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雪寒春
“我们是签过契约的，要直面真相，钟离先生你说是吧？所以对于这件事，你要有公正的判断。”
“那是自然的，而且，如今的璃月已经不再是摩拉克斯的璃月了，所以我们继续往前走吧，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的。”
“好，听钟离先生的。”
……
接着，四人又来到了第三处地方，供台上放着一把沾染着盐的断剑。
看着面前的断剑，宛烟说着。
“这断裂的剑，就是证据，证明盐之魔神曾经是反抗过的！只是没能抵挡住摩拉克斯的毒手！”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十分的激动。
“相比于之前的盐盏与盐尺，这柄断剑的力量，一定是远远超过他们的，倘若能将其修复，就能向世人展示盐之魔神曾经的权能了。”
八重神子明显能感觉出，这曾经就是凡人刺杀这位神明的武器，即使真的将其修复了，只不过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已。
但是细细想想的话，好像还是有一定的收藏价值的，至少这是曾经是弑神的武器。
“两段断剑，以考古学的角度来看，是两种文物，所以依照契约，你只能带走其中的一个。”
对于这个话，宛烟神情上有些呆滞，随即又恢复了过来，质问着。
“为什么？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才对呀，虽说是顺次取物，但是克列门特已经死了。”
“是的，即使少了一个人，这个契约依然是有效的，想要同时取走两件文物，是不可能的事情。”钟离做出了一番解释。
对于这话，宛烟又陷入了纠结中，因为她哪个都不想放弃。
对于这种状况，钟离毫不留情的说着。
“契约一旦签订，任何人都不能违背，另外也从来没有通融一说，一旦破坏契约，就当受食言之罚。”
听到这话，宛烟神情上犹豫了片刻，最终才下定了决心。
“不行！如果只能带走另一半，那就没办法将其修复，也没办法重现盐之魔神的权能，这也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为了对她的信仰，即使破坏契约，我也在所不惜。”
对于这种做法，八重神子觉得这位女子已经无药可救了，为了这所谓的信仰，去对抗这位岩王帝君真的是值得的吗？
想必是十分不值得的事情，因为这位女子从始至终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证明曾经守护璃月的神明，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并没有传说中想象的那么完美无瑕。
况且一路上多次提到事情的真相，这位女子总是不相信，非要说什么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这也意味着，你要承食言之罚，毕竟这也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也没有任何关系，毕竟曾经的盐之魔神，为了保护自己的信徒，甚至连生命都能献出。”
“而我的这一点牺牲，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你要怎样惩罚我都可以，只要让我带回……我信仰的证明就行了！”宛烟坚定地说着，因为在选择这一个的时候，她早已做好接受食言之罚的准备了。
“如果这样就能解脱的话，说不定确实是轻松的办法，但是我却选择了另一种惩罚，我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钟离对宛烟说着。
“什么？真相？你说的这真相，真的是对我的惩罚吗？”宛烟愣住了，因为这惩罚着实有些轻了，而克列门特不遵守契约，结果他受到的惩罚却是死亡。
这两者一经对比的话，反而根本算不得什么惩罚。
“是的，接下来你将听到事实，这就是你破坏契约的代价。”钟离点了点头，说着，表示这就是惩罚。
这个惩罚在八重神子眼中看来，好像根本就不是惩罚，倒像是一种偏袒，可是细细想来，好像又不是这样的。
“很遗憾，事情的真相就是，盐之魔神赫乌莉亚，并不是一位权能强大的魔神。”
“相反，，她过于弱小——过于迁就、过于柔弱，是绝无可能登上七神之位的…败者。”
宛烟对此一脸的震惊：“你说什么？”
第182章 绝望的真相，往事再现
“魔神战争时期，尘世间的魔神们为了争夺提瓦特大陆，拼尽了全部的力量与智慧。但赫乌莉亚选择了逃避。她认为只要在争斗发生之前就放弃，战争就永远不会波及到自己和子民。”
“可是，在漫长的战争岁月里，一味的退让是不会有止境的。”
“在无底线的退让中，赫乌莉亚失去了所有土地，只剩下最后的容身之所。”
“在她最后的时刻，她连一把能举起来保护子民的兵刃，都没有。”
“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其实北极紫薇帝君大人，在半路上早已将这个真相说了出来，只不过你十分偏执的不相信而已。”
