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夜之城，开始加点 第3章

混蛋，等我花几天时间凑够钱，就去死吧！

第一卷 : 第3章第三章：总会遇到点意外

圣多明戈的河谷区，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无处不在的工业废气和街头垃圾恶臭混在一起，时刻挑战着你的神经。

大卫站在公寓大厦楼下，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换一个能过滤有害气体的义体鼻子。

他面前就是一片片废弃工地，无数根管道横七竖八的穿过，地面也被脚手架分割成一层又一层。这是圣多明戈独有的风景，各种帮派和流浪汉们藏匿在工地里，或苟且偷生，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里到处都是危险，但也有可能找到些好东西。

此时距离大卫得到系统已经三天了，他基本从透支体能的锻炼中恢复过来，准备到处逛一逛。

穿越前，大卫沉迷过一段时间‘赛博朋克2077’，游戏时间高达一百八十多个小时，开过好几个不同性别和流派的档，可以说对2077年的夜之城了如指掌，其中就包括一些地图上能捡到的稀有物品。

当然，这些东西可不会待在道边等你，它们往往和各种危险同时出现。

但大卫觉得有必要冒一些风险，他现在很需要能保护自己的即战力。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田中，自从那天的冲突后，田中倒是很少来找麻烦，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

但大卫并不认为自己那番话能起到什么作用，无论是这辈子继承的记忆，还是上辈子看动画对这个人的了解，田中这家伙都不太可能善罢甘休。

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自己，但多小心一些怎么也不会有错。

除此之外，就是夜之城这个地方实在让人很没有安全感，昨天晚上他还听到楼下传来枪声，今早就在街角的便利店前看到一大片暗红色血迹。

在这种地方混日子，起码要有把趁手的枪吧？

最近几天，大卫除了上课就是根据记忆在夜之城各处寻宝，锻炼身体也被挪到了晚上。

但现在是2075年，离游戏剧情的时间还有两年，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他什么也没找到。

今天是休息日，不用去学院，可以多找一会，希望能有收获。

其实在大卫家公寓大厦旁边的废弃工地里，就有个打黑拳的地方，能拿到一把相当不错的狙击枪‘零五’，据说是连浮空车都能打下来的好东西。

但大卫现在的实力，连那群六街帮混混一招都撑不住，更别说从他们手里抢枪了。

这附近的好东西不少，比如‘同志的铁锤’，这玩意名义上是手枪，但威力和火炮差不多，典型的毛子武器，伤害极其暴力。可惜只能找到制作图纸，想要得到成品，除了攒够制作材料外，还得把‘技术’属性升上去才行。

不仅如此，许多武器都需要特定的属性达到一定级别才能使用，这也不是短时间内能达到的。像是同志的铁锤，就需要十点的肉体属性，以大卫现在的小身板，强行使用的话，一枪下去对面死不死另说，他自己的胳膊肯定废了。

类似的地点和武器有不少，他也从守卫人员、周围地形确认了部分信息的可靠性。虽然不确定那些装备是否存在，但那些地方肯定有值得派驻武装人员的价值，或者本身就是一些组织的基地。

今天，他决定走远一点，去科罗纳多农场的北部。

记忆中，那里有一间废弃仓库，里面放着不少紫色装备。这比图纸强多了，就算自己没法用，也能卖不少钱。

不过他记不清那间仓库的具体地点，需要花些时间来搜索一遍。

当然，在现实中，这地方很可能不是不设防的，也有可能是某个组织的秘密基地或安全屋，并不是毫无风险，但相对其他地方，已经安全太多了。

虽然同处于圣多明戈，但跟河谷区不同，科罗纳多农场更像是二十世纪初期的鹰国郊区。

这里远离市中心的喧嚣，街头比其他地方安静许多，你甚至可以看到人们站在院子里，手拿咖啡和邻居悠闲聊天的场景。

大卫隐约记得，他的目标位于一排立交桥下的独栋平房中，但这地方的建筑看上去都差不多，再加上现实和游戏本身的巨大差异，大卫连哪是哪都分不清，只能一条街一条街的找过去。

没走多久，一辆老式皮卡突然在大卫前方缓缓停下，几名外套上印着星条和老鹰的年轻人从车里走出。

是六街帮。

大卫顿时警惕的停下脚步，他对这个扎根于圣多明戈的帮派太熟悉了，这帮家伙名义上在维护街头秩序，但暗地里什么坏事都没少干，本质上和其他帮派没有区别。

不过，几名六街帮的青年并不是冲大卫来的，他们下车后就迅速来到一栋小楼前，一人上前敲门，其他几人分散开。

“比尔，快开门！”敲门那人大喊。

屋里却没有回应，就像一栋空房般安静。

“别装了，我知道你在家。”

敲门的青年悄悄握住腰间手枪，继续喊道。

“比尔，从你退伍的时候我们就劝你，别tm去什么工厂，跟兄弟们一起进六街帮不舒服吗？”

“现在倒好，惹上事了。比尔，你乖乖出来，跟我们走一趟，最多掉几根手指……”

