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是火之恶魔 第31章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楚歌顿了顿，缓缓抬头眺望星空，金色的萤火随着他的追忆起舞，组成了一条星河。

“漫长的放逐岁月磨灭了灵魂，新的意识从残骸中诞生，我既是火之恶魔也是楚歌。自我挣脱牢笼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感受到了世界对我的排斥，所以我研究起了正气魔法，也就是你小时候经常看到的那些标本。”

“我一直以为是你独特的爱好。”

梅比乌斯悄悄地靠近，绿色的发丝自然地垂在对方肩膀上，从后面看去就像是倚靠在一起的热恋情侣。

真实的温度，真实的心跳声，不是幻觉。

梅比乌斯嘴角扬起淡淡弧度，莫名其妙的安心感跟平常的时候一样。

“正气与黑气其实很难兼容，就好像你强行将同极的磁石强行摁在一块一样，那时候的突发奇想造就了今天。”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有着另外一个跟你一模一样，而且声音记忆都跟你一样的楚歌？”

“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楚歌撇了眼梅比乌斯。

“大概在你生病之后吧，我就获得了完整的十二符咒力量，另外一个我则是压制着八大魔气，让它们一点点苏醒。”

“魔气很危险？”梅比乌斯留意到了关键字符。

楚歌凝重地点点头，“很危险，任何一个普通人得到，都会引发可怕的灾难。如果不维持乐观的性格，极易沦陷与迷失。”

梅比乌斯翻了翻白眼，多年来，楚歌为什么一直是乐子人的性格终于揭开了。

“那你为什么要照顾我……”

梅比乌斯突然低下了头，下巴抵着膝盖，手臂从膝弯下穿过。

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听楚歌说出口。

“是你父亲托付的，按原理我应该拒绝的才对，没想到这一照顾就是十年之久。”楚歌有些感慨。

“对了，他说他为你而感到骄傲。”

“谢……谢……”梅比乌斯眼睛有些发酸，音节也带着哽咽。

“你不恨我么？当初我有能力治好他的。”楚歌好奇地问。

“以前恨过，但是忘了。”梅比乌斯微微抬头，眼角带着擦拭的痕迹。

笨蛋，谢谢你让我多过了八年童年。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付出无缘无故的好，诞生时那一场奇迹，她至今可没有忘记。

一个愿意救人的恶魔，难道不应该是恶魔之耻么。

“走吧。”

梅比乌斯突然起身，拍着身上的尘土，光洁的脚丫踢了踢楚歌。

“去哪？”楚歌歪了歪头。

“背我回去，我明天还有实验要做。”

“请假，现在我是你的监护人。”

“我十八岁了！”梅比乌斯特地的强调。

“太小！”

“我哪里小了！”

“年龄。”

047.符老

“嗯，楚歌先生他们犯的事情其实也不算大，只需要补交罚款就行了，顺便在这里签一下字，给我们警局点一个五星好评，再送副‘罪犯克星’锦旗就行了。”

黄昏街警局局长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将文件推向前。

楚歌抬眼，眉宇微微一挑，盯着对方那张油光满面的胖脸，有点想把他丢到神灵异世界的猪圈里。

虽然他也能够用黑魔法办到。

“罚款我们会交齐的。”

面无表情地拿过文件，楚歌翻了翻罚金价格，在文件右下角签署下自己的姓名。

“哎，感谢楚歌先生对我们打击犯罪事业的支持！要喝咖啡么？”局长搓了搓手笑问道。

“谢谢，我这人比较喜欢喝硅酸盐，雪茄也要抽含硫的，否则我咳嗽。”

拿起文件，楚歌起身到隔壁缴纳罚款了。

顺便把某四个丢人的家伙给领出来，被抓不算丢人，问题是女票女昌被抓，事情更丢人了！

十几分钟后，五人缓步走出警局大门。

恍若隔世的四人遮着刺眼的阳光，有些不太适应强烈的光线，黄昏街的监狱比他们以前呆过的任何监狱都要差！

里面罪犯看他们眼神不对劲就算了，就连警察看他们的眼神也不对劲！

神特么同性交友会所。

楚歌领着四人来到最近的一间咖啡店，在一处露天帐篷下坐下，结果女服务员的菜单。

翻阅半天之后，楚歌微微皱眉，好奇地问道：

“为啥没有可乐？”

“先生我们是咖啡店。”女服务员笑容一僵。

“可我们那边，奶茶店卖螺蛳粉味的冰淇淋都有，你们居然没有可乐！？”楚歌震惊。

“我们这只有咖啡，先生。”

“那要五杯冰牛奶加糖。”

拉苏举手赞同，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嘿，牛奶我喜欢，我妈妈常说喝牛奶能长高，然后参加篮球队选拔。”

那你妈妈肯定没告诉你，要少坐直升机。

话说网友最新一届复活赛名单出来没，楚歌还挺想变身擎天柱多送几个进候选名单的，氮气加速必须安排上！

见鬼，回忆起你们乘坐过的飞行道具，我居然能活着下飞机？

“说吧，这次为啥被抓的，而且还是女票女昌罪名，千万别告诉我现场跟你们一批的顾客里，有一个蓝色衬衫大鼻子的考古学家。”

