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但是星际时代 第85章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吗。”

若柳站在审判者号的指挥室中，看着齐子墨等五人登上返程的星舰，心中低语，接着突然开口。

“墨霖啊，你还记得联邦对我为何会停留在十二步的原因的记载吗？”

他的身旁，一名黑发的青年男子正恭敬的站在那里。

此人正是墨霖，从若柳当上总指挥开始便一直辅佐他，虽然实力一般，但处理各种事务却是得心应手。

听闻若柳所言，不由得有些奇怪，但墨霖还是认真的回答。

“总指挥当初是因为在联邦的枝干探索中，为了掩护联邦的成员与未知势力同为十二步的存在交手，以一敌二斩杀它们，但‘世界’的根基动摇，无法突破到十三步。”

墨霖按照信息库中的记载，复述了一遍其中的内容。

“墨霖，你虽然跟随了我几十万年，但对于当时的细节还是一无所知吧。”

若柳却突然语出惊人，“实际上，结果恰恰相反。”

“什么？”

墨霖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总指挥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些。

总指挥反常的本体出现在这里，还说出了意味不明的言论，让他的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

但即使他十步的实力立刻推衍了数以兆记的未来，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用了，以你的实力，还不足以发现问题，老老实实听我说完吧。”

若柳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墨霖的面前，一掌按下，对方对未来的观察便被强行终止了下来。

见总指挥如此严肃。

“是，总指挥。”

墨霖虽然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严重，但也只能就此作罢，安静的听对方讲述。

“当年，联邦还没有达到现在的级别，对于不同的‘枝干’，以及那些未知的存在都知之甚少。

我记得，那还是联邦第一次发现不同于平行宇宙，而是连诞生的源头都完全不同，之前一直只存在于理论中的‘枝干’。”

若柳慢慢的坐回自己的指挥之位上，他此时的样貌虽然变回了时常示人的中年形象，但就像蒙尘的宝剑在慢慢被擦拭，逐渐呈现出它原本的样子。

“那时的我，似乎在联邦还有着天柱的外号，曾经我对此也颇为自豪。

九皇剑·若柳，联邦的守护神，人们这么称呼我，我也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我没想到，凯文曾经提醒我的事，会突然发生在我的身上。”

他说到这里，却突然止住，就像那原本被擦拭的锋利的宝剑，在某一段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衰败枯萎的气质从若柳的身上明显的展现出来，给墨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两害相权，我们别无选择。

只有真正需要做出这种选择的时候，才能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我终究是没有凯文那种从第一试炼走来的觉悟。”

若柳苦笑的摇了摇头，墨霖虽然依旧担心总指挥，但也被对方的所说的那段被尘封的历史提起的一丝好奇。

到底是怎样的选择，才能让总指挥就此一蹶不振。

若柳跟墨霖说了这么多，显然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很快就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那个‘枝干’中确实是有十二步的存在，但不是两位。

而是，上百位。”

“怎么可能！那不是只有.......”

墨霖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随后就意识到，他的猜测是对的。

“看来你已经有所想法了，没错，当时联邦无意间发现的第一个‘枝干’，就是现今和联邦并称为五大超‘枝干’文明的‘阳’的某处疆域。”

不用若柳继续说明，墨霖就已经猜出了接下来的发展。

“所以说，总指挥当时是......”

“嗯。”

若柳点了点头，他如今能坐在这里，那么后续的结果自然也只有一种。

对于十二步来说，虽然不像十三步一样可以定义未来，但是更改过去亦非难事，脱离时间束缚，无法从‘过去’被消灭。

不过，目前所有级别通用的前提自然在十二步也不例外，那就是没有同级别的干涉。

能够看到选择的结果看似百利无一害，但世上自然不会有免费的午餐，作为代价，选择的后果自然也得一并接下。

凡人难以知晓自己选择的后果，所以做出选择只需勇气。

但对于已经世界级十二步的若柳来说，那些选择的结果他能够全部窥见，这并非是类似芽衣所学的诸愿·百变恒常的战斗技巧。

而是切实的‘结果’。

“当时的联邦还只有我和凯文两人达到十二步，对于刚刚踏入二级文明的我们来说，‘树’‘海’的一切都是未知。

所以我在轻松斩杀了两位同级别的存在后，乘还未有更多的帮手赶来，便离开了那处‘枝干’。

而付出的代价，就是当时战士的全灭。”

若柳的语气异常平稳，但墨霖还是能够‘看’到，总指挥身后的那柄代表着他道路具现的‘九皇剑’，在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每说一个字，上面的裂纹就多了一分。

或许对于凯文来说，对方在说出那句话时，就已经有了相应的觉悟。

而他虽然亦是和凯文从星球时代走来，但并没有经历过早期对抗崩坏牺牲的他来说，这种觉悟，恰恰是境界所无法体现的。

留下不过是一起死去，活着才能保存有生力量。

但活着这一选择，有时需要比坦然死去，除了勇气外，更需要与之对应的觉悟。

“我，终究是不能放下。”

若柳淡淡一笑，身后那几乎就要碎裂的‘九皇剑’在墨霖的注视下，猛然绽放出镇压一切，只属于联邦天柱的光辉。

“这一次，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何况，现在的联邦，早已不是当时的联邦了。

“怎么突然间，有股心悸的感觉。”

