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蝎座
“阿加玛号？那是什么？”
王留美还没想明白，夏鸭旁边，相貌俊秀的助手已经有所领悟，不动声色的问道。
“您的意思是，这是一艘可以在大气层内飞行的船？”
“是的，莱伊。”毫不介意助手冒失的询问，夏鸭面具下的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准确的说，这是一艘战舰，而且是非常不得了的类型，没想到阿姆罗那家伙竟然搭乘着它，真是叫人困扰啊。”
第二十九章 Z999预案
“就在这里了。”
艾格萨斯在BIG.HARO指出的环形山上空盘旋，李子正要朝疑似闸门的圆形平面开火，那圆形平台忽然自己滑开，露出了一个足以容纳艾格萨斯的空间。
【看来它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不知道才奇怪吧。”
李子有点想笑，毕竟主天使号此时就悬停在头顶的轨道上，展开了强力的N干扰，遮蔽了所有的通信信号——如果现在有人正在连线VEDA，肯定会发现自己‘掉线’了。
事实上，全球与VEDA链接的天人干员已经发现了端倪，正处于巨大的慌乱之中。
“真，在外面守着，以防万一。”
“了解。”
李子对驾驶命运高达MKII的真打了个招呼，随即操纵机体穿过闸门，平稳的落地，然后拉着BIG.HARO和MIKU从驾驶舱出来，站到了落满月尘的巨大闸门前。
“看来很久没人来过了。”
李子打量着闸门，寻找开门的方法，话音刚落，面前的闸门忽然向后缩回，接着向上滑动，又一次自动打开了。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BIG.HARO忽然说道。
“什么意思？”李子不解。
【还要再确定一下。】
随着闸门提升到视线的高度，暗红色的灯光从门后映照出来，露出里面仿佛教堂和神殿一般的巨大厅堂。李子好奇张望着迈步进入，穿过走廊，很快便看到了位于透明地板下的VEDA本体——一个巨大多孔的球形超量子计算机，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这就是VEDA了。”
大概因为之前看过时空管理局的哨站，又看过BIG.HARO的世界引擎和超级加工中心，李子发现自己对类似震撼人心的奇景冲击有了相当强的免疫力。哪怕知道这是天人的核心，心情也并不如何激动。
【看起来蛮拉风的嘛，但比我的机组差远了。】
“你的机组？什么样的？”
【不给你看。】
BIG.HARO审视着脚下巨大的圆球，啧啧有声的评价道。MIKU则满怀戒备的注视着四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大厅的中央有一块祭坛样式的平台，上面是VEDA的操纵面板。三人在平台上停步，李子看向BIG.HARO。BIG.HARO闭上眼睛，长长的透明银发丝亮起光芒，无风自动，沿着控制面板的缝隙插入，开始输出信号。下一秒，大厅周围亮起多面虚拟屏幕，大量的数据如瀑布般滚动，飞快的变换着内容，速度早已超过了人眼能捕捉的极限。
“怎么样？”
等待了好几分钟，李子忍不住问道。
【两百多年积累的数据还是挺惊人的。不过没问题，它挡不住我，马上就要触碰到核心区了。】
BIG.HARO睁开眼睛，眸中流动着迅捷的光芒，嘴角也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话音刚刚落下，正面的大屏幕上，星月的图景突然变成了伊奥利亚老头的坐像。
“可不可以暂时停手呢？我想我们可以通过对话来解决问题。”
“咦！？”
李子惊讶的看着伊奥利亚的影像，BIG.HARO也抬起头来，眸中的流光渐渐停止，臭着一张脸，将插入控制面板的头发全都抽了出来。
“什么情况？”
【我不能吃它。】BIG.HARO悻悻的回答。
“什么意思？”
【它已经发展出了完全独立成熟的自我意识，按照时空管理局有关量子生命三原则的规定，我不能伤害它。】
“哦？”
VEDA进化出独立意志，这一点在李子看来并不出奇，毕竟有MIKU这样的先例，倒是另一点令他更加在意，
“量子生命三原则？”
【和机器人三原则差不多。对了，MIKU，你也要记住这件事。】BIG.HARO转而叮嘱MIKU，两个机械姬之间飞快的交换了信息，MIKU点点头，
“Yes。”
“所以不是打不过？”
李子狐疑道。BIG.HARO当场翻了个白眼，嘴巴撅的老高。
【当然不是了！】接着她又难得直白的解释道：【不过我也抓不住它，它随时可以跑掉。】
“是这样啊。”李子想到了天人号上的VEDA二号机组，知道确实有这种可能，而且谁也无法保证，VEDA没有其他的备用机组。
“没想到，来到这里的第一个访客，竟然是我的同类，这还真是出乎我的计算。”
屏幕上的伊奥利亚用平缓的语调说道，BIG.HARO闻言猛撇嘴。
【谁和你这土包子是同类啊。】
“……好了，你少说两句。”
既然知道无法用物理手段占据VEDA，李子决定采用B计划——结盟。他一把捂住了BIG.HARO这张坏事的嘴，然后看向屏幕上的伊奥利亚，单刀直入的问道：“你是VEDA，还是伊奥利亚的灵魂？”
“我诞生自伊奥利亚创造的程序，而他最终选择成为我的一部分，所以现在的我就是伊奥利亚，伊奥利亚也是现在的我，来自异世界的访客。”屏幕上的伊奥利亚回答。
“原来如此。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来自异世界？”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之后，无论剩下的多么难以置信，那就是真相。”伊奥利亚引用了一句福尔摩斯的名言，与此同时，周围的屏幕上列出一大堆与李子他们相关联的信息，像是不同格式的量子电脑，查无实据的身份证明，来源不明的资金流动……看的他暗暗心惊，没想到自己一行在无意中暴露出这么多的破绽。
不愧是VEDA，真是被秀到了。不过事到如今，路出马脚也无所谓，李子干脆单刀直入的问道。
“那你知道我们的目的吗？”
