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小姐的百物语 第40章

作者:懒猫薛定谔

“嗯?”小瞳好像突然从失神中惊醒,张口回道,“你刚说什么?”

电车上坐在旁边的人奇怪地看了眼莫名其妙出声的小瞳,默默地把屁股往旁边挪了几寸。

小瞳面色有些泛红,怒视了我一眼,电车到站后,就快步走下了电车。

“嘁,瞪我干什么?是你自己刚刚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刚问你的是,为什么要收下这个东西。”

“那位店主太过热情,没能拒绝而已。别人送的东西,直接说不要,不太好吧……”

“可是这东西明显看着不像是什么好玩意啊,这应该也是像那个白狐面具一样,是有着什么特殊功能的灵异物品吧?那个死胖子也不说清楚到底该怎么用,就给讲了一段故事,然后说什么等时间到了我们自己就会知道的。弄得神神秘秘的,这谁懂啊!”

那个死胖子在我们临走前给我们讲了这样一段故事:

晴天娃娃在日语中的写法是“照る照る坊主”,也就是日照和尚的意思。这是因为,在古时候,天气对于农业生产的影响非常巨大,于是在连绵不绝的雨天时,人们就会举行“祈晴”的仪式。而据传古代有个法力高强的和尚,只要唱歌就可以向神明祈愿,让天空放晴。而有一年全国连日下暴雨,各地灾情不断,天皇找他来作法,但唱了几天都没成效,天皇一气之下把他杀了,再把他未阖眼的头颅包在白布里,挂在皇宫屋梁上,结果隔天就出了大太阳。

而当这个传说被传开之后,家家户户都开始用这种方法来祈求天晴了。但是当然不可能真杀一个人,把头砍掉包裹起来再挂上去,于是大家就用布包裹一个球状物,做成好像人形的样子挂上去,据说也是相当的管用。

只不过,完全看不出来这个故事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啊?

难道说,真要把这个晴天娃娃给挂起来?

这娃娃看上去也太阴间了,还是算了吧……

我又瞥了一眼小瞳,结果看她走着走着“梆”的一声撞在电车站的柱子上,捂着额头痛苦地蹲了下来。

“你怎么从那个店里出来就失魂落魄的,该不会是那个店主对你施了什么邪法吧?现在你还想要再加一个冒失娘的设定已经太晚了啊!”

“走开!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哦吼,什么事情?”

“小的时候……在我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因为我喜欢到外面去玩,而天又老是下雨,所以……我的妈妈会陪我一起做晴天娃娃。那个时候,她告诉我,之所以晴天娃娃能让天变晴,是因为晴天娃娃会唱歌,他的歌声被神明听见,神明就会让雨停下来。那个时候她也教我唱过晴天娃娃的歌,现在想想……那歌的歌词实在有点诡异……”

“什么歌词?”

小瞳低声轻轻哼唱了起来——

“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是这样,就给你个金铃铛。”

“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是这样,就给你美味的酒。”

“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不这样,就把你的头割下。”

小瞳的声音很空灵,这曲调也好像给小孩子听的童谣一样,而歌词的话,前两句还算正常,但到了第三句就有点不那么对劲了。

“听上去,倒是跟那个胖子跟我们讲的故事对上了呢。不过……伯母为什么会教小孩子唱这样的歌啊,对情操教育不好啊,难怪教出了小瞳这种别扭的性格……”我忍不住吐槽道。

小瞳白了我一眼,似乎又继续陷入到自己的回忆中去了,她神色恍惚地说道:“我又想到了一个跟晴天娃娃有关的事情,我们神社每年不是都会在月见节举办祭典吗?到时候会在一条街上摆上各种各样的店铺,以前每一年我特别期待这个事。而如果在月见节那天如果下雨的话,祭典可能就办不成了。所以在月见节到来之前,我都会挂上晴天娃娃。但是……应该是在我母亲死去的前一年吧,月见节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半夜听到了什么动静,好像有什么人进了我的房间,在我的窗前摆弄了什么。我当时害怕那是什么恶灵,就装睡没有敢动。然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天是阴的,到了中午就开始下大雨,结果祭典完全办不了了。那天我想要拿晴天娃娃出气的时候,结果发现……我窗边的那个晴天娃娃是倒着挂的……”

“啊,这个说法我也听过呢。把晴天娃娃倒过来挂就变成了‘雨天娃娃’,所以是有人动过你的晴天娃娃咯?你家里的什么人不希望祭典举行?”

