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春物的我,又进了斯大林格勒? 第112章

作者:苍松道长

或许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想转过头面对。

“倒霉?你很能的好吧!几天不见,出息了啊,胆子挺肥啊比企谷。”

可暴怒的平冢静根本不管比企谷八幡看没看她,刚刚上完课的她就接到了来自保安的电话,在诸多学生面前直接上演了一幕晴转多云,接着夺门而出。

在找到比企谷八幡后,平冢静直接揪起比企谷的一只耳朵,就像在网吧抓到自家孩子上网时愤怒的家长一样,准备这样一路把他揪回自己的办公室。

所有准备上课返回教室的学生,都会自觉的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然后用各色眼光来审视着比企谷八幡。

如果说其他人的目光,比企谷八幡可以靠自我催眠来逃避的话,在路过F班的时候,他看到户冢彩加也在教室门口用震惊和担忧的眼神看向自己后,他顿时恨不得化身为一只蚂蚁,钻进地缝之中。

“啊......好想死......毁灭吧!世界!”

在户冢彩加面前如此丢脸的羞耻感,让比企谷八幡忽然觉得人生索然无味,默默祈祷世界赶紧毁灭的时候,他看到了吃瓜人群中一双似乎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顿时激动的手舞足蹈起来。

那个害得他落得如此下场的混蛋,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第二百六十七章 雪之下都没你聪明!

之前比企谷八幡扒在树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当他被保安扯住裤脚时候,那个见色忘义的混蛋,抱着一脸娇羞的川崎沙希头也不回的跑了!!!

只留下他一个人绝望的抱着树干被保安冷笑着扯这裤子一点点拉下树干,哪怕材木座回头看自己一眼呢。

可即使这样!比企谷八幡也以一种慷慨赴死的心态,咬牙坚挺着没有出卖这对狗男女!男人嘛,总是要两肋插刀的。

但现在材木座一幅“你谁呀?我不认识你”的表情,让比企谷八幡郁闷的只想吐血,他不怕牺牲,只怕被人遗忘。

于是他不断的挣扎,想要冲过去质问对方,这些小动作很快引起了平冢静的注意。

“你小子还不服气?老实点!”

比企谷八幡的挣扎让平冢静直接回首给了他一个爆栗,然后一瞬间就老实了,只敢用一种极其幽怨的眼神委屈的看向材木座。

而平冢静也似有所感的顺着他的目光方向望去,很快就找到了与周人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材木座。

“材!木!座!义!辉!原来你小子也在?正好,你们两个问题儿童我今天一块收拾!!!”

平冢静气的牙都咯吱作响,于是她放开了比企谷八幡,朝材木座走来。

那副模样,好似在抓完网吧打游戏的孩子后,又在隔壁的酒店撞到了私会小三的老公。

“怎么了?平冢老师?我什么都没干啊?”

材木座用一种很疑惑的语气回答道,相比企谷八幡,几世为人的他要镇定的多,现在是脸也不红,气也不喘,一脸无辜。

如果不是比企谷八幡亲眼所见,恐怕也真的会怀疑这王八蛋什么都没干。

“哼!装的倒挺像!”

平冢静对材木座的装傻充愣嗤之以鼻,突然上前一个饿虎扑食,准备勒住他的脖子、给他狠狠的几个脑瓜崩之后,再像揪比企谷一样把他揪回办公室。

却没想到材木座在只是一个轻巧的侧身,就躲了过去,反倒是平冢静因为势在必得的一击扑了个空,而今天为了开会,所穿的高跟鞋也不如平日里的运动鞋灵活。

所以脚下一个踉跄,但很快一双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腰,帮她重新恢复平衡。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误会让老师你这么生气,但我相信我能解释。”

材木座想了想,如果只是翻墙被发现的话,好像不至于让这位性格开朗的女教师如此生气才是,难道是雪之下雪乃那边打他的小报告了?不过在他看来,雪乃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才对。

该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

总之,怀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心态,心里有鬼的材木座准备来个抵死不认。

“躲的还挺快,解释,哼,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解释,跟我来办公室!我再好好说道说道你的丰!功!伟!绩!”

