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币骑士
“进来吧，我们时间有限，尽量快一点。”
穿过狭小的通道，一个又一个房间出现在大卫视野中，有些房门紧闭，有些则敞开，能看到里面精密、复杂的各类设备，大卫甚至还看到了一个装满不明液体的玻璃柱，里面漂浮着一个个灰白色的大脑，通过细线和底部的设备连接在一起。
“要测试‘边缘增强系统’对吧。”
名为巴蒂斯特的男人注意到了大卫的目光，神情平静的说道。
“那待会就要用到这玩意了，能测试大脑反应的实验室并不多，只有这里。”
但是看上去真的有点恶心……
大卫无声的发出叹息，而后用力点了点头，以好奇的目光继续打量四周。
“说真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测试‘边缘增强系统’，这东西的结构非常成熟，而且技术上不存在什么难点。”
巴蒂斯特推开实验室的门，转而对布拉姆维尔说道。
女高管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微笑着看向大卫。
“是这样的，我发现‘边缘增强系统’的驱动程序仍有改进空间。”大卫连忙解释道：“所以想过来测试一下，嗯，在改进后，效率能增加百分之十，同时和大脑之间的链接端口也可以去掉一个，大大降低成本。”
巴蒂斯特停下脚步，扭头注视着大卫。
他额头以及太阳穴的位置，亮起一丝丝红色线条，似乎正在启动内置的义体。
片刻后，巴蒂斯特停止思考，摇了摇头，又看向布拉姆维尔。
“我对义体内置程序了解不多，但从这件植入体的结构来看，几乎不可能完成……怎么，你找到的天才？”
他在天才两个字上格外加重了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
“试试看，万一呢。”
女高管耸了耸肩，简短意赅的回答道。
“成，你是领导，你说的算，不过造成的损耗也要记到你账上。”
说话间，一辆自动行驶的手推车慢慢滑了过来，车顶的托盘上，放着一件略小于指甲盖的薄片。
这就是‘边缘增强系统’，由三个布满传感器的圆形端口，以及一块u形芯片组成，后面还有数根连接脑机的细小电线。
“我会关掉其中一个端口，然后将内置驱动换成你做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从布拉姆维尔手中接过存放驱动程序的芯片，巴蒂斯特看了一眼大卫，语气平静的说道。
虽然不看好这次测试，但他并未多说什么，毕竟只是工作而已，损耗报表上别填自己名字就行。
“直接测试吧。”
大卫摇了摇头，然后站在布拉姆维尔旁边，安静的等待。
“行，那就测试一下看看。”
巴蒂斯特将芯片插入电脑，一边在键盘上敲打，一边对两人解释道。
“看到屏幕上的黄线了吗，这代表了现有型号的生效功率，等会启动义体后，会出现一条代表改进后功率的绿线，比较这两者，我们就能看出有什么变化。”
滴——滴滴——
装有人脑的玻璃柱底部，亮起一排淡蓝色指示灯，随后短促的提示音接连响起。
“目前来说没什么问题。”
巴蒂斯特盯着电脑屏幕，时而瞥一眼玻璃柱，随口说道。
“倒是满顺畅的，没什么bug。能在改变原有程序的情况下做到这点，挺不错的嘛……”
说着说着，他声音忽然停滞，表情也隐隐有些凝固。
屏幕上，代表义体生效功率的绿线不断上扬，很快就和之前的黄线持平，而后超越。
过了一会，绿线终于停止波动，稳定下来。
“这……”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巴蒂斯特死死盯着屏幕，额头和太阳穴不断亮起红色线条，反复进行最后的计算和确认。
五六秒后，他吐出一口气，颇为缓慢的转动脑袋，看向大卫。
“百分之十五。”
“还真是个天才……”
第一卷 : 第84章第八十三章：进一步优化
在巴蒂斯特的凝视下，大卫嘴角上翘，露出有些腼腆的笑容。
“真的吗，百分之十五？”
“没错。”
“比我预料中还要好……”
滴——
这时，指示灯突然剧烈闪烁，电脑屏幕上也弹出‘测试中止’的提示。
大卫愕然愣住，原本说到一半的话也停在那，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巴蒂斯特。
“让我检查一下。”
巴蒂斯特收回视线，在电脑前操作了一会，想了两下后，笑着说道。
“哈，应该是有点小bug，但是问题不大……古德温，你来看看。”
他在脑机中呼唤了一声，双手离开键盘，随后屏幕上弹出一行行代码——某位没有现身的网络专家接管了电脑。
呼——
站在旁边的大卫深吸了一口气，以忐忑，又有些期待的神情等待着。
当然，此刻他的内心却与此相反，几乎毫无波澜，因此这个突然出现的bug正是他刻意加进去的。
再天才的学生，也会因为经验和知识的局限，而出现一些失误，这是符合高中生这个身份能力范围的正常现象，合情合理，没有任何问题。
几分钟后，一直沉默着等待消息的巴蒂斯特点了点头，重新看向大卫。
“没错，一点小问题，你在响应程序的选择上有点失误，不过这是常见问题，新人基本都会犯这个错，嗯，如果你是研究部的成员，那么在入职培训的时候，就会被提醒这一点。”
他将通讯中那位网络专家的话复述了一遍，紧接着笑眯眯的补充道。
“天才的想法，只是还欠缺一些经验，你叫什么名字？”
“大卫，大卫·马丁内斯。”
“好的大卫，考虑过先进行入职培训吗？这样你毕业后就能迅速接手工作……”
“嗨，巴蒂斯特，我可没说要把他安排到这里。”
始终面带笑容，在旁边倾听的女高管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打断了对方的‘勾引’。
“拜托，他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那位黑人声音顿时提高，两手一摊：“你比我更清楚他的价值，对吧？光是这次‘边缘增强系统’能带来的利润就相当可观了，让他来我这，咱们每年的奖金能翻好几倍！”
