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色回响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鎏金城就热闹了起来。
不，更准确一点说，鎏金城作为伊贝尔联邦的第二大城市，一直以来本就是那种热闹非常的城市。
但，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般，引起数量如此多的法师们的注意。
近段时间，来自大陆各地的法师们如同潮水般蜂拥而至，几乎要将这座城市给淹没。
鎏金城的各大商会那边就像是闻到了肉味的豺狼，早早的就在鎏金城各处做好了准备。
而这其中，有一家商会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兰开斯特商会。
这个刚建立没有多少年的年轻商会，有着寻常商会难以企及的热情与活力。
哪怕是在鎏金城里，这家年轻的商会所收到的关注度也是数一数二的。
原因正是因为凯尔这位商会的主人。
正常情况下，别说你商会的主人是凯尔，就算你商会的主人是伊贝尔联邦的执政官，也不会引来数量如此多的法师的注意力。
但是……
这一次兰开斯特商会玩了个大花活。
起因大概是兰开斯特商会的会长克兰在无意中认识了一位名为【我爱小依】的裳禔亚子民。
这位裳禔亚子民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提案。
大概意思是说，兰开斯特商会这么多年来能够发展到这个地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背后拥有一个最顶尖的魔药大师【凯尔·D·海洛伊丝】的帮助。
既然兰开斯特商会的起点便是因为凯尔殿下，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回归到起点，去向所有人证明，只要兰开斯特商会背后的凯尔殿下不倒，商会就会永远拥有超人一等的魔药产品？
这个提案一出来，商会会长克兰几乎是拍手称快。
事实上一直以来，所有人都知道凯尔在魔药学领域上的功底非常的强。
魔药学是一门需要经验总结和发展方向的学科。
想要将这门学科发展壮大，魔药大师们需要具备多个方面的能力。
一方面基于药理学的认知。
另一方面基于冥冥之中的运气，能让魔药大师用穷举法找到最合适发展的那类药材。
最后一方面，才会基于一系列魔药的技术脉络，沿着技术脉络复刻前人已经失传了的魔药，并基于相关魔药，进行适应当代职业者的改造。
前者，可以简单的理解为【理论纵深】，中间者，可以理解为【大气运】，后者更加直白，【复刻技术】。
【理论纵深】，又有谁能够比得过一个脑子里装下了一个图书馆的凯尔。
【复刻技术】，其实就是对两种东西的潜在要求，第一种是“是否了解这个技术的发展脉络”，第二种是“是否具备攻克这个技术的魔药炼制水平”。
发展脉络这个东西……对于拥有前世记忆的凯尔来说，他对于魔药的记忆都来自于未来。
当代神华大陆的魔药大师们通过考古前人文献，复刻前人开发魔药的方式，与凯尔通过“考古”自己的记忆，挖掘自己作为【怪力乱神】会长期间，经由自己的手安排收集的各类魔药药材……
众所周知的，有的时候不需要了解全部的技术，只需要了解朝着什么方向发展才有了这个技术，就足以复刻出类似甚至更优秀的技术了。
更不要说凯尔还记得很多魔药所需要的大致材料了。
说起来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
药剂师培养起来需要消耗的资源太过巨大，以致于当时【怪力乱神】的很多原材料采买必须要经过凯尔自己的手。
凯尔对此有着非常清晰的印象，现在再根据这些药材，结合【药理学】进行推导，成功的可行性会大幅度提升。
而第二种复刻技术……
凯尔很怀疑，在拥有系统面板，能够无限打破技术门槛的情况下，真的有相关技术是凯尔自己没有办法实现的吗？
甚至于就连通常情况下基本难以突破的“运气”因素……凯尔还有着世界意志的祝福呢！
这一切的一切，最终铸造出了凯尔这个几乎可以是说当代魔药大师中的BUG级别的存在。
一个……能够如同原住民一般归纳总结的、掌握无限累加经验值能力的魔药学大师，真的是太BUG了。
现在，因为兰开斯特商会的克兰会长那边的建议，凯尔稍稍出了“亿点点”手，亲自下场，使用浑身解数，从低到高制作出了一批精度之高远超寻常药剂师，甚至是魔药大师的药剂。
