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春物的我,又进了斯大林格勒? 第107章

作者:苍松道长

“哦?”

材木座转过身,重新审视起雪之下雪乃起来。

在他看来,雪之下的确有那么些缺点。

过人的天赋和容貌带来一种孤芳自赏般的高傲。

良好的家境让她不理解他人的困难和苦衷。

宏伟的目标让她的理想和她的侍奉部显得有些像空中阁楼,俗称脚不着地。

但材木座却从来不会忽视雪之下在践行她那改变世界虚幻梦想时善良的真心,人心隔肚皮,只有在俗世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人才会明白这颗心有多宝贵。

“有些人是等不来春天的,雪之下,你知道人类历史上最冷的一个冬天是在什么时候吗?”

“17世纪的小冰河时期?”

雪之下雪乃很快给出了答案。

“不,是1942年,在一座名叫斯大林格勒的城市,那里的绝大多数人都看不见来年的鸟语花香。”

材木座十分爽快的揭晓了答案,他不认为雪之下雪乃能够猜测到他是一个穿越者,毕竟她是那么的笃定现有的科学。

而正如他所料,雪之下雪乃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或许她正在拼命的思考自己在暗示什么。

但令材木座惊讶的是,雪之下雪乃居然很快从自己的言语陷阱里摆脱出来,并且向自己鞠躬,然后用十分诚恳的眼神看着自己。

“之前的冲突,你的退部,我都有责任,是我这个不合格的部长,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我向你郑重道歉。现在我向重新你发出邀请,可以吗?”

总武高的高岭之花居然会向他认错?材木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被雪之下雪乃闪耀着希望的眼神所打动………

如果不是那场噩梦的开始,恐怕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坚持回乡的初衷,反而在一步一步的爱上她吧?

但现在,雪之下雪乃越是美好,他就越不忍其被玷污。

毕竟就在刚刚,他才用几条人命为自己推开了魔法的大门,而在将来,自己手中必然染上更多的鲜血,无论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

“你知道吗?雪之下部长,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有点...有点天真和幼稚...幼稚到可爱的地步。”

材木座将答应雪之下雪乃的条件念想压制下去,反而开始用轻佻的语气调侃道。

他知道,这位高岭之花性格执着,只需要小小的激将法就能让对方轻易上钩,如果自己只是轻飘飘的拒绝,对面一定不会放弃。

雪之下雪乃颜色一变,但她强忍怒火。

“我有什么缺点,还请你指出。”

“你想要改变世界,却连自己被孤立的现状都改变不了,你所谓的侍奉和救赎,只能感动你自己,在别人眼里,它不是富有之人对贫困之人的援助,而是施舍,你明白这两者的差距吗?”

看着雪之下雪乃因为愤怒而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材木座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对,是时候给她致命一击了,让她明白,离自己这个刽子手越远越好。

“你想让我重新入部?哈,多么可笑。你知道吗?侍奉部在我眼中,从来不是什么帮助他人的万事屋,而是被那些孤僻的可怜虫,聚在一起抱团取暖的避难所!!!这里面包括比企谷八幡,包括由比滨结衣,包括曾经的我,当然,也包括你!雪~之~下~雪~乃,幼稚的人一直是你!你以为我为何要退出侍奉部?因为我已经开始厌倦了这种过家家般的把戏。”

由比滨结衣一直在旁边倾听两人的话语,因为她发现自己仿佛还是小学年代时那个不会打扮、不会读懂气氛的丑小鸭,根本插不进两人的话。

更令由比滨结衣震撼的是,她还是第一见到如此模样的雪之下。

材木座的话语,比她曾经说出的尖锐几十倍,直接刺中了这位冰山雪莲的内心。

这位曾经高扬头颅的白天鹅,必须把脖颈扬的更高,才能防止眼眶中的泪珠不断掉下,她的浑身都在不停的抖动,两腿边垂着紧握的拳头,大拇指的指甲甚至刺入了肉中,血珠正在不断从伤口中渗出。

“够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过分!小雪明明是真心想要帮你呀!你这样恶毒,不怕下地狱吗?”

