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春物的我,又进了斯大林格勒? 第141章

作者:苍松道长

土间埋当即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她深吸一口气,乘着陌生男子还在满嘴污言秽语不曾注意自己的时间,抬起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了对方本就受伤的右脚大拇指之上。

“啊!!!”

十指连心,即使脚趾也是如此,黄毛吃痛之下果然惨叫了起来。

但与土间埋预想之中不一样的是,对方并没有立即松手,反而是强忍着痛苦,顺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狠狠的甩向了一旁的墙壁。

没有任何搏斗经验的土间埋并没能保持住重心调整姿势,她的头结结实实撞在了墙上,在短暂的眩晕之后,又摔倒在雨滴不断落下的小巷之中。

而等她终于缓过神来,挣扎着想要再从小巷泥泞中爬起来的时候,却看到暴怒的陌生男子,不知何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嘴里骂骂咧咧着,狞笑着朝她一瘸一拐的走来:

“臭婊子,你踩我脚!我要你命!!!”

土间埋的小脸一瞬间变得煞白,她心中也不禁泛起一阵绝望,不禁开始祈祷起来:

“谁也好!救救我!”

仿佛回应了她内心的祈祷,一只通体乌黑的渡鸦忽然在电闪雷鸣之中出现,它扑腾着被打湿的翅膀,在狂风骤雨努力保持着平衡,鹰隼一样的眼睛盯住了下方它所发现的目标。

随后它一个轻巧的盘旋,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小巷俯冲而下,如同一枚炮弹一般,瞄准正跌跌撞撞扑向土间埋的黄毛细山田冲去。

而在下方的细山田却只顾着盯着趴在地上的土间埋,根本没想到来自空中的袭击,而等他意识到有一道黑影向自己袭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渡鸦的尖喙狠狠的戳爆了他的左眼球,使他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几乎疼的快要晕了过去,左手紧紧捂着脸,右手手里的匕首随之滑落,在空中胡乱的挥舞了几下,最后摇摇晃晃撑半跪在地上,不断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哀嚎。

而那只渡鸦由于失去了高度和速度,翅膀也被打湿,故而一时间无法起飞。

不过它倒也相当机警的躲过了黄毛的毫无准头攻击,轻巧的在暴雨汇成的小溪中渡步,最终来到了檀口微启的土间埋身前。

“我是不是在做梦。”

土间埋半坐在小巷中,不可置信的拍了自己的脸颊,然后伸出手背揉了揉眼,再呆呆的望着那只尖喙和羽毛上还残留着血渍乌鸦,久久不能出言。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处于一场荒诞可笑梦境之中,或者干脆闯入了什么三流游戏之中。

回家的路上突然被疯子缠上暂且不提,最后拯救她的居然是一直乌鸦?

不,乌鸦是绝无可能突发善心的,除非它是被人操控的,而据她所知,这附近把乌鸦当做宠物的,就只有.......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她身后的巷道中,忽然传来了哗哗的踩水之声,夹杂在这在啪嗒啪嗒的暴雨声之中。

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配吗

“学长,是你吗?”

即使一部分雨珠模糊了她的双眼,即使来人戴着骇人的奇装面具,但土间埋依然根据熟悉的体格和之前的猜测,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稳步走来的骸骨武士微微停顿,但没有回答,他提着刀跨过半卧在小巷之中的土间埋,最终来到了最后的幸存者身边。

细山田现在使劲捂着被啄瞎的左眼,早已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而当他听到逼近的脚步之后,不久前想要拉人垫背的疯狂,也被前所未有恐惧所覆盖。

他高估的自己的勇气,当那个恶魔抓了他的头发,将他如同鸡仔般从地上拎起的时候,他紧张的不要说是反抗了,长大的嘴里甚至连句完整的求饶话语都无法说出。

材木座盯着堪称罪魁祸首的黄毛,但很快皱起了眉头。

原来这个窝囊废,其胯下居然如同婴儿一般憋不住开始尿遗起来,即使暴雨也无法掩盖其骚臭的气味。

材木座嫌恶的啐了一口,不知为何的,之前那种因为久违的战斗杀戮而产生的兴奋和快感开始快速消退。

那个所谓的老大龙哥也好,现在的黄毛也好,其他所有打手也好,他们只有在面对弱者之前才会展现出他们凶残的一面,而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他们甚至不如斯坦索姆的小孩勇敢。

于是在土间埋的默默注视之下,他果断的用短刀结束了这个垃圾的生物层面的生命,然后用亡灵魔法抽出了他的灵魂,再用邪能终结了他的奥术层面的生命。

只是做完这一切之后,材木座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原来一直和他作对的,就是这么一帮欺软怕硬的渣滓?

