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盟
化作怪嘴的帕费恩此刻就像是一朵长满了眼睛的食人花，长着的大嘴里时不时滴落出黑色的粘液。
“这可不是属于你的力量，内尔伽勒。”
“只要能杀死你，就是最好的力量。”
瘟疫握住弓臂的手掌微微捏紧，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这个名为八幡神的某种力量好像附着于她了。
强度不一定有多高，但可以有一战之力。
“痴心妄想。”
帕费恩冷哼一声，身下分离出了一道如触须般的肢体扎根于虚空之中，虚空中随之出现了一只又一只的眼睛，就如同蓝星的天空上那般。
“每一只眼睛，都是力量的来源，都是我的收藏品，它们代表着我的过往，而你也有幸加入其中。”
瘟疫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对方的行为就像是一些未开化的野蛮部落，将砍下的人头全部挂在脖子上的感觉。
周遭传来奇怪的嗡鸣，这些眼睛不管远近，齐齐的将目光对准了站在中央的瘟疫，这种被盯上的感觉让人汗毛直立。
这并非是某种心理暗示，而是一种事实，瘟疫感觉到自己的视线瞬间变得有些模糊，大脑仿佛遭到了小虫子的噬咬。
“看来你的头颅还有那么一些作用。”
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瘟疫的嘴里快速的吐出了两个音节。
眼睛像是冰雪消融从中心的位置开始消散，这让那种难受的感觉好了很多，但不多时，这些眼睛便又长了回来。
“厄图神文，母亲对你实在是太好了，而你却在浪费这种恩赐。”
“但，神躯缺失的你，又能发挥多少关于它的力量？”
“我们的斗争早就该结束，停止无意义的杀戮……”
“通过杀戮变强，这就是意义，就像是动物会吃食物来保证自己的生命。”
“然而停止杀戮并不会让你饿死！”
帕费恩笑了：“我并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没用的话题，我只需要你的力量，你不愿意用它，我愿意。”
瘟疫微微咬了咬牙，脑子里愈发的混沌，这种精神上的攻击几乎是每一个使徒都会擅长的东西，是家常便饭了。
曾几何时，她也会这些，但控制不住。
过于强大的力量于她而言是负担，若是能控制住，她也不用逃离自己的家乡了，直接在那里靠着更加强大的实力建立一个王朝，用更大的拳头来说话。
当然，对于这些使徒的本性，或许镇压也没什么作用，它们会利用一切稍不注意的地方，将上位者取而代之。
瘟疫与之格格不入。
十几个古怪的音节从嘴里快速吐出，拗口的就像是在怪叫，周围的时间都仿佛停滞了几秒，宛若有激光将空间平整的切割开来，在帕费恩略显惊讶的眼神中，瘟疫所在的位置就像是突然多了一层隔膜。
而紧接着，帕费恩发现自己的周身也开始产生了同样的变化。
“这是什么？”
帕费恩感觉自己的五感似乎锐减了许多，连自己的声音都变得朦胧了。
一阵风从自己的身侧袭来，他快速的偏过身子，扁平且有些难以分辨的东西从他的身边擦过，布帛撕裂的声音传入耳中，变得朦胧之后就像是收音机接收信号时的噪音。
“我这是……”
帕费恩看着自己的身躯，有些反应不过来，大脑宕机的感觉。
纸片？
其他的眼睛的视野里，另一名纸片正在向他“飘来”，瘟疫就像是被压扁了，成了一张图像画，扭动着怪异的身姿，手里提着一把同样是纸片的直刃。
两张纸片，看上去那直刃就像是粘在了那可笑的手掌上。
帕费恩有些混乱了。
第五卷 破晓之卷 : 第934章第二百八十章 我怎么会在这？
这种看起来有些滑稽的情况，或许可以用“降维打击”来解释。
但实际上，并非是瘟疫能够将维度下降，让大家一起变成纸片人，她只是运用神言开了一道口子，钻了一个漏洞。
需知，曾经妖精王菲奥有一个躲避敌人攻击的特殊技巧，那就是遁入世界夹层，可以理解为，她其实就是用某种特殊的方式混入了平常不会有生命存在的虚空中。
但也并非一定是现在帕费恩和瘟疫所在的地方。
虚空非常之大。
它可以泛指世界树划分出来独立于“世界”这个概念的其他地界。
所以，除了这片虚空地界以外，理所当然的还有着许多其他地界，有可能是世界树的试验场，也有可能是原本世界树打算造一个世界，结果失败了就废弃掉了。或许除了世界树以外没有人知道这些独特区域还能够用来干什么，但一切都在规则之内。
它们无一例外，都存在于世界的夹层之中。
而瘟疫做的事情就是直接突破了那层虚空，遁入到了另一片虚空之中。以此，帕费恩在那片区域的精神控制就无法影响到她了。
至于纸片人规则下的“虚空”本来世界树打算用来干什么，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事情。
那纸片一般的刀刃虽然看起来软趴趴没有什么威胁感，但身上刚才被划破一小块的地方在提醒着他这个地方的诡异。
只是他也并没有过多的慌张，反而心下赞叹道：“这就是本源之力所缔造的世界吗？真是奇妙！”
一想到如此力量即将归于他，他的心头便甚是火热。
这树在他看来也是傻瓜，空有着如此伟力却用来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甚至落到了如此下场。哪怕他自己是对方凄惨的罪魁祸首，但他仍然对世界树表示蔑视。
没等刀刃靠近，帕费恩原本巨大的身躯陡然压缩成了一团，四周发出了“滋啦、滋啦”电弧般的声响。
“轰隆隆……！”
帕费恩原本扁平的入纸片的风格开始变得立体化，整个躯体如同暴旋的陀螺，朝着瘟疫碾去。
纸片人，按理说多半是不怕碾压之类的，毕竟本身就是平得不能再平。就算再压实一些，也就是变得更薄罢了。
倒是唯一可能需要在乎的，就是痛觉了。
可在座的有人会在意痛觉吗？
显然没有。
但瘟疫仍然是躲开了帕费恩的碾压，它就像是暴走了一般从她的身边冲过，然后开始“胡乱”滚动。
细心的她发现，四周开始变得褶皱，被帕费恩滚过的地方，开始变得破碎甚至带了细小的窟窿。
