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凡人的我,无法陪你们走到最后 第96章

作者:gugugugu

“也许,摩拉克斯真的粉饰了历史,也许,所谓历史都是‘虚假’的,你是对的——”

在黄昏的余晖下,他平静地道:

“但也许,那故事的真相——也和你想的不一样,或者只是你的臆想。”

“我...”宛烟想要说些什么,但被打断了。

“真相如何,只有去见过了才知道。”

钟离面色平静,“实践出真知。”

他如此说道。

——“去地中之盐深处看看,也许我们就能明白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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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呼呼,这章又比上一章多了一百字,书客每满五百字收费,其实多水一百来字就可以多收费用了,但四咕没有,不是因为四咕是杂鱼懒,是因为四咕有良心,不坑大家钱,记住,一定不是因为懒!

呼呼。

第一卷 : 第八十四章 “而我负责拯救你”(2.5章)

下雨了。

今天的雨很难得。

浮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地中之盐似乎很少下雨,尽管此处毗邻大海。

每日汛期,海浪涨到在岸岩上,又随着月亮褪去,第二天的阳光便将昨日海浪的遗骸舔舐干净,潮水的遗径上闪烁着浅浅的光——这便是海盐的诞生了。

地中之盐,这地名起也的很有意思。

《且听风吟》中也曾提到过地中之盐,‘汝等乃地中之盐’‘倘若盐失效,当取别物代之’,这两段艰难晦涩的对话。

村上春树所写的地中之盐,来头可以再进一步追溯到《圣经》的旧约篇章。

地中之盐象征着希望,那那么这两句话就很好理解了,盐死了,希望与明日被粉碎,于是人类又要去寻求新的寄托,或者说新的归宿。

可夏日的盐死了,有什么东西能代替盐呢?

再也没有能像盐的咸苦味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失效的盐,用其他东西代替不了。那离去的人,可能再也忘不了盐的味道了。

【剩余寿命:四十日】

越是临近死亡,浮舍便越是要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他需要放松自己的思维,不然会很难受的。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木屋的房梁上,雨滴与柏木拍击发出清脆的敲击声,碎成了一团团小小的水花,那些水花接连绽放在浮舍的窗棂前,通过那间简陋的窗棂向外眺望,可以看见远远的大海。

他在此处勉强算定了居。

地中之盐的面积很大,大部分地区都是荒原,几乎看不到人烟,是浮舍最理想的墓地了。

尽管是在最偏远的地中之盐,浮舍依旧选择了地中之盐里最偏僻的角落,近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浮舍深知此时的他便是一个祸害,他不想牵连任何人。

无人再会接受他了,他早是一个异类。

除了每月偷偷回一趟璃月吞噬业障外,浮舍便再没出过门。

令他欣慰的是,在这场漫长而艰难的战争中,他似乎要获胜了。

【傩佑进度:百分之九十九】

只要再进行一两次仪式,浮舍便能完全除去夜叉心中的业障,到那时,他便能放心离开了。

浮舍知道,若只凭他自己,本来是赢不了的。

他看着那纷杂的细雨,头脑越发昏沉起来,蕴积于胸的业障又开始躁动了。

薄薄的雨雾中,传来清脆的歌声,声音很轻柔,完美地与朦胧细雨混杂在了一起,是很平静的歌声,浮舍轻轻地啧了一声,他撑上一支竹伞,推开门走了出去。

“赫乌莉亚。”他道。

他抬起伞沿,看着那坐在柏树大树梢上的轻灵女孩,她赤着双足,光滑白皙的双足在丝丝雨线中上下晃动,细雨敲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她没有撑伞,就这么沐浴在雨中,轻轻唱着歌。

“浮舍。”莉亚微微垂下身子,歪着头看他,动作轻快得像一只小猫:“你好。”

“我说了。”浮舍沉声道,“不要来找我。”

其实,浮舍已经搬了好几次家了,这座木屋不是他修建的第一座木屋,但无论搬几次,隔了一天后,赫乌莉亚总能找到他。

这个神明,她是闲着没有事情做么!

“你这话说的好渣。”赫乌莉亚眨巴眨巴琥珀般璀璨的眸子,双手交叉,在胸前比了一个叉的姿势,“这样对少女说话很不礼貌!”

“好几百岁的少女吗?”浮舍道。

“说明我是个资质深厚的资深少女。”她得意地道。

“不要来找我。”

浮舍认真地盯着她,深紫色的眸子如今也只剩下深色了,幽暗而阴翳,“迟早有一天,我会杀死你的。”

“我只是想来唱唱歌。而你是一个很好的听众。”莉亚摇晃摇晃白裙下葱白的双腿,“没我你成吗?”

