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迦勒底随后成为所长这件事 第237章

作者:坂本更新56

如果就这么直接被攻击到的话,玛修恐怕不是被卡在墙中就是被强行切割腰斩。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当心,玛修小姐!”

一面相比较于玛修手中那面巨盾而言显得十分纤小的圆盾挡在了她的身前。

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玛修身边的布狄卡抱住了玛修被击飞的身躯并用自己的圆盾挡住了突然出现的墙壁。

她也同样像是之前尝试正面接下攻击的玛修一般被击飞,不过随后便在她身周环绕起来的车轮成功地挡下了继续出现的数道城墙。

【无以誓约守护之车轮】(Chariot of Boudica)本就是她为了从罗马的侵略下守护故乡爱西尼而升华得到的宝具,用在此刻,用来防御作为罗马最初的暴行所升格城的宝具是再适合不过了。

未能击破布狄卡身周不断环绕着的战车车轮的城墙最终承受不住施加在其上的强大应力,像是某种水晶般崩解。

“――――得救了,多谢您的帮助,布狄卡小姐。”

回过神来的玛修连忙对着布狄卡帮助。

“现在可还没到松懈与道谢的时机啊,玛修小姐!Master正需要你去守护呢――――”

布狄卡又挥剑从自己的佩剑中射出了大量的以太块,击碎了从【无以誓约守护之车轮】的防御下漏网出现的鲜血障壁。

依稀能够看出这柄仅被她单方面冠以胜利之名的【无以誓约胜利之剑】中已经有了日后亚瑟王手中挥舞着的,神造兵器的雏形。

“啊,是!”

在听到布狄卡的警醒之后,玛修也再度重新摆好架势,一边防御着无时无刻从她身边冒出的障壁,一边向着之前被分开的御主少女那里前行。

“嗯?”

察觉到自己的宝具未能得手的罗慕路斯意外地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一旁的布狄卡身上。

虽然以这个姿态现界的他并不能够完全地展露自己的实力,但罗马的“罪业”也并非随便一人就能够轻易地击碎的。

罗慕路斯看着布狄卡周围缠绕着火焰不断旋转的车轮,若有所思。

既然这样还不能奏效的话,就让那份罪业再加深些吧。

相较于之前的频率更加频繁的城墙开始一道接着一道地袭向了布狄卡。

这回就算是以反抗罗马而闻名的布狄卡也一时间难以为继,毕竟她最终的失败也失败在了罗马之上。

倘若名为布狄卡的爱西尼女王对罗马有着攻击加成的话,那么罗马也对最终镇压成功的反叛者布狄卡有着同样的特攻。

从她身边远离的玛修艰难地在树冠之上腾挪着,在离开了无以誓约守护之车轮的防守范围之后小心翼翼地防御着突然出现的“爱之壁”,以防再次被击飞。

这让本就在树冠之间难以落脚前行的玛修的速度变得更加缓慢。

倘若不慎在这杉树般高大的树冠间滑落的话,留给玛修的下场恐怕比起被城壁击飞来说只坏不好。

“前辈――――!”

然而罗慕路斯也当然不会配合到等到玛修走近藤丸立香的身边之后,再对迦勒底的御主发起进攻。

针对着被留在一起的伊莉莎白与藤丸立香发起的攻击同样只多不少。

“嘶.....”

用右手捂着微微渗出血液的左肩,左手拿着阿尼姆斯菲亚所做的黄金短剑,藤丸立香咬牙用礼装与魔术支援着伊莉莎白。

在玛修被击飞最开始未能躲闪的及的她虽然被伊莉莎白用尾巴卷到了一旁,但也终究未能完全幸免于难。

所幸她伤的并不深,仅仅是被突然出现的墙壁所蹭到了一下而已。

现在正顾及着她不断尝试着击退鲜血浸染的墙壁们的伊莉莎白才受了真正严重的伤。

“好痛好痛好痛――――小猪仔,还没有治好吗!”