“大概是吧……当时,我没敢睁眼睛。但是,是我的父母中的某人吧,他们就睡在我隔壁。也只有他们会进我的房间了。”

“越来越觉得是你们家的那个月见祭有问题了啊,伯母的死也大概率与其有关呢。你说有人把晴天娃娃变成了雨天娃娃是在伯母死的前一年对吧。会不会是伯母觉得那个祭典有问题,不想让它举办。第一次成功了,而在下一年没能阻止,结果因此去世了呢?”

“不……第二年,母亲她是死在祭典举办两三个月之前……看上去,似乎跟祭典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后来也听过一些亲戚说,我母亲她有抑郁症,一直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甚至长期都有在吃一些抗抑郁的药物。有的时候我晚上起来,也会看到她偷偷在哭。所以她那时吊死在树上,大家也都以为她是自杀,没有太深究……”

“那么,在伯母去世前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奇怪的事情……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那时也很小,并不记得太多的事情……不,等等,我记得在母亲去世之前一个多月的时候吧,她有突然消失过两天……母亲没有工作,啊不,她的工作就是神社的巫女,而且她那时还要照顾我,所以几乎是从不会离开神社的。结果有一天起床之后就没有看到她,两天后才见到她从山下回来。据说是因为抑郁症发作,为了排解心情,她独自出去做了一次散心旅行……”

“旅行?去哪里旅行了?!”

小瞳摇摇头,“不知道,应该说,除了母亲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但是我有偷偷地看到,她带回来的行李中,有一件白无垢,也就是后来……她吊死的那天穿的衣服。我母亲的葬礼办得不声不响的,后来也几乎没有人再提她的事情了,就好像她在我们家里没有存在过一样。我当时不太明白,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别是我想的那样吧?”

“白无垢是新娘穿的衣服,结果她在自杀的那天却穿着这件衣服,而且似乎跟她与我父亲结婚时穿的还并不是同一件,再结合她消失了整整两天的事情。所以,家里人大概是在怀疑我的母亲……有外遇吧?”

“噗……还真是我想的那样吗?气氛突然变得狗血了起来。”

“母亲对我一直都只是温和的笑,所以我从来也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也许……她一直在为家里面这种族内婚姻的强制规定感到不满?在与父亲结婚之前,她有喜欢的家族之外的人?…………算了,这都是我们的猜测,在现在三日月家只剩下两个人的情况下,到底真相是什么也不重要了。”

“想在伯父脸上写一个大写的‘惨’。”

第18章 虎头蛇尾

经过了一整个周末的回家调查,我们对那个许愿板的事情似乎也并没有更深入的了解,只是从一个奇怪店铺的店主那里隐约了解到,这个事件或许真的与神灵有关。

原本还在想,如果这个事件不能解决,那么一羽她会不会真的完全变成男性呢?

仔细想了想,感觉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一羽她本身就是一个让人感叹是不是生错了性别的人,就算她变成了男性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只是感觉有些对不起她那隐秘而禁忌的恋情。

结果,在周一的社团活动时间,高尾一羽就给我们带来了冲击性的消息。

“什么,恢复了?!”花山院有香惊讶地盯着一羽的胸口说道。

“是的,确实变回来了……烦劳你们担忧了真是非常抱歉!”高尾一羽面向我们深深地鞠躬说道。

经过我这个专业人士的目光鉴定,确实变大了。

“你胸前的这东西难道是充气或者注水的吗?可大可小的……”花山院面色古怪地吐槽道,“会不会是你之前感觉错了,其实从来都没有变过。只不过你心里太在意那个的尺寸了,所以产生了错觉?”

