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appy
更何况格兰杰小姐当时准备得非常用心，不论是演奏效果还是表演效果都是一流的，成功在小小的霏丝心里，得到了钢琴大师的滤镜。
但这样的赫敏要怎么和自己配合呢？
要知道她可是完全没有尝试过任何乐器，就连五线谱都看不懂呢……
所以不管再怎么心动，她还是选择了婉拒这个提议。
因为霏丝实在想不到，她除了帮忙当个谱架翻翻谱子，或者在对方演奏完，自己表演个海豹式鼓掌，她还能做什么有贡献的事。
而且，显然她只做那些事情的话，那位冷酷无情的音乐老师也是不会给她分数的。
“没关系的，你只需要和我坐在一起，弹几个固定的调就可以了！”
兴奋的格兰杰小姐却并没有放弃她的想法，甚至在那天晚上便把霏丝拉去了自己家里，亲自在钢琴上示范了一下。
简单明快的节奏，不需要太复杂的动作，也没有什么大范围的移动。
确实……非常轻松的样子，自己好像也做得到？
对方选择的曲目是很基础的《Ode to Joy》，虽然弹主旋律的是自己，但她其实只需要背两段指法，然后不断重复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赫敏去发挥。
就这样，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心的促使下，她的手被小狮子摆弄着，甚至在琴键上按出了几个像模像样的调子。
“你真的很有天赋！”
被对方夸奖后有些飘飘然的心情，加上刚摸到琴键的兴奋感，霏丝觉得自己就像是初尝禁果，被一时的甜美蒙蔽了双眼。
第二天，她们的名字便作为一组被报了上去。
随之，她的苦日子便开始了。
霏丝本以为，她只需要学着赫敏那样，张开自己的小手，摆出正确的姿势，将琴键按下去，保持着一个节奏，偶尔移动一下就完事了。
但显然她低估了这门艺术的难度，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光是看谱这件事上她就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在此之前，老师上课的时候其实有教过一些，什么高音低音、线上线间的，但那些东西在她耳朵里就像是一门全新的语言，反正考试不考又听不懂，她基本处于一个听之任之的状态。
等赫敏详细地给她介绍了一遍后，霏丝才深刻地意识到。
完了，这玩意她搞不定。
别说是钢琴上的88个琴键与谱子一一对应了，她压根就看不懂，这该怎么办啊……
赫敏也没想到对方的阅读障碍在五线谱上体现得如此透彻，看着一脸灰白倒在琴键上的小脑袋，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既然看不懂，那就靠记忆把谱子上的键背下来就好了。
所以即使是在最后的时候，霏丝还是没能搞明白谱子到底咋看，自己弹的究竟是那几个音。
她只是按照赫敏的手摆放的位置把自己手该放的位置记下来，然后靠肌肉记忆在两个人反复练习的过程中，强行把她要做的事情给背下来。
一开始她的手碰到钢琴时，对方所发出来的声音，就像是良家妇女被陌生男人触碰时发出的尖叫，霏丝甚至都怀疑赫敏家的钢琴是不是有什么识别功能，非常嫌弃自己的弹奏。
为了改善这个情况，两个小家伙那段时间放学之后都是在格兰杰家的钢琴房度过的，一直到晚餐前她才会离开。
当然也有时候，她会被盛情难却的格兰杰夫人留下来，用完晚餐再回去。
霏丝其实很怕赫敏会觉得不耐烦，或是对于自己老是犯相同的错误感到嫌弃。
但事实上，在教导自己这件事上，对方总是出奇得有耐心——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纠正自己的错误，和她一起练习。
第六十六章 共同演奏
就像绝大多数的孩子，霏丝的注意力也很难维持在一件事上面，尤其是在做这种重复性的练习时，哪怕是窗外飞过的一只鸟，都能轻松地吸引走她的注意力。
为了不让自己走神，她只能强迫自己盯着黑白的琴键，靠一遍遍的练习把谱子记下来。
练琴的时光也不都是令人痛苦的，有时候看她实在要坚持不下去了，赫敏也会选择弹一首欢快的曲子，让自己放松一下。
那时候，霏丝便会起身给对方腾出位置，她一般会选择半倚在钢琴边，一边注视着赫敏在琴键上飞舞的手，一边认真倾听那婉转多变的钢琴声。
也多亏如此，她渐渐地发现自己也能听懂一些旋律中的轻重缓急了，但也仅限于欣赏罢了，让她自己实际上场还是十分艰难的。
好在她们所花费的精力和时间并没有白费，最终表演的那天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最难熬的也不过是上台前等待的那段时间。
等到两人坐上钢琴椅之后，一切的动作都变得自然起来，霏丝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仿佛是飘出去了。
根本来不及去想下一步要做什么，只是全身心投入在其中，让自己的手自由发挥。
她甚至在演奏的时候，仿佛听到了对方在自己耳边轻轻念着下一步应该做的指法，但考试结束以后，她问起赫敏这件事，对方却一口咬定只是自己的幻听罢了。
不论如何，那次以后她便没再碰过钢琴了，只有偶尔在格兰杰家借宿的时候，对方会在自己面前练习，她也乐于当一个听众。
其实霏丝很享受这种沐浴在琴声下的感觉，听着对方的演奏从生疏到流畅，情感慢慢的丰富起来，手上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优雅。
钢琴和少女在自己眼中形成相得益彰的光景，举手投足间，优美流畅的身形和动作仿佛笼罩着一层光晕。
看着对方沉醉在音乐的世界中，霏丝觉得自己也不禁有些失神。
“梅林的胡子呀，我总算是把那段难磕的部分熬过去了，”
