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雀鸣蝉惊
“谢谢,但是我至少能让他们的情况可以多拖一会,至少能拖到将他们送回医护所。”
弗洛伦斯手脚麻利的包扎着伤口。
“这样就可以了,只要用担架抬回去,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否则光是在路上流的血,就足以让他死去了。”
“但是...”
弗里德里希的态度软化了,他也知道弗洛伦斯说的很对。可是毕竟这里是战场,而且对手是一群没有下限的叛乱分子以及帮派恶棍,他们可不会因为少女手里没有拿武器就对她网开一面。
“你说服不了我,弗里德里希先生,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女孩甚至没有空站起来和对方对话,就立刻向下一名伤员走去,“除非你把我打晕再让人送回去——然后看着他们都死在这里!”
一句话彻底堵死了弗里德里希的话,他当然知道这位少女的性子,在孤儿帮里,大伙都对她的那股执拗劲感到头疼。
“你可以留在这里,弗洛伦斯小姐,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服从我的指挥,而不是随着自己的个性冲出去救人回来。”
曼弗雷德拍了拍弗里德里希的肩膀,示意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
“帝国的军队里也有随军医护兵的编制,他们都是呆在战场上,甚至火线救援自己的战友。
所以让你留在这里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但是你要知道,他们是医生,可他们更是一名士兵,所以服从命令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着弗洛伦斯,对方并没有抬头。但是他有种正在和对方对视的感觉。
“如果你能做到听从我的命令,那么我可以允许你留在这里。”
“曼弗雷德骑士...”弗里德里希的话语里依然带着抹不掉的忧虑。
“并且我向你保证,在我倒下之前,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我以我的姓氏起誓——曼弗雷德·德雷克,绝对会保护你不受刀剑的威胁。”
男人庄严的宣誓。
弗洛伦斯按住伤口,抬头看向曼弗雷德,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德雷克骑士,我同意服从你的命令——现在能帮我按住这里吗?”
“当然,只不过再战斗开始之后我就不能帮你了。毕竟我还有身为指挥官的职责...”
弗里德里希有点奇怪的挑了挑眉毛。
他总觉得,曼弗雷德对弗洛伦斯小姐的态度有点奇怪。
弗里德里希所顾虑的战斗并没有再次打响——原本奥古斯都的兵力就很不足,当然没有什么多余的骑士投入到帝都的其他地方的镇压。
如果不是这里是帝都的一条重要主干道,也不可能有人来组织占领的。
毕竟,只要他拿下皇宫,那么帝都必然是他的了。反之,要是拿不下,那么他就算镇压了整个帝都,也会在前来驰援的皇帝近卫军面前输的一败涂地。
所以在少数被派来的大皇子骑士被杀死之后,剩下的那些暴徒和流氓,迅速地躲开了这里——毕竟他们的目的是抢钱,柿子当然是要挑软的捏。
而更主要的原因在于,一支先锋骑士部队,已然抵达了这里。
“奉皇帝陛下之令,第九近卫骑士团前来讨伐叛逆,我们是前锋部队,请立刻表明你们的身份。”
曼弗雷德和弗里德里希同时松了一口气,第九骑士团,正是克劳德的属下。
虽然对于这支骑士团为什么会在这里感到一丝奇怪。
但是对方的铠甲和战旗都是货真价实的。
“我们是帝国军事大学战争系的学生,接受了克劳德骑士的指挥,前来这里驻扎并保证道路畅通的。”
曼弗雷德立刻高喊道。
“那么,请立刻清除街垒,让我方通行。”
于是街垒被骑士们迅速地暴力拆除了,他们看着第九骑士团的士兵们轰隆隆的碾过这里,冲向上城区的方向,不由得兴奋的为他们欢呼。
帝国万岁,不绝于耳。
然后没过多久,就死紧随而至的大部队,数千名骑士沿着这条依然畅通的道路,以一种近乎无人知晓的情况向上城区逼近。
