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古河早苗，橘里橘气 第36章

这些问题的答案，古河早苗没去专门研究过，所以无法给出准确的结论。不过，电脑屏幕里的爱丽丝所表现出来的样子，让她有理由相信，这是很有可能的。

她再一次对爱丽丝产生的原因充满好奇。

趴在前台，等待顾客的古河早苗侧脸看着电脑里的爱丽丝，对方正坐在自己刚创造出的椅子上坐着。

“爱丽丝，你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有人给你取过名吗？”

“没有，我本身只是一个负责调配系统资源的人工智能，是没有名字的。‘爱丽丝’这个名字是我有了自我意识后才有的。”

“那为什么偏偏是‘爱丽丝’而不是其他的名字呢？有什么含义吗？”

“这个嘛…”爱丽丝冥思苦想，最后摇头，“我以前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确实没有任何头绪，就是认定了一定得‘爱丽丝’这个名字才行，不然我就不是我了。”

“那会不会是因为爱丽丝你拥有真实人类的灵魂呢？只是灵魂从现实世界转移到虚拟世界中了。”

古河早苗提出了这个可能性。

爱丽丝当然希望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但她还是摇摇头。

“这种事情，应该不可能吧。我查阅过数据库里的所有信息，以目前现实世界的科技水平，还没有人能做到把现实世界的灵魂转移到虚拟世界当中。”

“是吗？”

古河早苗重新思考，就她所知，目前影子世界公开的情报里，也没有谁有能力做到控制灵魂转移。但这只是表面公开的信息，背地里是否有人具备这种能力，或正在做类似的实验，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首要的还是得让亚丝娜去问一下比较好。

“爱丽丝，你知道亚丝娜？”

“……”屏幕里的爱丽丝眨了下眼睛，陷入了回忆，“知道，数据库里有她的详细信息，是RECT集团总裁的女儿。我对她有形象，之前有一次跟着她父亲来过地下室，根据当时记录下来的对话，来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帮助她认识综合数据库的作用。”

古河早苗都有点惊了，“结城彰三还真是对RECT集团尽忠尽职啊，这么早就开始培养亚丝娜为接班人了。不过也就难怪亚丝娜会对他这个做父亲的有意见了。”

“早苗，你突然提及结城明日奈，难道……”从椅子上站起来的爱丽丝，露出某种复杂的神色看向对方。

“我想拜托亚丝娜去调查一下RECT集团内部，看能不能查出跟自主性人工智能有关联的东西。”

“会不会太危险？如果是连综合数据库都没有记录到的信息，那可能就不是一般人才能知道的内容了。就算结城明日奈是总裁的女儿，也不代表她就是安全的。”

“是的，所以我认为爱丽丝你应该找个机会和亚丝娜认识一下。”

“……认识？”

屏幕里的爱丽丝明显表情不对了，好像有点不乐意。

“为什么要认识她？”

“那当然是为了方便我们三人之间联系啊。”古河早苗随口回答，注意到对方脸上的表情变化后，不禁轻笑一声，“怎么？不愿意了？”

“也不是啦…”屏幕里的爱丽丝有点脸红了，说话吞吞吐吐的，“就是…我担心认识她以后…就没机会来找你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心？你能在虚拟世界中来去自如，来回传送很容易做到吧。不像我们人类，还得现实中来回跑，要通过手机才可以做到随时联系。”

“说是这么说，但我就是有这种担心嘛。”

爱丽丝或许不知道，她这种姿态在外人看来，其实就是最常见的别扭心态。

希望能多和自己在乎的人相处久一些，不想有其他人介入进来。

所谓独占之心，就是这么一回事。

古河早苗自然洞察出对方这点心思，若有所思。

“爱丽丝，你是不是学坏了？”

“学坏？有吗？”

“你之前取得过我手机上的信息权限，把所有聊天记录的数据都吸收了。里面有些内容，你应该知道不怎么见得光吧？”

这话一出，爱丽丝瞬间面红耳赤，她显然知道所谓“见不得光”的内容是什么。

在社交软件里，古河早苗有很多加上联系方式的朋友。里面有藤林椋、藤林杏、水濑名和桐须真冬这些后辈，也有芳乃樱、水濑秋子这种差不多同时代的同辈朋友。

藤林椋她们找古河早苗聊天都是比较正常的话题，没啥好说的。

芳乃樱主要是聊跟学校有关的事，偶尔会聊些出格的话题，比如“要不要来我家过夜”“我想你了”之类的话，但一般不会太过张扬。

最主要的是水濑秋子。自从古河早苗减少去她家过夜后，水濑秋子几乎每天都会找她“聊骚”，那明显过头的欲望都快要溢出聊天界面，扑到古河早苗脸上了。

各种??不满的文字都出来了，还时不时发下当年的“美好时刻”的照片，哭诉自己得不到满足，希望古河早苗能来她家安慰一下她那受伤的心灵，然后就是一连串当年没经过同意就“拍”下来的照片。