但这样奇妙的心动在赫敏开口的时候戛然而止，对方在演奏时带着的那种锋芒毕露的气质，又变回了平时的感觉。
赫敏转过头一脸兴奋地看向霏丝，她甩了甩自己发酸的手腕，絮絮叨叨地向对方念着半年不练习导致的生疏。
看着心情轻松起来的赫敏，对方在琴凳下的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霏丝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觉得你弹得还是一如既往很不错呢，甚至动作比之前还要自然一些。”
“是吗？”赫敏有些害羞地挠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她细长的手指绞在一起，用藏不住笑意的双眸注视着霏丝，“你不会是在恭维我吧？”
“怎么可能，”霏丝连忙摇了摇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这种音感肯定是一直在的，再加上你本来就很有天赋嘛。”
“那你也来试试呗，还记得我们之前一起弹的那个曲子吗？”
赫敏从琴凳上站了起来，她径直走向了霏丝坐着的小板凳，一把抓住了对方。
“可是……我……”
半推半就之下，霏丝被兴奋的小狮子也拉到了那张钢琴椅上，两个人肩并肩坐下。
“赫敏，我觉得我真的不太记得了……”
“没关系的，你就试试看嘛，反正我们现在又不需要考试了，就当是陪我一起随便弹弹。”
霏丝有些头疼地看着面前的黑白琴键，她很难向对方解释这种，面对着钢琴一脸懵的状态。
事实上，半年的时间足以让她把琴谱忘个干干净净，甚至连当初好不容易记住的调，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再加上没有了对方的手作为坐标，连霏丝也不确定到底中间应该隔三个键还是四个键了。
犹豫了许久后，她在略显冰凉的钢琴上摆出了最基本的指法。
凭着依稀的记忆弹下第一个音符，悠扬且熟悉的琴声清空了她脑中的剩下的杂念，让她瞬间沉浸到了当时一起练习的日子里。
霏丝本以为自己肯定会弹得一团糟，但强大的肌肉记忆还是让她不用思考，都能自然而然地演奏下去。
她能感觉到身旁的人在第一段循环结束后有了动作，随着第二个人的加入，原本略显单调的旋律顿时有了共鸣和层次感。
赫敏的动作相较于自己更自然，就像是柔和的水流环绕着她，让霏丝逐渐放松下来，只是去单纯享受音乐带来的快乐。
一曲结束以后，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似乎是还在回味回荡在耳边的琴声。
赫敏先开了口，“我觉得你弹得很棒呀！”
听到对方真挚的夸奖，霏丝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当时的练习起了作用而已，还是得靠你带着我才行……”
“没关系的，我觉得和你一起弹琴的时候真的很开心，”赫敏的情绪显得很是高涨，“虽然我没有时间考级了，但也许我们可以偶尔一起演奏，你觉得呢霏丝？”
谈起自己喜欢的东西，对方的眼睛闪着期待和欣喜，像刚出生的小鹿一般用水润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被赫敏这么盯着，霏丝一时都把当初再也不练琴的决心忘在了脑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如果只是偶尔弹一弹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得到了对方的首肯后，赫敏显然没有把这件事仅仅当成一个戏言，她甚至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她们可以学哪一首曲子了。
听着对方念叨着各种音乐大家的名字和曲风，霏丝一时也插不上话，只能笑着附和对方，不给她的热情泼冷水。
其实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以赫敏的水平陪自己弹这种……怎么说呢，有点过于简单的曲目，难道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毕竟如果不是要迁就自己这个初学者，从她当时听到的练习曲来说，赫敏完全可以成为那次音乐考试中其中极为亮眼的一位。
第六十七章 尼可·勒梅
在收到格兰杰夫人的召唤后，赫敏轻轻地合上琴盖，将摘下的手链重新戴上。
看着对方的动作，霏丝突然敲了一下自己掌心，她指着它有点激动地说，“我想起来是在哪里看到过那个叫做尼可·勒梅的人了！”
“嗯？”
“我之前在帮你制作手链的时候，曾经在爸爸的笔记上看到过，他是一位魔药大师而且精通炼金术。”
在那本笔记的开头就是有关研制魔药的介绍，而这个人的贡献占了很大的篇幅，这让她当时看得非常痛苦，不过也得益于此，让霏丝把这个名字给记了下来。
“魔药和炼金术吗？”
突如其来的进展让赫敏有点没反应过来，她重复着对方的话，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是的，”霏丝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仔细回忆着说道，“我一开始是想通过炼金术来直接炼制手链的，因为爸爸的笔记里有着非常详细的内容，他选修过这门课。”
“后来我发现里面的知识都有些过于深奥了，便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变形术，但我记得非常清楚，在魔药制造的开篇内容就有提到过他，他还被誉为是当代仅存的炼金术大师。”