就在他喊话的时候，其余几名六街帮成员已经将小楼围住，顺着窗户往里面看。

然而，窗帘拉上了，什么也观查不到。

此时大卫已经悄然后退，转身离去。他不想和这种事扯上关系，准备换条路走。

看热闹这种事情，上辈子可以，这辈子就算了。

自己是来捡装备的，不想管六街帮的恩恩怨怨，也没那个能力管。

“比尔，你再不开门就别怪我们了，你……”

这时，身后六街帮成员的叫喊却戛然而止。

吱——

是老式木板门推开的声音。

下一秒，大卫听到身后骤然响起密集的枪声！

哒哒哒，哒哒哒——

“你，啊——呜……”

大卫本能的猛然回头，正好看到那名站在门口的六街帮青年，脑袋上多出了不知道多少个血窟窿，原本想说的话和惨叫，都变成喉咙里漏气的呜咽声。

“反击！反击！”

“他只有一个人，杀了他！”

训练有素的六街帮成员立刻围了过来，做出各种战术动作，或侧倒在地，或蹲伏在墙后，找不到掩体的则立刻举枪射击。

他们的反应已经相当及时了，却连枪都来不及开，就一个个倒下，即使是那些完全没有射击角度，躲在掩体后的人。

站在大卫的这个角度看，只觉得匪夷所思，甚至有些恐怖，那些摇晃着倒下的躯体上没有任何伤口，脑袋却开了花。

从开枪到结束，只过去了短短的四五秒。

只用了四五秒的时间，这支由退伍士兵组成的六街帮小队，就全军覆没了。

随后，已经满是弹孔的木板门咔的一声裂开，从屋内走出一名身穿工厂制服的高大男人。

他双目赤红，表情扭曲，似乎很痛苦，又很迷茫。

男人站在屋门口，左右看了看，而后举起手枪，对准街上的行人，挨个扣动扳机。

第一卷 : 第4章第四章：行走在边缘

早在六街帮围住小楼的时候，绝大多数路人都和大卫一样，准备掉头离开。

然而，枪战爆发的非常突然，结束的也非常迅速。包括大卫在内的路人们都还没走远，仍然处于射程之内。

砰——砰——

随着一声声枪响，街上的行人和站在自家院子中的居民，纷纷中枪倒地。

一时间，小街上惨叫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鲜血。

大卫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在原地愣了两秒。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血腥，如此恐怖的场景，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还好，那个名叫比尔的男人没有先看向他这边。

在前方街头又有几人倒下后，大卫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赶紧压低身子躲到旁边的垃圾箱后，整个人蜷缩一团，尽量不让自己露出。

砰——

又是一声枪响，大卫面朝的方向，一名正在向远处狂奔的路人头顶绽开血花，应声倒下。

艹，这是遇到赛博精神病了？！

大卫两眼发直，手也在抖，但思维逐渐冷静下来。

那家伙的状态不太对劲，像是彻底丧失了神智与人性，大脑被极端暴力的情绪所控制，这种情况和记忆中赛博精神病的情况很像。

可自己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只能祈祷他别发现自己……

这个时候，随着最后一声惨叫的停止，街上变得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大卫这次连气都不敢喘了，浑身紧绷，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这种死寂持续了十来秒，然后大卫听到远处传来颤抖的声音。

“我做了什么……”

短暂恢复清醒了？

大卫猜测到了对方现在的状态，但依然不敢乱动。

或许比尔暂时摆脱了失去神智的狂暴状态，但谁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再次暴起杀人。

于是，街道又一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比尔难以听清的低声呢喃。

在大卫的感官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流逝的格外漫长。

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以后，比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出来吧，不用藏了。”

你说出去我就出去啊！

大卫心脏怦怦直跳，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垃圾箱后面那个，我已经扫描到你了。”

靠！

大卫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他纠结了几秒，随后才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没有垃圾箱的阻挡，大卫看清眼前的情景，瞳孔便猛地一缩。

到处都是血。

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全都是身体完好，但脑袋被打成了筛子。

那个男人则愣愣的站在马路中央，握着枪的手低垂身侧。

“你……清醒了？”

大卫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

比尔站在血泊中摇了摇头，动作缓慢的就像脖子生锈了一样。

“刚才，在我眼里他们都变成了怪物，我必须要杀死他们……”

“听着，你这是压力太大。”大卫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生怕比尔再说下去又进入见人就杀的狂暴状态：“心态失衡的情况下，人就无法控制太多义体，造成认知障碍。这是一种病，你病了。”

“你说的很对，我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些事情。”

比尔微微抬头，这时大卫才看到，他的眼里虽然不再是一片通红，但也布满了血丝，似乎两颗眼球都要鼓出眼眶了。

“其实，你还有救的。”大卫咽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平稳一些：“我建议你扔掉身上的武器，然后找个没人的房子，把自己锁在里面，等平静下来再找个医生。”

“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必要用这种话骗我。”

比尔咧了咧嘴角，似乎想笑，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我当过兵，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这种清醒的状态不会持续很久，我迟早，迟早会变回刚才那样。”

说完，他将手里握着的枪扔到了大卫脚下。

“这把枪无法锁定持有它的人，所以你来用，杀了我。”

杀了我……

大卫活了两辈子，头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

他神色复杂的抬了抬胳膊，看上去想捡枪，但没敢做出这个动作。

“小鬼，没杀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