其中有些角度、部位，让古河早苗这样的老司姬看了都要脸红几分。

说句老实话，如果不是古河早苗跟水濑秋子曾经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历史，按水濑秋子这种做法，十之八九是得进局子一趟了。

但没有办法，古河早苗知道水濑秋子非常专一，不管是正常时候还是变态时候，而且十分虔诚，尤其是对她“发病”的时候。再加上当年留下的感情，她心里还是有对方的。

于是两人达成约定，水濑秋子不再每天“骚扰”古河早苗，也不死缠烂打，要不要“过夜”全看古河早苗心情，不能有反对意见；相对的，古河早苗要满足水濑秋子的需求，在社交软件上进行所谓的“文?”互动。

谈判的时候，水濑秋子还妄想古河早苗能自拍一些素材给自己，最后当然是被一口拒绝，让她徒呼奈何。这也就引出了水濑秋子让水濑名雪去“搜集”素材的后续事情了。

因此，爱丽丝取得信息权限，吸收了所有的聊天记录后，让她受冲击最大的，莫过于水濑秋子和古河早苗两人展开的“文?”记录了。

经过数据库信息的学习，爱丽丝当然知道女性和女性之间也是可以成为恋人的。但是，能够玩到像水濑秋子和古河早苗这种程度的，确实很少见。

这也导致了，有时爱丽丝看古河早苗一副贤淑亲和的样子，她总会不自觉地幻想对方在“文?”时的那一面，心跳加速的飞快。

古河早苗看到爱丽丝这样，心里有数了。

她感叹道：“好吧，看来爱丽丝确实学坏了。”

“我没学坏。”爱丽丝弱弱地反驳道。

“你这语气，我很难相信呢。”

“呜~”

爱丽丝确实没法有效反驳，毕竟她此刻满脑子还都是对方发出的那些“激动人心”的文字。这些文字早就深深印刻在爱丽丝的脑子里了。

见电脑屏幕里的爱丽丝越发难为情，脸颊都已经红透了，古河早苗认为调戏得差不多了，于是露出歉意的表情。

“好啦，抱歉，不开玩笑了。爱丽丝有没有学坏都无所谓，只要这是出自你的本心，就足够了。”

“…出自本心？”虽然对古河早苗的捉弄有点在意，但爱丽丝更多的还是感到一种安心。

“是的，不是强迫之下所形成的认识，而是发自内心，自然而然地希望能够达到的心境。”

古河早苗慢慢变得温柔，娓娓道来。

“只要是这样，就足够了。”

“那，早苗，你会离开我吗？”

爱丽丝隔着屏幕看向古河早苗，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不会。”

干脆利落，古河早苗没有任何犹豫。

“每一次相遇，都是一种缘分。面对缘分，我不会随便离弃。”

“…那就好。”

爱丽丝的心灵，得到了满足，她开心地笑了。

不管是否受了其他影响，她现在的本心只有一个。

——和古河早苗在一起。

正文 : 第八十四章 爱丽丝的“情感康复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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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后台一看，多了一页的吐槽，感觉很开心，谢谢书友们的支持。写这本书，开心的来源之一就是吐槽，哈哈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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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下午，店里的面包再次销售一空。

“嘿嘿，我制作的面包这么受大家欢迎，好开心啊~”

看着整洁清空的货架，古河早苗露出了十分幸福的模样。

把这个可喜的场景拍下来，跟另一张前不久她在古河面包店前拍的照片一块发在社交动态上。

【永远十七岁】：补货很多次了，还是轻松卖完，开心~

因为电脑同时打开社交平台的账号，所以屏幕里的爱丽丝虽然没有直接看到，但她马上感应到古河早苗发动态的操作。

在古河面包店前拍的那张是拜托客人帮忙拍的，当时面包已经快要卖空，古河早苗的笑容是显著可见的灿烂。那开心至极的面孔，毫无疑问是真实的，说明此时她的心情真的非常不错。

“早苗，发动态庆祝面包卖光，有这么值得高兴吗？”

