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奇帕奇永不加班 第86章

哈利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斯内普深呼吸了一次，语调低沉得可怕，“看来你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礼貌波特，格兰芬多扣十分。”

不去理睬男孩抗议的眼神，斯内普走到了教室的最后，用魔杖轻敲投影仪，让影像投射在了幕布上，“把书翻到第394页！”

“狼人？”霏丝看着崭新的章节有些不解，赫敏在听到这个名词后则是联想起了什么，神情恍惚。

随后她立刻回过头，看向站在教室最后的斯内普，“但是教授，我们才刚学红帽子和欣克庞克，我们还得再过几个星期才能学夜行动物。”

“安静。”

斯内普瞧都不瞧她一眼，径直走向讲台，“你们当中有谁能告诉我，阿尼马格斯和狼人的区别？”

赫敏几乎不用多想，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

故意忽视了那只几乎举到自己鼻子底下的手，斯内普不耐地转了转脖子，“没有人吗，真是令人失望。”

“我知道教授，”以为对方真的没注意到自己，赫敏忍不住开口道，“阿尼马格斯时可以选择变成动物的巫师，但狼人没有选择权，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变身，他会忘记自己是谁，如果有人挡了他的路，连最好的朋友他也会杀掉。此外，狼人只回应他的同类发出的叫声。”

这是一段教科书般的回答，但赫敏却没能因此获得她应得的表扬。

甚至，斯内普只是一脸厌恶地看着她，“这是你第二次擅自发言了，格兰杰小姐，你是缺乏自制力呢？还是对于做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万事通引以为荣？”

对于眼前面露惊讶的女孩，他不屑地嗤了一声，“格兰芬多扣五分。”

赫敏不甘心地还想辩驳几句，但那句‘让人无法忍受的万事通’狠狠地刺伤了她的自尊心，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本就压力极大的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但又不愿意在对方面前示弱，身体挺得笔直，紧抿双唇仰着脑袋，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投影。

放置于书本上的手攥成拳，指节紧绷，甚至让书页都起了皱褶，课本上还密密麻麻地记着她暑假里用心预习的笔记。

“你问了我们一个问题，她知道答案就直接说了！如果你不想让人回答那你为什么要问呢？”罗恩实在忍不下去大声抗议道。

所有人都震惊于他的大胆，正准备安慰赫敏的霏丝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难得她竟然会和韦斯莱的想法一致，甚至感动于对方愿意挺身而出。

不过对斯内普教授使用如此‘激情’的措辞，希望他不会英勇就义吧……

随着斯内普大步迈至罗恩面前，全班都摒住了呼吸，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纷纷向他投去同情和认可的目光——为他敢于挑战蛇王的威严表示尊重。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站定在罗恩桌前，满腔怒火仿佛要从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喷向他，薄唇一张一合，宣判了这个胆大包天的男孩的命运。

“留堂，韦斯莱。”

罗恩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他梗着脖子不想在全班人面前丢脸，默默接受了这个结局。

斯内普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一甩袍子重新站回了讲台旁。

“为了惩罚你们的愚昧无知，礼拜一的早上每个人交一篇文章到我的办公桌上，两卷羊皮纸，主题是狼人，重点阐述如何识别狼人。”

教室里瞬间响起一片哀嚎，所有人的嘴角都垮到了下颚，哈利更是忍不住开口道。

“但是教授，我们这个周末有魁地奇比赛……”

斯内普一个前倾双手撑在哈利的桌上，死死地盯着对方，近乎于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我建议你格外保重，波特先生，缺胳膊断腿也照样得写文章，把书翻到第394页。”

在对救世主先生进行了‘贴心关照’后，教室彻底陷入了寂静之中，斯内普满意地踱步在低垂着脑袋的学生之间，“现在，还有人对于这个作业有问题吗？”

教室的最前排，一只手缓缓地举了起来。

第两百零九章

“说说你的问题奥瑞斯特。”