平冢静将其腰间的咸猪手挪开,狠狠的蹬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材木座和比企谷八幡跟在后面,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比企谷八幡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的笑容,仿佛再说:“你也有今天?”

而材木座顿时冷哼了一声,乘着平冢静不注意,对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笑容并没有消失,只是从比企谷八幡脸上转移到了材木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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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两人带入办公室的谈心谈话区之后,平冢静先示意比企谷八幡靠边,准备先收拾材木座,显然在她的眼里,材木座的罪过更大一些,至少比扣除了班级两点平均分的比企谷八幡要更恶劣。

“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平冢静一边冷笑着,一边将开始捏的指骨咔咔直响,活动手腕,恶狠狠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老师你想打我,那就尽请动手吧,这一次,我保证不闪不避,但我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材木座知道平冢静也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样子货,所以干脆以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来应对。

“你!”

偏偏平冢静还真就吃这一套,她高高的扬起手掌,最后还是轻轻放下,雷声大雨点小。

她强忍怒气,转过身冲向自己的办公桌,最后咬牙切齿的将一张试卷拍到了材木座脸上。

“你知道你这次国语考了多少吗?不知道就看一看!!!全校历史新低啊!打破了三年来的记录啦!教师大会上点名了你!也点名了我!听听!!!多光荣啊!!!”

为了防止老师们凭借字迹就认出是哪个学生的试卷,所以总武高的测试阅卷,都是由不同的老师交互批改,所以平冢静虽然知道材木座的作文写的很差,但却没想到整张试卷里里外外都是一坨答辩!

暴怒的平冢静如同一只发怒的母狮,嗓门之大让其他在办公室的教师们相视一笑,这件事的确让她成为了教师中的笑柄,今天他们已经笑了半个早上,没想到还有这场大戏。

原来是这事啊!我还以为是公园那事儿暴露了呢。

材木座接过卷子,瞥了一眼低的可怜的分数,松了一口气,他干的坏事太多,即使在现实中连埋人的坑都挖了好几个,在这样的一个现代社会,未免也会产生一些忧虑。

本以为被平冢静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却从来没想到是这种小事,虽然有些考试的确能决命运,霓虹这边的升学也会参照一部分平时成绩,但显然这和准备去异世界旅游的材木座无关。

于是他心底不以为然,脸上倒是装作惭愧无比。

“是学生太愚笨,丢了您的脸。”

然而谁知不道歉还好,一道歉仿佛火上浇油,气的平冢静咳嗽了好几声,差点昏过了去,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材木座的衣领,将他拉进到和自己十分接近的一个距离,然后神情激动的大声呐喊:

“愚笨?你哪里愚笨了?我看总武高就你最聪明了!雪之下都没有你聪明!我还专门向鹤见老师打听了,其他所有老师的课上,你都在睡觉!!!都在睡觉!!!只有我的国语课上,我看你学的可认真了!!!然后呢?物理化学生物全都能及格,英语虽然差点,离及格线也不远!数学甚至在年级前十!!!为什么偏偏在我的国语课就这么差?你连你去年分数的一半都没有考到!!!为什么???”

第二百六十八章 最后的机会

“抱歉。”

材木座被平冢静喷的一脸唾沫,却不敢伸手去擦拭一下,他对此也无言以对,只能低头再次道歉。

材木座现在精通汉语,能较好的应用艾泽拉斯通用语和人类语,可以听懂和说出流利的德语,但书写和阅读仅为小学生水平,除此之外,他还懂那么一点俄语和艾泽拉斯精灵语。

而对于霓虹语,他的水平甚至还不如艾泽拉斯通用语和人类语,用于日常交流自然是没问题,但对付考试就力不从心了。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我需你的解释!!!你说啊!!!你不是要解释给我听吗!!!”

平冢静气急攻心,她一只手紧紧的揪住材木座的衣领,另一只手不断摇晃他的肩膀。

视线中剧烈起伏的胸脯,以及肩膀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让材木座明白,这位平日里对他多有照顾的女教师现在的心情有多么激动。

普通的道歉绝无可能打消对方的怒火,只会雪上加霜。刚刚已经证明了这点,尤其那句“是学生太愚笨,丢了您的脸”更是万万不该说出的语句。

恐怕在平冢静看来,这根本不是道歉,而是在阴阳怪气吧?明明其他科目都大差不差,偏偏到她的课上拉了,这不是在说她蠢是什么?