没我你成吗。

尽管很想要反驳,但浮舍知道,少女说的是事实。

她的歌声...有令人平静下来的力量,只是听着那些声音,躁动的业障便被缓缓安抚。

浮舍本来早就该疯狂了,早在二十天以前,也正是因为盐神的歌声,他才坚持了下来,继续进行傩佑仪式。

每次濒临崩溃时,盐神的歌声总会出现在附近,抚慰他癫狂的灵魂。

“你有没有想过,”浮舍看着她,“若有一天,你的歌声压制不住我了,第一个被我撕碎的,便是在我身畔歌唱的你。”

他说的很明白了。

“无所谓啦。我可是相信你不会杀死一个资质深厚的资深美少女的。”

赫乌莉亚托着精致的腮,也认真地盯着浮舍,细碎的雨滴顺着她湿漉漉的纯白长发滑落,

“更何况。”

“你曾帮助过我们,你以前也救过我的——尽管你不记得了,而我也知道,你现在有不得不完成的事情要做,尽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唯一能确定的是,那肯定是一场伟大的战斗。”

“就当还人情了。”

“浮舍,你现在很痛苦。”

盐神笑道:

“魔神战争我逃走了,但这次我想留下来帮助你,我是个软弱而无能的神明,帮你,帮璃月打赢那场仗。这是我唯能做到的事情了。”

“你负责拯救所有人,而我负责拯救你。”

"这分公很明确,不是吗?”

浮舍抬头盯着她,那雨越发的大了,雨线层层叠叠交织着天幕,他将竹伞丢给了她,

“笨蛋。回去记得撑伞。”

这是逐客了。

做完这些事情后,他便转身离开了,推门关门,回了竹屋内。

尚未坐下,竹门便又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门扉又被推开了,少女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走了进来,她赤足踩在木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她控诉般地囔道:

“雨下得这么大,我刚刚那番演讲又那么动人,那么的真情实意,我自己都感动了——你还要赶我走啊!”

这个笨蛋。

赶着送死的笨蛋。

前面明明是悬崖,你叫这二货悬崖勒马,偏偏这二货却要快马加鞭载歌载舞唱着‘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赶着往悬崖边百米冲刺,似乎这才能彰显出她的威武雄壮!

浮舍脸色布满了浅浅的黑线,他有些苦恼盯着她,却发现自己拿这家伙还真没什么办法。

此处是盐神的土地,按法理来说,浮舍才算是客人。

赫乌莉亚走进了竹屋内,踩着清脆柔软的足音,自顾自地将躺着水的双腿放进了被炉下,她呼出几口水雾来,搓搓手,又向炉子里加了几枚石炭,

“呼...下雨天好冷。”

火炉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暖暖的火光映衬在莉亚精致的侧脸上,她舒服地眯起眸子,懒洋洋地道:

“浮舍浮舍,我肚子饿了,有东西吃吗?”

“你蹬鼻子上眼了。”浮舍无可奈何地吐了一口气。

“资深美少女自然要吃东西。”

她道,

“浮舍,你也应该吃一点东西,你老把自己当成怪物啥的邪神啥的,可你不是,你就是人,人类就该吃东西,你有多久没和他人一起吃饭了?”

多久...浮舍怔了怔。

一年,两年...或许是十年了吧。

自从吞噬业障开始,他便把自己关在了山上。

真是拿这家伙没有办法。

“没有食材了,只剩下...唔,两条沙丁鱼,调料我也没有,花椒葱蒜啥的都没有,做不了饭。”

他解释道 ,“你期望可能落空了。”

“沙丁鱼也很好吃的。”

莉亚笑了笑,她真的很喜欢笑,灿金色的眸子在火光的映衬下熠熠生光,“调料...调料我有啊,我有盐。”

她骄傲地取出一截尺子,一个小小的罐子,像是一只炫耀自己有几只小鱼干的猫咪,

“这是盐尺,这是盐罐。盐尺插入地面,土壤便会被盐覆盖,而盐罐中也能取出用之不竭的盐来。”

她开玩笑地道:

“如果我以后不在了,这两个宝贝就送给你啦,你一定要找到。”

此乃约定其一。

“只有沙丁鱼与盐么...”浮舍没有理会这家伙的话,只是问道,“只吃这些便够了?”

“嗯。”

赫拉莉亚认真地点了点头,灿金色的眸子倒映着浮舍的面容,窗外是漫天的白线,雨滴敲打在房檐发出清脆的回响——莉亚在火炉旁微笑着对他道:

“沙丁鱼与盐便足够了。我很容易满足的。”

沙丁鱼与盐。

奇怪的家伙。

浮舍从盐罐拈了一捧盐,细碎的盐粒闪着细碎的光,他走向案牍前,像是将盐粒铺洒在两只沙丁鱼的身上,食材简单,那做法便更简单了。

使刀切开鱼腹,剔除掉内脏,鱼肉还很新鲜,又细细地在鱼腹中铺上一层厚厚盐粒——这么做是为了去腥,放入炉子中静置一段时间,腌制入味,炉火不必太大,否则鱼肉会焦掉的。

莉亚托着腮,安安静静地注视浮舍,耐心地等待着开饭。

“做好了。”浮舍道。

简简单单的食物,简简单单的沙丁鱼与盐,没有多余而冗杂的香料食材,纯粹干净得可怕,没有多余杂糅的目的与想法——正如赫乌莉亚一样。

‘你拯救了许多人,而我想要拯救你。’

明明他们只见过几面。

“好吃。”

她夹了一口嫩滑的鱼肉,单手托着腮,眸子舒服地微眯,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浮舍安静地注视着她,沉吟片刻,忽然轻声道:

“赫乌莉亚,如果我真的...失控了,你便自己逃。”

“吃饭时能不要聊这些无聊的话题么。”莉亚不满地道:"你做的沙丁鱼这么好吃,我可不会让你疯,来年的夏天,我还想要吃。"

她认真地道:“你一定能撑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