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路过的five
不可否认，黛尔菲丝确实已经把安诺看成了比普通人更亲昵一些的存在，但她不确定这种关系是否能称之为朋友。
安诺有很多朋友，能接触到的人也比自己多得多，想到这，黛尔菲丝的心逐渐下沉。
如果她们真的能算得上是朋友，她也依旧感受不到任何快乐。
对于安诺来说，她黛尔菲丝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一个锁在古堡里的可怜虫，是茫茫多可以被她称为“朋友”的人中的一员。
而黛尔菲丝仅有她一人，就连见面也只能在这入夜之后，那短短的几个小时。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喜欢...
黛尔菲丝贪心地希望安诺能一整天都待在古堡里，就像莱茵一样，成为她一个人的陪伴。
要是能把她囚禁起来...永远做自己的所有物该多好...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金发萝莉瞬间站起身，纤纤玉足踩在松软的毛毯上，浓烈的寒意自足底一路窜至头顶。
她在想什么？
突然间的动静吵醒了莱茵，橘猫好奇地往黛尔菲丝这里看了几眼，晃晃尾巴，从猫窝里出来，爬到少女腿边。
感受到小腿处传来温热触碰，黛尔菲丝眼神中的冷意逐渐消散，她看了看在腿边磨蹭讨好她的橘猫，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去睡吧，我没事。”
弯下腰摸了摸橘猫毛茸茸的后背，莱茵似乎听懂了黛尔菲丝的话，转了两圈便回到旧箱子里，揣起两只小白爪继续睡觉。
望着莱茵下方的破木箱，和那些垫着保暖用的旧衣服，黛尔菲丝意识到自己今天好像忘在清单上写些莱茵需要的东西，碧眸深处闪过几分自责。
明天问问安诺吧，今天太迟了，再打扰对方休息不好。
想到这，黛尔菲丝坐到床铺，娇躯靠着枕头，从床头柜拿出一本书，摊开来接着之前没看完的地方继续读。
墙壁上的挂钟咯吱咯吱走动，声音却不像昨夜那般让人厌烦，凌晨十二点二十，夜还很长，距离破晓还有一段时间，够黛尔菲丝读完整本书。
与此同时，和黛尔菲丝只有一墙之隔的艾琳娜从包里取出魔药，确定对方不在之后，摘下木塞一饮而尽，片刻，女人拧紧远山似的黛眉，绝美的面颊涌起些许不悦。
无论喝上多少次，她都习惯不了这种怪异的味道。
.............
“卡瑟琳，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吃完午餐回到寝宫，艾琳娜叫住女仆长，将昨夜黛尔菲丝写好的纸条转交给卡瑟琳。
“按照这份清单采购，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务必在今天太阳下山之前全部购买完毕，晚上我要用。”
卡瑟琳接过清单，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点点头回应。
“明白了，艾琳娜小姐。”
女人正欲转身离开，忽然又听见艾琳娜发问。
“卡瑟琳，我最近是不是花钱太快了。”
坎托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拨给艾琳娜一笔供她自由支配的零花钱，后者为图方便向来是把这笔钱交给卡瑟琳保管，用的时候就让对方付钱，从来没有在乎具体的份额。
想想她上个月刚给了一笔遣散费，这个月又跟不花钱似的从克莱儿那里收购中级魔药，艾琳娜怀疑她的小金库可能要支撑不起这笔账。
“回禀艾琳娜小姐，对比从前，您的花销确实大了一些。”
卡瑟琳收好清单，双手握着托盘，语气平淡地回应。
曾经的艾琳娜公主花钱如流水，大部分零花钱都用在衣装首饰这类奢侈品上，虽然她现在对这些东西似乎失去了兴趣，但是又有了另外一个更加烧钱的开销，那就是魔药采购。
若是仅论单价，一瓶中级魔药的价格可能比不上艾琳娜公主看重的一串珠宝，不过看采购数量上的差距，前者要远远多于后者，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坎托给的零花钱可能不够艾琳娜一个月花的，到时候恐怕这位帝国公主就不得不主动开口讨要一些零花钱，用以满足日常所需。
“魔药这东西确实烧钱...”