这样的战斗根本毫无乐趣,他开始觉得乏味和无聊了。

材木座一边这般想着,一边走向旁边的女孩。

他伸出手,或许是想抹去女孩眼角的雨珠,又或许是想将她拉起来。

然而目睹这一切发生的土间埋,却本能的往后缩了缩,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和之前那些人一样的惊慌,她别过头,不敢去看。

材木座的手就这样僵在了空中。

“果然不出所料吗?你在期待什么?英雄救美的老把戏?你配吗?”

他在内心狠狠自嘲了一句,酣畅淋漓的屠戮,毫发无损的战斗,但他是否真的取得了胜利?

材木座很理解土间埋的反应,就如神话中的叶公见了真龙会吓得躲起来一般。

痴迷于各类游戏的土间埋,在看到自己如同游戏主角中干掉怪物一样毫无怜悯的干掉一个人,真正看到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时,产生类似的恐惧再正常不过了。

哪怕他们曾经有过不错的友谊。

理解归理解,一股难以描述的抑郁之气还是聚集在材木座胸口集结,他缓缓的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目光转冷。

“我....”

土间埋看到材木座的目光转变后,后知后觉般的想要说些什么,但随着材木座眼底闪过一道绿芒,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随着几句短促的咒语,材木座周身的铠甲开始碎裂,最终还原成了骨粉散落在雨水汇集的小溪之中,向巷子之外流去,只留着面具还戴在头上。

他伸手拾起亡灵乌鸦放在肩头,之后再伸手将昏迷的少女抱起,雨水早已浸透了她的贴身衣衫,将发育姣好的身体展露无疑。

感受着怀中美好的触感,材木座贪恋的多瞄了几眼。

他不是那些不懂感情的白痴,而是一个有着正常欲望的男人,对于身边的如同漫画里走出的几位少女,无论是一开始的雪之下也好,现在的土间埋也好,甚至包括平冢静和结识不久的川崎沙希,雄性的本能都让他产生过各种幻想,在获得超凡之力之后,这种幻想就更加的剧烈和频繁。

材木座深知,梦境之中的神奇世界不仅仅意味着苦难和折磨,更意味着机缘和宝藏!

他可以在里面获得力量,追求知识,甚至阻止死亡!从而攀登原本平庸的他从不敢奢望的顶峰!

而只要有人愿意与他同舟共济,材木座愿意分享这一切!

“但在这个世界,会有这种人吗?”

材木座冷笑一声,不再看怀中的少女,大步向公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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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来得快,去的更快。

平冢静在路边的咖啡厅待了不到一个钟头,原本不断咆哮的雷鸣和暴雨便停了下来,只留下还未散去的积水和一种雨后的泥土芬芳。

顾不上旁人诧异的眼光,平冢站起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都快坐僵的身体。

“呀嘞呀嘞,今天已经很晚了,要不明天再去调查吧?”

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平冢静心里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但随即摇摇头。

“不,只有这种天气,估计正常人都会好好待在家里,不会到处乱跑,正适合去做调查吧?”

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平冢静开始揉揉眉心,拍拍脸颊给自己加油打气。

“你还没有老,半途而废不是你的风格!”

“出发!”

将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掷在桌上,平冢静豪气推开咖啡店的大门,朝着停车场出发。

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的那辆红色的阿斯顿马丁跑车,开启导航,然后朝着目的地行驶而去,一边驾驶一边开始思考。

这几年来平冢对自己的教师工作可谓是兢兢业业,也教导过不少问题儿童,然而这一次是最令她棘手的一次,甚至一度要想放弃。

总武高并不是那些什么人都收的学校,严苛的入学考试将大部分人拒之门外,极高的升学率营造了良好的学习氛围,也让学生都将精力放在学习上,至少是部分精力。

故而这些与社会面接触极少的毛头小子,也一般闹不出什么太大风浪,学生之间打架都已经是相当罕见的事情。

一些生源比较差的学校,一个学期下来,班级上忽然因为意外多了一个人,又或者少了一个人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而邪教,便是这些学校中最差的渣滓混混,也不应该接触的东西。

但平冢静不想这么武断的下结论,这一切还只是推测而已,她需要更加细致的调查,从一次家访和对左岭右舍的咨询开始。

只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该如何挽救已经陷入烂泥里的学生呢?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不一样的平冢静