楚歌身体微微后仰，依靠着椅背，眼皮半阖。

你们简直是我带过最差一届的手下！要不是只有你们这一届，我绝对把这桌子给掀了。

“那个老大，这绝对是有原因的。”周摊着手解释道。

“那你说说看。”

四人突然面面相觑，表情都带有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最终还是阿苏小心翼翼试探道：

“那个老大，我们想跑时候，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突然从七楼跳了下去，像一个没事人样爬起跑路了，那时候我们都被吓傻了。”

什么老年大帝，铠甲勇士变身者。

七十岁高龄强硬如铁，难道修的是少林金刚一指禅？

“是啊！是啊！你说我们好端端的，怎么就遇到这种不要命的老家伙。”阿奋疯狂点头。

“我都吓出心理阴影了，初中生都求不出那种。”周摘下了眼镜擦了擦额头的汗。

楚歌翻了翻白眼。

不，我认为你们堂堂黑气武士被一群警察抓了才离谱。

我也不要求你们学隔壁大修卡把内裤带头上，我只求你们被抓时候说自己是曹操都行，而且别把我供出去。

我这种正人君子誓与赌毒不共戴天！

“老大，那个老头跳下去时候还遗留下了一张明信片，这绝对是证据！”

阿福生怕楚歌不信，连忙从裤袋中拿出自己藏起来没被搜走的卡片，发酵了一晚上，上面的味道有些冲。

楚歌顿时眉头紧皱，捏起鼻子，身子微微前倾将目光探了过去。

上面是一个鹤发苍白的老头，穿着黑色的武者衣服……头发有些少。

“翻过去。”

“哦！哦！”

阿福连忙翻面，明信片背后是笔墨写着的飘逸楷书，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符家拳馆”

“不是姓成差评。”

阿福嘴角微微抽搐，老大，考古学家是开挂的，当然不能比。

你见那个人玩家具比他溜。

“那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老先生吧，顺手买一些礼物。”

“拜访？为啥拜访？”拉苏不解地摸摸后脑勺。

“废话，你见那个普通人从七楼跳下来没事的，而且说不定我们蹭一顿宴席，我要坐小孩那桌。”

“可我们要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呢，一整套女优写真集？”周纳闷地问道。

“我认为拉一车兔女郎过去，老人家绝对拒绝不了，说不定会当场化身武术指导。”阿奋认真的建议。

拉苏一愣，“为啥不能是偶像女团？”

就你们这种建议，我还是去保健品店给对方买点蛋白粉跟钙片好了，人上了年纪腰不好，得多补。

出租车在临近黄昏街边缘的一处老旧街道停下，街道两边带着不少神州特色装饰，绝大多数店铺人迹萧条，甚至店门紧关。

楚歌推开副驾驶座车门，抬头看着有些破败的拳馆。

“你不该来。”

一个苍老深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名老者站在阶梯之上，三缕白须无风微动，额头深刻的皱纹就像是风沙吹蚀过的砂岩，苍劲的黑色武服整理得一丝不苟，左边胸口位置，金色细边里是一个白底黑字的‘符’。

老者神色冷峻，有种超然的气度，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一股从容不迫、渊渟岳峙的气质。

仿佛世间已无敌手。

楚歌眨了眨眼，不禁微微歪头，随即拿出手机拨弄按钮。

“喂，警局局长么？我有一个建议，你们考虑查查酒店摄像头……”

“诶！你等等！”

哪来的年轻人，居然不讲武德！

符老瞬间猛虎下山，一步跨过十数个阶梯，手指弯曲成爪猛地夺下楚歌的手机。

夺得手机的符老看着没有通话的二次元锁屏壁纸，内心顿时咯噔一声。

糟糕，遇到对手了！

048.崩拳开天

“我与这位小兄弟简直一见如故，简直忘年之交！快快进来喝杯茶，雨后龙井我特地托运的。”

符老热络地拦住楚歌的肩膀，亲切地往拳馆里拉。

踩在拳馆坚硬的黑色玄武岩地砖上，空气中飘着淡淡潮湿发霉的味道，随风飘舞的破碎蜘蛛网挂在主梁一角。

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关顾过了，随处能看到薄薄的灰。

“这年头年轻人都去健身房锻炼肌肉吸引同性了，谁还练武啊，没那个心性跟悟性根本练不成，全是花拳绣腿。”

符老脸上带着丝丝遗憾与落寞，目光怅然地在梅花桩、木人、沙包等一应习武用品掠过，像是位背影萧索的老人。

遥想当年远渡重洋传扬神州武术文化，就此在黄昏街落根。

年少时年轻气狂打遍黄昏街无敌手，中年冲冠一怒将黑帮老大的头摁在鱼缸里，老年随心所欲追求唯心，活得洒脱。

“我不认同。”

“你为什么不认同。”

楚歌神色顿时变得凝重，一字一顿道：“习武不单单是为了强身健体，最重要是你跟别人赌他的枪里没有子弹的时候，可以输了的时候跟他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