艾琳娜轻轻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
小说里，艾琳娜公主能被塔德尔皇子拉下水，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花钱太快，又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坎托要钱，所以才听信了塔德尔的鬼话，本着赚快钱的想法，替他背了不少黑锅。
既然决定了和塔德尔划清界限，艾琳娜当然不会去考虑那些会弄脏手的交易渠道，真要赚钱还得依靠布尔斯特罗德家族，虽然他们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但至少不会干这些得不偿失的勾当。
先看看第一款香水的市场反映如何，艾琳娜认定这场交易不会亏损，她对自己的水平和布尔斯特罗德家族的营销手段很有信心，唯一的区别就是赚多赚少。
赚得多了，克莱儿自然会亲自上门寻求合作，艾琳娜也不担心前者会丢下她自己单干，一来能制造高品质香水的目前只有她一个，二来她和坎托、卡洛塔乃至不明真相群众眼中的好哥哥塔德尔都有不错的关系，克莱儿精明得很，不可能看不清这点。
拜伦可以为了人生大事得罪最受宠的帝国公主，克莱儿却不会为了一点眼前利益损害家族和皇室之间的感情，又或者她与卡洛塔的闺蜜情。
“你那里还有大概多少钱？”艾琳娜轻声询问卡瑟琳。
“回禀艾琳娜小姐，您这个月的零花钱上个月支付珠宝尾款和魔药花费时就已经用完了，最近一直是在用我的俸禄。”卡瑟琳如实回答。
得知真相的艾琳娜愣了一下，脸颊少见地流露出些许惊讶，就连一旁乖巧站直的特丝蒂娅也略显震惊地看着这位银发公主。
原来就算是尊贵如艾琳娜殿下，也会有将钱全部花光的那一天......
不过即便如此，艾琳娜公主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那些失去了工作，没有了固定收入来源的女仆们一笔无比丰厚的遣散费。
她真的好温柔。
和想了一大堆的特丝蒂娅不同，艾琳娜倒是在短暂的情绪波动后平静下来，有些无奈地腹诽，她差点忘了原主是个特别喜欢超前消费的主，在她穿越过来之前就欠了一大堆外债。
“委屈你了，卡瑟琳，等下个月拿到分红，我会把这部分钱补给你。”
“艾琳娜小姐，我其实不用那么多...”
“用不用和有没有是两回事。”
艾琳娜打断了卡瑟琳的发言，平淡的声音中带着一抹独属于皇族的高傲矜贵。
“买东西要花自家女仆的钱，让外人听了岂不成了笑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还没等卡瑟琳在意什么自不自家，特丝蒂娅倒是从艾琳娜的话里品出一些其他含义。
艾琳娜公主刚才说...让外人听了笑话...
这个意思是不是在指，她不是外人，也是可以听的，是艾琳娜公主不必避嫌的“内人”。
意识到这点的特丝蒂娅扑闪几下睫羽，心底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泛起阵阵暖意。
如果往好了想...艾琳娜公主或许已经把她当作好朋友了...
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笨蛋女仆，艾琳娜轻咳一声，唤回特丝蒂娅的心神。
“特丝蒂娅小姐，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对练过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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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 第123章第一百一十六章 笨蛋女仆逐渐白给化（4k）
一个小时后，皇宫花园，特丝蒂娅将木剑抵在地砖，低下头看着因为剧烈动作绷断了系扣，在腿上变得松松垮垮的吊带白丝，呼吸略显急促。
时隔数日，在与艾琳娜的切磋中，特丝蒂娅又一次因招架失误导致落败。
看见特丝蒂娅用剑支撑着身体，堪堪挡住了刚才的魔法攻击，银发少女随手抬起木剑，檀口轻启，吹散附着在剑身的冰冷霜气。
“艾琳娜殿下...我又输了...”