“因为在你看来，这位神明是摩拉克斯的好友，所以说的话，一定是偏袒着摩拉克斯的。”说到这里，钟离心中多少有些惆怅。
宛烟还是不相信这个所谓的真相，于是看了看台上的断剑。
似乎她的猜想，钟离已经预测到了，为了能肯定她的那个猜想，继续的说着。
“这把断剑并不是盐之魔神的遗物，而是……杀死她的凶器。”
宛烟心中多少有些坚持不住了，“凶器？不，这一定是假的，你说的话都是假的，你是要瓦解我对神明的信仰！”
对于这所谓瓦解神明的信仰，钟离可不屑于去做这件事情，他继续说着。
“我说过，我只陈述事情的事实，至于信不信由你！”
“岂有此理，你也是摩拉克斯的信徒，别想用这种话，来骗我！”
说完，她想向遗迹深处跑去，结果却被东方慕寒施展了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阻拦了。
随即他用极其冷淡的声音，对宛烟说着。
“永远无法叫醒装睡的人们，对于你这种无法明辨是非的信徒，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那么既然别人的话是不太可信的，那我便用无上的伟力，将曾经的画面一一重现，击碎你那心中虚伪的面具，让鲜血流淌而下。”
“而这具有事物真相的证据，就在石门的背后，我将带你去见证着这一切。”
话音一落，东方慕寒撤去了那无形阻挡的屏障，牵着八重神子的柔荑向遗迹深处走去。
宛烟刚才的话，依旧感到不可思议，但还是跟了上去，她也想知道那事物真相的证据。
钟离对于老友的这种做法，显然是明白的，以这种精神层面的惩罚，往往比死亡更加恐怖。
区别就在于，死亡是短暂的，而精神层面上的折磨，却是伴随一生。
想到这里，他也只是叹了口气，随即跟了上去。
……
四人来到一处大门前。
当大门打开的时候，整个空间里除了尸体以外，就是一地类似于扩散后的盐。
“这......这是......”宛烟对于这一幕，感到震惊。
“这里就是现场，赫乌莉亚形骸溃散，只留下些许盐迹。临终的画面，也定格于此。”钟离对宛烟说着。
“至于故事的后续由我来告诉你吧，后来她的子民当中，有人意识到了，这位仁善却柔弱的魔神，在战争中保护不了任何人。
魔神战争本身是很残酷的，与其让她经受战败后的折磨，不如，赐予她相对轻松的解脱。”
说到这里，东方慕寒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
“再怎么弱小的魔神，死亡时所流失的力量，也非凡人之躯所能承受。”
“于是那些没有逃出的人们，全都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说到这里，接下来我就来评价一下，你的祖先们吧，他们是自私、软弱的存在，凡人怎么能替神明，决定他自身的命运呢？”
“况且万事万物都有选择，决定自己生死的能力，而你那懦夫的祖先们，却剥夺了赫乌莉亚决定自己生命的能力。”
“而他们那所谓的借口，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刺杀神明的罪恶吧，否则日后再得到岩王帝君的庇护后，也为什么歪曲事实，将这个故事口口相传呢？”
说完这番话后，东方慕寒用时间之力，落在地上的盐上，将千年前的画面一一再现。
片刻的功夫，众人眼前出现一幅画面，随后出现了人影。
一堆人围坐在赫乌莉亚身旁，其中一个人手持利剑，看着身旁的神明，眼神中热泪盈眶。
“大家都知道魔神战争残酷无比，而我们的神明没有保护我们的能力，与其让她痛苦，不如现在就给她解脱，你们说同不同意？”
其余人听到这话，起先是震惊，随后回过神来，都说着同意的话。
而此时的赫乌莉亚，则趴在地上，不停的向信徒们忏悔着：“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保护着……”
当利剑刺入她胸膛的时候，赫乌莉亚自身的神力开始向外流散，而那个杀死她的人，却在瞬间被这股力量，变成了一座雕塑。
“大家赶快跑呀！”
可惜，就算有人反应过来情况的不对，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赫乌莉亚自身神力的流散，都被盐化成了一座座雕塑。
宛烟看着画面上的这一幕，她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看到了赫乌莉亚，更没有想到赫乌莉亚竟然真的是被祖先们杀死的。
于是在这无形当中，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野兽撕裂了一样痛苦，而那无形中落下的一滴滴鲜血。
让她所坚信的东西，也在这一瞬间被无情的撕碎着，甚至连心中的信仰，也出现了破碎的迹象。
画面陡然一转，几个村民分别抱着断剑、盐盏与盐尺，将这三样物品分别摆在了三处地方。
“赫乌莉亚大人，请别怪罪于我们，只是您实在过于懦弱，没有保护我们的能力，我们才不得已找到摩拉克斯，寻求他的庇护。”
“求您......千万别怪罪我们，我们不忍看到您被魔神蹂躏的样子......”
