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猫薛定谔
“我现在已经有点想Open your head了。”
“不过小瞳,你确定想要这么做?很危险,而且会很疼的哦,说不定还会留疤呢。”
“没事的,小问题。夏未的事情……我也是有责任的,所以,我才想要自己解决掉这个事情。”
“那好吧。”
小瞳她拿回了自己的身体控制权,然后面向片冈警视长说道:“我有一个办法,让我来试试看吧。我想要进行一个仪式。”
“什么仪式?如果有用的话当然是越快越好啊。”
“嗯……可以的话,我可不可以给我家的神社打个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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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入夜了。晚间新闻时段,除了还在放动画片的东京电视台,各大电视台都在报道这两日以来的东京周边的异常天气,以及有人在淋了红雨之后出现了一定精神失常的事件。
因为有研究机构取了雨水的样本进行化验,结果竟然发现了疑似血液的成分,这听上去可是非常恐怖的事情。再加上有人在红雨地区目击到了巨大鲸鱼状的云层,联想到最近的蓝鲸游戏和大量的自杀事件,在一些电视台的节目里,甚至都有嘉宾抛出了“这是天罚!”的结论了。
本来还有网友在说“只要东京电视台还在放动画,那就不是什么大事”,结果这话还没有说完太久,网上马上就有人提醒他说“出大事了!快去看东京电视台,东京电视台停播了原本的动画,现在在播红雨特别节目!天啊,日本要完蛋了!”
东京电视台现在确实正在播出红雨特别节目,先是播放了一下卫星云图,可以看到红雨地区的云层正在从八王子市周边向着东京湾移动。在报道了事态之后,主持人又开始介绍说,为应对这种宜昌事态,东京都内的一些神社、寺院也都开始进行了祈福。接着,画面便切到了高尾山药王院,寺庙里僧团一起在诵经祈福的画面。然后,画面又被给到了小瞳的身上。
小瞳难得地穿了一身符合她身份的巫女服,腰间挎着一把跟她身高略有些不相称的长刀,正在接受电视台记者的采访。
记者:听说你认为最近的红雨和这一段时间风靡的蓝鲸游戏有关?
小瞳点了点头,“是的,倒不如说红雨就是蓝鲸游戏造成的,这是某种邪魔的入侵。被邪魔所引诱自杀而死的魂灵们被邪魔所缚,无法超脱去往往生之地,才会聚集起这种异象。我会在今夜的凌晨4点20分进行除魔仪式,尝试彻底消除这个邪魔。如果家中有因蓝鲸游戏而死的牺牲者的话,也可以向我们神社的神灵祈福,以求牺牲者的魂灵安宁,无须亲自到神社去的,只需在心中向月读大神许愿就好,神灵自会听见。”
总而言之,就好像是东京电视台常播的地方旅游、土特产推介一样,算是相当生硬的广告,唯一看点大概也就是巫女服的小瞳了。我相信让小瞳自己再看一遍这个采访,她可能会尬得想要抠脚趾。
小瞳在她沉寂已久的推特上也发了同样的消息,不过以小瞳的名声,得到的评论当然还是以“诈欺师又出来骗钱了吗”这样的嘲讽和谩骂为主,不过看她的样子倒是也并不在意这些。
其实,本来我们并不需要打这个广告的,这是小瞳她要求的,为此还恳求了警视长的人情,要是这一次无法解决事态的话,说不定就要彻底被当作骗子了。
我其实压根就不指望这种根本就没什么人看的广告能起到多大效果,问小瞳,她这是想要扩大神社的知名度吗?她却摇摇头,说道:“以前,我很不喜欢我们家的神社。我觉得我爸一门心思地想要扩大神社的名声,就是想要挖空心思赚钱的。不过,现在我倒是好像找到一点它的积极意义了,至少,虽然不能让人死而复生,不过至少,能给死者的还在世的亲人一点寄托吧,让他们相信,自己的孩子的魂灵已得安宁。”
“这样嘛,那看来这一次为了小瞳,也一定不能失败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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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点15分,天色尚是全黑的,不过在天边已经隐现了一丝灰色。
我和小瞳,还有臼井警官、一心和尚他们等人,现在正在千叶的海岸边吹着海风。
我们是根据云图,追随着那红雨云迁移的路线一路来到这里的。
跟来的甚至还有两位东京电视台的记者,他们正在架设录像设备,说是想要摄像并进行跟踪报道。前通灵少女举行仪式驱逐红雨这种事听上去确实挺有噱头的,但是连我听着都觉得非常扯淡和作秀,不禁让人怀疑东京电视台到底是多么没有报道题材。
