱们改行吧。”
“你他妈的！说改就改？兄弟们不用吃饭的？！”
土匪头头就算是经历了这种事情，倒也没有打消继续干打劫的生活，毕竟这片荒野，要是不找点正经工作，可是要没饭吃的。
“但是，大哥，我们可以打牌啊。”
“约翰斯前辈已经靠打牌赢了好几袋面包了。”
“你妈的！能不能别提打牌了！”
土匪头头一脸无语，而他的样子又明显是隐藏了什么心事，一旁的小弟也没有给老大留面子，直接低情商的干沉了土匪首领。
“我知道，大哥，你牌技比较菜，就是和谁打都能输。但是没关系，东部荒野中官方的打牌大赛，似乎是感染者、卡牌商人一同举办的。就算是去凑数，也能领到肉蛋奶，你看兄弟们这吃了上顿没下顿，就连拦路抢劫，还要担心遇到各种妖魔鬼怪，趁早改行得了。”
“卡牌商人？就那群小瘪三？该死，你们该不会真的相信那些商人的话吧，要是你们都习惯了从那里获得食物，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要是哪天赚够了钱，就弃我们而去了，到时候你们都忘记了一身本事，岂不是要在荒野中等死？”土匪首领倒是清醒，对于商人这种利益至上的人，他向来不会相信。
但问题是……
“老大，咱们都多久没开过张了？要不是约翰斯前辈赢来的那点粮，还有卡牌商人卖给我们的食物，我们怕不是早就要饿死在荒野中了。”
打猎？这片地区恰好森林没这么多，要是真让这群人去打猎，那估计除了源石虫，就只能吃源石虫了。
“嘶，那我们去干点佣兵的活也比去什么卡牌大赛靠谱吧？”
“就咱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打劫十次里面七次向对面求放过。剩下三次都是没什么余粮的平民，我们甚至都抢几个麦杆子，就放他们离开了。就这还接什么活？”
土匪副手约翰斯一句话就把头头给干沉默了。
“不行，我觉得当农民都比打牌靠谱。”嘴硬还在嘴硬。
“要是有地咱们还会来当土匪吗？而且农民也打牌，打牌赢粮，都比花钱买粮靠谱。”
“6，约翰斯，你倒是给老子说说，那打牌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最近，荒野上都在传？”
“你说这个啊……”
约翰斯思索着怎么和老大进行解释，“有个叫做伏行之雾的公司，做卡牌游戏做火了，他们卖的卡包贼赚钱你知道吧？”
“这……”
“据说那玩意的成本价很低很低，可能就连半块源石锭都不到，就能做出一大堆。当然也有成本稍微高一点的做卡工艺，但那玩意是的面向贵族的。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张随机卡牌为一包的难民版卡包，卖一块源石锭、一个便士。”
“……”这个土匪首领沉默了，他用自己贫瘠的大脑努力的计算着，这到底能赚多少钱，然后想起了自己手下那群狗东西，人手三十张卡起步。
“艹……不贵，但这可真他妈赚钱！！”
啬几个钱。”
约翰斯这番话让土匪首领陷入了沉思的，这些话确实在理，再说要是首领不信任约翰斯，也不会让他当这个副手了。
“懂了，打牌。但还有个问题，真要按照你这么说，老子这种不懂打牌的怎么办。真每次输了都拿低保啊？那岂不是永远不能翻身了？”
“唉，大哥，你还是懂点经商的嘛。我只想安逸的打牌，人家卡牌商人也要进货，又不可能每天都有比赛。你等我去赢下点本钱，然后你搞个打牌工会，自己举办打牌比赛，赢了有奖金，而参与比赛的都要交一笔手续费。钱不用多，比如有一百人参加，一人十便士，那奖金就五百便士。这不就赚了五百便士，再说到时候我也参加比赛，我的牌技你还不清楚？”
约翰斯倒是出了个让首领心动的建议，甚至这件事要是真的干得好，最后说不定都是左手倒右手。就算不是左手倒右手，那也稳赚不亏。
