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死神萝莉
“那么降低到白银级怎么样！”格尔德再次妥协。
“不要！等下被白银级的你打败了，我就没脸见人了！”
“那么再加一条，我不进攻，我只采取防御，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这样总行了吧？”
“你早说嘛！”
也只有在格尔德提出绝对不会有一方败北的条件之后，白亚立即出手，左手狠狠砸向身侧，在锯齿摩擦鸣响中凭空抓出一把金色灵刃，消耗大量斗气瞬间发动武技·疾雷天闪，迈出双脚爆发闪电般的速度一秒之内逼近格尔德，挥刃斩向他的脑袋！
“很不错，很果断，只不过，破绽多得数不过来了！”压下大拇指，其余四指挺立，格尔德以手为刃，抬起手刀就要稳稳挡住金色灵刃。
接下来就是击飞金色灵刃，手刀直指白亚心口，毫无悬念拿下胜利。格尔德本来是这么想的。
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金色灵刃像预测到他的动作一样，他刚出手刀，金色灵刃就突然偏移，提前落在他手刀斩击轨迹之外的地方，他就像是自己故意把胸膛往剑刃撞上去一样。
剑技天赋——心眼之刃发动！得亏现在的格尔德只有白银级实力，不然白亚还真看不见他的攻击轨迹啊！
要挡下这一剑十分容易，即便是出乎意料的攻击，这一剑终究是出于一个黄金级小丫头之手，最高位职业是剑帝的格尔德还是能反应过来，另一只手挺直四指化为手刀进行完美格挡。
但是——
“成、成功了？！”白亚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黄金帝竟然击中了格尔德！虽然从黄金帝传来的感觉就像劈中一座大山一样，格尔德身上也毫发无伤，铠甲上也没有一点破损的痕迹。
不管怎么样，击中了就是击中了！这是她的胜利啊！
“我可以回去了吧！格尔德老师！”白亚右眼闪闪发光地看着格尔德，却发现他的视线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眼神空荡荡的。
“格尔德老师？格尔德老师？！格尔德老师！”
“你今年多少岁，白亚小丫头。”在白亚呼唤多次之后，格尔德终于有了反应，他的眼神恢复清明，神色复杂地问道。
“十五。”白亚歪了一下脑袋，格尔德为什么要问她的年龄。
“你的名字是？”
“白亚·伊菲尔·克洛罗姆，怎么了？格尔德老师？”格尔德不是知道她的名字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你的父亲是不是叫马福尔？艾尔王国的贵族？”
“格尔德老师看过我的身份文书了吗？还是说你认识家父吗？”
“……不认识，白亚，你今天可以回去了。”
目送白亚离开之后，格尔德立即动身前往内院的学员居所，他有急事要见凯撒一面！
第一节#第四卷：在天之圣院，奴隶少女们扬起反旗！（下）：第八十一章：完全崩坏的第一王子殿下（上）
这是命运的恶戏吗？
当初在封印记忆之前，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才准备了个解开记忆封印的后手？
他早就预料到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和她再次相见吗？
不对吧，照他安排给她的人生道路，她绝无可能来到这圣院。
可是她偏偏就出现在圣院，唤醒了他被封印的记忆。
现在即使再次把记忆封印，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举动，从王国贵族到圣院学员，在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管是他，还是凯撒，他们都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他想起来了！他在她身上设下解封记忆的暗示的原因！
她不是人类！幻想她能过上普通人的幸福生活，这从头到尾都大错特错了啊！
所以，现在她才会出现在这里吧，这就是她的命运啊！
格尔德的脚步越来越急促，呼吸也越来越紊乱，认识他的人看到现在的他一定不敢相信，是什么事令圣院鼎鼎大名的剑圣如此慌张。