由比滨忘记了之前恐惧,她冲到雪之下雪乃和材木座中间将他们隔开,掏出纸巾试图帮雪之下止血,却发现根本掰不开哪怕她的一根手指,她恼羞成怒般的冲向材木座,试图撕扯他的衣领,并用粉拳攻击他。

材木座只是一个闪身就躲过了她的这些王八拳,高高举起自己的手掌,面含煞气吓得由比滨闭上了眼睛。

但预料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当由比滨再次睁开眼皮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卷绷带。

“我不喜欢天堂,由比滨小姐,那儿没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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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那么,后会无期

如果说,看着叶山隼人痛苦的表情,三浦优美子无助的样子,能够为材木座带来一定程度上的欢愉的话。

那么现在,对于闭上眼,依然阻止不了热泪从两颊划过的雪之下雪乃,材木座只有无尽的歉意和怜惜。

他知道地痞流氓般的谩骂和讥讽,对雪之下雪乃这样的人没有任何效果。

对于这位执着于追求遥不可及的梦想的少女,没有什么比用真话摧毁她的梦想更伤心的了,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斩断他与侍奉部的联系。

是的,雪之下非常天真,甚至有点幼稚。

材木座所有所说的话语,也都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雪之下雪乃本来不过就是一个刚满十七岁的花季少女啊,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个梦想了?梦想,这反而就是心理年龄已经快达到三十的材木座所欠缺的!

假若有一个近视的孩子,在作业上写到他将来想要成为宇航员。

那么批改作业的老师,应该给他0分,说他不切实际,将来应该优先考虑公务员吗?

材木座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在微微啜泣的雪之下雪乃,接着瞥了一眼对着他目瞪口呆的由比滨结衣。

想必这位温柔的少女,一定能够很好抚平他给雪之下雪乃所带来的的伤痕吧。

“抱歉,很遗憾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经历过这次挫折后,愿你未来的道路始终被光明照耀,那么,后会无期。”

在心中对雪之下雪乃道歉之后,材木座微微鞠躬,接着不再留恋,拖着行礼快步离开了侍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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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材木座离去之后,由比滨结衣也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她顾不得去思考材木座最后离去时那些小动作的含义,迅速来到还站在原地的雪之下雪乃身边,试图用材木座刚给的医用纱布替友人止血。

只是雪之下雪乃似乎并不配合,她的双手依然紧紧握成了拳头,血珠顺着大拇指的指甲缝隙流出。

于是由比滨结衣一把拉住雪之下雪乃的手腕,将她拉到座椅前,接着强行按着雪之下雪乃的肩膀让她坐下。

“小雪,不要伤心啦!为那种...那种狼心狗肺的混蛋有什么好伤心的啊!他想要退部,做他的什么通灵师中二病,那就让他去啊!说的好像谁一定要在乎他似的。”

由比滨一边用纸巾擦拭掉雪之下眼睛旁的泪水,一边说道。

为了安慰友人,她也算是绞尽脑汁,但是对于这位脏话词库贫瘠温柔少女来说,骂人一句混蛋已经是最恶劣的级别了。

“小雪乖,把手松开,我帮你止血。”

这一次,雪之下雪乃没有再反抗,默默的松开了拇指任由由比滨结衣摆弄。

只是由比滨结衣的手法并不是很好,这位缺乏医疗常识的少女,用绷带在友人手掌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好似包成了两个粽子,所幸当事人现在并不在意,她瘫坐在座椅上,不时抽泣一下。

由比滨结衣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雪之下雪乃,对方不再是那个自信、坚强、孤傲的侍奉部部长、反而像是一个被父母抛弃在原地的小女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想了想,很快想到曾经自己的母亲,是如何安慰在学校里被欺负的她时,终于有了主意。

由比滨结衣一把将雪之下揽入自己的波涛汹涌的胸怀之中,用手轻轻的拍着对方的背脊。

“小雪啊,如果你想哭,那就大声哭出来吧!哭完之后,一切就过去了。”

起初,只是时断时续的啜泣。

到来雪之下雪乃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用自己泪水打湿了由比滨结衣左臂的校服。

而这位温柔的少女,就模仿记忆中自己母亲的样子,一边轻轻的拍着背部,一边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就好似在哄婴儿入睡一样。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雪之下雪乃的哭声渐渐降低,最后完全消失。

就当由比滨结衣感觉自己肩膀酸麻,对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雪之下雪乃突然出声了。

“由比滨同学,请你真心告诉我...我是不是很无能?”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小雪,如果你都算无能的话,那年级吊尾车的我又算什么?除了某个坏东西以外,总武高的大家,内心都很佩服你的呀。”

由比滨结衣惊讶的反驳道。

“可是...可是我说的不是成绩,我一个委托都没有完成呀!大家是不是都在心底里嘲笑我的...我的幼稚?”

