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屿
“妈妈。”
她轻声念道,声音软蠕可爱。
“怎么了?丽萨?”
女人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变得和蔼可亲,她一把搂住了这个可爱的孩子,手掌一遍遍温柔的蹭着丽萨蓬松的尾巴堆。
她想到了菲娅蒂娜,那个被称为泥岩小队成员称之为三姐头的少女。
菲娅蒂娜看起来拥有与丽萨同样的纯真,虽然女人认定她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她那份纯真不是虚假的。
她纯真的就像是个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经历过这片大地的苦难...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一定被保护的很好...女人无法想象泥岩小队是如何在卡兹戴尔那种混乱的环境下保护好菲娅蒂娜的。但如果让她们保护丽萨成长,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叙拉古正在执行一场变革,而她只不过是某一个家族的得力杀手,她甚至难以独善其身,她需要寄托,而这场寄托越早越好。
泥岩小队是否满足她寄托的要求——正是她此行的主要目的。
......
“莫名其妙的。”
菲娅蒂娜忍不住嚷嚷一句。
她拔下了插在车厢上的匕首,约翰他们已经检查过了,匕首上并没有涂着毒,最终,这把匕首被菲娅蒂娜收下了。
她百般无聊的把玩着匕首,本来以为任务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还多加了一点行程,而且安格鲁的表现也莫名其妙,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搞什么嘛——
菲娅蒂娜仰起头,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树林里闪过。
连忙立起身子,少女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树林——除了大片大片的绿色叶子,那里什么都没有。
第四十九章 夜晚还有很长
两日后。
叙拉古,度假酒店。
也许白天来到这里风景会更好,可惜的是,她们是趁着夜色赶到的这里。
安格鲁送了泥岩小队一箱葡萄酒——虽然还是没有人喝,最终又是倒了一小瓶送到了菲娅蒂娜的手里。
“喝下这杯酒睡个好觉吧。”
泥岩对菲娅蒂娜如此说道,然后自己在床上呼呼大睡,甚至没有脱掉装甲。
虽然很担心泥岩会不会因为气闷而憋出事儿,但显然,通过装甲自带的变声效果而传出的声音沉闷而有力,使菲娅蒂娜有些难以入眠。
好吧,是根本睡不着。
于是,她端着高脚酒杯,对着月色。漂亮的紫红色液体在月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夜幕之下的叙拉古格外宁静,比起卡兹戴尔,这里的夜晚简直就像是葬礼,安静之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菲娅蒂娜不喜欢这种感觉。
抿了一口葡萄酒,刺激性的滋味在口中绽放,菲娅蒂娜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看来我还是喝不惯酒。”
轻轻叹了口气,菲娅蒂娜将手伸出窗外,高脚杯微微倾斜,紫红色的液体便慢慢的向外流动。
杯子空了。
但夜晚还有很长。
“晚上好,小家伙。”
一个好听的女声在窗框旁响起,菲娅蒂娜侧过脑袋,左手向后,不动声色的握住了隐藏在腰间的匕首。
“你的葡萄酒看起来真不错,倒掉未免太可惜了,我可以来一杯吗?”
声音的主人是个银白色长发的鲁珀,发色与菲娅蒂娜相近,她的脸上带着有些病态的笑容——那是一种疯狂。
菲娅蒂娜本想关窗拒绝,但她注意到这头白狼捂着自己的腰间。那里不断有血液渗出,如果不处理的话,大概坚持不了多久。
——是杀手。
那天在酒馆拒绝站队,使拉普兰德同时上了两个大家族的必杀名单。
纵使她实力强大,也挡不住成百计千的杀手袭击。
纵使她意志坚定,也扛不住两个日夜不停的奔走。
菲娅蒂娜看着站在窗外的白发鲁珀,微微犹豫。
“好吧,看来你的命不该绝于此。”
眼中有白光闪起,菲娅蒂娜叹了口气,她让开了身子,白发的鲁珀女人一个翻身进了房间。
菲娅蒂娜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这才将目光放在了刚刚翻进来的白发鲁珀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菲娅蒂娜走到她的身边,她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躺在地板上轻轻喘着气。
“...拉普兰德。”
大概是意外在叙拉古还有不知道自己名号的人,拉普兰德顿了顿,才开口回应道。
“啧,伤得真重。”
点了点头,菲娅蒂娜扶住拉普兰德的身体,使她靠在墙壁上,又从旁边放着的包里翻了翻,取出了几根绷带。
“别动。”
菲娅蒂娜按住拉普兰德的身体,娴熟的为拉普兰德缠上绷带。
“...看不出来,你还挺熟练的。”
“只是止血了,不知道有没有感染,我这里没有药,你忍忍吧,明天早上我去给你买。”
菲娅蒂娜给绷带打了个结,伤口过大的时候,是不建议使用酒精消毒的,无法消毒就导致伤口有可能被感染,如果是厌氧菌性感染,则不能缠绕绷带,应该让伤口接触空气,保持有氧状态。
她小心翼翼的将拉普兰德身旁的两柄剑拿起,摆在桌子上,用多余的绷带绑好才收进桌底下。
“给我来杯酒吧。”
拉普兰德咧开嘴,露出一口漂亮的鲨鱼牙。
“你想死我不拦你。”
菲娅蒂娜有些无语的看着拉普兰德,“但是我不想我刚缠上的绷带给你浪费了。”
喝酒导致血液循环在导致伤口出血量加大——到时候还得拖地板,这很麻烦的好吗?