那个白亚，不会有错！她就是十年前凯撒交给他的孩子！十年前，他受凯撒之托，亲自把她送到艾尔王国，交给王都里不管是名声还是地位都数一数二的大贵族马福尔手上，让她成为克洛罗姆家族的一员。
白亚·伊菲尔·克洛罗姆，这是他临走前从马福尔口中听到的名字。
白亚来圣院是巧合吗？她是来找凯撒的吗？！还记得五岁时候的记忆吗？从白亚的反应来看，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即便是这样，凯撒的梦也该醒了！
白亚不可能如凯撒所愿过上平凡人的生活，她出现在圣院就是最好的证据！
若是为白亚着想，凯撒就不应该再袖手旁观！凯撒想要保护白亚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待在她的身边！
“说什么自己是罪人，不能让那孩子待在自己身边什么的，既然那么看重她还把她抛弃交给别人，这才是你最大的罪过啊！凯撒！”
格尔德自言自语，同时用蛮力破坏门锁一把推开大门，粗暴地闯进凯撒的居所。
“喂！等等——！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连敲门都不会吗！给小天停下！不准再向前一步！否则小天就把你丢掉满是黏糊糊滑溜溜海怪出没的大海里！”
眼睛一眨立即变化为黄金竖瞳，头上也长出黄金龙角，背上也诞生出小巧精致的膜翼，一身纯白连衣裙的白发女孩从里屋里跑出来挡住格尔德的去路，可爱的小脸满是生气的神情。
“你是【天之王】，对吧？”脚步不停，格尔德举起手刀，身上逐渐散发出苍白色的斗气，到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再多作解释，一心只想见到凯撒。
“你是圣院的谁来着？小天不记得了，但是，小天说过不准再向前一步了吧！”天之王面露凶色，身体也前倾摆出进击姿态，最近几天她的心情可不太好，因为白亚对万丈雷鸟失控的种族魔化也束手无策，有人送上门来当沙包真是太好啦！
她只记得格尔德是圣院的人，在圣院里她不会轻易对人下杀手，毕竟她一点也不想招惹一个叫做万丈鸣的怪物，但是啊！是格尔德先不对，那么她烧灭他的耳朵和双脚也是可以的吧！
“小天最讨厌不好好听人说话的家伙了！”
“滚开！小鬼！”
“等等！天之王！”在天之王和格尔德针锋相对的时候，一个银发赤瞳的英俊男人匆匆从屋里跑出来，险而又险地制止了一场大战。
“你是格尔德老师吧？好久不见，有什么事情要找学生我吗？”凯撒的脸色很憔悴，头发也很凌乱，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这一点也不像他啊。
“是啊，很久不见了，有十年不见了，凯撒。”格尔德点头，同时散去斗气，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露出虎牙威胁的天之王，让凯撒带着自己进屋，有要事要与他交谈。
“凯撒，你怎么了？”
但是在提起白亚的事之前，凯撒的精神状况更令人担忧，他多次看着地板发呆，眼神也不加掩饰浓郁的疲惫之色。
这是回去阿米达尔一趟之后带来的影响吗？格尔德禁不住想。
格尔德猜得没错，从阿米达尔回来之后，凯撒一直都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这种情况还在不断加剧。
经过阿米达尔之行，凯撒已经确认过了，和消息里提到的一样，他的两个弟弟——亚瑟和流弥翁，一个变成了怪物，另一个变成了尸体。
他去见了亚瑟一面，也见了流弥翁一面，刚走进亚瑟的房间，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床上、墙壁还有地板都布满恶心的脏器和血肉，而床上那个完全看不出人形的怪物，那个只有一张恐怖的锯齿大嘴在不断开合的巨大肉团，他的身份，从看守房间的奴隶少女还有宰相那里得到的答案，是他的弟弟第二王子殿下——亚瑟·阿米达尔。
“为什么亚瑟会变成这样！”当时他捂住嘴忍住呕出肠胃的冲动，脸色苍白地询问宰相。
“回禀凯撒殿下，据俘虏提供的消息，被海盗袭击在海上失踪不久之后，亚瑟殿下不幸落到了邪神教徒手上，等我们收到消息赶到邪神教徒的聚集地的时候，亚瑟殿下已经被改造成了只会贪食生灵血肉的怪物，那个地区还有革命军的残党，所以我们的人一直无法获取当地的情报，延误了救出亚瑟殿下的时机。”