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吃后悔药也来不及了。要想解开这个误会,只有给出合理的理由,将一切都解释清楚这一条路。

然而纵使材木座有了不少社会经验,现在也是百口莫辩。

材木座抬起头,平冢静那因愤怒而涨红的脸颊,眼眶中晶莹的泪珠,以及那种无比失望的眼神,让他许久不曾起波澜的心境,被扔进了一块巨石,溅起了一大片涟漪。

要怎么才能和平冢静解释清楚,他的经历呢?材木座开始回忆。

他们第一次见面,刚刚穿越的他正在国语课上看数学书,还被抓了个现行。

也正因为如此材木座才加入侍奉部,委托雪之下帮助他复习提高成绩,即使是那个时候,他也将复习重点放在了各个理科而非霓虹国语。

毕竟当时的材木座一心只想回汉东省世一大留学,需要考核的自然都是些理科知识,至于霓虹国语,差点就差点,只要不是差到让别人怀疑他身份就行。

在两个梦境世界中经历了将近一年半的生死搏杀,大部分知识虽然都还给了雪之下,但仍有部分理科知识还是如同本能般的刻入了材木座的灵魂。

尤其是,除了当初汉东省小张所了解的知识外,他还意外接收了来自克尔苏加德记忆中一部分知识。

艾泽拉斯的通用语,与英语有一定的相似度,部分日常用语的单词完全相同,只有部分名词不一,所以材木座的英语老师能在他的试卷作文上,一定能发现许多稀奇古怪的单词。

达拉然的炼金术中的一些知识和操作流程,和化学也颇为类似,双方普遍使用一些相同的基础仪器,譬如烧杯坩埚曲颈瓶蒸馏瓶之类的玩意,在达拉然的销售量甚至超过了吃饭要用的刀叉,所以材木座不久前还找化学社的学长恶补了不少化学知识以便于炼制药剂。

至于生物,每个死灵法师都精通解剖学,至少在器官层面,艾泽拉斯的人类和现实中的人类相同,大部分长剑生物的构造也是如此,药剂学也要求学徒们对各种植物以及它们的生长环境进行细致的观察。

而数学,尤其是几何学中的空间想象力,对于要在脑海中构建复杂的法术模型的法师来说,无疑是至关重要的。或许艾泽拉斯和现实世界的物理化学法则还能有所差异,但数学却是绝对的真理,勾三股四弦五,放之五湖四海皆准。

唯一的区别在于,两个世界的探索者,所使用的的表达方式和符号不同,可恰好这次考试的考察重点就是几何学,所以在材木座在数学试卷的选择题中瞎猜了一些题目并且猜对的情况下,他的数学成绩居然超过了大部分总武高学生。

“你不说是吧???好!好!好!你不说我来说!!!”

长时间的回忆让平冢静更加愤怒,她将这段沉默,误认为是对方默认和死不悔改的表现,她将试卷从材木座手中夺走并展开,指点的同时大声痛骂:

“为什么要写这篇狗屎一样的跑题作文?同班同学你说不熟,不想写,雪之下她们和你有冲突,也不想写,那你编个虚拟人物都行啊!为什么要写个水泥墙?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可!!!笑!!!知道吗?你这种行为,在我眼里,就是可笑!!!你是不是故意找茬?啊???”

平冢静将手里的试卷捏的哗啦啦直响,但材木座依然保持沉默。

“作文也就罢了!我就当你一个熟识的同学都没有,但为什么前面的问答题填空题,都是瞎扯胡填???这学期都快完了!你连那么短的古文,一句都没背下来吗?全给我空着?给谁看呢?送分题都不会?你是猪吗?你不是啊!材木座,你不是啊!你上课睡觉,都能把数学学好了,你能是猪吗?结果你一直认真听我的课,却记不来任何东西?这可能吗?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我吗?你说!!!说清楚!!!”