4点20的时刻到了,小瞳她站在沙土地上,把吹雪插在地面上,挽起左臂的袖子,接着又拿出一把裁纸刀,刀尖划开左臂的皮肤,开始在左臂上刻画鲸鱼的图案。
是的,我们正在进行蓝鲸游戏的课题。
那条鲸鱼,可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邪神。之前在樱井的身上,我就看到过一条黯淡的红色的信仰丝线,想必就是指向那条鲸鱼的。
只不过,这个邪神可能有些与众不同。在我曾被卷入蓝鲸之中的那个瞬间,我感受到了它的一部分感知。许许多多分布于各处的视角,还有耳旁嘈杂而纷乱的声音,那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型聊天室一样。所以蓝鲸可能并非是一个有着唯一意志的高高在上的神明,而是各种各样人的意识融在一起的议会制,真正的“一即是众,众即是一”。
而我想要做的,便是与其建立信仰的联系。
本来我并不想让小瞳来做这样的事的,然而因为我已经死掉了,我试过让自己手臂自己开始流血然后画出一个蓝鲸的图案,结果似乎并没有什么用,活人先死后复活的这个要素在仪式中似乎非常重要。
现在,我附着在小瞳的身上,和她一起在心中默念着“我是一条鲸鱼”。
我把这个游戏的过程大幅度简化了,我当然不希望小瞳真的被这个游戏影响了心智,只需要给我一条指向那个邪神的线就好。
【我是一条鲸鱼】。
我感受着小瞳手臂上伤口的痛感以及血液顺着小瞳的手臂缓缓滑下的黏腻感,同时心中想象着,自己是一条鲸鱼,一条在天空中飞翔的鲸鱼。
这个世界确实有些无聊了,我也非常希望看到一个全新的有趣的新世界。
这可是我的真实想法,100%的。
隐约中,我看到了,一条红色的丝线隐隐约约地出现在眼前,从小瞳的手中,直直地连向云端。
那个大鲸鱼果然来者不拒,对自己的信仰没有做些筛选啊。
若是普通人链接上了这大鲸鱼,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会被逐渐地影响精神导引向死亡。
但是我最近已经跟这信仰的丝线打了太多交道了,要知道,连接可是双向的啊。
周遭的环境在我的感知中逐渐虚化了,我感受到风在身边飘过,风带着海水的咸咸的味道。
我睁开双眼,看到自己正飘飞在空中,小瞳的灵魂也在我的身侧,还有许许多多的魂灵飘飞在我们的身旁,所有的这些魂灵共同构成了一条鲸鱼的形状,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两个的混入。
我察觉到,和上一次我感知到的嘈杂不同,此刻这些亡灵的网络之中,竟然出奇地安静。
仔细观察我便发现,我身边飘着的这些灵,每一个都安详地闭着眼睛,好似在做一场大梦。
“睡着了?”我纳闷道。
按理来说,幽灵是不需要睡眠的。不过,新死的幽灵确实还会保留一些生前的xi惯。特别是这些幽灵,似乎有意识地在维持着一种自己还活着的假象,装作在认真上学的样子,在学校里也老实地遵守着校规和物理定律,严守上下课时间,不允许在走廊喧闹奔跑,甚至不会穿墙。这么一想,这些幽灵会在凌晨睡觉倒是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在做梦,那不妨让我为你们增添一些梦境的内容吧。
瞳打的那个广告居然还是起到了作用的,直到刚刚,我这里陆续感应到了十几二十份的祈祷,都是自杀者的亲人祈愿自杀者魂灵安宁的,虽然这愿力小小的微不足道,但是随着这祈祷而来的一些记忆、画面、思绪、情感,同样一起传递到了我这里。
就让这些成为你们梦境的元素吧。由于我跟这些魂灵现在也算是处于同一个信仰网络中,所以,我便勉强可以使用那个我的神谕的能力了,我将那些祈祷而来的记忆、画面、思绪等等像种子一样撒到了这片网络之中。
祝你们做个好梦。
第56章 鲸落
没过一会儿,我便看到了那些熟睡着的面露欢欣喜乐的魂灵,有个别的脸上已经开始浮现出挣扎与痛苦的神色,想必是我投下的种子生效了。不知他们是梦到了什么呢?是梦到过去家庭中和家人一起生活的景象,还是自己死后家人的反应呢?
这或许会给这整个信仰的网络带来一点点不和谐的音调吧,但影响可能也不太大,顶多只能算是诱饵。
我和小瞳都在等那个没有睡的人。
很快,就有人意识到不对劲了,一个身影找了上来,她很轻易地就辨识出了我和小瞳的身影。
“又是你们。”夏未有些愠怒地说道,“瞳,你不愿去新世界,那便算了。但为什么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妨碍我们?”