特丝蒂娅弯下腰，一只手握住剑柄，另一只手抓着滑落下去的白丝袜筒，声音轻柔中带着淡淡歉意。
艾琳娜闻言略微颔首，梳理好战后残余的精神力，低声开口。
“最近练得不错，虽然输了，但能明显感觉到你进步了。”
经过长时间相处，特丝蒂娅其实已经完全掌握了艾琳娜的进攻风格，也许是受限于精神力储备太少或者用的都是高耗魔法，艾琳娜每次战斗吟唱的咒语基本不会超过十五个，换言之对方的魔法强度足够，不过持久性很差。
如果是实战面对这样的对手，特丝蒂娅会刻意放缓战斗节奏，以保存实力为重点进行小规模试探性进攻，直到将女人的精神力耗干，再在几乎零风险的情况下一击制敌。
当然，切磋不是实战，没有那么多给她了解敌人的时间，特丝蒂娅的目的也只是变强而非战胜对方，在这些前提下，少女自然会摒弃那种拖垮艾琳娜精神力的方式取胜，改为和对方硬碰硬，结局也是显而易见。
尽管特丝蒂娅暂时还硬拼不过满状态有防备的艾琳娜，但前者拥有较强的身体素质和充沛的精神力储备，在应对大多数情况时要远比这位玻璃大炮一般的银发公主来得方便。
身为女仆，特丝蒂娅也想在艾琳娜面前稍微表现地持久一点。
“对了，特丝蒂娅，你是不是还没做过有关元素亲和力的测试？”
伊莎贝丝魔法学院的入学考试只要求考核冥想，测量元素亲和力的步骤则在学生跨入初级学徒之后才会进行，由于这段剧情在小说太过靠前的位置，艾琳娜已经忘记了特丝蒂娅在进学院前，有没有进行过相关测试。
特丝蒂娅闻言眨巴几下眼睛，小声道：“我还没有呢...”
如果不是学院组织学生测试，个人想要测量一次元素亲和力需要到专门的魔法师协会，并且花费上一大笔钱，特丝蒂娅家乡那边的小镇没有魔法师协会的人，当时她也还未成为初级学徒，自然没有这个机会。
艾琳娜闻言略带思索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特丝蒂娅自己不知道，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天命女主拥有对光属性百分之二百的亲和力，以至于超过了测试用水晶球的最大限值，一度让测试人员误会成这姑娘没法和光元素共鸣，珠子都不带亮的。
对光属性先天性质的髙亲和力，也是特丝蒂娅能够驾驭那把圣洁无暇的光明之剑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说到底，元素亲和力的多寡在初期并没有特别显著的表现，顶多就是与高亲和微粒同系的魔法可以多放一到两个，改变不了太多。
越到后期，尤其是魔导师级别开始，高元素亲和力的优势才会逐渐展露，并随着等阶提升愈发明显。
没必要告诉特丝蒂娅先去多学一点光系法术，等时候到了，她自然会知道自己的天赋所在，成为一名真正的圣光骑士。
“你带借书卡了吗？”
听到艾琳娜问话，特丝蒂娅摇摇头：“没有。”
“我要去图书馆一趟，你要是想还书或者新借，可以先回去拿卡，省得后面再跑一趟。”
“好的，艾琳娜殿下。”
得到艾琳娜允许，特丝蒂娅迅速上楼，从抽屉里翻出借书卡，再把看过的书整理抱在怀里。
临走时忽然想到刚才一不小心弄坏了的袜筒扣带，特丝蒂娅对着镜子轻轻咬了下唇，想着时间足够，于是便坐到床边脱去女仆鞋，换了一条干净光洁的奶白色裤袜。
回到楼下，看见艾琳娜一个人撑着遮阳伞，俏生生站在阳光下，雪白诱人的锁骨没有被黑色的裙料遮挡，显得纤细而又精致，裙摆微扬，露出两条修长匀称的雪腿。
感觉艾琳娜的视线在自己下身稍作停留，特丝蒂娅耳根微烫，随即拨弄几下粉发掩住耳朵，脑海再一次开始胡思乱想。
艾琳娜殿下真好...知道她平时没什么空去图书馆，还提醒她带上卡...
