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盟
司游带着些许感慨，手指弹了一下面具，发出了“蹦”的脆响：“说实话，贝斯特。”
“我完全不记得我和你之间有着怎样的羁绊、过去，因为，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南纳确确实实的死掉了，在这个世界。”
“但他死掉之后，也确实成为了我。”
其实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在地球上各种作品里都有一些争论，譬如，转世、失忆、换了身体。
无论是用科学还是哲学来解释，“我”这个概念基本上很难有定论。
就像，我们寻常认知是大脑在主导思维，但实际上，有过大脑几乎被肿瘤挤没了，但那个人依旧当上了公务人员，娶妻生子正常生活——这当然不是在说公务人员没脑子这种笑话。
司游采用了一个较为唯心的认知，那就是，“我”是以谁的角度去看待这一切，南纳？还是司游？对现在的司游而言，南纳更像是个人格分裂的产物。
“我知道，但对我而言，你不像他。”
贝斯特显得很无所谓，但嘴里却是轻轻“啧”了一声，然后嘀咕道：“若是南纳，这个时候你的手就已经放到我腰上往下摸了。”
“咳咳……”
这不是什么正经话题，司游轻咳了两声，朗声道：“就说，南纳已经离开了。”
“那你是？”
“就当我是个继承人。”
说着，司游将那套黑斗篷披在了身上，责任、后果他揽下来了，但他是以“售后”出现，而并非生产商。
“随你。”
……
当司游以自己所决定的身份面对月族的时候，司游并不知道迎来了多少月族的“心碎”。
白期待了！
不少月族扼腕叹息，之前给过司游嘱咐的狄安娜本来是眼泪汪汪像是望夫石一般站在那摆弄着身姿，但记忆中的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后，她就以比川剧变脸更加绝活的速度换了一个表情，像是没事人一般坐下了。
当然，那熟悉的黑袍还是让众人侧目不已。
将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的贝斯特不屑的啐了一口，微微扬起了下巴，她是打心眼里不觉得这些人真的跟南纳关系有多好。
就比如那谁，狄安娜？
明明连南纳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一副小情人的模样，哄谁呢？做给谁看啊？
当然，没有人知道，贝斯特得知南纳的长相是因为一次睡一起的意外，只是单纯的睡了一觉，并无其他。
实际上，南纳除了对在场的月族不分男女的过手瘾之外，也确实没干啥。关系好，在于南纳这个家伙本身总能跟这些家伙聊到一块去。
以及天生的亲近感。
这或许也是世界树让南纳去接触使徒的原因。
但真正的情况，在当事人齐全的露脸之前，都只能是个迷了。
常羲对于司游这副取中间值的打扮似乎并没有任何表态，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一般，只是单纯的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坐。”
“他，不是南纳。”
头戴草环，闭着眼睛，背后有着羽毛翅膀的女人轻声道。
“我知道。”
常羲面无表情：“只是需要一个位置。”
“他与南纳有关系吗？”
这也是其他月族想要知道的。
“我们几乎就是一个人。”
司游略微思索了片刻，缓缓回答道：“你若想把我当成南纳，自无不可。”
他把选择权交给其他人，并不是说他自己说是就是，他是否是别人想要的那个人，这很重要，也是他选择做司游的原因之一。
就像是电影《神话》里玉漱对杰克所说的“你不是他”一样。
“你不是他。”
又一个否定他的。司游耸了耸肩，也有认定他的，比如，菲奥，无论他是男是女，她都认定了。
“我觉得也不是……”
“好了，肃静。”
常羲打断了底下的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却在耳边异常清晰，她伸手轻轻一抓，“轰隆”一下，一具巨型的尸体出现在了坐席的最末端，也是靠近大门的位置。
“这是……！”
“铿锵！”
原本刚安静下来的月族瞬间就炸了锅，有稍微莽一点，像个野人一样戴着狼头的家伙已经亮出了自己的锐爪，发出了金属的摩擦声。
司游一眼就认出那是凯奥斯的尸体，但是鲜血已经完全干掉了。
“安静。”
场面再次被镇住，常羲单手撑着座椅上的扶手，略微倾斜着身子，半靠在靠背上，嘴上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东西你们应该都认识。”
“有不认识的吗？”
自然是无人应声，每个人眼里都或多或少带着一丝仇恨，对于他们这些长生种来说，“无期徒刑”可比“死刑”要痛苦太多。
除了拿着蔬菜的贝斯特。
比起常羲的问话，吸引司游注意力的却是贝斯特身边蹲在空位置上的兔子。
肥美之中透露着一股机灵劲儿，贝斯特正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蔬菜在逗弄着它。
“那是嫦娥的座位？”