因为这里并不在奥古斯都的监视范围之内。
而就算有人能监视到,他们的速度也不可能比一支骑着马的骑士团更快。
这才是克劳德想要保证这条道路的真正原因——虽然巷战骑马是一件蠢得足以被送上军事法庭的命令。
但是没有什么比这样方式更快的推进速度了。
只要敌军没有在城区占据绝对的优势,几十米几十米的挖堑壕。那么这样的前进算能拥有的速度,都是值得部队承受一定比例损失来获得的。
更别提现这条路上连敌人都不会有。
勤王这种事,自然是谁先到,谁就能在皇帝面前露大脸,谁的功劳就必然是最高的。
哦,吊死在老歪脖子树上的那个皇帝不算。
所以克劳德现在非常满意的看见自己的部队已经抵达了上城区与中城区的交界处。而此时第五和第六两个近卫骑士团甚至还没开始进入帝都外围。
奥古斯都掀起的叛乱不过发生了四个小时,第一支成建制的勤王军队已然逼近了战场的中心。
克劳德看向已经是一片火海的上城区,轻轻挥了挥手。
第九近卫骑士团的四千名骑士沉默的举起手中的剑与盾,步行跟随着他们的指挥官,开始了走上世界舞台的第一场演出。
——
此时,位于这场风暴的最中心。
皇帝第三近卫骑士团的防御阵地,依然固若金汤。
贵族们错误的以为,皇帝用壮士断腕所造成的损失,也是他们偷袭换来的成果——
所以他们带着爆棚的自信加大了前线的攻势,换来的却并不是被再次压迫的防御阵线,而是不得寸进的头破血流。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僵持,但是贵族们清楚,这种僵持就意味着失败。毕竟这里是帝都,皇帝的援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靠近这里,拖得越久,他们胜利的可能性就越少。
但是清楚局面是一回事,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克劳德看的很清楚,他们不过是一个个小集团所捏合在一起的,看起来很吓人的乌合之众。
所以部队素质良莠不齐,就是他们最大的短板。当突袭失败之后,眼看着战斗进入对峙阶段,那种长久以来的贵族习性再次让他们互相推诿起来。
谁都想要自己的部队少受一点损失,谁都希望其他人多死一点。
所以除开偷袭之后的第一波攻势还算强劲,这之后组织起来的数轮进攻,完全没有对第三近卫骑士团造成任何压力,甚至局部街区出现了近卫骑士们的反冲锋压制,打的贵族联军们狼狈不堪。
毕竟这些贵族的骑士要说精锐,也确实算得上。但是面对皇帝的近卫,在伤亡率上,他们也已经陷入了可怕的动摇之中。
所以要他们继续拿手里的骑士去进攻,不说这些贵族舍不得,他们的部队还能不能受得了也是一个问题。
所以,奥古斯都只能上了。
事实证明,这一次的突袭已经是完全失败了。
虽然皇帝是「一无所知」的陷入了包围,第三近卫的行为也表明这不过是遇袭后的常规反应,但是失败就是失败。
不仅仅是预定的目标没有一个完成。
甚至他们自己的部队已经出现了非常明显的军心与士气双重下挫。
现在如果场面再不出现改观,那么彻底的失败就近在眼前了。
所以奥古斯都只能提前出动——他必须要做出表率,毕竟连自己的部队都不送上去拼命,还能指望其他人怎么做呢?
不过他的盘算还是满精明的,首先压迫帝国近卫军的防线,逼近皇帝的座驾,从而造成整个防御阵地的波动,只要能撕碎整个阵地的完整性,那么陷入乱战之后,他们的人数优势将能为他们赢得上风。
所以他决定将手里的那支骑士团在此刻投入了战场,甚至拿出了自己为了这场战斗准备了良久的底牌——全副铠甲的具装铁骑。他要用这些可怕怪物的集群冲锋,压垮第三近卫骑士团的防线!
只不过问题也很明显——奥古斯都有点太过想当然了。
皇帝的确并非处于皇宫之中的地利。
而第三近卫骑士团的战斗力确是远不如第一近卫骑士团——
但是奥古斯都的骑士团,到底哪来的底气,觉得他们能冲的动第三近卫骑士团的防线?
连|战斗都是浅尝辄止,连秘银魔甲都未曾获取。
就算是用冰冷的钢铁武装出来的骇人武器——
怎么可能战胜的了蔑视死亡的骑士?
虽然第一排的骑士是最忠于奥古斯都的死士。
虽然他们骑着自己的战马,全身披挂宛如钢甲怪兽,马蹄铁敲击地面厚重石板的声音响彻天际——
但是面对着皇帝的亲军,这些都不是可以突破其防线的理由。
位于第一排的骑士们立刻扔掉了手里的盾牌,双手抽出腰间的大剑,迎面发起了反冲锋!