说完，那几人鞠了三躬后，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像是恐惧着什么，亦或是无法面对心中的那一份罪恶。
一旁的钟离看完这一切，眼神中流露出着无奈之色。
这位直到最后都没有反抗过的魔神，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子民心怀忿恨呢？
而此时的宛烟瘫坐在地上，她没有想到，自己所信奉的神明，竟然如此的软弱。
而眼前这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仿佛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样。
对于这种绝望，反而让她丧失了理智，情绪变得极度疯狂。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都是你们在蛊惑着我，这一切都是假的，这绝对不是我相信的事实！”
说完这番话，宛烟捂着自己的脑袋，迅速逃离了这里。
第183章 运用时间之力，取得盐之魔神的灵魂
“唉，这种真相对于她的打击，足以使其心灵崩溃，这种杀人诛心的方法，着实有些狠毒。”
“不过一想到她这个样子，夫君我反而觉得十分的解气，或许对于这种冥顽不灵的人，就应该用非常手段，将其从内心彻底摧毁，她所建立的认知体系。”
“也不知道经历这件事后，她是否能认识到自己是那么的无知呢？”八重神子感叹着。
“很难见得，我对于人们选择的信仰，是表示尊重的，但是如果是这种歪曲事实，冥顽不化的信徒。
“我不会以最温柔的方法去对待的他们，而我要用一种比较残酷的方法，去击溃他们所构建的心灵屏障。”东方慕寒回答着。
对于这种做法，钟离也不好做出什么评价，而是询问着接下来的事情。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我的老友？”
“在此之前，我想要说明一件事情，人们之所以选择信仰神明，是因为在他们眼中神明就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过分于依赖神明，反而会滋生惰性，甚至在危机到来的时候，都会在心中祈祷，希望神明能拯救自己。”
“与其被动的等待的神明来拯救，不如选择自救，反而才是最有效的，就从如今的璃月来看，虽然支持神治的人占了上风，但是只要在经历数千年，我相信神治的时代，便会彻底结束。”
“而如今你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属于我的时代，我能在这个时代所起到的作用，便是承上启下，将神治时代过渡到人治时代。”
对于这一番话，钟离自然是能理解的，这种作用，能使得整个璃月，不会出现什么内部矛盾，至少能平稳的过渡到新的时代。
“你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是表示尊重的，话也就说到这里了，这一次的遗迹之行，似乎你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吧？”
“目的确实没有达成，我要凭借着盐盏与盐尺的气息，从过去的时间段，获得赫乌莉亚的灵魂。”东方慕寒如实的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钟离确信了，这才是此次前往遗迹的主要目的，就像之前魔神奥赛尔与跋掣时是一样的，明明有着强大的实力，能将他们杀死，反而却选择了将收服。
这或许就是为了日后的布局吧，倒也真是煞费苦心。
“你的想法我多少是知道了一点，这个东西你拿着吧。”
话音一落，他将盐尺递了过去。
东方慕寒接过盐尺，用神后力感受了一下上面的气息，随机使用时间之力。
在众人面前出现了一条时间长河，把这条长河看上去十分的古朴，散发着沧桑的气息。
东方慕寒看着时间长河，用神力搜索了一下时间段，才确定了赫乌莉亚死去之后数分钟的时间段。
随即用神力凝聚出一双大手，从这个时间段中，将已经溃散的灵魂聚拢了起来，然后再将其从时间长河中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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