一边保护着身后的御主一边大声抱怨着的伊莉莎白正奋力地作战着。

她并不是什么擅长守护的英灵,但眼下也只有她能够保护身后的御主少女的安全了。

倘若她的这位御主出现什么问题的话,那边的阿尼姆斯菲亚一定会难以接受的吧。

伊莉莎白始终都察觉到阿尼姆斯菲亚对她抱有着一种亏歉的感情。

她不想让阿尼姆斯菲亚再对其他人拥有类似的感情。

那既是不想让他背负太多心疼阿尼姆斯菲亚的感情使然,也是伊莉莎白的独占心作祟。

其中也有一点点的是因为,“小猪仔”也是她很合得来的朋友。

不过相比较于伊莉莎白正不断膨胀的责任心来说,她现在的伤势更加严重。

原本背后展开的双翅现在完全被断头台一般的城墙所斩落,鲜血汩汩地从她背后的伤口中涌出。

原本漆黑的连衣裙此刻已经完全被染成了暗红的颜色。

此外头上延伸出去的螺旋状龙角也被斩断一根,隐约能够在其中看到鲜红的血丝。

恐怕相比较于翅膀被斩落,龙角被折断的疼痛还要更胜一筹。

若非伊莉莎白?巴托里的灵基不是与龙种便是与吸血鬼联系起来,遇到这么严重的伤恐怕早已失去战斗力了。

藤丸立香也并非什么事都没有做。

“Venus――!Merrcury――!”

伴随着红发少女的喊声,金银两色的光芒不断地在伊莉莎白的身上来回亮起。

然而即便是伊莉莎白被提升的速度再快,也已经无法完全躲过凭空出现毫无征兆的“爱之壁”。

即便伊莉莎白回复的速度再快也难以赶得上她全身出现新伤口的速度。

立香已经全力地调动着自己身上以及阿尼姆斯菲亚所给予她的礼装中的魔力,用尽全力用自己的观测影响着“现实”。

以至于她甚至无法顾及自己肩上的伤口。

终于,勉强支撑着的她与伊莉莎白两人还是出现了破绽,一道城墙完美的同时将她们两人垄阔了起来。

“已然确信的人理之础((Lord Chaldeas)!”

幸好玛修终于重新赶回了御主的身边,淡蓝色的城墙虚影与罗慕路斯被鲜血浸染的“爱之壁”互相抗衡了起来。

“啊,终于来了啊,玛修――――”

终于能够缓一口气的伊莉莎白瘫坐在地,与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藤丸立香靠在了一起。

明明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她却感觉度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今天发生的一切一定将会成为伊莉莎白的第二大梦魇。

第一大则是被污蔑有罪之后被禁闭在恰赫季斯城中不见天日最终瘦死的梦魇。

“是,请交给我吧,伊莉莎白小姐!”

玛修咬着牙不断地维持着自己的宝具,魔力飞速地从她身后的披风中被送往圆桌骑士们的圆桌之中。

她能够继续坚持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

众人都苦战着,唯独阿尼姆斯菲亚与尼禄除了最初被与其他人分隔之后困在了四面涂满鲜血的墙壁之间后就再没有受到过攻击。

立于城墙顶上的罗慕路斯则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与尼禄,让阿尼姆斯菲亚不敢轻举妄动。

291. 将那罪业之都焚毁(下)

不过,当罗慕路斯短暂地将目光移向了周围的布狄卡之时,阿尼姆斯菲亚与尼禄一同察觉到了机会的到来。

虽然不知罗慕路斯刻意不攻击他与尼禄的理由究竟为何,但阿尼姆斯菲亚显然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

“烈火初张照云海!”

汹涌的火焰在瞬间便化作了一条火龙,阿尼姆斯菲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能够在瞬间输出的所有魔力都注入到了其中。

“童女讴歌的荣华帝政(Los Saint Claudius)――――!”

尼禄也心有灵犀般的在阿尼姆斯菲亚释放宝具的瞬间化作一团红色的魅影跟在了火龙之后向着站立在“爱之壁”之上的罗慕路斯斩去。

“没用的。”

然而伴随着罗慕路斯的话语传来的,还有在瞬间便横亘在他与尼禄之间的血红墙壁。

不论是阿尼姆斯菲亚的火龙还是尼禄的斩击,都未能撼动其分毫。

“隶属于迦勒底亚斯的他们或许有着反抗罗马(这份罪孽)的资格,但身为罗马的罗马(你们)是怎么也不可能反抗罗马(我)的【爱之壁】的。”