齐子墨坐在星舰内，突然皱起眉头，和其余的四人对视了一下。

不同来时，返程时并非是由特莱尔舰长送回，而是换了一名沉默寡言，同样是大校的军官。

显然，他们也有同样的症状。

“若柳他，终究还是放不下。”

凯文站立在原始‘枝干’的端点上，看着前线那猛然绽放，波及‘树’‘海’的剑道光辉，叹了口气。

手中的长剑浮现，朝着虚空斩出一击，好似在为他送行。

第百五十七章 ‘主宰’阳谋，‘浮生’一击（8/8更）

若柳此时的状态很奇妙，他此时已经踏足了那个境界，十三步。

这并非是他放下了之后大彻大悟，从而晋升。

而是通过将自己一直以来收束的因果散开，粉碎自身的时空循环，以真正的死亡换来的刹那辉煌。

“竟然是你吗？不，不对......那丫头，干的不错嘛。”

他一步迈出，出现在了想要抹除齐子墨所在星舰的人影面前。

“.......”

对方并未说话，或者说，只不过是某种‘壳’的她并不具备正常的思考能力。

“九皇剑，抱歉，让你跟着我一起消散。”

若柳并不意外，抬手一握，自身的道路就汇聚而来，化为一柄极为华丽的长剑。

金色的剑身，缠绕着九只金龙，无尽的星河流转间，与另一股力量开始了碰撞。

“这就是定义未来的力量。那么，就看看是谁更胜一筹。”

若柳的脸上久违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种与强敌战斗，毫无顾忌的感觉。

轰！

一金一黑两柄长剑相互碰撞，看似只是普通的交手，却每一击都贯穿无数维度朝着对方斩下。

‘过去’‘现在’‘未来’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道路上的一个节点。

即使两者都因为某些原因并未扩大战斗规模，却也不是世界级之下的存在能够感知的程度。

但这其实更为凶险，纯粹的道路碰撞，稍有不慎就会立刻被斩落‘世界’的位格。

但若柳此刻却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

“特莱尔，这次麻烦你了。”

送齐子墨等人来时的星舰上，特莱尔的正载着一位特殊的客人也在返回原始‘枝干’的路上。

“我还以为你当年是吃了什么极其稀有的宝物，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不过，换做是我的话，估计没法这么轻易的舍弃吧。”

特莱尔看着面前的清冷身影，不由得回想起当初星河之路上自己孤注一掷的一击，也没能让对方真正出剑的绝望感。

“我曾和素裳说过，师傅的道并非吾之道，跟随师傅的步伐也永远超越不了她，而其余先贤的道路也并非我所求。”

女子淡淡的开口，虽然此刻身上只散发出B级的能级波动，但却有一股完整且全新的道路蕴含在体内。

“即使接受那些存在的力量，补全被它们暗算而消亡的可能性，也不过是成为‘主宰’的奴隶罢了。

就算能够成为十三步，仍然是镜中花，水中月。”

如果李素裳在此的话，立刻就能认出，这个看上去只有B级的白发女子，正是她失去音信多年的师傅，程凌霜。

“也就是你能把十三步的力量说的这么轻松，而且毫不犹豫的将其舍弃。”

特莱尔并没有因为程凌霜平淡的语气就觉得那是一个轻松的选择。

十三步的力量，可能难以形容，但如果说，这是和如今大部分十三英杰所在的高度，就清晰了很多。

这样的力量都可以花费数百年的时间一点点剥离，毫不在意的将之舍弃，光是想想特莱尔都觉得自己办不到。

“只不过是一具‘壳’的你，在现在的我看来，不堪一击。”

“九皇剑·圣皇！”

似乎只是一瞬，又似乎过去了无数的时间，随着一道金色的剑光闪过，黑色的长剑分成两截，而人影亦是化作虚无散去。

“总指挥，不如加入我们，以你的天赋，如果填补了本质的缺陷，踏足十三步也是轻而易举，何必为此真正消逝。”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对方还是进行了邀请，为的就是打击若柳的气势。

“况且，当年席卷‘树’‘海’的‘寂灭之灾’，还值得你的守护吗？”

‘洛梅兹’，‘阳’，‘尼法赫’还有之前的‘剑神’，看来这就是‘主宰’的阳谋。

若柳此时也算是明白，为何只有十三步才能摆脱那两种可能性的束缚。

“九皇剑·人皇！”

并未理会那些存在的蛊惑，他淡然的话语响起，再次挥起手中的金色长剑，朝着这些身影斩去。

但即使是九皇剑，也无法在勉强达到十三步的情况下与数位同级交手，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但又好像没有变化。

伟岸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金色的长剑也不知所踪，最后留下的，也只有那淡淡的时空痕迹。

“哼，利用因果溃散的那一瞬间达到了十三步吗？”

“‘联邦’，它们总是会做出难以理解的行为。”

“这就是‘人’，你们这群‘洛梅兹’，是不会理解的。”一个话语如此说道。

随后，祂们便悄然退去，避开之后前来的诸多存在。

“怎么，你不去救你的老朋友吗？”

“若柳，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身为战友，我尊重他。”

凯文的声音在面对外人时一如既往，没有一丝起伏。手中的大剑再次抬起，就要挥出那足以破灭‘多元’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