主打的就是一个“无下限”。
上千种不同品类的高精度药剂，四百多种功能不一的普通药剂，再加上一百多种能够给人增加不同被动甚至是专长的魔药。
最终成功构成了名为【凯尔·D·海洛伊丝】的魔药大拿。
现在，那排列成行的魔法药剂与专长魔药就摆在所有人面前，那其中透露出来的恐怖技术与药理学积累，沉重到几乎让人窒息。
法师，往往本身就是魔法药剂与专长魔药方面的大拿，对于这群经常出现沉浸于认知世界和改造世界人群的法师群体，没有任何人比他们更了解这其中的恐怖了。
尤其是兰开斯特商会会长克兰还当着众人的面宣称，如果有人掌握有凯尔殿下没怎么接触过的魔法药剂和专长魔药领域的相关知识和技巧，那么完全可以等价从殿下手中换取自己觉得用得上的药剂知识或是魔药本身。
此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人都是爱看热闹的。
凯尔本身在魔法学界之中的威望，完全能够称之为降维打击，与之相反的，在魔药大师这个领域，除了伊贝尔联邦，放到整个大陆上，那名声就要下降不少了。
现在……
场内汇聚了多少的外邦法师，其中又有多少顶尖药剂师与魔药大师混在其中，一时间甚至在兰开斯特商会外边形成了一小波顶尖药剂圈子成员聚集的地带。
商会二楼，凯尔略带笑意的看着下方人来人往的外圈，一时之间轻笑出声：
“克兰，有没有觉得这样子很有意思。”
半精灵商会会长克兰也笑着说：“那就要看是谁来看了。”
“哦，怎么说？”凯尔有意识的想要培养一下这位帮助兰开斯特商会从弱小发展壮大的会长。
兰开斯特商会发展到了今天，想要再次突破，就不能单纯的依靠自己了。
“对于我们商会的竞争对手们，现在想必有些难受吧，遇上了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竞争对手，最重要的是，他们甚至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还有呢？”
“下边的这群药师圈的人应该也很难受吧，被技术碾压是一回事，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领域，在别人眼中啥也不是是另一回事，最重要的是……
这么多珍贵的药剂与技术就摆在他们眼前，他们却没有办法很好的拥有，甚至于掏空自己的核心技术来从您这里等价交换技术的能力都没有。
估计会有些失魂落魄吧。”
说到这里，克兰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家老板，这个时代，诞生了一个药剂师领域的人间真神，现在这个神，就站在自己面前。
凯尔就站在那里，默默不说话。
克兰迟疑了一声，小声的说：“殿下，您是在向那些不知所谓的群体们宣战吗？”
凯尔抬眉，好好打量了一番克兰一眼，然后笑着说：
“来和我说说，你觉得我是在向谁宣战？”
“应该是那些隐藏在背后，想要瓜分殿下您手头上的各类研究成果的家伙吧。”
“对，但也不全对。”
凯尔有些微妙的说：“我确实有一点用这样的方式来威慑某些蠢材的想法。
药剂师圈子和法师圈子高度重合，我是在用这个行为来告诉他们……
如果你这辈子所能够在魔药学上拿得出手的成果，还不及我的百分之一，就没有必要来和我跳脸说我侵占他们的技术成果了。”
凯尔对于自己在魔药上的成就还是有一个比较清晰的概念的。
在这方面，谁来了也不好碰瓷他。
当然，凯尔也确实没有说自己还针对的另外一群人。
归根结底，现在会有这么多跳梁小丑站出来说话，是因为神圣布里尼亚那边传来的相关消息。
什么凯尔身上流淌着原罪的血之类的说辞，现在貌似还挺有市场的。
现在圣堂评议的相关细节已经流露出来，当时现场有很多人，这个消息根本没可能瞒得住。
关于梅斯菲尔德教皇的一些言论，在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的同时，也遭到了不少信众的批评与反对。
虽然很多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凯尔四神神眷中，最后的神眷是一名邪神，但另外的三重神眷，毫无疑问都是正神，其中两重神眷的来源，更是神圣布里尼亚的九大教会之二。
“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