斯内普对于眼前的女孩竟然会在他的课上主动举手一事显得有些惊讶，要知道魔药课上他虽然时不时便会点她起来回答问题，但对方自告奋勇的情况是一次也没有过的。

“先生，”虽然壮着胆子想为赫敏讨回一点公道，但霏丝对于斯内普的情感始终害怕高于尊敬一筹，真正开口的那一刻，她紧张得感觉自己像被人卡住了脖子，以至于声线都在发颤。

“您刚刚说这份作业是为了惩罚我们的无知，那成功解答了问题的赫敏是不是可以不用做了？”

话音刚落，教室里已然是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稀稀拉拉的雨声传入室内，所有人乃至是坐在她旁边的赫敏都用惊讶的眼神看向了霏丝。

后排的几个学生不禁挑眉相视一眼，心想今天这堂黑魔法防御课还真是刺激，出来‘送死’的居然还带买一赠二。

斯内普眉心微动，没有开口回话，脚步不慌不忙地接近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她努力挺直的小身板。

说不害怕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霏丝心里没有半分的后悔。

放在以前，她肯定会觉得罗恩那样的冲动之举是没有意义的，不能改变教授的想法不说，还会把他自己也牵连进去。

但在霍格沃茨待得时间久了，身边好友的行为和思想模式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她们不愿意、也不屑于去做与本心相斥的事，与其事后懊悔自己为何当时选择置身事外，不如先掺和了再说。

而霏丝至今都在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当初赫敏在被别的孩子排挤的时候，她没能站出来支持对方，甚至劝说对方去迎合他人的想法。

那是一个理智的选择，却不是一个小狮子想要的选择。

过去的她还很难权衡两个选择所导致后果的利弊，但在不知不觉中，她内心的天平悄无声息地向赫敏倾斜了太多，比起那些无关痛痒的事，似乎对方伤心的样子才是让她最不能忍受的。

大不了就和韦斯莱一起留堂呗。

在斯内普教授凌厉的目光下，霏丝大气都不敢喘，准备英勇地迎接审判。

也就在此时，霏丝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人握住，对方柔软的指腹还在她的指节处细细摩挲，勾得她身体打了个哆嗦。

一低头，果不其然对上了赫敏看向自己亮晶晶的眸子，在棕色的发丝间还能隐约瞅见对方发红的小耳朵，让人心生怜爱。

在那道不加掩饰的热切注视中，雀跃占据了霏丝的心头，就连教授的目光似乎都没有那么可怕了，她平复了一下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坦诚地对上了斯内普教授深不见底的双眸。

这点小动作被很好地掩盖在了两人之间，就连一直紧盯霏丝的斯内普，也只是发现她突然就不瑟缩了，甚至看上去有点开心？

翻滚在胸口的星星怒火被眼前女孩清澈见底的目光所浇灭，最终，斯内普只是冷冷地扫视了她一眼，薄唇轻启。

“她可以不交。”

霏丝立刻喜形于色，小脑袋昂着还带着点得意，这模样让斯内普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于是故意恶趣味地在对方道谢完补充道。

“既然你的朋友如此优秀，想必在她的辅导下，你一定会写出让我满意的文章吧奥瑞斯特？”

此话一出，对方刚刚扬起的嘴角立刻坠了下去，连带着那头金发似乎都失了几分色彩，惊慌失措的样子让斯内普满意地勾了一下嘴角。

他在路过霏丝低垂着的小脑袋回到讲台时，甚至还不忘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的成品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最近我刚好有一批新的药材需要整理。”

整顿完两个扰乱课堂秩序的家伙，斯内普配合着投影开始讲授今天的课程——狼人。

在教授低沉的声音中，赫敏偷偷背过身子，对坐在身后的红发男孩比了一个口型。

‘谢谢你罗恩。’

对方还是一副苦瓜脸的样子，甚至在听到霏丝算不上惩罚的处置以后，对于斯内普针对他们的想法更确凿了。

当然，这些不足为道的小心思罗恩还是埋在了心里，他对于赫敏的感激还是很受用的，用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子下端，做了一个‘不用谢’的口型。