雪之下雪乃似乎一瞬间,从极度自信跌到了自卑的维谷之中。

“怎么会!你明明帮了大家啊!”

“第一个委托,材木座他即使不需要我的帮助,也能自己独立完成复习。第二个委托,比企谷到现在还是没有任改变。第三个委托,我也没能教好你做曲奇。第四个委托,就是因为...因为我的不作为才...才...他说的对,我的侍奉部,就是个孤僻者聚集的.......避难所!”

雪之下雪乃的声音多少又开始哽咽,而在说出避难所的时候,连语调都开始扭曲。

“绝对没有的事!”

由比滨结衣停了拍背,她将雪之下雪乃端端正正按在桌椅上,扶着她的肩膀,用真诚的眼神和她对视。

“小企那家伙,只是在你面前装模作样,你不知道他最近在班级里,和彩加课间聊的有多开心!!!”

“我的厨艺虽然还不是那么熟练,但比起以前,已经进步了好多好多的!”

“彩加的话,他现在依然在按照你制定的计划训练,至于那场冲突...要说有什么问题,也是我的问题!”

“大家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你的呀!某个不识好人心的坏东西除外!”

雪之下雪乃听了这些安慰的话语,但哭红的眼眶中,依然是半信半疑的眼神。

由比滨结衣对此很苦恼,但忽然间她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

“小雪!你要振作起来啊!做出更好的成绩给他看!不要让他看不起!”

“不要让他看不起...不要让他看不起...”

雪之下雪乃喃喃的重复道,用手指摸去眼角最后的泪珠,最终破涕为笑。

“你说的对,我不能让他一直看不起!”

由比滨结衣连连点头,她很高兴友人终于又重新振作起来,只见雪之下雪乃忽然低下了头,带有一点不好意思的忸怩。

“谢谢你,还有...那个...我可以叫你结衣吗?”

第二百五十八章 鼠鼠我啊,被废物利用了

少女们如何进一步增进感情,材木座不知道,他正在为自己之前轻率的行为擦屁股,首先就是清洗杂物间的仪式法阵。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启蒙药剂的应该只够持续到凌晨5点左右,这也是克尔苏加德记忆中一般晋升仪式所能持续的时间。

如果材木座当时立即销毁证据,然后撤离,这样根本没有任何被发现的可能。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个时候的材木座,沉浸在魔力快速提升所带来的的快感之中,将所有的风险防控意识都抛之脑后,这的确给他带来了一定的利益。

而就如墨菲定律所说的那样,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有了这个教训,材木座自然不愿意在已经在心里伤害了雪之下雪乃之后,还遗留下任何隐患。

如果不管不顾遗留在这里,他离去之后说不定还会招来其他阴灵,甚至有极小的可能,招来那些真正能对现实进行破坏的恶灵。

而杂物间和侍奉部,都在社团活动大楼的同一层,即使相隔了好几个房间,但也非常容易受到影响。

“啧,监控是个麻烦。”

材木座在将法阵清洗完成,只留下一些实在擦拭不掉的黯淡血迹后,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在远处的保安亭,那位之前被他催眠的保安小哥,正无精打采的站在原地,被一个两鬓斑白,看上去严肃古板的老头厉声训斥着什么。

旁边则是几个老油条,站在一边憋笑。

“应该只是这个倒霉鬼被当睡懒觉给那老头抓了,还没到查阅监控地步。”

材木座做出了判断,观察了半天也觉得无机可乘,毕竟他的催眠只能对一个人起效,只好决定今晚再来尝试。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将来。

听着悦耳的上课铃声,材木座眼中神情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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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课上,古板的地中海老头,依然用他那万年不变的腔调,解析黑板上一道例题,重点讲述化学式两边配平的诀窍。

而在台下,确是众生百相。

一小部分人认真的跟随老师的平仄变化,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之中,不时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