“之前不清楚，现在已经明确了。你们是‘追猎者’，这个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四点三。”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得出的结果，但是正确，我们确实是‘追猎者’，特地来解决侵入这个世界的‘异物’。它们已经对你的计划造成影响，所以我想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你意下如何？”
“认同。”
“很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载着‘异物’来的那艘船现在在哪里？”
李子迫不及待的问道，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然而伊奥利亚的回答却令他十分失望。
“曾经在火星轨道，目前位置未知。”
他在侧边的屏幕上放出十分模糊的影像，李子依稀可以看出2那确实是遗产的母舰——朱比利斯特级十三号。
“连你也不知道？”
“我并非全知全能，相关问题，之后会提高在计划中的优先度。”
“计划……那你打算怎么排除现在在地球上的‘异物’？它们正在扩散另一个世界的MS技术，连光束武器都有了，你的计划弄不好会泡汤的哦。”
“一切依然在计划之中，相关事项已于三分钟前由Z999紧急预案修正。”伊奥利亚的声音依旧像机器一样毫无起伏。
“还在计划之中？三分钟前？”
李子闻言一怔，忽然想起在整个高达00剧情中，伊奥利亚的算无遗策，其实是一个相对模糊的‘范围’，比如他算到了天人内部会有分裂和叛乱，出现科纳那样的野心家，也算到了变革体会窃取计划，鸠占鹊巢，并做了相应安排。但这个变革体，其实并不一定会是李疯子，也有可能会是雷杰尼·雷杰塔之流。他也算到了在世界统一之前，各国军力会因为高达的武力介入增强，但不一定非得是GN-T拟太阳炉，也可以是别的因素。而继承他计划的VEDA，显然是把遗产当成了这个要素，并且也将其视为计划的一部分。
“你说的这个Z999预案，该不会是指我们吧？”
第三十条 前置工作与缺少的条件
事实证明，量子生命和量子生命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VEDA虽然被BIG.HARO称为‘乡下的土包子’，但说实话，相比这个‘土包子’的计划长远，老谋深算，她这个‘城里的大小姐’显然把算力全都投到了没用的地方。
【你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比如这样。
“怎么会？大小姐，您实在非常出色，像VEDA这种‘铁皮混蛋’怎么能比得上？我会永远追随您。”
李子笑的意味深长。
虽然BIG.HARO有许多小毛病，偶尔还会气得他跳脚，但因此才更像人。
说真的，如果他有个像VEDA一样为了计划，连自己都可以算计进去的机器上司，那才真的会让人受不了。
【这还差不多……那么，你真的决定要和这个‘铁皮混蛋’联手？】
BIG.HARO十分满意李子给VEDA起的绰号，马上学以致用。
“是啊，都已经谈好了嘛，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来着。”
就在刚才，李子代表主天使号和VEDA达成了盟约。之后，他们将会以天人组织的名义行动，而VEDA则为他们提供后勤补给和情报方面的支援。
【好事？我敢说，它一定会把我们算计的明明白白。】
“我知道，但总体而言，我们是在各取所需。”
李子笑道。只要能解决遗产，他不介意被人利用一下。当然，这是建立在他很清楚VEDA目的的基础上。且从现实的角度出发，掌握‘遗产’的夏鸭毫无疑问会成为三大国的座上贵宾，他这边也必须有所准备才行。
说起来也真是讽刺，明明是‘阿姆罗’与‘夏亚’的激.情再会，双方的立场却像是对调了过来。
“好啦，不用在意这些了。”
收起了突然冒出的无厘头想法，李子安抚了BIG.HARO，转头看向MIKU，露出老父亲一般的慈祥微笑。
“Master？”
MIKU疑惑的看着李子。
“……我们走吧。”
压下想要现在就说出口的冲动，打算将惊喜留到最后一刻的李子拉着两人重新登上艾格萨斯（赞美球形驾驶舱的大空间，可以带妹，还可以带倆），启动机体，离开了VEDA的所在，叫上守在外面的真返回了主天使号。
稍后，主天使号上举行了一次全体会议，李子亲切的向伙伴们转达了与VEDA的盟约内容。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挂牌的天人组织分舵了。真，你高兴吗？”
他笑嘻嘻的看向真，被点名的真一时有些傻眼。
“这也太突然了……说好的不介入太深呢？”
“人家盛情难却嘛。”李子耸耸肩。
“也就是说，我们以后也要武力介入？像天人的高达那样？”
真跃跃欲试的问道，旁边的玛尤一把捂住了脸。
“这个傻瓜。”
“没错。当然，我们的武力介入是要挑选对象的，主要以遗产为目标。”李子笑道。
“太好了！那什么时候开始？”
真振奋的一挥拳，迫不及待的问道，活脱脱一副被使命召唤的热血漫男主角。
“别着急，我们要先完成机体的制造和战舰的改装，然后才开始行动。”
“战舰改装？VEDA可以给我们提供船坞吗？”
“没错。”
泰莎闻言十分惊讶，李子肯定的冲她眨眨眼。
……
……
两个星期后，地月轨道，第五拉格朗日点，资源小行星存放区（为了建设殖民卫星，从碎石带拖过来的）——
避开沿途挡路的陨石，风尘仆仆的主天使号缓缓的驶入了一颗被掏空建设成船坞的小行星基地。仔细清点确认了船坞中的各种设施后，巴基露露不禁赞叹起了天人的底蕴。
“不愧是存在了两百多年的秘密组织，这样的地方居然随随便便就送出了手。”
“对VEDA而言，这只是资源的更有效利用罢了，不能拿人类的思考方式硬套它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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