“这个……应该不会吧,因为变化很明显,而且我也有量过,还请樱井她帮忙确认过……确实是曾变小了……只是周日早上一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又变回来了……”高尾一羽忍着尴尬如此解释道。

“就这?”花山院有香难掩失望之情,“我还以为这是什么离奇的灵异事件的开端呢?怎么我们还没开始调查呢事件就结束了,这感觉好虎头蛇尾啊。”

小瞳倒是有些担心地对高尾一羽问道:“变回来后,有感到什么异样吗?”

“变回来后,我趁着周末马上去医院偷偷做了一下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是普通地变回来了……但稍微有些异样的是,这两天我感觉到身体特别容易疲惫……今天本来只是想稍微的运动一下,结果却感到体能跟不上了,但这点运动量对过去的我来说都是轻轻松松的。”

身体感到疲惫,这或许经历了之前那种不科学的变化之后的某种代价吧。

我听到这里,却突然想起了我之前在网站上许的那个愿望,希望小瞳能够戒掉某个游戏,当时看似乎有效的,但是后来小瞳想要向伯父演示的时候却又发觉失效了,难道说……

我对小瞳说道:“小瞳,那个游戏,你再抽一次卡试试?”

小瞳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在有香的友情赞助下,她又来几发十连,然后顺利出货。

“这么一看,之前望月学姐许的那个愿望应该也是失效了。所以说,那个网站上写的愿望……并不是永久的,而是有时间限制的吗?”

【这算什么?愿望实现体验卡?还是愿望以自己不想要的方式被实现的体验?】

我不禁在白板上吐槽道。

旁边一直坐着没有出声的镜花这时弱弱地问道:“那个……高尾学姐,在身体变回来之前……你有做过什么事情吗?”

高尾一羽垂着头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没有做什么吧。只是周末回到家又见到了兄长他,我有在心里偷偷想着说,他会不会发现我的这种不寻常的变化呢?结果他也只是普通地问了好,什么也没有发现,然后就忙着去给《般若心经》谱曲去了。我当时就想,啊果然没什么用,许下这种愿望的我真是可笑什么的……”

“所以说,会不会是高尾学姐心里面想要实现那个愿望的心情已经不再那么强烈,所以愿望才失效了呢?”镜花如此总结道,“望月学姐你当时许的那个愿望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这么一想确实。我当时想要小瞳戒掉那个游戏是真心诚意的,因为她只要一玩那个游戏就会很入迷不理我,那样我就会很无聊。这个想法的确也就维持了那么一小段时间,之后就淡了。所以照这么说,原来这个愿望是想不要就可以不要了的吗?神明这么好说话?】

我总觉得这与我想象中的不同,想一下三日月家死到只剩两人的惨剧,就很难想象现在供奉在月读神社的那位神明是一位友善的、通情达理的神明,我不禁再次提出疑问:

【好吧,假设这是一位很好说话的,愿意帮助人实现愿望的神明。那么如何解释,愿望的实现却是以这种非本人意愿的方式来实现呢?】

镜花高高举起了她的手。

“这个我有一个想法!”镜花有些兴奋地说道,“学姐们,你们有没有听过‘克苏鲁神话’?”

在场的小瞳、有香和一羽都摇了摇头,看来这并不是一位淑女应当掌握的知识。

我倒是了解一些,于是回道:

【是不是都是在讲一些长满了触手的生物的神话?】

“学姐你这理解也太浅薄了!克苏鲁神话的内核是‘人类无法理解宇宙的真相,人类共同的法则、兴趣和情感在广阔的宇宙中毫无意义’。”

