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东衫听着。
然后表情逐渐……木然。
……
……
千手百眼神像。
在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荒泷派老大带领下，一群闲杂人等来到了千手百眼神像的附近。
巨大的，端坐着的……背后有着一双镶嵌上神之眼的翅膀的雷神像。
（荒泷一斗的在最下面）
“看样子他们可不像是来闹过。”
“这样难怪，如今千手百眼神像附近把守严密，一般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吧的。”托马看着那翅膀上的神之眼：“但荒泷派这位，说不准啊。”
他的话语令人信服。
天领奉行当然防着有人把神之眼敲回去。
但荒泷一斗……
可东衫还奇怪一件事：“为什么要和我说，我和荒泷一斗的关系已经随着契约完成结束了。”
“就当是说正事之前的铺垫好了，在这种地方，我才更有把握说服你。”托马很坦然，四下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东衫你也有神之眼吧。”
东衫斜了他一眼，不承认，不否认。
就和他异界人的身份一样，有心的话，还是很容易看破他伪装的。
更何况，北斗那么显眼，东衫也没打算能彻底瞒住。
“其实我也有。”托马更加坦然了，“真让人心惊胆战啊，比起你，我更符合眼狩令的标准。”
“也许是某天我也会被天领奉行发现，然后眼狩掉。”
“不是可能，是一定。稻妻是永恒的国度，将军大人的意志是绝对的。昨日听过你的诠释之后，我更加理解了这一点。”
托马认真的说着，看向了千手百眼神像的面孔。
“将军大人既是稻妻的最高统治者，同时又是稻妻的神明，千世万代不变不移的永恒，便是执掌这个国家的她的意志。”
“我和家主大人彻夜长谈，借助他的智慧，终于理解了，将军大人想要让稻妻维持一种静态，便可以任由时间的场合从两旁流过，唯稻妻屹然不动，直至永恒……”
“神之眼是变化，将军大人眼中的永恒无法准许这样的不稳定存在。”
因此稻妻将会不断收缴神之眼，并一颗一颗的将神之眼嵌入这尊神像里面。
托马看着那里，眼神复杂，对东衫非常诚恳的转达某些东西：
“我对将军大人的御令没有多少抗拒，但也认同眼狩令的确是不该存在的东西，因为那是我的愿望，是情谊与忠义的证明，之前我很纠结接下来怎么办，却被小姐点醒，神里小姐从眼狩令颁布的第一天起，就下定了抗争的决心。”
“快走吧，在雷鸣响起之前。”
“我理解你不想插手稻妻事的理由，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对你这样的人也是一场灾难，快走吧，希望下次有幸能和东衫先生合作。”
他的彻夜长谈，似乎听闻了许多东西。
虽然不想告知东衫，却警告他离开。
除非他想落得和荒泷一斗一样，被收缴了神之眼，然后谋划敲神像，夺回来……
那必然会很艰难。
说不定会挨雷劈。
大变在即的稻妻，已经不合适外国人游览了，不只是神之眼拥有者，普通人也一样，负责外交工作，也负责神里家许多事务的托马很确信这一点。
东衫沉默。
“我会离开，不过不是现在。”
看着托马欲言又止，他摇摇头，“你别着急，就算有事……”
他笑了笑，“我可是跟龙王一起来的，有什么事，也不是孤军奋战。”
稻妻人武德充沛是没错，追随雷电将军的他们有很多武道流派传承，又常年征战，但璃月人也不弱啊。
更何况是北斗。
无论如何，只是天领奉行的刁难的话，安全是有保障的。
托马有些难以置信：“你们已经准备好武力反抗稻妻了？”
在反抗军出现之前，他着实难以理解，东衫怎么敢的啊，还有那位北斗敢吗？
眼下他抗拒神之眼的方式都只是藏起来，躲起来，利用神里家的力量抵抗天领奉行的搜索盘问，而不是反抗眼狩令本身。
东衫这幅要‘战吗？战啊’的样子是闹哪样。
托马发现自己对这个新交的好朋友的认识有些误解，他不是那种鼓捣音乐的文化人，而是本质悍勇。
话说璃月那具有代表性的摇滚人，也是吉他上安斧刃。
云翰社的顶流更是舞刀弄枪，武德充沛。
这下换托马木着脸了。
他犹豫了良久，叹了一口气：“那至少，做点准备吧。”
他看着东衫，微妙的神情中，也带着某种决意。
“要不要了解一下天领奉行主流的武道。”托马提议道。
“嗯？”
东衫看着这位小哥，发现他拍打着脸颊：“我不提倡你直接用粗暴的方式对抗什么，但……如果用得上的话，加深一些了解好了。”
那自然是极好的。
稻妻陌生人发生冲突喜欢决斗，走在路上也容易遇到浪人劫掠，武士试刀，所以托马的提议还真是稻妻式关心。