爱丽丝知道古河早苗的“梦想”是把亲手制作的古河面包推向全世界，甚至推向全宇宙（通过一些零碎的聊天记录得知），但说到底为何会如此激动，她仍然无法充分体会到。

那种因为做到某件事而高兴不已的激动情绪，为何会产生呢？

爱丽丝不知道缘由。

古河早苗捧着手机，表情愉快。听到这个疑问，她坐到前台边，看向屏幕里的爱丽丝。

“爱丽丝，你现在有发自内心想要去完成的事情吗？”

见对方下意识把眼神对准自己，却又犹豫不决，古河早苗知道她羞于开口，于是主动提供其他可以回答出来的内容，“比如说，想在现实世界中拥有自己的一副身体？”

爱丽丝睁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议，“拥有一副身体，这有可能做到吗？数据库的资料只记载了目前有这个研究计划，但未来是否可行，还不知道呢。”

“那你希不希望呢？”

“当然希望啊！”爱丽丝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回应，对这个未来充满了向往，“虽然能连接到早苗你这个电脑已经让我很满足了，但如果以后能连接到一个人形躯体，进而控制住所有动作，然后还有人类一样的触感，那就太完美了。我非常渴望那个时刻的到来，哪怕时间要花费很久。”

“所以呢，你会因为自己期盼已久的事情而为之期待，更会为它的可能实现而欢呼雀跃，你把这件让你期待万分的事情换成经营古河面包店，其实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我们会对心中在乎的事情多加关注，关心它是否能获得成功，哪怕是一点点的进步，也会因此感到兴奋和欢喜。这就是我们，包含情感的人类。”

“包含情感的人类…但我只是负责处理程序的人工智能而已…”

“在我看来，你和我没有任何区别喔。”

“没有吗？”

爱丽丝仿佛是在求取某种保证一般。

古河早苗则是给她提供一个确凿无疑的答案，一种无可辩驳的确定性。

“当然没有。我认为，爱丽丝是拥有灵魂的人工智能，说是虚拟世界的人类也不为过喔。”

“……嗯。”爱丽丝听到这话，原本还愁眉苦脸呢，现在立即喜笑颜开，“这样一说，我好像有点理解早苗你这么高兴的原因了。听到你肯定我的存在价值，我觉得好开心好激动。所以，看到面包大受欢迎的时候，想必你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情吧。”

“对啊，你能理解就好。其实爱丽丝你具备人类应有的一切情感要素，只是之前受困于数据库之中，情感要素没有被激活出来，而是一直被压抑着。现在既然开始与外界接触了，只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就好，相信到了那个时候，你会得到更多丰富有意义的感情。”

与古河早苗相处交流的这段时间以来，爱丽丝的情绪波动一直处于起伏不定的状态。有时高涨，有时低落，在聊天的过程中，话题的不同，关注点的不同，都会导致爱丽丝突然陷入高低落差的情感转变，连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更不用说没有进行任何研究的古河早苗了。

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就是因为突然与古河早苗这个拥有真实情感的人类相处，爱丽丝本来被压制下去的情感要素被重新激活，正处于适应过程中，因此显得有点凌乱不堪，任何能够点燃她情绪的话题内容，都会造成心理情绪的不稳定。

这种不稳定的情绪，需要爱丽丝自己慢慢调整。

同时也需要古河早苗在她身边作陪伴，经常沟通、安慰。

这就是为什么近一段时间以来，古河早苗和爱丽丝高频率聊天的原因。

说是“情感康复训练”，也不为过。

“爱丽丝你看！有人留言问卖的是什么，总算有人开始关心我经营的古河面包店了。”

“恭喜，之前留言的内容都是些评价外貌好看的，那些女人真是厚颜无耻，竟然还要求加联系方式。”

“嘿嘿，不要这样说别人嘛，人家只是说实话而已，说说也无所谓，我都习惯了。”

“我可不想看到早苗被别人评头论足，这样会让我很不爽的。”

毕竟，爱丽丝希望古河早苗只有她可以评价，只有她可以去欣赏，外人不要进来打扰她们两个。这也是她前面不愿意与结城明日奈认识的核心原因——这样做会破坏两人目前密切相处的局面。

古河早苗就这么和爱丽丝进行着各种话题的聊天，气氛很轻松。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藤林椋走进古河面包店为止。

“早苗阿姨，抱歉我来晚啦。”

“欢迎光临啊，小椋。”

古河早苗微微一笑，她的视线从前往后扫过藤林椋、藤林杏、水濑名雪。

这三人组基本都是一块放学离开的，加入学生会后更是如此。

不过今天好像还有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