【哦(冷漠),镜花你总是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呢。所以,这跟我们现在在说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在克苏鲁神话中也有许多神邸,而人类也通常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贸然地召唤神往往会导致灾难。有一个经典的比喻是,你看到地面上有一只蚂蚁将一只死掉的蝉摆放在沙土中,然后在上面爬行写下了你的名字。这个时候,只要是人都会觉得非常好奇,想要继续看看怎么回事吧?然后那个蚂蚁继续在沙面上写道,伟大的神明,我将这个祭品献给你,请你让我成功追求到蚁后吧!虽然你对那只死蝉并没有一点兴趣,甚至还觉得有点恶心,但你因为觉得有趣还是乐意帮这只蚂蚁实现愿望。但是具体该怎么做呢,你可不知道怎么让帮一只蚂蚁追到另一只蚂蚁,于是你灵机一动,想道,只要这个巢穴里只有它们两只蚂蚁就可以了吧?于是你按死了其余的所有蚂蚁,把那只蚂蚁和蚁后放到了一起。结果那只蚂蚁看着遍地的蚂蚁尸体陷入疯狂,开始呢喃着‘啊,我都做了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神明可能并不能完全理解渺小人类的想法,祂也没有正常的善恶观,于是是按照祂自己认为的最简单的方式去实现愿望?】

“大概就是个这个意思!你看高尾学姐的愿望——‘希望我和一心兄长不是亲生的兄妹’,学姐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就好了,但是如果我们是神明,这个愿望该怎么实现呢?催眠所有知道他们是兄妹的人?给其中一人重新做个身体?还是把他们家里人都杀光光,这样两人结合就没有阻力了?可能在神明看来,不想做兄妹,那么就变成兄弟吧,这样操作最简单。或许就是因为这种理由也说不定呢?”

“听上去真是随便啊。”高尾一羽无奈地笑了起来,“我是不是该庆幸神明没有选择把我家人杀光光的做法?看来,有些事情连神明也靠不住呢。接下来,我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的,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助!”

高尾一羽再次鞠了个躬。

看上去,这件事似乎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了。

给人的感觉是,好像就是一个好心的神明因为不通人心而干了蠢事的故事。

但是……真的这么简单吗?

第19章 宣传片

“嗨,大家好,我是水月,是圣三一女子高等学校的一名学生。关于我们学校,大家可能都有所耳闻。而前段时间在我们学校呢,发生了一起事件,我们学校的学生会长望月前辈坠楼而亡了。望月前辈很受大家欢迎,所以很多人都相当难过。不过呢……最近有多人都在说,望月学姐的灵还徘徊在我们学校里作祟呢!目前已经有了很多起目击情报,但是因为往往事发突然没有准备,所以大多都没有照片或者视频等证据,即使有也被怀疑是伪造的。于是今天,我们准备齐全,就打算来一窥望月前辈的真容呢!”

视频中的女孩绑着双马尾,戴着一个黑色口罩,正对着屏幕外说话。

“我现在随身带了一个带夜视功能的运动相机,一会儿我会把它绑在身上,这样它就不会妨碍我的行动,如果真遇到了什么东西,我也可以快速跑路(笑)。还有手电筒!这是必备的。另外,我还带了一个电子温度计,因为听说如果遇到恶灵了温度会快速下降,这是我用来给自己提示危险的,最后我还带一小罐盐,这是最后的杀手锏了,总之希望它有用,那好,我现在要出发了!”

画面中的镜头被反转了过来,看来是刚刚女孩调转了运动相机的方向,把它固定了自己身上。

画面随着女孩的行进开始一上一下震动起来,看久了有种晕眩感,不过却真的好像是自己第一人称视角在进行冒险一样。

“其实据说望月学姐的灵在女生宿舍那边出现得更多,那女生宿舍内是绝对禁止摄影的呢,要是被发现了我说不定要被退学。所以我们就前往据说学姐出现频率第二高的实验大楼!

“哇……晚上实验楼好黑啊,有点可怕,幸好我带了手电……但是总觉得,手电亮起的那一圈衬得周围更暗了,感觉会有什么东西冒出来的预感……

“话说起来,我们学校的生物实验室中还流传着会动的人体模型的怪谈呢,也许这一次没有看见学姐,反而发现了别的东西也说不定?…………完了,失算了,本来我就是想随便说点话让自己不那么害怕,结果又想到了别的怪谈,感觉更害怕了……啊啊啊,阿门,上帝保佑!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南无观自在菩萨摩……啊啊啊啊!!!”