“因为放着不管的话,你就会一直增加无辜的牺牲者。”瞳答道,“你的死与我有关,当初没能注意到你的事情是我的错。现在,我不能再让这个错误继续扩大了。”
“瞳,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伪善。”夏未面色冷冽地说道,“从以前我就这么觉得了,你看上去似乎很看重朋友,实际上你也只在意自己的事。你真的是在在意那些自杀的人吗?还是说,你只是想让自己好受一点,不那么有负罪感?本来我觉得,瞳你是我在旧世界唯一的寄托呢,在我死后,我还想过小瞳你会不会还到学校来找我呢?我知道你是有通灵的能力的,能够看到我。结果你却并没有来,我好伤心啊。所以,我就只好再找些其他的朋友了。你看到了吗?这里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现在也并不需要你了,你可以去死了!”
随着夏未的尾音突然变得尖利,这整只鲸鱼仿佛都正在苏醒过来,一个个魂灵正在睁开双眼,一双双目光逐渐汇聚到了我们的身上。鲸鱼也再度发出鸣叫,那低沉幽深仿佛来自深海的声音震颤着我和小瞳的灵魂。
小瞳立刻就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这声音让我都觉得十分不好受,对小瞳来说恐怕就真的是致命的威胁了。
我咬牙对夏未喊道:“你所谓的最好的朋友就是这些被歪曲了思想的,就好像被提现的木偶一样的工具人吗?你指责说小瞳她伪善,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反省一下,你自己又是一个何其自私的人呢?就因为你想要朋友,所以就让这一百二十多个人和你一起陪葬,只为了在校园里陪你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这就是你想要的新世界吗?怕不是只是一个为了满足你的幻想的虚假空间吧!”
“我没有害他们死。”夏未阴沉地说道,“新世界当然是真的,我是在向他们传福音,引渡他们去幸福的彼岸。”
“那么,证据呢?”我质问道,“你如何知道新世界是存在的,又如何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才是正确的方法?”
“当然是,我听到了神谕啊,神明给了我指引!”
“是吗?那么,你怎么知道向你传递声音的,是你所信仰的神明,而非别的什么呢?”
夏未愣了一下,然后恼怒地说道:“你在说什么亵渎的话,神谕怎么可能是假的……”
她说后半句的声音从中途开始就越来越小,原因是,有一个声音直接在她的头脑中,在她的灵魂里响起。
那是我的声音——
【并不是只有神可以直接在你脑子里说话,魔鬼也可以。为什么我可以肯定那个对你说话的声音是魔鬼的声音?因为……我才是真正的传递神谕的天使啊,我来此,为犯下罪孽的你带来了父的审判。】
为什么想要偷渡进入他们的这片信仰网络?我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我的神谕的能力也能对这些亡灵们使用。要击溃其信仰,没有什么比来自他们所信仰的神明自己的否定来得更加简单粗暴而有效了。
夏未的表情一瞬间是愕然不可置信,接着便好像掀起了滔天怒火一样大喊道:“这不可能!我不信!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想要唬骗我?!”
我的声音继续在她灵魂中响起——
【你认为,是唆使你杀死更多人的声音更可能来自神明的使者,还是希望保护更多人的声音更可能来自神明的使者?你不妨去问问这头大鲸鱼,看看它是否会给你回答。】
夏未的表情僵硬了,她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于是我就帮她继续说道——
【我想,它大概是不太可能回答你的,因为它大概没这么聪明。这东西原本就是一个单纯地引人自杀的怪谈而已,它脱胎于民俗的传说,本身并没有那么有灵智。之所以你会相信它的话是因为,它会提取接近它的人的想法的一部分,以此作为诱饵来引人自杀。
【这是另一位被它所谎骗的自杀者告诉我的,那一位希望能让他的女儿相信,真的有会飞的鲸鱼能带她遨游世界。于是它就变成了鲸鱼的形状告诉那个人,只要他能更广地传播它的传说,并且以他自身的死亡为祭品,那么它就可以为他做到他想要的事情。
【所以,让我猜一猜它对你说的话是什么?是不是说得都是你自己已经有的想法?假的宗教在世上被传播,真正的神明的声音无法被听闻,所以,神明即将毁灭这个世界,并属意你作为祂的代行者,挑选虔诚而高尚的义人去往新世界?这不过是想要让你为其寻找更多的牺牲者罢了。】
夏未的肩膀和垂下的手好像在微微颤抖,但我却并没有停下我的话,我的声音反而愈加洪亮而严厉。
【主的羔羊夏未,现在,看看环绕在你身边的这么多的亡灵吧,想想看你都做了什么。受到了“兽”的迷惑,为兽作伥,致使一百二十三名无辜之人殒命,犯下了大罪,你决无可能去往父的天国。】