“还有开卡包，卖稀有卡。贵族手中有豪华特供版本，看不上咱们的卡。但平民、商人肯定看得上。那群卡牌商人扮比赛，无非就是为了这两件事嘛，一个是借此机会向我们卖卡包赚钱，另一方面是收购开出来的稀有卡，然后中间商赚差价。咱们也可以这么干。”
首领听着两眼放光，既然对方大公司想要塑造就连底层感染者、流民、土匪，全都参加的卡牌大赛，那自己这个感染者也自然能做这些事。
“唉，你说的对。我不应该死死抱住一个土匪的身份不放，应该给兄弟们谋出路了。”
做庄家自然是可以稳赚不赔，弟兄们喜欢打牌的打牌，不喜欢打牌的自然就到时候给未来的工会打工，然后再多雇佣一点感染者，一个完美的公会就完成了。
“要是输了的人耍赖怎么办。”
这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毕竟自己这个土匪团体，也是肉眼可见的拉胯。这让土匪首领更担忧的是，未来被人给踢馆。但这个问题嘛，约翰斯就笑而不语，沉默许久才给出回答。
“你觉得这个公司想要做现象级，所有人都喜欢玩，会不会做的不公平？就算的卡牌本身强度有区别，但进入了对局中，双方一旦分出胜负，而输家耍赖。你觉得官方面子上挂得住？至于私底下，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今天你打牌耍赖，明天他打牌耍赖，那着这打牌还玩不玩了？
大家都直接抡拳头，看谁拳头大得了。但卡牌游戏的魅力，其中就有一个就是，无论我们强壮还是瘦弱，都等用它公平的一决胜负。大家都是默认了这个规则，一旦这个规则都被破坏了，那必然会引起大多数的愤怒，没有哪个人敢与所有人为敌。
所以我们只需要保证比赛公平公正，以及被除了被发现的作弊之外的输赢全部承认，并且给出理应大给予胜利者的奖励就行了。我们要做的是将规模做大，越多人来参加比赛，我们就越不担心发生有人否认自己输掉的事实。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没人会愚蠢到与所有人为敌。”约翰斯为了自己能全心全意的打牌，简直就是煞费苦心，给自己的这个有些憨憨的老大进行讲解与开导，在不断的讲解中，老大的眼睛也变得越来越亮。
最终土匪首领解决了自己所有的疑惑，“哈哈哈，兄弟们，走，去东部地区，咱们去打牌！！”
“好耶！！”
看着土匪首领终于同意他们去打牌，这群土匪也终于高兴的欢呼。说是在的，要不是过不下去，谁愿意来当土匪？
这群土匪也属于是罕见的还能保持快乐心情的，哪怕在意外来临之前，有人默默无闻的小商人、有的是农夫，而他们都是因为自己感染了矿石病，被城市、村镇驱逐。他们也曾绝望过，但卡牌商人的到来，改变了他们原本的困境。
卡牌商人从他们的手中拿走了一小部分钱财，将卡牌与食物卖给了他们。高昂价格的食物，要是换做本来，他们根本就抢都抢不到。
这近乎是施舍的方式，既让他们吃饱了饭，也让他们学会了打牌。用游戏来成为精神支柱，这并非是空穴来风，就算是现实历史上，也存在过一个小国用游戏不断撑过饥荒的例子。
人体很神奇吧。
重要的绝对不是食物本身，而是一个信念，让这些生存于苦难中的人，找到活下去的信念。只有心中保持这样的信念，才能保证所有人都撑过一场场饥饿与苦难。
这也是弱者唯一能做出的选择。
伏行之雾公司的崛起，除了制作卡牌确实成本低廉有做工精美之外，也有这样的原因。廉价的价格，都它们流入平民手中，甚至是难民手中，简单上手的游戏，加上难以精通的内容。很快就掀起了全民游戏的狂潮。
打游戏上瘾了，这确实是一种负面的影响。但生活在荣华富贵的贵族中，绝对不知道，有人就是靠着这样的游戏上瘾，撑过了数日的饥饿，最终撑到了找到食物的食物时刻。