女孩一口气念了好几种咒诀,不过大悲咒还没念完,手电筒的光在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突然地照出一张人脸,那脸的一般像是被剥了皮一样都是肌肉的纹理,甚至还能隐隐看到纵横交错的血管。

她大声尖叫了起来,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等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下来后,她才开口道:“呼……吓我一大跳,原来是个人体模型,谁把这东西搬到这儿吓人的啊!等等……这东西……该不会是自己跑出来的吧?”

画面中能听到女孩“咕嘟”一声咽口水的声音,她拿着手电照着那个人体模型照了半天,发现它似乎并不会动,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个模型,继续往前走去。

走出十几步之后,她又胆战心惊地回头看了一眼,想要看看那个模型有没有什么变化。

“喂……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刚刚那个模型是不是不在这个位置啊?”

女孩用手电照着那个模型,站在原地不敢动,盯了好久发现没啥变化,然后她大着胆子试着把手电的光快速转向90°,接着再马上转回去继续照那个人体模型。

一次,没有变。

二次,没有变。

三次,没有变。

“好像真的是我的错……”

女孩又一次把灯光挪开,再挪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灯光照出的距离比想象中近。

就在手电筒前方不足一掌的距离,光芒照出了近在咫尺的肠子、心脏、胃等器官,而且这些器官好像还在一涨一缩地颤动着。

女孩僵硬的手将手电缓缓抬起,看到了人体模型那居高临下正用一只暴露在皮肤外的眼球盯着自己的脸。

“啊啊啊啊啊————”

发出惨叫的女孩转身就夺路而逃,她一路狂奔,正巧看到前面有一个教室的门正开着,她就一口气朝那里冲去,结果在冲进门的刹那,她竟然被门的门槛给绊了一下,她直接被绊倒摔在了地上,连原本被固定在肩带上的运动相机也因为撞击而飞了出去,只见画面一阵剧烈的抖动,显然是相机摔落到了地面上还打了个转,不过凑巧的是,相机却刚刚好对准了那个女孩。

只见她摔倒后,几乎是立即反应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拉上门并反锁,接着她双手撑着门,背对镜头,似乎正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视频接下来的十几秒钟都是女孩在大喘气的声音。

然而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为何,相机的视角突然变高了,就好像有人托举起了相机一样。然后,你就能看到这个视角的源头开始慢慢接近那个背对镜头的女孩,直到来到她身后甚至能看到她雪白脖颈的地方。

“你的东西掉了。”画面外传来一个动听的女孩声音。

“啊,谢谢。”刚刚正大喘气的女孩下意识转身正要伸手去接递来的相机,而等她转身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体陡然僵直住了,她似乎刚刚才意识到,或者看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已经不需要看温度计了,因为她此刻呼出的热气在手电的照射下竟肉眼可见

似乎与镜头对视了两三秒之后,她连发出惨叫的余裕都没有,条件反射般地丢来一个很小的玻璃罐,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门向外冲了出去。

玻璃罐砸在地面上,露出了白色的盐粒,不过似乎并没造成任何影响。

镜头没有移动,它只是默默拍摄着女孩逃走的身影。半晌之后,视角开始移动起来,往左转,往右转,往上转,往下转,似乎有个人正拿着这个相机正在摆弄着一样。

但是随后,这个镜头旋转了180°,照向了本应正拿着它的那个人。

那个方向上……一无所有。

但是,如果仔细看更远处的窗户玻璃的话,你会看到玻璃的镜面上能看到相机的倒影,同时还有一个身穿制服的红眼少女正举着相机对着自己,并摆出“V”的手势。

然后,玻璃中映出的少女陡然消失了,相机这时才终于回归到牛顿的领域,重重地砸落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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