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察者wxs
接下来,就是伏念与晓梦的第三场比试。
而这第三场比试与前两场比试又有不同,这一场比试主要比的是内力。
伏念与晓梦两人,一个人是儒家掌门,一个人是道家天宗掌门,这两人的比试确实也不适合像之前那样舞刀弄剑。
不过,这并不代表两人的比试就非常无趣,恰恰相反,这两人比试相当的精彩。
以剑论道,首先要说的,自然就是这两人的佩剑——伏念佩剑太阿,晓梦佩剑秋骊,这两把剑都是当世名剑。
晓梦所佩的秋骊剑,风胡子剑谱排名第九,剑身修长,清丽怡人,黑白色剑鞘,剑柄处线条流畅,主要为亮蓝色,辅以精致细密的暗银色镂空花纹,剑柄末端则是一把白色的拂尘,看起来飘逸而潇洒,与晓梦的气质十分相配。
此剑实含道家至理,涵韵天地生机,听说庄周作《逍遥游》受此剑启发颇大,一直以来皆由道家天宗奉守。据传当年吴越相剑师薛烛为越王探访宝剑,以匹配其所藏的欧冶子名剑纯钧,苦求二十年终获一名剑,得剑之日薛烛亦兵解归天,故传此剑有薛烛精魂寄托其上。
正所谓“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
秋骊出鞘之时,晓梦的周身就被一股气息包围,枯叶从空中飘落经过,竟然又恢复了生机,变为了绿叶,可见这一人一剑的境界。
而伏念也不遑多让。
伏念所佩的太阿剑,风胡子剑谱排名第三,还在秋骊剑的排名之上。此剑端凝沉雄、大巧不工,剑身宽大,剑脊到剑刃处有着鱼鳞纹,而且,从剑身中部开始,剑刃开始向内收窄,然后一直到剑尖处。
此剑乃欧冶子、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打造,出炉时天时、地利、人和三元归一,剑未成而剑气已存于天地之间。
然而,若是仅仅这两人的佩剑厉害,这一场比试还不足以称之为精彩,这两人的内力也是足以惊世骇俗。
伏念与晓梦的比试并不在剑道馆,而是在一处碧水池塘的栈桥上,这两人用内力,在数丈之外隔空扰动水流,使之成型。
晓梦先控制数丈外的每一束水流,使之显现出一个“道”字,正是道家天宗的万川秋水。
要知道,在道家,三尺内控制气流已经算是高手,而晓梦的这一手,已经比那些高手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看来,这个晓梦,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内功修为确实了得。
不过,伏念也没有让大家失望,内力催动之下,数丈外竟然将水流框束起来,一个“礼”字立于水面上,正所谓“道法自然,唯礼匡之”
而晓梦也不甘示弱,先是把“道”字同样立了起来,并且使之脱离于水面,还又利用了道家心若止水,使之分散出水珠,漂浮于周围。
心若止水与万川秋水,虽然都是道家天宗的绝技,但一个放,一个收,内功心法截然相反,晓梦此时将这两种心法融合在一招当中,足见其厉害。
然而,晓梦并没有结束,“道”字全部化为了水珠,数量巨大,每一个微小的水珠都由一重内力控制,每一重内力中又有着两种心法控制。
这些水珠在晓梦内力的控制下,冲击着伏念的“礼”字,将其打为了水花。
不过,这些却全部都被伏念扰动水流形成的漩涡卷入,化为了无形,最后,一朵朵犹若实质的水之莲花,在池面上绽放,仿佛是真的生命一般。
比试到了这里,其实已经超脱了周围大部分人的判断胜负范围,谁胜谁负,恐怕只有当事人心中清楚了。
而且两人也没有了继续比试下去的兴致,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至于这第三场比试胜负,则是按照扶苏所说:“这样的比试,我看胜负已经不再重要了。”
……
至此,扶苏对小圣贤庄的拜访也算是进入了尾声,不过扶苏在离开小圣贤庄之前,却是还想去一个地方。
“伏念先生,不知道山柳大师现在居于小圣贤庄何处?”扶苏对着身旁引路的伏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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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笔:唔……又是原著剧情……但是不得不写一下啊……后面两场比试感觉还是蛮重要的……还要压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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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节 第277章 扶苏道别
别院中……
阿十三正靠在山本身边,听着山本低声念着书卷上的字句:“……毋不有功于民,勤力乃事。予乃大罚殛女,毋予怨。曰:古禹、皋陶久劳于外,其有功乎民,民乃有安。东为江,北为济,西为河,南为淮,四渎已修,万民乃有居……”
山本那还微微有些稚嫩的声音,平稳而安宁,加上那照射进来的温暖的阳光,竟让阿十三有些昏昏欲睡,嗅着山本身上的气息,阿十三简直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都放松了下来。
“哈……”阿十三终于忍不住舒服地打了一个哈欠,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耳边山本那认真念书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低头看去,却见山本已经放下书,看向了自己。
“啊……师姐,怎么不念了?”阿十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刚刚念的一段你听到了吗?”山本淡淡地问道。
“啊……听到了,听到了。”阿十三连忙说道。
“可有什么错误?”
