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默示录 第70章

“我已经开始适应这份力量了。至于你，有面对接下来悲惨未来的觉悟么？”

多莉用剑指着古手川的鼻子。

明明看起来像塑料，却散发出异常锋锐度的剑刃，就停在他鼻尖前。

他用脚趾都能确认，自己由火元素凝结成的面甲，连一下都挡不住。

但这个男人藏在面具下的眼神，却带着一丝怜悯。

“觉悟么，生也好，死也好。选择成为魔法师，而放弃骑士身份的时候，我已经做好觉悟了。反过来，我想问你，你做好觉悟了么？”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的成果，连同你的梦想一起破碎之后。要用什么样心态活下去的觉悟。”

第六十二章、敌我同源

明明是古手川晴人的绝境，但多莉·瑞德路德斯却反而感觉到了危机。

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情感，就像粘湿的迷雾粘在每一寸肌肤上一样。寒意，从外由内渗入心脾。

她提起剑向古手川斩去，但在那之前古手川就动手了。

他用带了红、黄、蓝、绿四种颜色戒指的手，深深的插入了多莉的胸膛里，用力握住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人类最重要的器官，心脏。

没有MISS，没有伤口，没有流血。与其说插入，不如说更像是透过皮肤，肋骨和肌肉，直接到达了胸腔。

多莉面具下的脸变得错愕，尽管知道自己就算死了也会重新刷新。但心脏被用力捏住，以及来自未知的恐惧，还是让她升起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啊啊啊啊啊————！！！”

惊慌的大叫声中。

多莉的刀刃用力划过古手川的身体，这一刻她完全没想过古手川被杀死后，自己的计划会怎样。

她已经完全不管了。

就像一个被死亡和恐惧支配的小姑娘。

锋锐的剑刃削开空气，长度可怕的剑气一口气飞出一公里，最后在远处的空间上拉开一条巨大的黑色裂缝。

但，古手川毫发无损。

“怎么会，不可能！！！”

多莉像疯了一样挥着剑，但剑刃像切过水流一样，划过古手川的身体。就仿佛切割一个幻影一样，多莉完全伤害不到他。

是幻觉吗？

但心脏上的触感是真实存在的。

还是特殊的魔法？

不可能，如果有这样的魔法，古手川早就用出来了！

“你究竟做了什么！！！”

“很惊讶么？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了，明明是科学侧的科学家。却将手擅自伸进魔法侧。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也很正常。”

古手川用淡然的语气说道。

“这是使用贤者之石的代价啊，贤者之石是等价交换的产物。你妄图用超自然的力量，去解决正常世界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一种扭曲。比如，今天上午那件事，就是失控的例子。”

“......”

多莉咬着牙，扔掉了手中的刀。

将腰带里的卡带拔出来，准备插到释放大招的决胜槽内。

但古手川只是手上微微用力，多莉就发出哀嚎的倒下了。

“我承认你使用的力量比我强大无数倍，但那仅仅是你窃取的力量。在铠甲之下的你，依然是屡弱的科学家。区区心脏被挤压的痛苦，就能让你失去行动力。不过，我不会杀了你，我知道你死了以后会在其他地方复活的。”

当然，这样做的缺陷其实也有。

如果多莉自杀的话......但很明显，她没有这个胆量。或者说，在搞清楚古手川是怎么做到突破自己的绝对防御前，多莉不会贸然自杀。

她试图抱住古手川的手臂，但却无奈的发现自己的手臂也碰不到他。

仿佛除了捏住自己心脏的手外，其他部分都只是投影一样。

等等，投影？

逐渐冷静下来的多莉

“你将自己藏到其他空间，不，应该是相位了吧。”

“恩，差不多吧。”

古手川没有否认。

但这样含糊其辞的语气，让多莉瞬间明白了他隐藏起来的本意。

“你在说谎吧。一年前，你想用自杀的方式阻止崩坏兽前，说过一样的话。”

“......”

“别当我是傻子啊，你这家伙只是在吓唬我吧。”

回过神的多莉，智商重新上线了。

“你刚才的手上戴了四种元素的戒指吧，你每一次变身都只需要一种戒指才对，就算是切换形态也只是切换戒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究竟怎样的魔法，需要四枚戒指一起呢？思来想去，只有结界吧。”

元素结界，多莉对它的研究仅次于对古手川本人的研究。

将敌人和自己一起关进封闭的空间内，只有一方死亡或施术者主动解除才能破开的结界。

自己的这个游戏结界说白了也是按照同样方法建立起来的。只不过在设定时，将怪物的波动改成了古手川的生命力波动。

“你只是将元素结界压缩在身体表层了吧，然后将我的心脏和你本人关在里面。因为元素结界将你从这个世界切割出去了，所以我的攻击才无法打中你，是这样吧。”

