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阳花田零售部
有的全身都被改造，人类，死士，崩坏兽，机械的特征同时出现在了同一个个体身上。
……
这里仿佛是一座奇形怪状的人类博物馆，向她们这些闯入的外来者展示着人类的身躯到底能够被改造到什么地步。
“这些……这些都是……”
芽衣捂住了嘴，她在下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眼前的画面还是对她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让她几乎快要惊叫出声来。
“实验……人体实验。”
布洛妮娅漠然的接话，即使是很少显露出明显情绪的布洛妮娅，此刻话语之中的也饱含着愤怒。
伊莲恩和维娜也是如此，哪怕她们都是已经执行过不少次任务的成熟女武神，但也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画面。
任何一个道德三观正常的人类在看到这样的画面时，恐怕都会感到出离的愤怒和悲戚的吧？
“琪亚娜……琪亚娜？你怎么了？”
芽衣却感觉到身边的琪亚娜有些不对劲，以这白毛团子的性格，看到这样的画面不应该早早就义愤填膺的要高喊着干掉幕后主使了吗？
怎么现在像是在发呆？
“啊……我，我没事……”
琪亚娜这才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茫然。
看到这样的画面，她也确实感受到了出离的愤怒，但很快，这种愤怒的情绪似乎就有些不太受控制了起来，就像是身体之中还有一个人一般，在目睹这样的画面之后，爆发出的不只是愤怒，还有滔天的仇恨，几乎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但很快这种情绪便完全消失在了她的心底，仿佛刚才感受到的都是她的幻觉。
可琪亚娜的潜意识却在告诉她，那不是幻觉。
她的身体之中，或许真的还存在着另一个人的意识……
680 世界蛇的实验
琪亚娜抿了抿唇瓣，少见的，一向热情勇敢的她此刻却生出些许害怕的情绪来。
刚才那突然涌现出的滔天仇恨，显然并不属于她。
可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身体里还有着别的意识存在吗？祂是谁？又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
以及最重要的问题，我到底是我……还是祂？
这样的想法一旦从心头升起，便一发不可收拾，心中的思绪像是一团被点燃的枯草，在喘息之间便将心田都吞噬，让琪亚娜都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芽衣见琪亚娜还是一副蔫巴巴的样子，双目无神，脸色有些发白，和她往日里的模样全然不同，不禁有些担心她的状态。
眼下这个悚然的场景确实会让很多人感受到恐惧，将常人直接吓晕过去都不奇怪。
但芽衣所认识的琪亚娜绝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她是个善良而又勇敢的女孩，她从不会惧怕黑暗，也不会向罪恶妥协，就像当初她在面对校园欺凌的时候，就像当初她和洛德一起把我从黑暗之中拉出的时候……
所以哪怕是看到这样的画面，琪亚娜也绝不会表现出畏缩的样子，她只会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展现出更加坚定的意志，揪出犯下如此恶行的犯人，将其绳之以法。
难道是因为看到这样的场景而联想到了什么别的事情吗？芽衣有些摸不准，但她们现在还在敌人的老巢里，如果以这样的状态继续下去的话，万一爆发武力冲突，恐怕会有危险。
“琪亚娜？你真的没事吗？”芽衣按住了琪亚娜的肩膀，认真的盯着她的双眼：“这里很危险，琪亚娜，不管你是因此而想到了什么，但你就是你，那个怀揣着勇气与善良的美好女孩，打起精神来，洛德还在等着我们回去！”
啊……说的没错。琪亚娜回过神来，心中莫名生出的杂念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了。
我就是我！
我爱的人，爱我的人，可还在等我回去呢！
“抱歉，芽衣，让你担心了！”琪亚娜嘿嘿一笑：“我已经没事了。”
“嗯，你恢复过来了就好。”芽衣见状也松了口气。
而不知道是不是琪亚娜的错觉，当她重新振作起来的时候，她的耳边忽的想起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嘁”声。
但琪亚娜却也不在乎了，不管她的体内是不是有第二个意识，都不会影响到她就是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事实！
她现在，只想将造成眼前这个场景的幕后黑手揪出来！
布洛妮娅见琪亚娜恢复了过来，虽然没说些什么，但也松了口气，她看到了主控电脑，重装小兔自空气之中浮现，接入终端，开始骇入，无数档案在布洛妮娅眼前的光幕上掠过，她很快便精准的找到了她们此行的目的。
她点开档案，和所有人一起浏览着上面的信息。
【圣痕，人类血脉之中最为宝贵的遗产。】
【圣痕并非自然进化的产物，而是前文明生物技术的奇迹。其原理和运作方式，至今仍有许多未解之谜。】
【在前文明消亡之前，她们在少数后代的胚胎之中接种了复杂的崩坏抗体基因组。】
【这些基因组会在人体体表构筑出特殊的印记，那就是圣痕。】
【携带圣痕的人类具有更强的崩坏能抗性和操纵力，进而展现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但遗憾的是，随着人类的世系遗传，基因不断的变异和交换。原本完整的圣痕基因组也最终离散。】