发现正在整个教室来回踱步的斯内普教授有靠近的趋势，赫敏连忙转过身，埋头假装自己在认真读书的样子，她可不想一节课被连扣分两次。

等到教授的声音再一次离她们远去，她才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霏丝的手肘。

还沉浸在书写论文的痛苦中不可自拔，霏丝正攥着眉头，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跟上斯内普的讲解速度，试图抓住一些飘忽的灵感。

“霏丝？”

赫敏的几次轻触都没能把在知识的海洋扑腾的霏丝拽回来，不得已之下，只能挪得离对方越来越近，在不过一拳的距离轻喊了一声。

“怎么了赫敏？”

霏丝猝不及防地侧头，由于两个人靠得极近，赫敏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镜片后扑闪的睫毛，温热的气息甚至就铺洒在她的耳畔，让她徒增了些心猿意马的想法。

身体迅速回归正常的位置，赫敏的手反复捏着袍子的衣角，指节紧绷得翻红，她快速平复自己的气息，巴望着霏丝没听到她刚刚喧嚣的心跳声。

“我，我可以帮你一起写那篇狼人论文，你肯定能通过的。”

对方含糊不清的话传入耳朵，只能听懂个大概，但笑意还是慢慢爬上了霏丝的眉梢，她扬唇点了点头，轻声回道。

“我当然相信万事通小姐的能力啦。”

两人的一举一动看似隐蔽，实则尽收斯内普的眼底，虽然些许有点碍眼，但看在她们很快便把心思放回到课堂的份上，他也就没多说什么。

只是在心里忍不住默默嘀咕了一句。

幼稚。

第两百一十章 意外

“真是令人讨厌的天气，很难想象这场比赛会持续多久……”

黛西随意地薅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她已经习惯了作为替补出不了场的日子，事前准备也逐渐敷衍起来，就连换队服都没有那么积极了。

帐篷外的雨声势浩大地落了下来，在球场的草地上溅起阵阵水花，打在人身上的力道也绝对称不上温和。

即便如此，这样恶劣的天气也无法浇灭观众席上的热情，他们扯着嗓子叫喊自己支持的队伍——尤其是今天参与比赛的两个学院——在14名球员飞向高空的那一刻，欢呼声几乎要撕裂空中的云层。

“比赛开始了。”将球靴紧紧地系好，霏丝手上的动作在听到那阵从观众席迸发出的喧嚣时，短暂停顿了一瞬。

随后她快步走出帐篷，刚一掀起帘布，便被迎面而来的暴雨糊住了眼，虽然赫敏在比赛之前便为她的队服和眼镜施加了水火不侵咒，但还是抵挡不住顺着风往她衣服里钻的雨珠，衣服倒是不会被淋湿，可穿在身上还是有种挥之不去的粘腻难受。

“嘶……在这种环境下真的看得清球吗？”

跟着走出来的黛西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手臂，几个呼吸间，她的队服便被暴雨给浇透了，雨水顺着耷拉在身上的长发向下滴，看上去好不狼狈。

“鬼飞球和游走球还都能看个大概，至于金色飞贼……”霏丝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确实，毕竟这才刚开场呢，队长似乎也还没找到头绪的样子，”黛西用望远镜发现了停滞在半空中，仍处于观察阶段的塞德里克，他旁边的不远处便是身着一袭红袍的哈利。

“眼镜小子今天怎么飞得歪歪扭扭的？”

赫奇帕奇队员们对于救世主先生如此‘亲切’的称呼，自然是源于去年他所造就的那场逆转，不过黛西并没有恶意，只是在注意到哈利又一次狼狈地与游走球擦身而过时，由衷地感到不解。

“他看上去确实有点不对劲，”霏丝紧盯局势，眼睛都不敢多眨，也发现了对方的动作明显不如往常灵活，“格兰芬多的训练强度不是很高吗？没理由波特会被大雨影响到这种地步吧？”