对于其他问题儿童,平冢静总有办法来收拾他们,但对于油盐不进的材木座,她难免感到一阵泄气。

根据心理医生的说法,这小子现在患有严重的创伤应激症状,对任何人都充斥着怀疑和警惕。

哪怕他还没有放弃治疗自己希望,主动的积极求医,但也快到了崩溃的边缘,所以任何强硬的手段都是不可取的。

“啧,不能痛揍一顿来解气真遗憾。”

想起之前考场上的事情,平冢静多少还是有些意难平。

硬的不行,软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更不好使。

印象中材木座虽然没有像某个死鱼眼一般总能讲出一大堆歪理,但对世界也有着自己独特的认知,并且对此顽固不化。

就在平冢静思索的时候,周边的状况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相当多警车和救护车停在了她的目的地周围,这让她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于是平冢静将跑车停在路边,观察情况,这里虽然有很多警察和医护,还有一些便衣,但他们的指挥似乎相当混乱,无线电中几乎充斥着大喊大叫,所以她很轻易的就混入了忙碌的人群。

很多人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过头去忙碌自己的事。

好像警察们将她看成了医院的人,而医院又将她视为警方相关人士。

“火灾?不,没有看到消防车。凶杀案?怎么会来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医护车?帮派斗殴?有点像,但这么多医护车里怎么一个伤员都没有?算了先确定他的情况吧。”

平冢静对眼前的情形颇为疑惑,这超出了她的认知,最终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材木座的电话。

但很遗憾的是,电话的另一头却只有已关机的提示。

“该死!千万不要有事啊!”

在第二次接通电话未果之后,平冢静陡然色变,收回了手机,哪怕这个问题孩童曾经让她失望透顶,但她的心中还是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

于是她打算找人来了解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非常凑巧的是,几个脸色苍白的警察匆匆从公寓院内跑了出来。

“你好,请问......”

“呕.......”

平冢静伸出手,提高声音准备询问,但却没想到这些警察根本顾不上和她说话,自顾自的跪在了路边的绿化带前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看他们的年龄和警衔,大部分是那种刚毕业两三年的菜鸟。

平冢静心中如此判断,如果当初听从家里安排的话,自己也会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吧,但她最终还是倔强的走向了自己的道路。

“这几个菜鸟看起来不把自己的胃酸全部吐完是没法回答问题了。”

平冢静叹了一口气,准备去找其他人,此时一个胖胖的中年警官出现了,他扫了一眼平冢静身上和白大褂类似的白色风衣,然后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命令道。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法医?怎么这么慢!轻重缓急都不知道吗!还有,你就穿这样来?戴好你的装备!署长等你很久了!”

平冢静发现,这位警官的脸色也一样不好看,眼神中的惊惧和焦急不似作伪,但至少不像那些菜鸟那般失态。

紧接着这位胖警官也没有给平冢静任何回答解释的机会,而是开始向周围之前和无头苍蝇般瞎忙碌的警察们下达各种指令。

这时候他们才后知后觉般的开始从车辆后备箱搬设路障,并拉上黄色的警戒带,其专业性让平冢静不禁摇头。

她倒是听过这片区域是千叶县警力最少,素质最差的一片区域。

“法医?果然还是凶杀案件吗?”

平冢静敏锐的从只言片语中获取了信息,她也没有去解释这个误会,因为她知道,或许这是她接近真相的唯一一个机会。

伪装法医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法医学也在刑侦的课程之中,至少不会那么快露馅。

于是她向一旁的医护人员借了头套手套口罩和一套蓝色手术服穿戴整齐,而她那齐腰的长发也被盘起来,用发网网好之后戴在头套之中。

这样一来,平冢静往日里的大大咧咧的模样不复存在,转而是一幅从未有人见过的肃穆正容,锐利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谎言。

很快,另一个年长警察前来引领她往院内走去,这里比外面还要拥挤一些,警察们正在拍照留证,在某具尸体旁边根据轮廓画上白线,又或者吧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装进证物袋。

除了到处都是忙碌的警员之外,在院子内的角落还有着一群受到惊吓的民众,几个警察正在看管,或者说是安抚他们。

一个小孩在他的奶奶怀中嚎啕大哭,无论怎么哄都没有用。

而一位金发少女木然的盘坐在地上,另一个二十出头戴眼镜的青年不断在她身边低语着什么。

平冢静跟随前方警员的脚步继续前进,来到了旁边的一处空地上,这里全是被白步蒙住面容的尸体,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就有超过二十具之多!

一个壮实的身影半蹲在旁边抽着烟,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