【拼图一旦被打乱，图案的意义也就不复存在了。】
【因此，尽管每个现代人体内都携带着圣痕基因，能够天然表达圣痕的人却屈指可数。】
【天命组织曾以人工手段仿制圣痕，并且通过后天植入的方式使用。但该技术充满缺陷和危险，只是拙劣的模仿。】
【不过，在全知全能的蛇的启示之下，我们的研究有了飞跃性的进展。】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如何通过人工干预的方式，激活并重组人类基因之中潜藏的圣痕片段，使其完整表达。】
【但这一过程异常艰难，无法承受的人将会死去，甚至成为行尸走肉。】
【但活下来的人，将会拥有在崩坏中生存下去的能力。】
【代价十分高昂，却也十分值得。】
【目前的激活进度仍然缓慢，与预期的数量相差甚远。于是，我们计划在一座人口稠密的城市之中进行实验，以其中的所有市民为实验样本，想来会对计划的推进加快不少进度。】
【但想要实现这一点，恐怕不是一日能够达成的目标，并且我们还需要一个足以覆盖整个城市的强大崩坏源，这也是个难题，还需要从长计议……】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禁抬起了头，看向大厅之中一列列排开的实验舱，顿时明白了这些实验舱的用处，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些死士的身上会出现圣痕的印记。
这些都是实验失败后的产物……
布洛妮娅目光闪烁了一下。
这个实验……怎么感觉像是可可利亚妈妈当初实行的X-10实验？只是在细节方面有所不同，而且准备的更加完善，理论也更加丰富……
“……激活人体之中潜藏的圣痕片段，使其完整表达，成功的话，就能够让人在崩坏之中生存下去？光从这一点听起来，怎么感觉世界蛇像是在做好事一样？”芽衣一时间有些混乱，她看着大厅中被改造成各种各样的死士，摇了摇头：“可是我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而且要用整个城市的人口来进行实验……她们一定是疯了！”琪亚娜看着档案，不禁捏紧了拳头：“如果实验失败的话，那岂不是要牺牲整个天穹市的人？”
“这么多人，要为了这样一个荒谬的实验失去生命？凭什么！？”
“此言差矣，第三律者小姐。”
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忽然从大厅中的扩声器里传了出来，同时中央的屏幕上也弹出画面，一个带着阿努比斯面具的女人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忽然的变故也让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下意识的做出了备战状态。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女人侃侃而谈：“这世界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是所处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
“还有这位白头发的小姐，看在你并不了解我们味道事业的份上，我就原谅你那不知所谓的发言了。”
“荒谬？凭什么？”
胡狼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什么一般。
“呵！愚昧的问题！”
“就凭这样能够换取全人类的未来！只是牺牲一座城市的人而已，如若我们的研究有了进展，那么造福的就将是全世界的人！这是多么伟大的事业！”
“死去的人，也应该为能够参与到这样的事业之中而感到无上的荣幸！”
681 半场开香槟（）
“你在……开什么玩笑！”
听到胡狼堪称癫狂的发言，琪亚娜终于忍无可忍，愤怒的大声质问道。
“什么叫‘只是牺牲一座城市的人而已’？什么叫‘应该感到荣幸’？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将整座城市的人当做是实验品，你这家伙把他人的生命当成是什么了？”
“生命？呵！”胡狼不屑的嗤笑一声：“那与我何干？对我来说，他们唯一的价值就是为我提供足够多的样本数据罢了。”
“再说，比起全世界的人来说，区区一个城市的人又算得了什么？难道你连最基本的比大小都不会吗？还是说你对数字连最基本的认知都没有？”
胡狼摇摇头，似乎是为琪亚娜的愚蠢而感到可惜，随即她又将视线转向了一边的芽衣。
“你呢？怎么不说话啊第三律者小姐？哦不，现在应该叫雷电芽衣才对是吧？”胡狼摇摇头：“还真是可惜，当初在长空市的实验只不过是顺手为止，没想到居然催生出了一名律者，还真是给了我们不小的惊喜。”
“不过可惜的是，当时长空市很快就被天命所封锁了，没能及时的将你回收……看看现在，你居然自己放弃了律者的身份，自甘堕落的重新成为了人类，还真是暴殄天物。”
“……所以，长空市的一切，也都是你做的？”芽衣低垂着头，她紧紧的抱着一边的胳膊，声音颤抖。
长空市的崩坏对她来说一直都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坎，她是第三次崩坏之中所诞生的律者，哪怕洛德，德丽莎和姬子告知了她，是世界蛇的下属公司设置的崩坏能反应炉所引发的崩坏，她也是受害者。但她还是认为，长空市的悲剧有她的一部分责任。