果不其然，在她们发觉此事没过多久，格兰芬多的队长伍德便率先叫了暂停，两边队员都纷纷飞回到了自己队伍的帐篷里，等待比赛再开的哨声。

刚下场的球员从柜子里拿出魔杖——虽然依照魁地奇比赛的规定，巫师可以将魔杖携带进球场，但反正又不能对任何人、球以及扫帚施展魔法，带在身上也只是徒增麻烦罢了——匆忙地给自己的脑袋做了一套除湿。

开场一个小时，比分仍然僵持在10：10，塞德里克冷静地与刚刚下场的球员们商议战术，雨天作战，对于擅长协作的赫奇帕奇来说是个不小的干扰，但每个人都听得全神贯注，誓要洗涮去年的败绩。

这次叫暂停的时间算不得长，很快一道道身影再度腾空而起，越过白线进入场内，当哈利再次飞至空中的时候，霏丝明显发现对方的动作灵活了不少。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格兰芬多的帐篷走了出来，霏丝眼睛微微眯起，发现对方竟偷偷摸摸地停留在了赛场边缘，她很是不赞同地攥起眉头。

“我马上回来。”

草草地丢下一句话，霏丝便立刻跨上扫帚，沿着观众席向球场的另一端飞去。

“嘿！比赛又要开始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只留下黛西在雨中一脸不解地呼喊着。

------------------------------

抬头便能看到罗恩的两个哥哥在与对方的击球手博弈，球棒撞击游走球的声音异常沉闷，却带着令人心惊的速度和力量，在雨幕中划过激烈的弧线。

赫敏兴奋地踮了踮脚，将身体往塔楼的方向又靠了一点，试图将自己隐藏在视觉的盲区之中。

站在这里的观赏效果其实要比坐在观众席好上不少，虽然一直仰着脖子有点磨人，但少了那一片不守规矩，偏要阻挠视线的人墙，她能全身心地沉浸到比赛氛围当中，去享受这场全校人的狂欢。

“你怎么在这儿？”

肩膀被人突然拍了一下，吓得赫敏脑袋一缩，还以为自己是被哪个巡视的教授给捉住了。

“霏丝！”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她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随意地用袖子管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雨水，还不忘伸手检验一下自己的咒语成果。

“刚刚比赛的时候我看哈利一直擦眼镜，就跑来帮他施个咒，”赫敏感觉到一阵强风吹来，赶忙用手压住雨披的帽子，眼尾一挑，略显得意地询问道。

“怎么样我很有先见之明吧，你们也真是的，居然都不提前为自己做点准备的吗？”

“是是，”语气很是纵容地把对方粘连在脸上的刘海塞回帽子里，霏丝拍了拍赫敏的肩膀，“还好波特上场了，没让你辛苦研究出来的咒语白费。”

“给你也不是白费呀……”赫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用鞋尖在草地上画着圈。

没听清对方到底说了什么，霏丝有些担心地催促道，“快回去吧，这里离球场太近了，呆着很不安全的。”

在两人几步之外的位置，便是由显眼的白线框出的赛区，虽说依照规则运动员不能超过边界，但在激烈的交锋之中，球员、裁判乃至观众被游走球甚至是鬼飞球误伤的情况还是时有发生。

赫敏乖巧地点了点头，在霏丝骑着扫帚离开之前，还主动上前拥抱了一下对方，“只要你有机会上场，我很乐意帮你做好最万全的准备。”

对方温热的体温夹杂着令人安心的气息，像是一剂强有力的兴奋剂打在了心口，霏丝不禁有点心跳加速，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渴望——能够飞翔在赛场上，能够在对方的面前展示一番。

以至于她在飞回自己所属帐篷的路上都情不自禁加速了几分，几次险些要触碰到白线。

然而，这样空前高涨的胜负欲，却在那位身着黄袍的守门员狠狠跌落在门柱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第两百一十一章 初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