克兰啊，这个世界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按理来说，教会的核心高层对于某些立场的站队，前提条件应该是‘依旧保留有对神祇的纯粹信仰’，没错吧？”
克兰点了点头，认真地说：“神是真实存在的，神的目光从神国之中垂落，落在每一位诚心的信徒身上，并驱动自己的无上伟力赋予了信徒们神术的力量。
这是整个大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是真是存在的事情。
牧师这个职业，是原则上来说门槛最低也是最高的职业。
想要加入其中，你需要的仅仅只是……能够取得神祇的注意罢了。”
“那里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我呢，可是四神神眷啊，用这样的理由来否决了自己纯粹的信仰，我本以为他们赖以为生的力量体系会出问题的。
但是现在看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这就很有意思了。”
凯尔的发言，让克兰愣了一下，下一刻，毛骨悚然的感觉划过了全身，他有些结结巴巴的说：
“殿下，慎言，慎言啊！这个话可不能乱说”
第二百五十八章 关于神的猜测，蔷薇少女进化，魔法君主凯尔？
“殿下，慎言，慎言啊！这个话可不能乱说！”
克兰的声音有些结巴，但这真的不能怪他。
从凯尔口中说出的话实在是太过可怕，只要聪明人细细一品，就能从其中品种个中滋味来。
这其中，光是克兰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颠覆了整个神华大陆对于牧师们的认知，那就是牧师们从来都不是神祇的牧羊人。
假设神祇们对于凯尔的眷顾依旧没有改变，那么本该与神祇站在同一序列的牧师们就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凯尔。
身为神圣布里尼亚教皇国实际控制者兼晨曦之主教会当代教宗的梅斯菲尔德，身为地母神教会教宗的阿加莎，都应该是整个世界中最愿意支持凯尔的存在。
可事实上，这场圣堂评议，仅仅只有文学与知识之神教会的教宗是坚定站在了凯尔这边。
假使恩惠不曾消散，那么牧师们作为替神放牧人间的存在，不应该有人能够做出这样的选择。
如果能，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
牧师绝对不可能是神祇的牧羊人。
也即是，大陆上对于“牧师们的力量来源于神祇”这一认知，大概率是错的。
干出这种事情，就和忠心耿耿的护卫在扬言要杀掉主君的儿子一样可笑，谈何忠心？
更可怕的是，他们在做出这样事情的时候，主君竟然没有去阻止他们。
如果是这第一种可能，那么毫无疑问，凯尔说的这个话，几乎是从根本上否决掉了教会的正确性。
也即是……既然教会中的牧师们力量来源有问题，并不是神祇们的牧羊人，那么他们就不应该有权力代行神的意志，来管辖这茫茫天下的信众们。
这种事情，对于出生在神华大陆上的克兰来说是不敢想象的，甚至会有一种信仰崩塌的感觉。
你以为这就完了？
克兰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凯尔殿下，是牧师们的力量来源有问题，还、还是正神们本身就有问题？”
眼见克兰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凯尔一时间生出了些许多调侃他一些的想法也被压了下去。
索然无味的他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并不是这两种原因也说不定。”
此话一出，克兰一时为之失声。
他所说的第二种可能，问题其实比第一种可能更加严重。
所谓正神们本身就有问题，指的是“正神们即是自身教义本身，是维系世界秩序的概念之一”的这个说法。
简单来说，神祇们确定了某一条道路，就会全身心的投入进去，百死不悔。
所以晨曦之主所代表的圣光、正义、契约之类的概念，将注定使得晨曦之主成为正义的代言词之一，也奠定了祂成为被主流族群认可的正神的根本。
神华大陆的信仰很怪，从底层逻辑上，神华大陆的智慧种族对于神祇本身就没有所谓的天然憧憬。
毕竟神华大陆的主流族群基本是来自于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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