崩塌的千羽学园，化作废墟的长空市，猩红色的鲜血刺目，几乎令她窒息，哪怕现在回想起来，那空气之中充斥着的硝烟味道仿佛依旧清晰可闻，那零落的残肢，破碎的躯体，都任旧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
“我？我可没有那么闲，随便写了个计划书交给手下人去办的。天穹市这边的计划可比长空市重要多了，布局多年，容不得差池。”胡狼说着，语气之中居然有些得意了起来。
“不过本来没想过会有什么收获的小计划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惊喜……嗯，回去找找之前是谁在执行命令好了，能者当赏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现在胡狼的表现在芽衣看来，完全就是罪魁祸首还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甚至根本就没有把长空市死去的数百万人当做是什么重要的事，这让她心底所埋藏的情绪便也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芽衣缓缓的抬头，深紫色的眼眸之中爆发出如刀锋一般凛然的杀意，青紫色的电流在不自觉之中已经萦绕在她窈窕的身姿之上，劈啪作响，声势惊人。
“你……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代价？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胡狼疑惑的看着芽衣：“是我让你生命形态超脱了人类，还获得了宛若神明一般的力量与权柄……哪怕你自己主动放弃了，但这难道不是天大的馈赠吗？你不感谢我，反而还要责怪我？未免有些恩将仇报了吧？”
“你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我会抓住你的……我一定会抓住你的！”芽衣只是一挥手，一道电光在刹那之间闪过，就将地下空间当中的那块屏幕点爆，炸成火花四散着落下。
“哈~就是这样，原来律者的力量还在你的体内，又是一个惊喜的发现呐……看起来又有绝佳的实验素材了。”
胡狼的声音任旧从扩音器之中传出，她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能够窥探道芽衣这边的情况。
“至于你想要抓住我……我觉得，你还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和你的同伴呢~”
她的话音落下，地下空间之中的实验舱上，红色的指示灯全都变成了绿色，上百个实验舱都喷涌出解压的气体，透明的舱盖在朦胧的雾气之中打开，在其中沉睡的死士全都睁开了死寂的双眼，苏醒了嗜血的本能，而目标，自然是现场仅有的几个活人。
这场面不禁让布洛妮娅想起了之前和洛德一起看过的生化危机，似乎和丧尸出笼并无区别，而且这些死士可比行动缓慢，杀伤力有限的丧尸可怕多了。
而她们，现在已经被上百只死士所包围了……
“放心吧，雷电芽衣小姐，你是重要的实验素材，所以我会尽量保证你的生命安全的……当然，前提是你不要反抗的太激烈，不然我也不介意我的实验体缺胳膊少腿~”
“闭上你的嘴吧！没礼貌的疯子老太婆！”琪亚娜从布洛妮娅那里接过存放在重装小兔自带的小型虚数空间之中的月神守护，枪口对准了向着她们袭来的死士，一枪就点爆了死士的脑。
少女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你不会觉得，凭这些死士，就能够对我们产生威胁了吧？”
“……不得不说，你的这张嘴确实十分惹人讨厌！”哪怕是胡狼这样的人，也难免会对年龄这方面的话题感到敏感，面具下的神情顿时沉了下来：“希望你待会还能这样的尖牙嘴利！”
话语之间，芽衣已然冲了出去，早就包含愤懑的少女一出手便展现出了超绝的实力，森然的刀光撕裂空气，爆发出刺耳的尖啸声，眨眼之间便将数只死士斩于刀下。
青紫色的雷电噼啪着爆鸣，跟随着少女的身形蔓延，将周身的一片都化作恐怖的雷池，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地的死士尸体。
而布洛妮娅的背后浮现出巨大的机械人形来，虽然这地下的密闭空间之中无法使用重火力，但重装小兔一手熔切战斧一手合金大盾的配置也在死士群众大杀特杀。
琪亚娜只是稍稍晚了一步，看似很多的死士就要被盛怒之中的芽衣和效率极高的重装小兔全给砍了。
跟随着她们的伊莲恩和维娜已经嗦不出话了。
她们本来以为真打起来这些没有评级的小妹妹还需要她们保护的，结果这他妈也太猛了，还没来得及动手呢，对面全死完了。
到底谁保护谁啊？
琪亚娜潇洒的甩了个枪花，不屑道。
“本小姐都说了，这种程度根本没法对我们产生威胁。”
“……呵，你们确实比我想象之中的要强，但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胡狼咬牙切齿道。
随即天花板上便伸出了几个宛若圆柱形的装置，开始喷射着浅灰色的气体。
见状，在场的五个人都第一时间戴上了面具。
“哈，没用的！”胡狼发出无情的嘲笑声：“这可是崩坏能抑制剂！能够让生物体内的崩坏能迅速失活并未发散！这还是专门为你们调制的版本，不用通过呼吸，只要接触到肌肤就能进入循环系统，让女武神变得和普通人一样……”
布洛妮娅眨眨眼，从肩上摘下一只金棕色的晶蝶，而后轻轻的将其捏碎。
下一瞬，一层薄薄的金棕色护盾便将她们五个人全都包裹了起来。
也让胡狼得意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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