司游猜想着，若是嫦娥本人现在在这里的话，司游指不定要上去请教一下兔子是如何捣药的，但现在，嫦娥姐姐大概还在索尔玛奋斗呢。
不知道那边战况如何？
司游琢磨着待会转移到相里或者魁的身上去观察一下情况，而就在这时，又听常羲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
等会？什么就定下来了？司游猛地抬头，只见众人都在纷纷离开自己的座位，就连刚才在逗兔子的贝斯特都已经走掉了。
“什么情况？”
司游懵了，刚才是时间一瞬间加速了？还是他走神时间太长了？怎么一点都没注意到。
第五卷 破晓之卷 : 第916章第二百六十二章 敌袭！！
现在站起来说“抱歉，我刚才走神了，没听见”吗？
司游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当然要说，小事可以打马虎眼，指不定刚才商量了什么大事呢？凯奥斯的尸体都掏出来了，而且特意把他叫过来，不就是有要事相商吗！
“常……”
“感觉到了时间的加速，好像一个不留神就什么都过去了？”
没等司游问什么，常羲就已经开始了回答。
“呃……正是……”
看起来另有隐情，原来不是自己走神时间太长。司游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疑惑也写满了脸上。
“因为刚才是月族内部的会议，你无法参与，所以我设下了一个小型的幻境。”
常羲语气平淡，不紧不慢：“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人家内部会议，是可以不让自己参加。司游表示理解，他也不是啥都需要知道，掌控欲那么强的人。
“我以为你会对自己曾经是月族的身份更有归属感？”
“如果你只是想试试这个，大可不必。”
“这只是一方面。”
常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金银的大氅披散下来，显露不出任何身材，牢牢的将其包裹。她缓缓走到司游面前，挽着袖子举起了自己的手掌。
“月族的印记？”
司游看着对方的掌心，上面是月族的印记，他有点摸不准常羲的意思。
“想成为月族的一员吗？”
这是在招揽他？司游微微皱眉，仅仅犹豫了不到两秒钟，司游就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不想。”
“理由？”
“你是把我当做南纳的替代才招揽我吗？”
“并非如此，无论是月族还是日族，人数都是定额的，一旦有谁出了意外，都能补上。”
“那我还是拒绝。”
常羲突然笑了起来：“就像是我要给你灌毒药一样，虽然成为月族会让你在某些地方受到限制，但总体而言，你会拥有强大的力量。”
“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心意领了。”
司游对强大的力量自然很感兴趣，但他在打心底里抗拒这件事情，或许是本能在作祟。即使南纳是另一个自己，也得尊重意愿不是？
司游觉得自己快成精神病患者了。
“既然你不要，那我们就来单独谈谈另一件事。”常羲被拒绝了也不恼，只是收回了手：“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
“我们需要双线作战了。”
“双线？”
司游对常羲自然而然的用上了“我们”并没有太多感想，他的注意力全在“不好的消息”和“双线作战”上。
“没错，双线，帕费恩已经提前行动了，而凯奥斯的死亡加快了他的速度。”
“等等，你怎么知道帕费恩提前行动了？”
司游有些疑惑，按理说，月族这群人不是才解封吗？
“沙玛什，那个老家伙仍然还保持着清醒，所以才说是双线作战。”常羲沉声道：“我们去救沙玛什，他是日族的族长，我们不能失去他，而你，则需要自救。”
“自救……你是说……！”
“根据沙玛什的消息，帕费恩一直在寻找着内尔伽勒的下落，就在不久前有了结果。”
“这些都是凯奥斯跟他‘闲聊’时透露的，当然，这也可能是假消息，但不得不防。”
“内尔伽勒在你的手上，对吗？那名使徒。”
司游其实已经呆不住了，他最为担心的，就是对方偷家。虽然现在留在家里的AI并没有人向他汇报。
……
“基本上已经扫清了。”
李东灵站在母舰内，索尔玛的“黄晶舰队”扩充了不少，这得益于大部队的收缴，酒吞童子则是在一旁剔着牙抱怨着：“这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强者。”
“那条大蛇不够吗？”
“显然不够。”
酒吞童子叹了一口气：“除了体型大，它还有什么优点吗？”
这么说倒也没错，或许对普通人来说，这玩意简直绝望得跟天灾一样，但对于李东灵等人，就是个大型靶子，还是没智商的那一种。
“刚才一直有个声音问我要不要跟他混，我当时就回了一句，先跟我出来打一场，我再考虑，结果立马就不见了。”
酒吞童子冷笑了两声：“怂包。”
李东灵听了一阵无语，她大概知道是哪位不安分的想要东山再起，但奈何一时半会找不到对方。
“你们都是伟大的战士，感谢你们的帮助！”
“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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