“我当然清楚。”
布拉姆维尔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等他毕业以后再说吧，我还有一些其他安排……大卫。”
她看向身旁的男孩，早有准备般说道。
“正式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巴蒂斯特·帕玛尔，荒坂塔内三座S级实验室其中之一的主管。从级别来说，他比我低一点，但实际上，我一直把他当做平等的朋友看。”
说完这些，布拉姆维尔又打趣道。
“巴蒂斯特，现在你的时间应该没那么紧迫了吧？”
测试开始前，这位黑人主管一直在催促，表示要快点结束。
“嘿，瞧你这话说的。”
巴蒂斯塔笑着仰了下脑袋，而后目光炯炯的看着大卫。
“不管以后来不来这，起码这段时间我们要联手合作了，怎么样，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尽力满足你的。”
“真的？”
大卫眼睛一亮，并没客套，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可以提供一些其他义体，让我测试吗？”
“当然可以，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是的，还是和这套驱动程序有关。”
大卫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诚恳说道。
“实际上，我觉得这套驱动程序有很强的泛用性，或许可以用在其他义体上，能够通过优化算法，来增加义体的运行效率。当然，目前只是猜想，还没有在其他义体上测试过。”
泛用性……
布拉姆维尔和巴蒂斯特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惊喜。
由于是在旧有驱动程序的基础上进行优化，这项方案不需要在实验室阶段停留太久，很快就能投放市场。
如果只有一个‘边缘增强系统’，那只能通过增加收费项目，为客户升级固件，来赚上一笔。
可一旦延伸到其他义体，那就不仅仅是用利润来衡量了，还可以起到抢占市场份额的效果。
这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影响到荒坂在夜之城的战略决策，是有资格摆到首席执行官办公桌上的程度。
大卫给他们带来的惊喜，比想象中还要多很多！
“没问题，这几天你都来实验室这边，和巴蒂斯特对接，争取让驱动程序适配其他义体。”
布拉姆维尔嘴角上翘，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学院那边，我会替你打招呼的。还有，我会为你申请一份进入荒坂塔的通行权限，不过范围只有一层大堂到这间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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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公司广场中央环道的地下通道中。
“所有人注意了，时刻保持联系，不要让自己过分引人注目。”
曼恩站在垃圾桶边，嘴里叼着一根烟。
看上去他在吞云吐雾，享受烟草带来的乐趣，实际上时刻注意着脑机中的通讯，和小队其他成员保持联系。
“讲实话，我觉得这种侦查不会有用的。”
紧接着，丽贝卡有气无力的声音在通讯中响起。
“到处都是摄像头，我们只能在一个地方稍作停留，一旦时间过长，就有可能引起怀疑……这根本侦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我们只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曼恩叹了口气，声音颇为无奈。
“不然呢，回头雇主问起我们这段时间干了啥——在家里躺着睡大觉？”
“那就只能碰碰运气了。”朵莉欧接着说道：“大家注意隐藏自己。”
环路上方，一条条螺旋状高架通道的缝隙中，穿插着许多片绿化区，配有草坪、售货机、座椅等等设施。
露西站在一台‘自住型有求必应机器人’旁边，指尖夹着一根烟，默默扫视四周。
她选择了这个视野开阔的高处，能将公司广场的大片区域收入眼底，而且附近还有很多散步、拍照的游客，让她看上去没那么扎眼。
第一卷 : 第85章第八十四章：第二次相遇
面对通讯中佣兵小队其他成员的交流，露西只是安静倾听，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此时，天色渐黑，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和光柱逐渐亮起。
公司广场的上空也浮现出一红一蓝两条巨型金鱼的全息激光投影，仿佛活物一般，在空中不停‘游动’，偶尔还有几辆闪烁着点点光芒的浮空车从中穿过，飞向远处的夜空。
没过一会，指缝中的烟燃尽了，露西将烟头按在垃圾桶的烟缸上，用力碾了两下，然后转过身，如同正常游客一样，慢慢行走在绿化区之间，仰起头欣赏着公司广场的梦幻景色，只是每隔十余秒就会将目光落在荒坂塔上，简单搜索一番后，便迅速移开视线。
不过，和其他佣兵一样，她也没觉得这种侦查能有什么收获，只是做出一种‘尽力了’的态度而已，对完成任务起不到什么作用。
“要不要……要不要尝试着联系一下？”
从几名坐在草坪上摆弄电脑的公司狗身旁走过，露西眨了眨眼，漂亮的眼眸中焦距逐渐散开，思绪不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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