当然，最让她感觉到危机感的，是帕费恩突破了限制，变成了立体化的存在。
“世界树的规则，我显然比你更加熟悉！”
世界开始发黄、破旧。
瘟疫再一次躲过了碾压，身边留下了一连串肆意妄为的笑声，她的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怪异的音节再次从嘴里吐露而出，浑身化为了一团墨汁般的液体，随即在这方天地中消融不见。
“你躲不掉的，内尔伽勒。”
帕费恩并不介意看到“猎物”的挣扎：“如此悠久的时间，这种规则单一的地方可无法阻碍我！”
说着，他突然的停下了翻滚，然后猛地化作一道黑影在空中掠过：“找到了……！”
“嘶啦——！”
纸片撕碎的声音，帕费恩所掠过的地方被捅出了一个窟窿，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钻入到了其中。
……
司游本以为最终会是月族艰难的战胜了日族，然后他再“艰难”的回到自己该回的地方。
但结果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顺利。
当一道剑光直接划破苍穹，李东灵宛如天外飞仙一般在日月二族的战场中飘然而至的时候，司游感觉自己呼吸的顺畅了许多。
能进来，也就意味着能出去！
司游拿出了传送水晶，果然，这东西已经重新闪烁起了淡淡的辉光。
“你觉得你又行了？”
司游嘟囔着，眼见着李东灵直接穿过人群御剑而来，他刚准备喜滋滋的迎上去，却见贝斯特突然不知从哪个地方钻了出来，手里的弯刀还有血滴落下。
“哟，回来啦？”
“回……”李东亮微微一怔，皱着眉犹疑了一会，才开口道：“你洗清嫌疑了？”
“……”
这话说的，贝斯特原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转而变得有些郁闷：“我啥时候成了被怀疑的对象了？我难道很可疑吗？”
独立特行或许在大多数时候与可疑可以划上等号？
“你的身体还在我这，我可替你藏得好好的。”
贝斯特上下打量了一眼李东灵：“你也该把人家小女孩的身体还回去了，我已经搬到了我的房间，你可以自己去取。”
“嗯……”
李东灵应了一声，然后看向司游：“我们遇到了使徒的袭击。”
“我猜到了。”
“速归。”
司游郑重的点了点头，启用了手中的传送水晶：“若是你们这里了事了，还请尽快赶来，万一我暴毙……”
“诶诶！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贝斯特用手肘捅了捅司游的胳膊：“你好歹也是……”
“卧槽，你不要这个时候碰我！”
“嗡——！”
两人在一阵蓝光里消失不见，看得李东灵眼神呆滞。虽然结果无伤大雅，多贝斯特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毕竟日族本身就势弱，他们老大沙玛什都不在呢。
但……为何感觉那只死猫是故意的？
……
当司游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不太好的。
传送水晶的用量是很讲究的，是单人传送还是用来开传送门，不同的制式对应着不同的用法，司游手里拿的，是守望者的“单兵款”。
“这个产品的缺陷就是即使是不够传送的，只要在接触范围内，它还是会带人进来，传送会变得极其不稳定，这一点之后一定要改进！”
好在产品即使是不稳定也能保证人的安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司游咬着牙，但问题在于，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这是在哪？
周遭的风景倒是不错，阳光，沙滩，还有海浪以及游客的嬉笑。
游客？那看来是顺利到蓝星了？
司游发现周围不少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司游看了看自己这身黑袍子，再看了看脚边还在揉眼睛，穿着像埃及艳后的贝斯特，尤其是那一对兽耳和尾巴。
只要别乱动，就还能用Cosplay混过去！
但关键却不是这些琐事，蓝星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已经很多了，让人围观倒也无妨，只是，这里未免有些和平，难道剩下的那一名使徒未曾前往蓝星？
司游挠了挠头，眼神瞟到了旁边看起来像是海滩小卖部的地方，外面放着冰柜，有不少游客在那里买饮料、小吃。
但……
司游缓缓瞪大了眼睛，那贴着“双汇”标志的烤肠机，冰箱外壳熟悉的红色“可口可乐”广告，还有老板和游客的交流“扫WX还是ZFB？”
“我出幻觉了？”
“我怎么……会在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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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破晓之卷 : 第935章第二百八十一章 谜
这是在地球吧？
司游揉了揉眼睛，毕竟蓝星上虽然也有快乐水，但人家的快乐水叫做“咔啦乐”，这个名字的来源据说是最开始贩卖的都是易拉罐装，因为无法像其他水果味饮料简单的命名去形容味道，所以用那种“咔啦”一下拉开饮料的声音来作为这个饮料的品牌名。
但这都不是重点。
司游看向身旁正盯着他吸鼻涕的小孩，他脖子上的防水袋里的手机，那是熟悉的国产大牌。
“小朋友，这里是哪？”
小孩用着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司游，然后甩出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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