这是我在小时候从我母亲身上学xi到的一件事,在面对一个狂热的信徒的时候,不要试图跟他辩驳他信的是假的、错的,这往往没什么作用,反而用他所信、所熟知的理论驳倒他、指出他的谬误会更加有效。换言之,就是要比神棍更神棍。
夏未似乎被我刚刚那一番话的冲击震惊在了原地,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一些诸如“不可能”、“新世界”、“骗人”之类的话。
【父命我到此审判你的罪行,你当在地狱中受苦以还清你的罪账。只有在你赎清你此世之罪时,才可得父的谅解。】
我的话音才落,只见一道光从下方飞来,那道光落在我的手上,是一柄散发着熠熠光辉的长剑,我拿着这一柄光剑,配合着背后的海平面上逐渐浮出的破晓之光,一时间竟有着说不出的神圣感。
我握紧那光剑,向着夏未一个急飞,将光剑刺入呆滞在原地久久不动的她的胸口正中,同时在她脑海中留下最后一句话——
【父在看着你,去赎罪吧。】
夏未努力仰起头看向逐渐变得灰白明亮的天空,她有看到她的主吗?我不知道,我只看到她的身形在飞快地变淡,然后消散在咸湿的海风中。
夏未的灵消散了,周围构成这条鲸鱼的无数亡灵一瞬间陷入迷茫和骚乱之中。
而我的声音则如重锤般同步地砸响在每一个亡灵的心中,
【复活是骗局!魔鬼蛊惑了你们!新世界并不存在!真正的神令我送你们回返归途,上路吧,去往灵魂安息之地!】
我高举起手中的光剑,向着那些亡灵们用力地做出了一次象征性的斩击。
于是便看到,一个又一个的灵魂好似真的被砍中了一样,开始向着下方掉落,并在空中逐渐消散解体。
小瞳的灵飘到我的身旁,盯着我手中的光剑,疑惑地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我拨动了一下光剑上的开关,剑上的光芒顿时就消失了,我来回拨动开关,就看到剑上的光“buling、buling”的闪。
我摊了摊手,对满头黑线的小瞳说道:“这是拜托警官去玩具店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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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边上,东京电视台的两个记者已经快要困得睡着了。
他们现在可后悔了,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觉得这大概是神社找电视台花了钱想要打广告,然后大概率会是一场作秀。但是作秀你起码得专业一些啊!起码得搭一个台子,找点人在旁边奏乐,在晚上最热闹的时候找几个人化化妆在台子上跳舞,做到这一步起码还能看个乐子啊!
现在是什么情况,凌晨四点跑到海边,让一个小巫女拿小刀在自己手上划了几刀,然后就一直伸着手臂在那里呆呆地站着,任由血顺着手臂向下滴。喂,这种画面有碍青少年教育,这不可能播得出去啊!话说你们其他几个人站在那儿都看什么热闹呢,这不应该赶紧给这个女孩先包扎一下的吗?!
记者简直有一肚子的槽想要吐,正想要组织一下语言委婉地劝说一下这些人,突然看到那个小巫女动了。
她拔出了插在身前的太刀,然后双手持刀,高高举过头顶,然后向着天空用力一挥。
完了?这就完了?就这?就这??
这个记者已经找不到什么方法可以表达心中的无语了,不过这个时候,他却突然感到,周围的雨势骤然变大了。
不,不是变大了,这简直好像就是头顶上有一个巨大的管道在放水一样,巨量的血红色雨水倾泻而下,震得记者头顶的防雨棚都在轰轰作响,简直都快要被冲塌了。
而记者仰头看向天空,却惊恐地看到了这一辈子未曾见过的奇景。
头顶上的云团看上去像是一条巨大的鲸鱼一样,只是,这鲸鱼看上去却是头颅向下,向着这海平面坠落下来!组成那鲸鱼的云气在坠落的过程中不断地消散,所以那鲸鱼看上去也是越落越小,最后落入海中的时候,只溅起了一点微小的水花。
眼尖的臼井警官好像看到了什么,他也不顾那已被染得微红的海水浸湿了他的全身,奋力地游向刚刚水花溅起的那处浅水域,从水中抓出了什么后又奋力地游上了岸。
“看,这个!”臼井警官把手中的东西拿给小瞳看。
那是一副带着画框的画,一条栈桥伸向静谧的湖中,一个臼井警官并不认识的女孩站在桥上,扭头看向画外。
小瞳将画丢在地上,然后举起太刀,用力地刺了进去。
刀尖轻易地贯穿了画纸,从画纸的裂口出流出的,竟是汩汩的鲜血。
画上的女孩也就消失了。
“结束了吗?”臼井警官紧张地问道。
“嗯,结束了。”小瞳点头道。
“刚刚画上的……那是谁?”
“我的一个朋友。”小瞳说道。
她抬起头,看向海天交接之处,那里有一团火球正从海平面下缓缓升起。
不知是不是小瞳的错觉,她隐约看到,在远处的天空,有一团小得多得多云团,看起来似乎也像是一条微型的鲸鱼。
那云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接着便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