“是谁通知你们去救亚瑟？”凯撒勉强提起精神问道，地区消息封闭，如果没有人把消息传递给阿米达尔，亚瑟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从邪神教徒手里解放。
“是同样在海盗袭击事件中下落不明的奴隶少女【咒偶娃娃】业火桂灵，亚瑟殿下似乎和她在一起。”
宰相接着把业火桂灵传递消息的方法告诉凯撒，一个浑身是血的残破巨大玩偶侵入阿米达尔的边境并袭击驻城士兵，引起了阿米达尔的注意，派出奴隶少女把巨大玩偶毁灭之后，从玩偶体内掉出数十名还有呼吸的驻守士兵以及一封血书。
血书里有一枚象征亚瑟身份的徽章还有一张潦草的地图，地图上有一个地点涂满了鲜血，把血书交给王之后，阿米达尔最终决定派遣大军前往地图上记录的地点一探究竟。
就在那里，他们发现了被改造成妖魔的亚瑟，还有一众疯狂的邪神信徒，他们当时正把活人献祭给亚瑟。
“业火桂灵在哪里？”凯撒脸色凝重地问道，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在宰相讲述的讨伐邪神信徒的过程中，再也没有出现业火桂灵的名字。
“死了。”宰相来了兴致一般眯起眼睛，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平静地说道。
“她是怎么死的？谁杀死了她？”凯撒再问。
“是亚瑟殿下，据俘虏所说，在我们来之前，亚瑟殿下已经把业火桂灵吃掉了。”
“怎么会是这样！”凯撒又有呕吐的冲动，要不是有业火桂灵把消息传递给阿米达尔，亚瑟也不会被解救，业火桂灵可说是亚瑟的恩人，可她这个恩人却最终被亚瑟杀死。
他知道的，不管是他还是亚瑟、流弥翁，他们三兄弟都不会有好下场，可是！为什么亚瑟要变成这么一个可悲又可怜的怪物啊……
好痛苦！好难受！凯撒感觉心口被利剑毫不留情地贯穿，但是那只是他的幻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在我们解救亚瑟殿下的时候，有一件有趣的事情，不知道凯撒殿下有没有意听？”等凯撒的脸色好一些，宰相才开口说道。
“你说！”亚瑟到底还遭遇了什么痛苦！尽管都说出来吧！凯撒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根据俘虏的交代，亚瑟殿下吃掉业火桂灵的时间远在我们派军之前，一开始我们还以为那是胡言乱语，但是，在那一位奴隶少女搜索过他的灵魂之后，我们知道了，那是真话。”
“也就是说——”凯撒的声音在颤抖。
“是的，也就是说，在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业火桂灵应该已经死亡了，大概是死后还能发动的能力还是其他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不过，作为亚瑟殿下的奴隶少女，她还算有点用处。”
第一节#第四卷：在天之圣院，奴隶少女们扬起反旗！（下）：第八十二章：完全崩坏的第一王子殿下（中）
“亚瑟他还能恢复原样吗？”凯撒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还是强撑着精神问道。
“我们正在尝试，如果是一般的妖化或者魔化还容易解决，但是亚瑟殿下的情况十分特殊，”宰相平静地回应，“亚瑟殿下的身体融合了异族之王的尸体，根据俘虏交代，邪神教的大祭司向他们传达了神逾，邪神令他们收集并利用异族之王的尸体把活人改造成人造的异族之王，人造的异族之王似乎可以成为邪神降临的容器。”
“又是……他们该死！”
“是的，凯撒殿下，收集到足够的情报之后，我们已经把所有俘虏处决，马尔斯将军也再次出征，带领四十万大军前往夜原之国，那里聚集着大量邪神教徒，马尔斯将军定会把他们杀得一个都不剩，为亚瑟殿下报仇。”
“就这样而已吗！”
“凯撒殿下您也知道，邪神教的根在魔界，等陛下一统世上所有国家之后，下一个目标才是魔界，或许拔除邪神教之举将由凯撒殿下完成，那个时候，我应该称您为凯撒陛下。”
也就是说，阿米达尔想要为亚瑟报仇的话，将会花上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久到旧王退位、新王登基也说不定。