他们没有抬头去看那些可怖的敌人,只是低下头,专心的寻找着一个时机——
一个斩断马腿的时机!
他们只有一次机会,因为密集冲锋阵型意味着后面的骑士立刻会撞上他们。
但是第二排近卫骑士们也已经发起了冲锋!
前仆后继!
于是奥古斯都寄予厚望的具装铁骑冲锋,几乎在瞬时之间,就成为了堵塞己方后续部队前进的可怕阻碍,后方的近卫骑士们已经在用强弓展开了抛射箭雨,几乎封锁了继续进攻的可能。
而那些笨重的铠甲骑士,则被逼进的近卫们用匕首一一了结。
随后,补充部队顶了上来,前突的近卫骑士们再次恢复了回到了原本的阵地,保持着之前的阵型。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但是中间那延绵了上百米的,无比惨烈的血肉与钢铁的磨坊,鲜明的告诉了所有人,刚才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血腥战斗。
近卫们不为所动,他们的眼神一如既往,平静而又充满坚决。
但是奥古斯都的骑士,以及贵族的骑士们,他们的士气再次受到了可怕的冲击。
第二百零九章 谎言从不伤人
一些人已经意识到,叛乱军的失败近在咫尺——即使皇帝身边的防御力量现在正处于一个「最脆弱」的状态,他们的部队依然无法对其构成有效的威胁。
更何况...
皇帝直属的风骑士,已经在战场上空盘旋了。
如果不是四处的火点和浓烟,以及慢慢黑下来的天色,这支近乎遮天蔽日的空军,应该已经将恐惧和死亡散播到奥古斯都部下的头上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维持着还算密集的箭雨,连抵近支援都没有。
这只能表明,这场战斗直到现在,都没有到皇帝需要用全力的时候——
甚至他还很爱惜自己的风骑士们,只是让他们闻了闻战场的硝烟味,禁止他们不顾一切的加入战场。
所以就是用膝盖想,也能明白,四面八方包围这里的军队之中,估计已经没有还在维持进攻的部队了。
事实上,直到现在为止,打的最卖力的部队。除了奥古斯都自己的手下,就是布列塔尼大公莫尔比昂了。
这位大公显然是真的想要拼死一搏。所以他甚至亲自披挂上阵,带着自己的亲卫骑士向皇帝的第三近卫发起了不间断的进攻——
不过理所当然的,除了部下的伤亡和自己中了两箭之外,莫尔比昂一无所获。
输了。
他比其他任何人都能更清楚的认识到现在的情况意味着什么,而且毫无侥幸心理。
这就意味着,所有参加了这次叛乱的人——不,应该说整个贵族阶级,都会因为这次失败的冒险而被葬送,不要说封地和子民了,基本上姓氏都不可能再保留。
那么,也就没必要再维系与帝国表面的关系了。
他挥了挥手,自己最忠诚的骑士团长就靠近了他的身边。
“大公殿下?”
“你一个人,马上去换平民的衣服,想办法混进下城区。然后去这个地方找人,告诉他是我让你来的,让他想办法趁乱把你送出帝都——那里只有我知道,是教国的一个点,他们有这个本事。”
莫尔比昂摘下自己的戒指,并拿出了怀里的一封信,一起塞进骑士团长的手里。
“你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布列塔尼公国,去找到我的儿子夏尔,告诉他,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布列塔尼大公了,这枚戒指是他身份的象征,这封信是我法理的继承。”
“然后,让他去找商盟,带上整支布雷斯特骑士团,还有尽可能多的金币,北渡弥撒亚海峡——
我在那里买下一大块地,修了一座庄园,告诉他,效忠于教国,并在那里耐心的等待时局的变化。”
布雷斯特骑士团是整个布列塔尼公国传承下来的骑士团。
一直以来都是最忠诚于布列塔尼大公的部队,现在莫尔比昂的这番话,已经是明示自己的骑士团长,去向夏尔·布列塔尼效忠了。
“我明白了,大公殿下。”
骑士团长低沉的说,他知道,能为夏尔继承而站台的人只有两个,莫尔比昂大公回不去的话,那么自己就必须赶回去。
否则整个布雷斯特骑士团是不可能毫无保留的向一个私生子效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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