至于这游戏贵族的打牌娱乐，自然也会有和平民同台竞技的时候。至于打输了，有些狭隘的贵族选择掀桌怎么办。刚开始出现贵族与平民打牌的时候，确实出现了这种事情。
但是。
后来很快就消失了。
为什么？
因为贵族的卡组不论是牌面上的美术装饰，还是卡牌的效果，几乎都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就在这种情况下，还输了，恼羞成怒的把人杀了，这是什么？
这不是给人看笑话吗？
你牌技不如人就算了，还不愿赌服输，在卡牌强度上都比对手超模一个档次的情况下，还输了。输了也就输了，但就为了所谓的面子，撕破脸。先不说在平民眼中的名声，哪怕是在贵族的上流圈子里，这人也拉了。
就算这样的刚开始也没什么，但这样的贵族很快就会被上流圈子排挤，最终逐渐没落。
至于真正拥有权势的大贵族，首先他们压根看不上小比赛，也不会没事就找平民打牌。要打也有贵族舔着脸上来送，最后，伏行之雾公司还和这些权势专门合作，并为其定制超模的稀有卡牌。这种卡牌虽然不如王室卡少，但还是极少有人拥有。
但凡打出代表自己的牌，基本就奠定了胜利，甚至还有当地售卖卡牌的高额抽成。这是让公爵们面子里子都有了，就这样大公们才懒得去找对方麻烦，有时候还会主动去维护卡牌游戏的公平性。
顺便还能有什么，你看贵族和你一样喜欢打牌，所以很亲民。但凡有点脑子，即便是看不起平民的贵族，也不会去点破。就算是贱民，能赞美自己倒也不错。
……
车厢在驮兽的冲撞中发生颠簸，而车厢中的几人，在沉默片刻后又恢复了剑拔弩张。
“呜呜呜，好伤心哦，我可爱的安菈雅不爱妈妈了。”
一向来慈爱的伊莎玛拉率先开团，用极其委屈的声音，哭了出来。泪眼婆娑的看向的站在中间的幼神。
艾丽妮对斯卡蒂的所作所为感到气愤，但却又无可奈何。
“你？！”
小鸟这时候，还小心翼翼地看着安菈雅，她更加害怕的是真的引起幼神的反感，这才是对于小鸟来说最大的事情。
“唔…姐姐，姐姐，迷迭香困了，姐姐可以给迷迭香当膝枕吗？”
小猫这个时候压根就没有更多心思，一路上的颠簸，已经让小猫瞌睡的不行。于是她悄然将安菈雅拉到了一边，趁着二人出声阻止之前，安菈雅就已经坐下，给迷迭香充当膝枕。
迷迭香真可爱，嘿嘿嘿。
“你难道真的想要这么自私的独占我的孩子吗？这不仅仅是你的光，更是整个大群的光，她更是从我的胚胎中诞生，是我生下的孩子，而且却想要如此轻易的夺走她。呜呜呜，我真的好痛心啊，不仅仅是对你，还有我的孩子。”
伊莎玛拉说着，将自己温柔哀怨的目光看向了安菈雅，那祈求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安菈雅不由得一激灵，想到了斯卡蒂更是躲在伊莎玛拉的精神之后，窥探着现实中的一切，安菈雅就感觉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麻了。
安菈雅轻轻摸着迷迭香的脑袋，露出温和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迷迭香妹妹已经睡着咯，你们就算要吵架，也不要将迷迭香吵醒哦~”
幼神这话直接让两方脸色一僵，她们迅速看向迷迭香，但迷迭香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抖抖耳朵，嘴巴砸吧两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甚至都冒出了鼻涕泡。就是小猫这睡颜的样子，就看着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真可爱啊。”艾丽妮说道。