“米洛斯，亚瑟现在是人造的异族之王对吧，”凯撒使劲晃了晃脑袋，抛弃仇恨的情绪，他不想再痛恨邪神教有多么罪该万死，只关心亚瑟到底还有没有救。
对！他宁愿亚瑟继续和他兄弟相残，也不愿意亚瑟变成现在这副可悲的怪物模样！
“是的，凯撒殿下，”宰相——米洛斯点头回应，“亚瑟殿下融合了多个异族之王的尸体，即便不是从奴隶少女变化而成的异族之王，他也具备异族之王的力量，还有疯狂贪食生灵的特性。”
米洛斯又看向凯撒提醒了一句：“凯撒殿下，现在的亚瑟殿下之所以会这么老实，多亏我们阿米达尔的No.1在压制着亚瑟殿下，本来的亚瑟殿下还要比您现在看到的还要完整一些，一旦失去她的力量，亚瑟殿下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袭击凯撒殿下您和老朽，现在的亚瑟殿下对血肉的渴望远远比食人魔物还要强烈。”
“No.1……”凯撒低声念道。
阿米达尔排名第一的奴隶少女，也是斯巴达克斯分配给宰相米洛斯的奴隶少女，她现在正抱着双手背靠门户，漆黑的大眼睛毫无感情地盯着床上的肉团怪物。
“亚瑟还能恢复原样吗？”凯撒再次问了一遍，这次他要从米洛斯口中获得确切的答复。
“我们正在尝试，”米洛斯捕捉到凯撒眼中的决意，心中叹息一声，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关心亚瑟，不管怎么样，凯撒注定是未来的阿米达尔之王，他也只好实话实说，“希望渺茫，即使成功，亚瑟殿下再也不是人类了。”
“无论如何都要成功！不惜一切代价！他可是阿米达尔的王子殿下！也是我的弟弟啊！”
“凯撒殿下，就算您这么说，在您到来之前，贵族大人们还有一众医师已经见过亚瑟殿下，暗贵大人说了，除非唤醒亚瑟殿下的人性，否则治疗永远无法进行下去啊。”
“那就去做！既然有办法的话那么就赶紧治好他啊！”
“凯撒殿下，您可还记得亚瑟殿下现在是人造的异族之王。”
“我当然记得！这又如何！”
“凯撒殿下，您可曾见过异族之王恢复人性。”
凯撒哑语，随后一股深入灵魂的疲惫席卷他的全身，米洛斯的话他十分清楚，正是因为清楚，他才会深深感觉到自己有多么无能为力。
奴隶少女魔化成异族之王的过程不可逆转，这一点也适用于亚瑟，作为奴隶少女起源的贵族也无法让异族之王变回奴隶少女，他的弟弟亚瑟恐怕余生都会是眼前这副恶心的怪物模样！
不可原谅！
“亚瑟！你还记得我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不甘心！凯撒向前大步走了几步，左手大力一甩到身侧，用近乎于咆哮的方式呼唤床上的肉团怪物。
“我是凯撒·阿米达尔！你的哥哥！”凯撒右手按着胸口大声喊道，然而肉团怪物依旧在不停地蠕动着触手，对凯撒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反应。
“凯撒殿下，放弃吧，亚瑟殿下听不见您说的话，他已经彻头彻尾变成一头怪物了。”这是米洛斯的声音。
“亚瑟！你甘心就这样到此为止吗！你的骄傲还有自尊到哪里去了！阿米达尔的第二王子殿下！你不是想杀了我还有流弥翁成为王吗！那就给我醒醒啊！”
“放弃吧，凯撒殿下，你再怎么喊也是徒劳。”米洛斯只觉得可笑，凯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理智了？确实暗贵大人提到过在亚瑟心中占据重要地位的人也许能唤醒亚瑟的人性，但是——
凯撒和亚瑟之间毫无亲情可言，凯撒和亚瑟又是因为阿米达尔王室的规矩才要自相残杀，不管怎么想，几乎等同于陌生人的凯撒根本不可能唤醒亚瑟的人性。
“亚瑟——！”
在呼唤多次也无果之后，最后一次，怀着自暴自弃的心情，凯撒拼尽全力扯着嗓子嘶哑地喊出亚瑟的名字，他已经准备好迎接自己的绝望。
他将来的下场或许会比亚瑟还要悲惨吧。
米洛斯惊慌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响起。
“小心！凯撒殿下！”
等意识到无数条猩红触手挺直如针一般射向自己，最接近自己的一条触手已经触及鼻梁，凯撒脑袋空白一片，连爆发斗气发动防御武技也办不到。
凯撒想到了死，原来他这么快就迎来了自己的惩罚，被变成怪物的弟弟杀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