一般看书自然不用一字一字地念出来,但是山本的情况特殊,还并不能算是认识这个世界的所有文字,因此在看新的章卷的时候,有时候就需要阿十三的帮助——阿十三念了一段以后,山本再念一遍,如果山本念错了,就要在一旁的阿十三指出错误。
不过,看阿十三的样子,似乎之前那一段并没有被阿十三听进去。
“唔……”阿十三果然开始支支吾吾了,“……好像并没有吧。”
其实,阿十三是因为趴在山本身上太舒服了,甚至已经进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所以,山本念的那一段阿十三根本没有注意……
山本暗叹了一口气,轻轻把阿十三从自己身边推开,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其实在山本看来,原本一开始就应该推开的,只不过因为门口有那两个站岗的秦兵在,所以自己之前并不适合做出太大的反应。
现在,正好趁势推开……毕竟,老有一个女娃子靠在自己身上,山本也觉得怪怪的。
其实说起来,对于阿十三现在的行为,山本到没有想太多。
还在尸魂界的时候,某些女性死神,就特别喜欢幼小可爱的女孩或者男孩子,是那种当作抱枕的喜欢……即使是真实年纪比她们大,只要外表长得可爱,照样调戏不误。
然而现在,即使不想承认,山本也不能否认自己现在的这个躯体完美符合了娇小可爱的情况,即使自己摆出再严肃的表情也是如此……
不要说阿十三了,就算是山本自己,看到这样一个小孩都不会讨厌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想要继续念书看样子是不太可能了,而且,念了这么长时间,山本自己其实也有些乏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山本重新卷起竹简,说道。
“哦。”阿十三乖乖地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讨论接下来的时间做什么的事情,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动,一个身穿秦兵制式铠甲的侍卫走到了敞开的院门口,敲了敲院门,弯腰躬身对着院门内说道:“公子殿下即将到来,还请二位准备一下。”
这个消息让山本与阿十三同时将目光集中到了来人身上,这个人虽然身上穿的是普通侍卫的秦兵铠甲,但是没有手持长戈,腰间佩剑,显然不是普通的侍卫。
“扶……公子殿下要来这里?”阿十三有些警惕地问道,“为什么?”
“这个……”这个侍卫,也就是谢钺微微一顿,“……小人不知。”
作为一直跟随在公子身边的侍卫,谢钺当然知道公子来这里做什么,只不过,他不能说。
“还请两位准备一下,小人先告退了。”谢钺拱手说道,然后转身离开,转身的那一刹那,目光扫过正端坐的山柳身上,心中暗暗叹道:可惜,公子在桑海的时间太短了……而且……
………………
别院外……
“公子殿下,前面就是山柳大师与珊姑娘所居住的别院。”伏念遥指前方,对扶苏介绍道。
远远看去,可以看见那白色的围墙与瓦蓝色的墙檐,从敞开的院门中看去,能够看到那石板铺成的路面,与两边的石灯,以及,那两个已经站在石板甬路上的身影。
“此处倒是颇为僻静啊。”扶苏说道,正准备快步上前,却是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伏念以及其他众人说道:“诸位,接下来就请各位暂且自便吧。”
伏念、颜路、张良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同时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一丝惊讶与担忧。
不过,既然扶苏开口,众人也就只能先点头应诺,不过,李斯却是上前一步,说道:“公子,这……”
虽然李斯欲言又止,不过扶苏却是明白,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
这当然不是因为李斯与扶苏的关系亲密,而是因为在场所有人中,李斯的官位最高,若是扶苏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李斯可是要负责任的。
之前扶苏要进藏书楼,却让六剑奴与胜七不进入其中,李斯就曾经提到这个事情。
这一次,扶苏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拒绝掉了,而是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谢钺,说道:“一会儿,谢侍卫会和我一起进去。”
“那……就拜托谢侍卫了。”李斯对着一旁的谢钺拱手说道。
对于谢钺这个人,李斯也算是了解一些,他出身神秘,数年前突然出现在扶苏的身边,以侍卫的身份帮助扶苏处理杂务,虽然声名不显,但是却是颇受一些将领的重视,蒙恬和章邯,似乎都是如此。