“是啊。”伊莎玛拉也一脸温柔。
两人都下意识地沉浸在了这份温柔之中，但在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二者的脸色又猛然的僵挡住了，她们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又看向享受着安菈雅膝枕的迷迭香，被算计的感觉油然而生。
“可恶，居然被算计了。”
“呜呜呜，安菈雅，我可爱的安菈雅，让我抱抱嘛~”
斯卡蒂这是上线精准地顶掉了伊莎玛拉，占据了安菈雅左侧还有空闲的位置，一把将安菈雅抱住，用脸颊紧紧贴着安菈雅，享受着那带有奶油味的花香。
艾丽妮在一旁看着，又气又急，但看着安菈雅都露出了笑容，甚至还对自己做出了嘘声的手势，这让艾丽妮不由得沉寂了下去。
“想要争宠可以，但千万别将迷迭香吵醒哦，毕竟她还是个孩子嘛~”
安菈雅的眼睛中多了一丝邪性，压制住了原本想要爆发的艾丽妮，使得小鸟冷静了下来。
幼神说的没错，首先小鸟就算堕落了，也尚存同理心。她是绝对不会去为难有着不属于自己相似苦难的迷迭香的，再者，迷迭香也十分让艾丽妮喜欢。
就算这种喜爱不及万分之一，以扈从为己身职责的小鸟，也是绝对不会去违背自己的誓言的。她的堕落，都是仍然遵循着某种道义的产物。
“唔，我知道了。”
艾丽妮委屈的低下头，早知道就不在外面负责看车了。就一会儿的离开，斯卡蒂怎么就和伊莎玛拉完成了融合，还变得那么主动。
原本要是艾丽妮想要和幼神亲近，根本就不需要去找什么复杂的借口，甚至好言好语的哄骗两句，又或者是让安菈雅抱抱斯卡蒂，要不就是求着伊莎玛拉，将与幼神相处的机会让给自己。总之，为了和安菈雅亲近，艾丽妮是无所不用其极。
就小鸟着黏腻病娇程度，恨不得现在就绑走幼神，将她囚禁在一个地下室中，只有自己才能接触到对方，成为对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光。
但可惜这种事情想想就好了，实力与幼神根本上的差距，让这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事已至此，艾丽妮也不想再出去管驮兽了。哪怕风声在窗外不断变大，还有能天使是不是传来的欢呼。心累的小鸟已经不想去阻止蕾缪乐的胡闹，甚至还庆幸，在这支佣兵小队中，竟然还能存在蕾缪乐这种，压根就不会和她们争夺幼神都的人。
“唉，斯卡蒂，你可以把妹妹抱去一起睡觉，今晚，这几天都行。算是我的弥补，但你总不能一抱下去，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吧？”
“哼！”
虎鲸小姐发出不满的哼哼声，想要抱抱妹妹？门都没有！
等下。
艾丽妮突然注意
到了什么盲点，她一脸古怪地向虎鲸小姐提出了一个灵魂提问，“斯卡蒂姐姐，你说的抱抱，该不会只是抱抱吧？”
“对啊，怎么啦~”
虎鲸小姐一脸纯真的看向大小鸟，脸上那纯粹的表情，让艾丽妮直接就懵逼了。
“你废了这么大劲，就为了抱抱？！”
“对啊！”虎鲸小姐鼓起嘴，回答的声音更大声了，并且理直气壮的起身，面朝着艾丽妮自豪的叉腰，并一拍胸脯。
“我可以做奶盖，你可以吗？！”
斯卡蒂说出了伊莎玛拉残留在刺激记忆中的知识，这让混沌的场面一下子就变得更加诡异。原本还内心窃喜的艾丽妮，看着斯卡蒂那两坨，又看着自己一览无遗的平原，就感觉心口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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