袜子破了也一直在原地等她换好，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烦。
完全不知道特丝蒂娅自我攻略速度竟如此之快的艾琳娜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转过身，朝着图书馆方向走。
借完书，艾琳娜让特丝蒂娅把这些东西放回到寝宫，接下来的时间交给她自由活动，少了塔德尔这个不稳定因素，艾琳娜也能放心大胆地让特丝蒂娅一个人在皇宫里走动。
至于艾琳娜本人则去了附近的炼药坊，由于她在图书馆相对安静的大环境里进行过一段时间冥想，自身本就浅少的精神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会影响到她调制香水。
从下午三点一直待到傍晚五点半，艾琳娜尝试了数种在她记忆中香味独特的香水，但实际调出来的感觉又不满意，弄了好半天都没什么收获。
倒不是说她技术退步了，而是这个世界存在很多种原来没有的魔药素材，艾琳娜希望她能在这个基础上做出本土化改良，按照卡里斯特帝国的风土人情调制出最符合购买人群需求的香水，而不是一味的生搬硬套。
仔细想来也不用太着急，先看克莱儿那边第一批香水的试卖结果如何，之后再和她谈接下来的交易该如何进行，下一批的销售市场具体定在哪里。
用完晚餐，在外采购的卡瑟琳终于回到了皇宫，除了清单上提到的绘画用具，艾琳娜还另外让她买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一只大小适中的炼药锅，还有几个喝浓汤用的深碟，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香料。
不难猜测，艾琳娜要这些东西是为了烹饪，但厨房里相对应的器械一应俱全，根本不需要另外买，对方这么做显然是为了避人耳目，卡瑟琳很快联想到了某个人，那个住在城堡里的四皇女黛尔菲丝，而艾琳娜的话也很快印证了她的猜测。
“卡瑟琳，特丝蒂娅，帮我把那些菜洗干净切好。”
艾琳娜看着锅里的葱姜蒜蘑菇，考虑到不知道黛尔菲丝口味咸淡，犹豫了一会儿没有放辣椒和花椒，只是舀了几勺盐加进去。
闻着空气中无比浓郁的香味，就连刚在外面吃过一点的卡瑟琳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确实让人食欲大开。
艾琳娜公主大费周章去弄这些，应该是为了陛下的那位私生女黛尔菲丝。
如此看来，那里的进展还不错。
特丝蒂娅一边给土豆切片，一边闻着锅里的浓汤香，白皙细腻的天鹅颈轻轻滑动一下。
好香的味道...
特丝蒂娅本以为艾琳娜这是晚餐没吃饱，准备自己加餐才来的厨房，结果随着食材一份份准备完毕，艾琳娜找了一块冰属性结晶，将所有的东西冷冻装好，再让她们装盒带走。
回到公主殿下的私人寝宫，艾琳娜单独把卡瑟琳留在房间，交代她今天晚上需要做的事。
“卡瑟琳，这些东西我一个人带不进去，今天需要你跟我一起走一趟。”
“保险起见，你不和黛尔菲丝见面，把东西运进去就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带进古堡。”
卡瑟琳是执行官级别的武者，尤其擅长对于自身气息的遮掩，当初艾琳娜派遣她潜入莱娜的住所便是出于这层考虑，即便没有潜入者法袍，女人也能通过暗系魔法遮蔽自己的踪迹。
“好的，艾琳娜小姐。”
得到艾琳娜命令，卡瑟琳表情恭敬地躬了下身，随后便走到一旁整理夜晚需要带上的东西。
看着弯腰忙碌的墨发女仆，艾琳娜轻轻叹了口气，忽然想到前世网络小说里，那些作者经常写到的可以存储东西的空间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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