平冢静可以容忍之前材木座这样成绩差的学生,可以容忍比企谷八幡这样不求上进的学生,甚至可以容忍那些继而连三犯错的学生。

作为一个年轻的教师,即使受到同僚们的暗中排挤,即使被学生们的误解为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女暴龙,但平冢静对自己的这份教书育人的工作充满着热爱,她愿意去呵护那些幼苗,保证它们不至于长歪,但现在将心比心的结果,最后却换来了背后的一刀,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但她决定再给对方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材木座真的能够诚心诚意到认识自己的错误,并且愿意改正的话,她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依然是这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她的耐心也是有极限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斩断枷锁

看着平冢静气愤至极,但仍然带有一丝期望的眼神,材木座微微动容。

这具身体的原生父母他从未见过,在材木座的记忆中是母亲早逝,父亲另娶。

故而上代目才会在初衷是就独自一人居住在公寓中,形成那样极度自卑又自大的矛盾性格,这也导致了后来的悲剧发生。

但材木座对那位未曾谋面、每月只打来定额生活费的“父亲”并无恶感,能在一个强势的后妈手中,拿出可以让上代目挥霍的数目,他已经承担了很多压力,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但自然,他也对其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所以,总武高和少数的几个邻居,就几乎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中所有的交际圈了,而如果说这个陌生的世界上,有谁最关心他的话,那自然非眼前之人莫属了。

材木座知道这份爱护并非他一人独属,这位尽职尽责的教师,对很多问题儿童都是这样关怀,但他心中也依然充满感激。

“为什么不说话?你这样做的的意思,是怪我之前怪你管的太严了是吧?怪我多管闲事是吧?”

平冢静厉声逼问道。

这几年教书育人的经验,让她现在所能推测出的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材木座孤僻且别扭的性格,将自己的关怀当成了苛责,所以才如此报复。

这样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故事,经常在教师中流传,每一届总有那么一两个王八蛋。

有那么一个瞬间,材木座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将部分秘密对平冢静托盘而出的冲动。

但他很快用理智战胜了这股冲动,略微思考了一下措辞,开口道:

“我向您保证,我绝非故意如此,我学的知识并非来源于课堂,相比其他我连名字都认不全的教师来说,您绝对是总武高中最令我敬佩的一位。但这里面涉及到我的一些个人隐私,在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我会向您揭开,但不是现在。”

材木座知道,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恐怕难以让平冢静满意,但却比之前劣捉的谎言,还有比谎言更荒诞的现实要好一点。

总不能空口白牙的对平冢静说,你的学生已经习得了死灵法师和恶魔的本领,成为了你最喜欢看的热血漫画中的反派小头目,并且正在往大反派的地步努力?

要证明这一点也不是不行,只需要忽略隔墙有耳的办公室,让一旁碍眼的比企谷昏睡过去,再稍微展露一下邪能就好。

但有什么意义呢?避免了一个误会,反而招惹了更大的麻烦。

材木座在没有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可以在现实中肆无忌惮的地步之前,他不愿意将一位对自己有恩之人拖下浑水。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从网上抄的几百字的保证书吗?”

平冢静感觉最后的一点耐心,也快被这样如同官方公告一样的陈词滥调所消磨了。

“我以我的生命,以我的灵魂向您保证,您对我的恩情,我永不遗忘。只要我的灵魂之火还未熄灭,假日时日,必定偿还。”

材木座知道,这样话在对方眼里相当幼稚,中二甚至虚伪,但他本就不是对平冢静说的,而是对自己宣誓。

他的翅膀在这座学校已经被禁锢的太久了,蹉跎了太多的时间,是时候该出去翱翔了。

这是个误会,但就如前些天和雪之下雪乃之间发生的误会一样,这同时也是个斩断枷锁的机会。

“吓唬谁呢?啊?我要你的人头干嘛?拿来当球踢吗?当夜壶我都嫌臭!!!”

平冢静气极反笑,她将手上的试卷撕成了碎片,接着通通扔在了材木座头上,碎纸片如同雪花一般飞舞,但对方只是保持沉默。

和那些被两句甜言蜜语就能骗走的女生不同,平冢静知道,越大越空的誓言,越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