“......不愧是逆熵近七十年来唯二的天才科学家。如果你拥有能力者天赋的话，一定能成长为瓦尔特·乔伊斯，或者爱茵斯坦博士那样的顶级强者吧。”

古手川发出感叹，天赋和天分是两回事。

多莉就是那种‘大脑说会了’，但‘身体完全不行’的人。

“我一开始担心，在结界内又张开结界会不会发生糟糕的事。但没想到，居然赌赢了。”

“赌赢？你的魔力还能坚持多久？快点认输吧，古手川。我之前的攻击，还有刚才幻想福音攻势对你造成的伤害。你还有多少肋骨没断，内脏已经开始出血了吧。没有水元素戒指治疗的情况下，你还能坚持多久？我赢了，古手川晴人！”

“......你赢了么......”

古手川的面具下其实已经变成了一片血红色。强行将生命力挤压成魔力，古手川晴人知道自己面临怎样的后果。

“如果，一年前死掉的人是我，你会不会轻松一点？”

“什么？”

“将你变成怪物的人是我啊。”

多莉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古手川缓缓说出了自己猜测。

“你的说法其实有两个疑点。第一个我已经知道了，你这一路引发的灾难，起源是什么？你所拥有的力量，将虚拟转化为现实的力量，源头的种子是什么呢？毋庸置疑，也是贤者之石吧。”

“......”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年前，在前线基地里我送给你的那颗吧。我遗留在上面的魔力，诞生了最初的力量。让你拥有了将虚拟化为现实的能力。如果我没有该死的愧疚心，早点发现就好了。”

古手川开口道。

“所以，我才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第六十三章、上条先生启动中

从一千米高的地方一口气降落到驱动铠研究所残破的屋顶，瓦尔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次药丸啊。

驱动铠生产车间，大型驱动铠生产车间，还有超大型驱动铠组装车间，能源研发室，新材料研发室......各种仪器，被砸毁的驱动铠，外加珍贵材料等等。

如果算上延迟的客户订单，还有这次对学园都市方面的赔偿等等。

损失说不定超过五十亿。

“不幸啊......”

瓦尔特苦笑着从被上条砸出的深坑处跳了下去。

四周到处都是泄露的崩坏能，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的斑纹。

幸好，因为一年前的那次事故，让逆熵加强了对内部崩坏发动机的惯例。所有配有崩坏能发动机的区域，都加固了崩坏能魔法阵。

然而，即是建筑可以修复，人却无法变回原状。

因为内心的裂痕，是无法愈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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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西伯利亚北部，崩坏严重感染地区。

逆熵017哨站，战斗员休息室。

“我和你一起去。”

身上传了好几个洞，逆熵配置的单兵作战服脱到一边，只穿着一套蓝色制服的古手川晴人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我和你一起去吧......”

多莉·瑞德路德斯撑着膝盖站起来，供热早就因为能量循环系统的停止而一起停息，现在每一次呼吸都会有种肺泡要冻住的感觉。

白色的哈气熏白了眼镜，她索性摘了下来放进口袋。

淡金色的长发因为沾了血而黏在惨白的脸上。下摆残破的白大褂上有几个战友死之前留下的。口袋里插着一只看起来和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儿童水笔。

她哆嗦着说。

“就算我留在这里，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冻死吧。还不如跟你一起出去。至少死之前，还有一只手可以抓。”

“......好。”

虽然知道，跟着自己失去送死。

但古手川沉思了一会儿后，还是点了点头。

崩坏兽和死士已经入侵到基地内了，周围的崩坏能浓度也在一样升高了。虽然，多莉的身体因为改造，崩坏能抗性远超常人。

但在这种情况下，把多莉留在这里，无异于让她等死。

“来吧，对了，这个你拿着。”

结果古手川抛来的东西，多莉看到掌心一块红色水晶似的石头。

“贤者之石，我的力量之源。不过我到现在也没完全掌握这东西的用法，呵呵，如果掌握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古手川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空洞笑声。

“现在我只能拿它当电池用，在上面简单的刻了一个火属性的魔法阵。你拿着的话，不会冷得太厉害。”

“是真得......不过，你那会儿为什么不拿出来？”

“......我刚想到的。”

古手川挠着下巴，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了，出发吧。”

“恩。”

两个失去一切的人，相互搀扶着，向着被崩坏兽环绕的中央能源炉走去。

他们就算死，也要为基地里死去的同伴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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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这么回事。”

古手川看不到多莉面具下的表情，但是能听出她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