东衫跟着托马，来到了稻妻城下，俨然秘密的幽邃洞窟之中。
不远处，冰寒的海滩上粼粼映照天光。
“我惯用枪，东衫你的话，是剑吧。”
“还有盾。”
两人站定一处切磋用的平地上，托马拿着一把十文字枪，看向东衫。
“盾啊，恰好我也会。”
“不过那都不重要，我还没到可以指点别人的程度，只是给你演示一下稻妻武道流派的技法。”
“稻妻的武道源远流长，究其根源，是将军大人所传，在此流派里，「初传」之位，可以学习太刀的九向剑路之势，以及薙刀术的基本。与其他流派并无大差异。应该说，其他流派与将军大人之流派并无差异。”
“而「中传」之位，太刀术需要研习各种「构」位与变化，薙刀术则需熟练诸「切」与「返」之理。”
“这都不是我要和你演示的重点，既然能够掌握元素力，我们从「皆传」开始吧，这一步需要研习诸般需要配合元素力的奥义，对普通人来说有些难，对你我应该是刚好。”
作为曾经领导雷电五传的神里家的执政官，托马的技艺非常传统古老，传承与雷电将军。
三大奉行大多如此。
他们甚至懂得些许奥义中的奥义，无想无双的一刀的技法，不过这东西超纲到无人能够领会。
托马肯定不会。
“要上了！”
枪刃卷动火焰，真红炙热，他迎身而冲。
第一百四十一章 北斗之梦
托马倒了。
给东衫整不自信了。
他犹豫了半天，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托马，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刀盾。
恍然大悟！
“原来是用这种方式帮我了解天领奉行的战斗方式吗？托马，你好温柔。”
不愧是有办法把爷引荐给雷电将军的好兄弟。
就是不要每次都到地上吧，大冷的天，伤身体。
“咳咳……”
托马艰难站起，用差点被打断的十文字枪支撑身体，“不，不是，是你太……太强了。”
他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刀盾破枪，东衫的技艺简直离谱，那一瞬，他仿佛以为有好几个仙家弟子，还都是用枪的仙家弟子平日里给他喂招。
托马顶不住啊！
东衫沉默了半晌，点点头。
“原来如此。”
我已经很强了吗？
仔细想想，大概还是因为平日里接触地用枪女孩似乎有点多了，还都很厉害，托马的枪术很不错，切落折返利落无比，突刺更是犀利。
但一来，他见过的枪系好像确实有点太多了。
二来嘛，突刺这种招式，东衫他也很擅长啊。
三来就是，甲御术的加持下，东衫甚至可以仗着自己所掌握的铁匠技术空手折白刃，很简单的，看破那些质量不合格的兵器的弱点，然后敲下去就是……
少说是个虚刀流。
一瞬的碰撞，他将托马破枪、盾击、裂绽放、拍翻在地，一气呵成，是豪杰。
好像也没多不可思议。
“那，那还打吗？”
东衫有些尴尬的问。
草系和火系关系明显，托马很克制他，因此东衫纯水盾可不吝啬使用，一瞬爆发的裂绽放伤敌伤己，比当初他和夜兰互相恩怨局可爆裂多了。
托马呼出一口气：“再来吧，不过你别动手了，我给你演示一下套路就好。”
他说着，有些心虚。
好尴尬啊。
但还是一板一眼的，将所掌握的皆传级枪术演练了一遍。
那枪与火的配合融洽无比，看得东衫连连点头。
借鉴一下，少说也是个燃木刀法。
还有那火盾招式，原来还能这样！妙啊！
托马奇特的火盾招式，让东衫跃跃欲试召唤仙甲碰一碰……
呃，还是算了。
最后，托马好兄弟还是成功表达了他的善意，然后挺胸抬头的离开了。
不得不说，他性格不错。
东衫留在原地，还需要消化一下所得。
原木刀上，莹莹翠光萦绕，以元素力给武器附魔，进而强化其强度，威力，是很普遍的技巧，不易学不说，还难精，但这往往是大多‘皆传’级武道的基础。
换句话说，就是魔神，仙人们传授给人类的武道的最低点。再往下是人类自己继续劣化降级的。
能否使用元素力，就筛掉了太多基数。
“和仙法不同，比起更注重修炼自身，提高和挖掘内在潜力的仙道，稻妻的武道还是更注重杀伤力，攻防间的直接碰撞，简单直接。”
托马要是放弃保护和防守，转而往进攻性发展，东衫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又一个神里流。
但他有他的坚持，这就显得和稻妻风格格不入。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开盾？
东衫也是如此，手持盾牌的他不适合这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