“但我在那本《20世纪伟大巫师》中并没有看到过他的名字，”赫敏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那个人这么厉害，没有道理他的名字会不被记载在这本书上啊。
“也许你可以去问问看斯内普教授？他可能是那种在小众圈子里比较出名的巫师，如果是魔药课老师的话，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霏丝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她只知道炼金术和魔药制造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仅凭她现有的知识储备，实在推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宁可直接去问邓布利多校长也不会去问斯内普教授的……”赫敏下意识反驳道。
有关炼金术的方面，其实她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那是六年级和七年级的一门选修课，且需要满足的条件堪称苛刻。
而在其他资料中只简单提到过炼金术是一种古老的科学，与魔药、化学和转化魔法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斯内普肯定是想利用这种失传的魔法做什么不好的事，自己要是这么明目张胆地询问对方，且不论他会不会说实话，万一让他起了防备之心，之后想抓住他的马脚就更麻烦了。
得到了线索，但赫敏的表情并没有显得有多开心，毕竟她还是不能确定斯内普邪恶的阴谋是什么……
她可以去找有关炼金术的书看一看，或者记载了近代魔药大师的书籍，也许会有什么线索。
“为什么？”霏丝有些不理解地看向对方，“你还在因为上次的作业，斯内普教授没有给你O而耿耿于怀吗？”
“当然不是，是因为一些更复杂的原因，”赫敏抿紧双唇，十指不自然地绞在一起，还是忍不住补上了一句。
“但那次作业他应该给我O的，凭什么马尔福都能得到O，天哪，我还是想不明白……”
听着对方抱怨的低语，霏丝觉得赫敏可能是怕她和斯内普教授因为意见不一起冲突，毕竟小狮子之前就有几次被抓住了痛脚，险些要被扣分。
“如果是你对他心存芥蒂的话，我可以帮你去问一问，虽然斯内普教授在上课的时候老是喜欢针对我，还会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想到黑蝠王用低沉的语调，在自己身后拉长了音叫她的名字，霏丝下意识打了个颤。
“但如果有什么疑问的话，一般他都会解答的，除非他觉得那是一个傻子问出来的问题。”
“不，你不能去！”赫敏一下子提高了嗓音，把一旁的霏丝吓了一跳。
她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对方，欲言又止道，“我，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拿这样的事情去麻烦教授，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不，我觉得你不像是有点好奇的样子，你简直像是着魔了。
霏丝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但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就证明赫敏不希望自己插手这件事。
算了，她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再说赫敏一向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应该不会让她自己陷入什么困境当中。
霏丝冲对方点了点头，“好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当然，前提是你愿意让我知道的话……”
听出了对方语气中些许的不满，赫敏只能安抚式地朝对方笑了笑，毕竟她越解释，暴露的问题可能就越多，海格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绝对不是她不相信霏丝，只是这件事听上去过于魔幻——一位霍格沃茨的教授对校长藏在学校里的宝物有所图——所以在她搞清楚斯内普教授究竟有什么阴谋之前，还是不要让对方也掺和进来比较好。
霏丝与哈利和罗恩不同，她对于这种冒险一向秉持着敬谢不敏的态度，就算自己说了，她也只会觉得自己疯了。
本以为这件事不过就是她们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但第二学期开始后，霏丝才发现它好像更像是一颗埋着的炸弹，随时准备给自己来个大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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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
三人站在沙漏前，属于格兰芬多的沙漏中的红宝石在一夜之间就肉眼可见地消失了一部分，人群中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神情都算不上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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