上一次围攻墨家秘密据点,蒙恬指名让谢钺带兵支援,这一次,章邯将扶苏拜访小圣贤庄的安保工作全权交给谢钺的负责,足见此人的能力。
面对帝国百官之长——丞相李斯的恭维,只是一个小小侍卫的谢钺却并没有显露出惶恐的神色,而是继续一脸严肃,躬身回礼道:“保护公子,乃是在下的职责所在。”
于是,公子扶苏就在谢钺的引领和保护下,进入了别院。
………………
别院里,看着扶苏走进院落里,即使心里觉得有些讨厌,山本与阿十三也不得不躬身行礼:“见过公子殿下。”
“两位请起来吧。”扶苏虚扶一下,微笑说道。
而山本和阿十三也没有客气,很快就直起了腰板。
与此同时,谢钺也是轻轻挥手,让原本在庭院里站岗的士兵退到外面,不过,还是并没有关上院门,毕竟山柳大师与阿十三还是女孩,扶苏特意前来已经会有无数的流言蜚语了,若是再关上门……那就简直不敢想象外人会怎么传播流言了。
就在房屋的屋檐下,一张小桌早已经摆好了,上面放着三盏茶杯,还有两碟点心,至于茶水,则是并不是山本与阿十三准备的,是那些秦兵侍卫们准备的,那是一个大而精致的敞口茶壶,由青铜架支撑,下面则是一个不大的火盆,里面放着木炭,加热着壶中的茶水,让那些从咸阳带来的茶叶,在热力的作用下舒展,散发着茶叶特有的清香,看起来倒是颇为雅趣。
此时的扶苏倒似乎反客为主了,从容走到小桌旁,对着山本与阿十三说道:“请。”
山本与阿十三对视了一眼,坐到了扶苏的对面,而扶苏此时也端坐了下来,用竹制的茶勺从壶中舀了茶水,将面前的三个茶盏满上:“请。”
三人举杯细品,茶水温热却清冽,茶香清新而醇厚,确实是茶中的上品。
放在茶杯以后,扶苏的微微笑道:“这是我从咸阳带回来茶,二位觉得怎么样?”
“很好的茶,多谢公子赐茶。”阿十三放下茶盏,老老实实地回答。
“嗯。”扶苏点了点头,对于阿十三的回答没有在意,他最在意的,其实还是另一个人的回答。
“茶不错……”山本放下茶杯,淡淡地看着扶苏,“公子有什么事?”
扶苏苦笑一声:想不到还是这样直接……不过,这样才是山柳大师啊……
“我快要回咸阳了。”扶苏轻声说道。
“哦。”山本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对于山本和阿十三来说,扶苏早点离开,还是一件好事哩。
看到山本的样子,扶苏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起身说道:“告辞。”
然后,还没有等两个人反应,就自顾自地快步离开了。
“这……”阿十三一脸惊愕,完全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概,是想通了什么吧。”山本淡淡地说,拿起壶中的茶勺,给自己与阿十三地茶盏中舀了茶水。
………………
小圣贤庄的门口,伏念、颜路、张良正带着儒家众位弟子向扶苏道别。
迎接扶苏的时候,众人乃是跪地迎接,扶苏离开的时候,儒家弟子们同样也是如此。
此时的扶苏,已经从之前拜访别院状态中缓解了过来,再一次变成了那个温和却又不失威压的帝国长公子殿下,在他的身后,是赵高、李斯,以及同样手执长戈下跪的秦兵,更远处还有楚南公与公孙玲珑。
“伏念先生,就此别过。”扶苏低头看向伏念,说道。
“伏念恭送公子殿下。”伏念低头说道。
“所托之事,请不要让我失望。”虽然扶苏的语气温和,但是其中含义,却是不容人反驳。
“不敢。”
得到伏念的回答以后,扶苏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上马车。随着扶苏进入马车,其他人也分别回到了各自的马车上,马车队在一队队秦兵护卫下,离开了小圣贤庄。
而看着那离开的马车,儒家众人起身,站在最前面的伏念却是丝毫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眉头紧锁,凝重地说道:“小圣贤庄已当多事之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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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笔:难得的大章,下面就是周更了……今天太晚了……公告白天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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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节 第278章 一点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