转过身,菲娅蒂娜在房间里环视一圈,最终看向了摆在桌子上的高脚杯——看起来,这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装水的容器了。
于是她就端着高脚杯,去饮水机打了一杯水,递到了拉普兰德的面前。
拉普兰德似乎是挣扎了几下想要接过水,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了,头晕,动不了,让我睡会儿吧。”
靠着墙壁,拉普兰德闭上了眼睛。
剧烈运动加上大伤口造成的缺氧以及心脏供血不足吗?
菲娅蒂娜挠了挠自己的下巴。
她还是第一次给鲁珀看病...这样的情况能算看病吗?
如果换成萨卡兹的话,这种伤口没几天就好了,不知道鲁珀的身体强度怎么样......这个尾巴怎么回事?
手不知不觉就摸上了拉普兰德的尾巴,异样的感觉使刚刚才闭上眼睛的拉普兰德立刻睁开了眼,但浑身虚脱的感觉令她难以反抗,她只好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吟。
“你...动我尾巴干嘛。”
“哦,没事,有效的按摩可以缓解你的肌肉酸痛。”
你他妈当然没事。
拉普兰德强忍着异样的感觉,有些咬牙切齿。
“我...不需要...这种按摩!”
“......”
菲娅蒂娜有些可惜的松开了拉普兰德的尾巴。
还真别说,拉普兰德的尾巴手感确实不错,大概是常年的摸爬滚打使她的毛发有些干燥而蓬松,细微的扎手感反而使她的尾巴摸起来更舒服。
拉普兰德终于松了口气,她重新闭上眼睛。
菲娅蒂娜把椅子搬过来,盯着这个靠在墙壁上,一下子就发出平稳呼吸进入睡眠状态的拉普兰德,微微有些疑惑。
抬起手,白色的光芒汇聚在她的手上。
“请君勿死...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的神色有些复杂,一旦遇到某些特殊的人,她的脑海中就像是忽的冒出了什么画面,待她在去记忆深处搜寻时,却在也找不到了。
这种莫名的记忆会帮助她分辨眼前的人——正如她先前帮助博卓卡斯替,那个外貌可怖却分外温柔的老人一样。
但史尔特尔教会了她警醒,她不在一如既往的遵从本心,这也是为什么她收走了拉普兰德的武器,也没有对对方使用源石技艺。
轻轻摇了摇头,使劲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菲娅蒂娜看向窗外。
夜晚还有很长。
第五十章 狼与菲娅蒂娜
阳光透过窗帘,将室内照的明亮,泥岩照常很早的起了床,她稍稍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欸?昨天睡觉的时候没有脱掉装甲吗?
长吁一口气,泥岩将目光放在了身旁还在熟睡中的菲娅蒂娜。
靠在装甲旁睡觉一定很不舒服,呜...菲娅小姐,你太温柔了!
泥岩小心翼翼的支起身子,掀开被子,从床上离开。
房间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泥岩的目光汇聚到在书桌旁,双手被绷带反绑在身后,双腿同样被捆绑在一起的拉普兰德。
“???”
泥岩有些懵逼。
看了看在床上熟睡的菲娅蒂娜,又看了看被绑在地上同样在呼呼大睡的拉普兰德,泥岩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关于我一觉睡醒菲娅就绑了条修狗回来这档事。
这条修狗长得挺凶,一看就是那种会张牙舞爪的类型,脸上还有一道疤,腹部被绷带缠绕好。
“唔...早上好,泥岩。”
菲娅蒂娜的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泥岩回过脑袋。
“早上好,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也差不多要醒了。”
菲娅蒂娜揉了揉眼睛,双手撑着床也站了起来,看到泥岩站在拉普兰德身旁,才恍然大悟的敲了敲脑袋。
“对了,我要去楼下买药来着的,泥岩你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带上来。”
“啊,随便给我带点啥就好了。”
泥岩下意识回复道。
“好。”
菲娅蒂娜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只留下了拉普兰德和泥岩留在房间里。
在菲娅蒂娜离开后过了一小段时间,就听到一声低喃,泥岩转过头,正好和拉普兰德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拉普兰德这一觉睡的相当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