罗慕路斯轻描淡写地将目光转回了低处的阿尼姆斯菲亚与尼禄。

“要问理由的话――――――罗马(你们)便是这罪孽本身。”

从建国之初就建立在杀死孪生兄弟的罪业之上,抢夺萨宾人的妇女,与周围的拉丁城邦开战,殖民撒丁岛,消灭迦太基,吞并希腊城邦――――――――

再到之后恺撒的高卢征服,屋大维对埃及的战争,罗马的繁荣始终建立在奴隶们的血泪与他国的苦难之中。

即便是屋大维用纯白的大理石将其全部掩埋,将【罗马式和平】(Pax Romana)带至了地中海的每一个角落当中也无法掩盖。

也因此,圣经中所记述的七首十角之兽,实际上就是罗马。

七首象征着建立罗马城的七丘,十角象征着罗马的十位皇帝。

建立在此等之上的罗马,生活在罗马之中的尼禄也自然无法对罗马的罪业做出什么,日后做出种种暴行,被声称为象征着撒旦的666之兽的她,就是这鲜血墙壁的一部分。

左手是无法攻击左臂的。

“可恶,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退回阿尼姆斯菲亚身边的尼禄不甘地抱怨着。

罗马的建立者想要再毁灭罗马,在这样的局面下不论怎样都能察觉到难以弥合的劣势与无力感。

“连我也被算作罗马的一份了吗.........”

阿尼姆斯菲亚有些头痛的皱起眉来,拥有着罗马市民的身份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坏事,甚至是一件好事。

但要是因此对罗慕路斯的攻击就此无效的话,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嗯?汝,是尼禄的【共治者】,没错吧?”

在听到阿尼姆斯菲亚的喃喃自语之后,罗慕路斯少见的抛弃了他那将所有人称代词都用作【罗马】的怪癖。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罗慕路斯略带质问性的问向了阿尼姆斯菲亚。

“――――――您就那么认为吧。”

牵起了尼禄的手,仅仅是感受着罗慕路斯的目光就已经感到刺痛的阿尼姆斯菲亚应承了下来。

“那么罗马(你)就是罗马。”

只是被看着,阿尼姆斯菲亚便感受到了被审问的感觉。

甚至让他回想起了被穿刺公弗拉德三世用“桩”刺穿上百回的痛苦回忆。

这让阿尼姆斯菲亚再度意识到,面前的英灵罗慕路斯与之前他所遭遇过的其他从者的量级区别。

即便是身为超一流从者的亚瑟王阿尔托莉雅?Alter,稍次之的弗拉德三世与伊莉莎白加起来都不能与罗慕路斯相抗衡。

这还是他仅仅以人的身份,以罗慕路斯而非奎里努斯的身份进行现界。

若是以冠位之姿降临的话,这位罗马的建城者恐怕还会更强。

“如何,吾子哟――――――――”

在确认了阿尼姆斯菲亚与尼禄的关系之后,罗慕路斯继续问向了尼禄。

“好好看看【这座城】吧,罗马的荣光究竟是建立在什么之上,所谓的繁荣究竟是否值得这般的牺牲!”

尼禄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城墙,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开。

那鲜血让尼禄想起被她亲自命令杀死的母亲与被她用毒药毒杀的继弟。

她深痛厌恶着面前的城墙,但同时她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并非是厌恶那城墙的上所沾染的鲜血本身。

她只是厌恶去看到那些鲜血罢了。

那鲜血让一切的荣华都变得不再有价值,将一切的繁荣的表象都毫不留情地撕扯下来。

尼禄渴望被赞扬,渴望那份繁荣。

即便认识到了那份鲜血淋漓的不堪,即便双手早已沾满罪业,她也仍然会刻意去无视那不是繁荣的一切吧。

因此尼禄依旧天真着、任性着,将所有的恶都默认,将所有的恶都接受,将罗马的繁荣视作一切而不惜牺牲任何事。

因此尼禄才会成为那个最爱着【罗马】、最爱着繁荣的“■”。

本该是这样的才对.........

尼禄回想起了消散前对她恳求原谅的舅父卡利古拉,回想起了退场前曾与她长谈的恺撒,回想起了最终给予她奥古斯都之名的屋大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